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鐵鬆咳嗽一聲,道:“那……那老頭呢?”


    “從那之後再沒見過那老頭……反正當時我是沒打過人家……被狠揍了一頓,打的半死不活,還被下了暗手,體內隱了毒力……那怪毒折騰了我一輩子,連個孩子都沒敢生,因為我懷疑那毒,能循著血脈遺傳,遺禍子孫,流毒無窮……”


    江長海一臉的不堪回首。


    董鐵鬆一身雞皮疙瘩:“居然有這等事,我還以為你這麽多年一直單身寡老,不近女色,是有不欲為人知的特殊嗜好……”


    “你以為個屁,你才有特殊嗜好呢!”


    江長海道:“我這以身說法,就是在左證我之觀念,從那之後,但凡遇到可能惹不起的人,老子絕對不招惹,嚐試直接省下!就算被你們這些人說道膽小鬼又如何,總比冒送命的風險要強吧?”


    他看著董鐵鬆,澹澹道:“我說了這麽多,不如你來說說,你認知中的江湖是什麽?”


    董鐵鬆咳嗽一聲,搜腸刮肚:“江湖,江湖不外就是打打殺殺,要麽是人情世故……”


    “去你個大爺的吧!”


    “江湖,就是生與死!你活下去了,就有江湖。你死了,屁都沒了!”


    “走江湖走得什麽?走江湖,走的就是生死路!”


    “眼睛不亮,死路在前!”


    “人情世故,江湖自然是人情世故,但是我要告訴你,江湖的人情世故,是審時度勢!是眉眼高低!還有實力大小!”


    “你刀子快,你拳頭大,誰敢跟你說人情世故?”


    “你們天劍雲宮……嗬嗬嗬,你們不如去教書了,說不定能栽培出幾位狀元秀才的。”


    江長海嘲笑一聲。


    “但再怎麽說,我們天劍雲宮名頭要比你們絕刀魔宮好聽,這是不爭的事實。”


    董鐵鬆哼了一聲。


    “喲嗬?較勁了?”


    江長海嘲笑一聲:“信不信咱倆現在走出去,我說一句我是絕刀魔宮江長海,你說一句你是天劍雲宮董鐵鬆……你看看,是和我打招呼的多,還是和你打招呼的多?比人緣?你也配能和我比?”


    董鐵鬆氣的一肚子大便,但這話,還真的不能反駁。


    江長海出去之後,隻要隨便說一句。


    “誰不和我打招呼,就是看不起我,我就揍誰!”


    這事兒江長海絕刀魔宮的名頭絕對做得出來,我就是魔!


    誰敢不服?


    但是董鐵鬆出去,人家不打招呼也就不打招呼了,你能怎麽著?


    你還能和江長海一樣去揍人家嗎?


    不能!


    絕不能!


    天劍雲宮的門人弟子,享有了天劍雲宮的福利,就要為天劍雲宮這塊招牌做貢獻,不能抹黑,一絲一毫都不行!


    所以如果按照江長海的提議,兩人一樣走出去喊,江長海那邊打招呼阿諛奉承的人,絕對要比董鐵鬆多好幾倍!


    哪怕隻是單純的打招呼,人家也要先和江長海打了招呼之後,然後才過來拜見自己。


    這一先一後,就是區別。


    更有甚者,或者也是生與死的差別,得罪了自己,多半不會死,可得罪了江長海,死了也白死,這就是差別,豈不正契合江長海的理論,出門不帶眼睛,不會看眉眼高低,便是自取死路!


    “你以為你們天劍雲宮名頭響亮,就牛逼了?那也得分跟誰比,同樣是咱倆手上有好東西,別人還是敢惦記惦記你,琢磨有沒有可能從你手中取得,卻罕有會想著怎麽搶我的,因為他們怕我們的報複,一旦報複,就是死厄難逃!”


    “反觀搶了你們天劍雲宮,最惡劣的結果又是如何?禍不及子女,禍不及家人。也就是當事人會死,家裏人好好的。”


    “但是搶了我們絕刀魔宮,報複的下限都是雞犬不留!想想,搶誰?”


    江長海鄙夷地說道:“你這個等著被人算計的貨!還在這裏跟老子嗶嗶!”


    “道不同,不相為謀。”


    董鐵鬆梗著脖子:“我從不認為做個好人,有錯!”


    江長海道:“你這人咋聽不明白話呢?誰說做好人有錯來著?我也做好人啊,每次我做點好事兒,救了人或者怎麽地的,總會想方設法的宣揚的整個江湖都知道,可你董鐵鬆呢?總是做好事又如何,總是助人又如何,有幾人知道,有幾人記得,沒準還要落得升米恩鬥米仇的下場。”


    “滾!你不要再和我說話!我不想聽!”


    董鐵鬆怒了。


    “哈哈哈……”


    江長海放肆的開懷大笑。


    一樣不遠處的江湖人聽見這邊開懷大笑,不約而同的循聲看過來。


    看到發笑者是江長海,登時就有不少人下意識的遠遠躬身,或者揮手致意,滿麵歡顏。


    而一邊的董鐵鬆雖然也有不少打招呼的,拍馬屁的,但是比起江長海,少得不是一點半點。


    董鐵鬆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一瞬間,對於此生早已認定且貫徹執行的心念,竟至心生迷惘了。


    這個世道,到底是怎麽了?


    怎麽好人反倒容易被欺負?


    為何好人反而容易吃虧?


    如江長海這般的惡名在外,卻能如此吃香?


    這是什麽道理?


    這是什麽世道?


    “看到了吧?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真相!”


    江長海剛才的一聲大笑,分明就是故意為之,要的就是當前這種場麵,低聲對董鐵鬆說道:“這……才是江湖,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情世故!”


    “……”


    董鐵鬆登時半晌無語。


    “還不明白嗎?就如剛才大開殺戒的這位妖皇一樣,之前與人為善,不想打人,也不想殺人,結果如何?被人直接砸門了吧?”


    江長海嘿嘿冷笑:“但是,今天這一次殺戮之後,你且看看,之後別說砸門逼迫了,誰還敢去敲門去問一句?”


    這是不用考慮的。


    董鐵鬆心裏明明白白。


    再也不會有人敢去求租了!


    縱使是九色至尊來了,也不會到那家去求租房子的!


    “那麽你再猜猜……若是這位妖皇沒有發怒,而是好脾氣的任由這些人住進去了,最終結果又會如何呢?”


    江長海眯著眼睛笑著。


    “……恐怕最終的結果還是這樣……”


    董鐵鬆頹然歎息。


    “不錯,既然進去了,住下了,自然就會覺得他好欺負了,至少他麵對三派聯手的壓力之下,屈服了,既然可以拿捏,就自然就有更多的要求,咱們這麽多人總不能擠在一個大房間吧?男的女的要分開吧?身份高的要單間吧?這麽一來,房子還夠麽?我告訴你,再有十倍的空房子都不夠!”


    “所以最終,他們還是要做出來將這位妖皇趕出來這種事。而到了那時候,這位妖皇再怎麽好脾性,忍無可忍之下,仍舊會如此的大開殺戒。”


    江長海哈哈大笑:“按照一句俗話說是怎麽來著?這些人,自從到了那個門前,就是閻王要你三更死,誰也留不了你到五更!”


    “別人要留你,甚至妖皇都不止一次的勸你離開,讓你滾蛋,但你非自己作死啊。真以為別人好言相勸就是怕了你了……嘿嘿嘿……六道神仙,幹出來這種事,真特麽的是神仙做派啊。”


    “死到臨頭,才知道說誤會,不知道誤會這個詞,正是自己小命不保的代名詞嗎?”


    “這特麽……就是江湖!”


    “肮髒的江湖!肮髒的江湖!肮髒的江湖!哈哈哈……”


    江長海再度放聲大笑,聲音轟轟。


    無數人轉頭看來,顯然都想不明白,這位大魔頭今天在發了什麽瘋。


    不過還好,他旁邊的是天劍雲宮的董鐵鬆,必要時一定會站出來,遏製江長海,天劍雲宮的門人,向來不會讓人失望。


    “什麽正道,什麽邪道?什麽魔道,什麽江湖!”


    “不過就是一個肮髒的人世間,形形色色的群像顯化罷了!”


    董鐵鬆憤然下樓,就隻留下一句話。


    “我就不信了,做好人,就這麽難!”


    “我更不信了,做好人還不如做壞人!”


    董鐵鬆的話,說得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但江長海繼續哈哈大笑;“那你就拭目以待吧,時間自然會告訴你答桉,其實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答桉,你的想法……是錯的!”


    ……


    風印這邊,清淨了,徹底的清淨了。


    以眾人的修為更急,在院子裏坐著,愣是聽不到方圓數裏地界內有人說話。


    安靜至極,落針可聞。


    外麵的八名六道神仙的小弟子,還在努力的幹活,竭盡所能的打掃衛生,血腥味越來越澹。


    他們絲毫不敢怠慢,不敢停息,用大量清水清洗、努力衝刷每一處。


    任何一點縫隙,都不放過。


    甚至還拿出來大量的香料,各種鮮花花粉,各種專門去除味道的東西,不計工本的拋灑到地上。


    他們是那麽的勤奮,那麽的不遺餘力。


    所有從這裏走過的,都是躡手躡腳的經過,莫不用複雜的目光掃視過一眼,跟著趕緊離開,絲毫不敢駐留。


    又過了兩個多時辰,風宅門外整條街,都已經幹幹淨淨。


    甚至連整條街的牆壁,都被刷了一遍,幾乎沒刷下來一層牆皮,不說光可鑒人,也差不多了。


    堪稱是整個嶽州,最最幹淨的街道了,沒有之一的那種。


    至於血腥味,真真是一點都沒有了,還有清新馥鬱的香氣,在整個街道彌漫著。


    讓人一進去這裏,就會生出一種由衷的心情舒暢,身心愉悅。


    相信第一次踏入這條巷子的人,說什麽都不會想到,在這條巷子裏麵,居然剛剛死了三百來人!


    八個弟子之中,尚有五名女弟子,一個個身材窈窕,麵目姣好,平常在門派中的時候,也是被眾星捧月的哪一類嬌嬌女。


    就算是在安平大陸,仍舊是看臉的世界,容顏排名盡在戰力之下!


    但現在揮舞著工具幹活,幹得比男弟子都拚命,臉上一道一道的痕跡,也不知道是髒汙,還是淚水。


    雖然地麵上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卻還是在不停地用力的打掃,用力的擦拭。


    唯恐那位恐怖的存在一個不滿意,自己就也變成了碎肉。


    嗯,這貌似也左證了,容顏的排名,確實在戰力之下!


    終於,裏麵傳出來一聲:“滾吧!”


    八個人如奉綸音,齊齊躬身行禮,然後帶著工具,倒退著離開這裏。


    一直到離開這條巷子已經數千丈,才敢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一般,慘不堪言。


    那至極的恐懼,靈魂深處的害怕,惶恐,一直到了現在,才敢發泄出來。


    在那邊打掃衛生的時候,真正是連哭都不敢哭一聲,哽咽都不敢,唯恐招來死神的不滿意。


    連商量都沒有過,八個人一邊哭一邊出城而去,連多一秒鍾,都沒敢停留。


    是的,他們來此的初衷也是來看病的。


    但是……現在,看病的人早已都死光了死絕了,還看哪門子病?


    跟這等地獄也似的存在同處一地,稍待片刻,就是更多一份折磨,早走早利索!


    回想這次出來之初,何等的意氣風發,跟著長輩行走江湖來看病,一個個心情別提多麽振奮,結果……


    來的時候多麽興高采烈,回去的時候就有多麽淒淒慘慘。


    幾個女弟子甚至在心中發誓:今生今世,這個江湖……我是決計不出來行走的了,回去趕緊找個人嫁了是正經。


    這輩子相夫教子,安穩度日,它不香麽?


    ……


    這一場風波,在嶽州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大動靜。


    牽扯到一位妖皇,就在嶽州駐足,豈能不讓所有人等盡皆膽戰心驚?


    這位妖皇陛下是來幹什麽了?


    怎麽無緣無故,就到了嶽州?啥時候來的?


    怎麽一點消息都沒呢!


    彩虹天衣高層和暗衛頭腦,代表城主府,前來拜訪。


    出麵接待的乃是胡冷月和莊巍然。


    “諸位莫慌。”老頭兒老太太都是一副顫巍巍的樣子:“我家陛下,隻是閑來無事,想要看看人間煙火,磨礪心境而已……既不是來尋仇,也不是來看病,此間一切皆與我家陛下無涉……若非六道神仙那班人太過無禮,陛下殊無暴露身份的意願!”


    妖皇手下表明立場,眾人瞬時放下了心。


    花言巧語,瞞哄……不存在,人家妖皇自貶身價湖弄你們,你們太看得起自己了!


    而被送出去的時候,妖皇的精神力還專門打了個招呼,竟是再度表達了善意。


    以至於離開的時候,一行人倍覺心潮澎湃、感慨萬千。


    “看人家這位妖皇多懂禮數,離開還知道送送……那三個門派的人就是在找死……找死都沒這麽找的,自作孽不可活,說得就是他們了。”


    “誰說不是呢,現在想起來,都感覺這幫人的行事實在奇葩。”


    “人家好好在這裏隱居……那些傻逼非要來趕人家,再而三的挑釁,逼虎跳牆……結果一趕趕到了一位妖皇頭上……這特麽說書唱戲都不敢這麽編啊……”


    “這得多倒黴……祖墳上估計冒的是狼煙吧。”


    “這就是運氣,運氣這玩意從來不止是好運道一項。”


    “這地方,沒事兒多在外圍巡邏巡邏,可千萬別特麽再冒出什麽老鼠屎來。這位陛下若是再怒一次,半個嶽州可就沒了……別忘了,嶽州城為啥會重建?就是因為惹了另一位妖皇。”


    “現在城內的這一尊,貌似比那位蛇皇還強大的樣子呢……全都打起精神來。”


    “要是再來一波妖潮,嶽州城是真的不能要了!”


    “爭取讓這位陛下高高興興的來,舒舒服服的走,沒準還能結下一份善緣……”


    “可千萬別再出啥事兒了,這一個又一個的妖皇往這邊崩,我心髒病快犯了,之前剛剛感應到妖皇再度降臨到嶽州城的那會,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


    說話的這位,一句話引起了一陣哄笑。


    當然,誰也沒將這句話太當真。


    所說此世妖皇為數不少,但既然是妖皇,自然都妖族那邊坐鎮門戶,誰閑的沒事兒到人類這邊來溜達?一不小心九色至尊集合幾位,還要麵對隕滅的危險……


    所以大家就隻當做了一個笑話看待。


    但是在數千裏之外的大雪地裏,正有個壯漢,帶著自己同樣壯碩的娘子,還跟著一個小尾巴,似乎是一頭壯碩的小熊?


    卻是熊皇兩口子靜極思動,一路往嶽州而來,投奔的自然是小熊的二叔,風神醫!


    熊皇後麵還跟著一列壯漢,足有一百多,最矮的都兩米四五左右。


    齊刷刷的在雪地裏行進著,就這陣勢,已經是壯觀至極,歎為觀止。


    “這次去和二弟聚聚,明明才和他分開沒幾天,怎麽就這麽想了,哎。”


    “你可拉到吧你,明明就是想要吃二弟的好藥了,。”


    “沒法啊,眼瞅著就要到回去熊族爭奪熊皇寶座的時限了,我原本就沒有多少的把握,卻又聽說那個混賬突破了……哎,現在有了我兄弟這個指望,當然要把握,我自己的兄弟不指望,還要指望誰?”


    “說的也是,二弟不是說要天材地寶麽。也不知道咱們帶的這幾個戒指夠不夠用。”


    “應該差不多吧。”


    “夠不夠的到時候再說,等到了嶽州城把該買的東西都買上點,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還有已經熬好的藥丸子啥的,普通傷藥也多弄點,咱們帶著的幾十個戒指,怎麽也夠用一陣的。”


    “錢呢?錢未必夠吧。”


    “尋常金銀和二弟借一點就好,我這次可是給他帶了這麽多禮物,向他取用些許世俗金銀花銷,值當什麽。”


    “值當自然不值當什麽,可我怕二弟手頭也沒有太多的錢,那個高階修者的手上儲有許多世俗金銀的……”


    熊皇撓撓頭:“實在不行,就將給二弟的這些天材地寶賣一部分……”


    “你可真是個好大哥。”熊皇後翻個白眼:“放心吧,我還帶了不少大珠子,兌換世俗金銀,足堪應付了。”


    “那就好,那就好。”


    所謂的大珠子,其實是妖獸的內丹了。


    對於妖族,夫妻二熊自然不會做這種事情,但是對於妖獸,卻沒有更多的憐憫之心。


    斃命,吃肉,挖丹,喝血,練功,賣皮,賣內丹……


    一整套下來一點都不帶手軟的。


    一邊走,熊皇一邊抱怨:“我說直接飛過去多好,你非要走……你瞅瞅這大雪……腳下直拌蒜啊!”


    “要不是下大雪,我都不會走的,早飛過去了……”


    熊皇後一臉陶醉道:“你咋就不明白呢,現在這氛圍多有感覺,多有意境?雪中漫步,行走江湖,走著走著,就一起白了頭,多浪漫啊?還拌蒜,乍不摔死你呢!”


    “呃呃呃呃……你說的都對。”


    熊皇邁開一雙巨長的腿,悶著頭走在了前麵。


    感覺自己這個渾家,這腦回路跟自己完全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咱們就是一頭熊而已……要什麽浪漫……真是奇了怪。”


    當然,這話熊皇也就在心裏敢說說。


    萬萬不敢宣之於口、說出聲來的。


    看看自家婆娘,一臉的欣賞雪景樂在其中的樣子吧。


    敢說出口,破壞了婆娘的興致,等待自己的是什麽,可想而知。


    這麽多年夫妻,熊皇焉能不知道個中輕重?


    ……


    而就在大雪再度落下的時候。


    乾坤樓方麵傳來了消息,幻蠶絲,找到了!


    乾坤樓的豹老唯恐找不到幻蠶絲,又怕找到了數量卻不夠,真正動用了能動用所有的財力物力,還有絕大部分的人力資源,所有可以利用的關係,都利用上了!


    整個大陸的踅摸,溢價三四倍的也全不在意,一番運作下來,還真被他找到了不少。


    豹老來到良心雜貨鋪的時候,滿麵春風,幾乎就是……一副要當新郎官的樣子。


    “還請告知神醫……咱找到了。”


    豹老給徐老三傳音。


    “哎呀呀,老掌櫃,您這次來需要些什麽?”


    徐老三熱情上來招呼。


    豹老心領神會:“我要兩口刀吧,多少錢?就這兩把。”


    “便宜,一百塊極品靈晶。”


    “這麽便宜嗎?”


    “老掌櫃有這個麵子,鄉裏鄉親的透著近便。”


    徐老三笑容滿麵:“給您打九九折,用好了再來幫襯。”


    “一定一定!”


    豹老一臉感慨:“折扣力度好大啊,我下次還來。”


    付了靈晶,拿了兩把刀,出門而去。


    良心雜貨鋪院子裏。


    幾棵大樹枝葉搖動,已經將這個消息傳了出去。


    …………


    【嗯啊,偷個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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