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沒有想到,鋼指並未選擇供出背後的人,而是自己通過攻擊阿瑞斯了斷了。


    在烏托邦,蓄意謀殺自然要受到製裁。


    阿瑞斯瞥了一眼那兩個押送鋼指上來的人,內心也大致有了猜測。


    恐怕是克裏奧佩特拉事先已經得知了事情可能敗落,於是安排了這一出好戲。


    如今,鋼指已經受到懲罰而死,恐怕那些經手過,稍微知道一些內情的人也早就從烏托邦被抹除了。


    克裏奧佩特拉不愧是背負了豔後之名的女人,心狠手辣的程度絲毫不遜色於荒原的沙漠中最惡毒的蟲子。


    他看向克裏奧佩特拉,這位女性正展現著自己楚楚可憐的一麵,欺騙著眾人。


    倒也不是說謊,隻是部分的真話有時候就等同於謊言。


    “為了補償大家,如果接下來各位有任何身體不適,都可以來黃沙兄弟會接受免費的檢查和治療,所有的費用都由我們承擔,這是我們的錯誤,理應由我來彌補。”


    克裏奧佩特拉又說道,令不少烏托邦的居民都連連點頭。


    這下,就算之前沒有吃過那些食物,人們也會去黃沙兄弟會轉一轉,薅一個免費的檢查,說不定還有小零食。


    看到這一幕,陸絆倒是陷入沉思。


    “看來克裏奧佩特拉已經知道光靠霧都人不一定靠譜,從我去找她開始,就做了兩手準備......不,或許在更早之前她就已經準備好了。”


    無論下毒的計劃成功與否,現在看來,克裏奧佩特拉都收獲了一波民眾的好感。


    可能對於很多人而言,這種明明不是自己犯了錯,卻依舊勇於承擔責任的領導者更有風度。


    反倒是阿瑞斯,剛才的【製裁】雖然並非出自他之手,但那驚悚的畫麵依舊令許多人對其產生了畏懼。


    一來一去,克裏奧佩特拉不僅沒有失去民心與支持,反而更進一步,獲得了更廣泛的烏托邦居民的信任。


    這也在她的算計之中嗎?


    對比之下,野狼衛隊的阿瑞斯就像是可憐的湯姆,被玩弄於股掌之中。


    恐怕就連他發現這些食物的端倪都是克裏奧佩特拉故意露出的破綻。


    否則以這個老奸商的素質,不可能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就這麽出席這場會議。


    現在,阿瑞斯的野狼衛隊沒有討到好處,反而成為了黃沙兄弟會的陪襯,屬實為他人做嫁衣了。


    “看起來沒有那麽簡單啊。”


    陸絆感慨道。


    他向來不擅長和人類打交道,現在克裏奧佩特拉的狀態,學院簡直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十五投都嫌時間太久了。


    散會之時,陸絆遠遠地看了克裏奧佩特拉一眼。


    他發現這位聖人也在看著自己。


    克裏奧佩特拉的眼神裏沒有驚訝,倒是有幾分讚許。


    看來她也對狂毒的失手有所預料了。


    哪怕狂毒來自異域,是一位神秘未知的神選者,克裏奧佩特拉依舊能夠將其利用起來,成為自己計劃的一部分。


    真要講究,狂毒這樣的存在,估計在霧都也比不上聖人在荒原的地位,受到玩弄很簡單。


    這和她繼承了名諱的那位豔後在曆史上的所作所為倒也挺貼合的,畢竟那位真正的克裏奧佩特拉可是以一己之力,遊走於當時各大帝國的元首之間,讓那些梟雄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延續了埃及的曆史。


    離開了辯論廣場,陸絆回到了學院的圖書館。


    杜丹平正在桌前書寫著什麽。


    荒原的墨水是用一種蟲子的體液製成的,這些蟲子大約手指頭大小,使用的時候,將其從罐子裏取出來,擠出汁液,和一種植物的漿液融合,就成為了能夠書寫的墨水,這種墨水哪怕沾上了水和風沙都不會褪色,相當常見。


    探索者們有時候也能從遺跡裏找到一些舊時代文明的筆,其中大部分都已經沒辦法使用,倒是鉛筆還勉強可以寫出文字,隻是這種寶貝在荒原都是高價,隻有少部分人能用到。


    當然,荒原的文盲率也極高,很多人都不會寫自己的名字,在這個人均教育水平隻有胎教的世界,不但掌握通用的語言,還能解讀舊時代的文字,那是連天才都不足以形容的驚世之才了。


    “這一局是黃沙兄弟會贏了。”


    杜丹平聽完陸絆等人的描述,說道。


    “野狼衛隊最近一直在加強城內的治安,揪出了不少外麵城邦的間諜,可盡管如此,這些舉動對普通居民而言影響太小,經過這件事,他們的影響力會變小,接下來流沙議會應該要有動作了,我們得小心提防。”


    “為什麽是流沙議會?”


    陸絆問道,在他看來,流沙議會至少和學院處於友善聲望,為什麽杜丹平現在要他們提防流沙議會?


    “流沙議會的成員裏沒有聖人,也正因此,他們對於烏托邦的領導者的位置極為渴望,並且,他們雖然是一些烏托邦曾經的功臣的後代,可自己卻沒有足夠的軍事實力與財富,隻是單純的繼承了先輩的名頭。”


    杜丹平解釋道。


    “這樣的一群人,會極端渴望證明自己,由於缺乏實力,所以他們最開始采取與學院結交的策略,試圖抗衡黃沙兄弟會和野狼衛隊,可現在,黃沙兄弟會一家獨大,流沙議會的方針就會發生改變了,簡單來說,他們可能會選擇更加極端的行為,來為現狀重新洗牌。”


    就和與熊孩子下棋一樣,你正兒八經地和對方見招拆招還挺正常,一旦對方陷入無法挽回的劣勢,熊孩子想的一般不是怎麽逆轉或者反擊,而是直接把棋盤掀翻了。


    所以,當最開始,四個勢力還處於相對均勢的時候,流沙議會還能合縱連橫,掙紮一下。


    現在,很明顯,就連最大的對手野狼衛隊也差不多被壓製住了,接下來黃沙兄弟會可以一家獨大,這遊戲就沒有玩下去的意思了。


    更因為流沙議會沒有聖人,留給這些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的時間是真的不多了,他們不可能繼續等待到下一次聖人更換,想要統領烏托邦,隻有現在的機會。


    種種壓力之下,他們是最容易爆炸的。


    “按照我這段時間的調查,我懷疑,流沙議會與某些邪教徒有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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