經過緊張的籌備之後,秦言的新電影終於按時開機。


    以他懶散的性格,自然不可能把劇組所有的事情都親自去抓。


    蕭紅這個免費勞動力沒有抓到,但秦言現在又找了一個替代品。


    張景龍,32歲,人送外號張三,也就是胖子的那個群頭朋友,混跡於衡店影視城多年的老油條,門路很廣。


    這位帶了一群群眾演員過來後,很自來熟的跟秦言套著近乎,並且表示想要跟著秦言近距離學習下拍電影。


    秦言自然不會拒絕,表示胖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很熱情讓張三跟著了。


    而且為了讓張三能更加深入體會到拍戲的各種流程,他還建議讓張三跟著學著管理劇組一些日常實務。


    張三大喜,對秦言那是一個感恩戴德,大呼自己這是遇到貴人了。


    就這樣,秦言把劇組除了財務等關鍵工作之外的活全部扔給了張三,而後者歡天喜地照單全接,且沒要一毛錢工資。


    秦言本來還有些許不放心,但經過兩天的拍攝他發現,這張三簡直就是一個人才,他一個人竟然把劇組打理的井井有條,甚至很快和魔影娛樂的一眾工作人員都打成了一片。


    放下心的秦言終於把心思完全放在了拍攝上。


    不過即便沒了劇組的雜事纏身,但拍攝中遇到的一些困難也讓秦言招架的有些費勁。


    就像拍攝之前,30多歲的肖威和肖武兩人因為眼角皺紋很難掩蓋,所以演中學生看著有些出戲,而秦言又沒時間也沒有錢去給畫麵做電腦處理,最後好在他急中生智,想到了一個用膠布粘住眼角後方的方法,用生拉硬扯的方式硬生生創造出皮膚緊繃的感覺,然後再加上點美顏濾鏡,這才勉強把兩人拍出了18歲該有的樣子。


    ……


    今天的戲是在郊區一所略顯破敗的高中拍攝。


    秦言拿著大喇叭,對穿著一身高中校服的肖威兩人喊道:“表情自然點、陽光點!你們現在演的是十七八歲的高中生,眼神不要這麽滄桑!好了,再來一遍!”


    場務打板,攝像機開機。


    “《老男孩》第三十五場第二鏡第八次,a!”


    穿著校服的肖威再次開始表演,可沒兩秒鍾便被秦言製止。


    “哢!”


    秦言氣急敗壞走到肖威兩人麵前,大聲道:“讓你們演個高中生就這麽難嗎?我算服了你倆,這種鏡頭都能給我NG八次。呼,我再給你倆說一遍,這個鏡頭的表演精髓就是裝嫩,裝嫩懂不懂?就是裝到能惡心到自己的那種,最後一遍,你倆給我誇張點,用那種能惡心死自己的表情再來一遍!”


    場務打板:“《老男孩》第三十五場第二鏡第九次,a!”


    或許是秦言的指導夠直白,這一次肖威兩人終於過了,這也讓兩人籲了口氣。


    我太難了。


    秦先生這脾氣堪稱片場暴君啊,比當年在衡店見過的知名大導演還嚴厲。


    一旁,第一次過來拍戲的劉妍怯生生站在角落,覺得心中那如天堂一般的片場印象徹底崩塌了。


    這完全就是黑暗的地獄啊!


    等下輪到自己的時候,不知道秦言哥哥會不會也這麽吼自己。


    “好,準備下一場,化妝師給劉妍補妝,道具和攝像抓緊轉場。”


    秦言下了命令,張三則開始有條不紊帶著道具組收拾東西。


    下一條是拍攝劉妍的戲,她飾演的是一個班花,而場景則是肖武飾演的男主角正在跳舞,這時校花拿著情書含情脈脈走向他的一幕。


    一番準備後,拍攝開始。


    “《老男孩》第三十九場第二鏡1次,a!”


    劉妍深吸一口氣,露出自以為最甜美的笑容,然後一步,一步,一步走向前方。


    攝像機旁,秦言臉色有些不對。


    果然是第一次演戲,劉妍還是沒有經驗。


    表情不對不說,人都要走到攝像機範圍之外了。


    “哢!”


    秦言直接喊了停,然後把劉妍叫到身邊,耐心說道:“妍妍,你剛才表演痕跡太重了,笑容……,嗯,笑容有點假,眼神中看不出那種崇拜和欽慕的感覺。等接下來再來一次,你走得再稍微慢一些。”


    “我知道了,秦言哥哥。”


    劉妍老實地答應下來,可接下來的表情卻絲毫沒有進步,秦言難受的開始撓頭皮。


    他覺得自己有些失算了,劉妍顯然沒有繼承劉峰的表演天賦。


    “哢!道具組和群演重新準備,劉妍,告訴你表演不要太過了,你在學校談過戀愛沒?有沒有過喜歡的男生?你現在就把肖武想象成你喜歡的男生,表演的痕跡不要太重,盡量的自然些。”秦言再次說道,隻是此時語氣已經有些重了。


    劉妍被秦言再次訓斥,已經急得快哭了。


    她也想好好表演啊,隻是看的肖武這開玩笑一般的長相就有些出戲,怎麽也演不出崇拜和欽慕的感覺。


    忍著眼淚,劉妍認命閉著眼說道:“秦言哥哥,我……,我看著肖叔叔這模樣,我就表演不出來!”


    “啊?這……”


    哈哈哈。


    周圍的工作人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而秦言也有些懵。


    他做導演的經驗也不豐富,這種情況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難不成我為了你這幾個鏡頭,還要專門去換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主角?


    這不是操蛋嗎!


    劉妍說罷低著頭,根本就不敢看秦言,她也知道自己拖了後腿,隻怕馬上就要被趕走了。


    就在秦言一籌莫展的時候,一旁的張三忽然說道:“導演,這種情況我以前在衡店遇到過。一般這時候,咱們可是試著讓演員進行無實物表演,或者幹脆就給她更換一個能接受的表演對象做替身。”


    “詳細說說。”秦言請教道。


    張三點頭,解釋道:“現在劉妍不是看到肖武這挫樣就不能入戲嗎,那咱們可以稍微變換一下鏡頭,拍劉妍的獨角戲,讓她對著空氣演,或者幹脆給肖武換個帥氣的替身,這樣小姑娘也更容易接受不是。”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秦言若有所思。


    一旁的肖武則是委屈的要命,牙齒打碎了往肚裏咽。


    嗚嗚,長得挫點就沒人權啊?


    你們這不是埋汰人嗎!


    想了想,秦言問劉妍:“妍妍,你覺得那種表演方式更能接受一點?”


    劉妍抬起頭,怯怯說道:“我沒學過無實物表演。”


    “那行,現在全劇組所有男人任你挑,你看著哪個順眼,哪個能滿足你的審美,那我就讓誰去給肖武當替身!補充一句,被選中的人獎勵200塊錢哈。”秦言發了狠的說道。


    最近劇組拍攝進步太慢,再晚他就要趕不上比賽的時間節點了。


    劉妍則看了一圈劇組人員,一些自認為長得帥氣的工作人員都趕忙挺直了身子,露出自以為最帥氣的笑容,希望自己能夠被選中。


    跟一個這麽漂亮的小姑娘搭戲,怎麽看也是穩賺不虧啊,何況當幾分鍾的道具人就能拿到200塊錢,這麽好的事情上哪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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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妍的目光來回掃過,眾人的心情如坐過山車一樣緊張。


    可誰知道,最終劉妍的目光卻停留在了秦言身上。


    “秦言哥哥,我能選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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