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撥人都有,是的,他們都想突襲我們。”


    漢斯舔了舔嘴唇,手裏的武器也已經準備就緒,除了自己常用的長刃匕首之外,他還把約翰的帶瘤硬木棒也帶來了,“那些肮髒的雜碎們應該再安靜一點,我的耳朵可尖了。”


    “我們怎麽辦?”卡普夫問。米勒、威廉也都瞧向了走私團夥的首領漢斯


    “英勇奮戰,如果有必要的話,壯烈犧牲。你們這幫小賊,這有什麽好疑問的?”貝爾中士見漢斯沉吟不語,於是便嗤笑並詰問道。


    “那對你當然好了,你是個埃賽勒姆的守衛嘛。我們剩下的人可不那麽熱衷於自殺。”卡普夫瞥了貝爾中士一眼,冷冷地說完,還不著痕跡地把手掌摸向了自己身後的弩弓。


    貝爾輕蔑地瞪著卡普夫,手中則已經多了一把簧輪槍,這是埃賽勒姆守衛士官的標配武器。


    ……


    尼尼斯發現他的獵物停了下來,他們在走廊上擠在一起低聲交談著。他們一定是害怕了,他們那遲鈍的頭腦終於意識到有人在追蹤他們。他知道一個真正的鼠人戰士能在人類心中激發怎樣的恐懼。他在許多人類眼睛裏看到那種恐懼的神色,鼠人可怕的威嚴能把人類嚇破膽。


    他站直身子,用舌頭梳理毛發。看到身後一個鼠人保鏢盾牌上的自己的影子,他幾乎能理解他們為何如此恐懼。即使在像他一樣高等的鼠人之中,灰先知也是令群鼠敬畏的存在,低等的人類對如此崇高的種族心懷恐懼是很自然的。


    他示意手下的戰士待命,他通常都會給他的受害者們一點時間,好讓他們充分感受恐懼。他喜歡讓他們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麽絕望,他有時甚至會允許他們哀求饒命,有些人確實會這麽做。他認為這是對他不凡風度的褒獎。


    “灰先知,我不該立刻進攻嗎?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一個保鏢鼠小隊湊近到這邊問道。尼尼斯記得這個小隊長叫加薩特。他搖了搖頭,加薩特的話暴露了他在戰略方麵的無知。這個小隊長更喜歡蠻幹,而不是等待正確的時機,讓恐懼擊潰他的對手。


    灰先知搖了搖尾巴,說:“不、不,讓他們感受恐懼。等他們絕望崩潰之後我們再衝、衝鋒。”


    他看得出加薩特很迷惑。很好,就讓加薩特迷惑去吧,很快他就有幸能親眼看到上級那高超的戰略眼光。而不幸的是,像加薩特這樣的鼠人永遠學不會這一點,鼠人也是天生有智力差異的。


    “灰先知,他們朝這邊過來了!兩撥人都是這樣。”加薩特輕聲說道。


    “很好,他們一定是害怕地慌不擇路了。架起武器,準備迎接他們!”這裏的寬度足夠同時容納四隻保鏢鼠並肩戰鬥,他們紛紛架起長矛準備迎敵,尼尼斯在後麵興奮地等待著。


    穀當那些人類玩意兒衝向他的精英戰士的時候,他的心裏充滿了勝利的喜悅。他們已經害怕到失去理智了,他們甚至沒有放慢腳步,而是徑直朝著鼠人的利刃撲了過來。


    那個矮人玩意兒一定是運氣好才躲開那兩根長矛的。!他現在看得更清楚了,他嚇得口吐白沫,像隻發瘋的病鼠。他大吼著(或許是在朝他們的神祈禱),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然而,即使在恐懼中,他也能造成驚人的破壞,就像受驚的野獸那樣。斧頭的一記亂揮歪打正著地砍中了一隻保鏢鼠的腦袋,把他和另一個同伴一起掃進了下水道的汙水裏。


    要不是他經驗豐富,他一定會以為那矮人是為了躲開刀子的劈砍才跳那一下的——肯定不是!現在又有一個老年的人類玩意兒來支援矮人了,他的動作很精準,兩把短刀刈開了一隻鼠人的喉嚨。


    不!這不可能!他損失了四個保鏢鼠,但那個矮人甚至還沒受傷。他的運氣可真好啊,好了,現在他最自豪的戰士們也加入了戰鬥,他們的運氣要到頭了!


    現在,他確信勝利將屬於他了。他的敵人們隻是還沒意識到而已,他們還在靠近,又一隻沒用的老鼠倒在了他們的武器之下。他被背叛了!一定是這樣!有老鼠調換了他的部隊,給他派來的都是沒用的普通氏族鼠!


    一定是某個身在十三議會的敵人策劃了這一切,用來敗壞他的名聲!這是唯一的解釋,不然為什麽那兩個沒毛的地表人能砍死一群鼠人,而且連一道傷疤都沒有?


    尼尼斯鼓起勇氣去麵對他的敵人,他可不怕,至少不怕那個矮人的大斧和人類的雙刀,他是個灰先知,他無所畏懼。他的尾巴一定是因為興奮而抽動的,他的腺體在不斷地膨脹。與此同時,那矮人一斧子劈碎了一隻保鏢鼠的腦袋,白花花的腦漿濺在了下水道的牆壁上。


    尼尼斯確定他能打敗任何人類玩意兒,但是他決定讓加薩特獨自去對付那個矮人,他則在一旁觀察他的動作,從而在一會兒的戰鬥中取得先機,同時也在等那個鼠巨魔和不靠譜的亞薩斯——那個半惡魔居然在帶著鼠巨魔執行任務的時候,說聞到了其一部分身軀的味道,得去找回來給自己安回去,尼尼斯信他個鬼!


    不過,那個矮人確實很厲害,他一把抓住鼠人隊長的喉嚨,徒手就捏碎了後者的腦袋。


    尼尼斯當然不是因為害怕,所以才在那矮人衝過來的時候跳進下水道的,他隻是知道現在不是戰鬥的時候。趁敵人沒有防備時偷襲才是更優雅的做法,比如趁他睡覺時抹了他的脖子,或者在他的酒裏下毒。!他必須得用符合灰先知身份的方式來完成萊茲愛渥陛下布置的任務。


    “除了太臭了之外,這趟旅程其實還不壞,不是嗎?”戈林多擦掉濺在臉上的血——矮人體質比人類強得多,可是他還是不想生病——鼠人的血是黑色的,他對此一點也不意外。


    老威瑟沒有搭理矮人,計劃不是這樣的,如果這個矮人同伴能夠按照計劃行事的話,他們就不會在這裏浪費這麽多的時間,而是已經待在溫暖的房間裏吃上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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