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維束靜靜聽完了一切,這才轉頭看向一旁的小路,問道:“對方長什麽樣?你可記得?”


    小路搖了搖頭:“對方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男子連麵我都沒見過,一直都是藏身簾後,女的臉上也是戴了一塊麵紗,看不清真容。”


    楚維束擰了擰眉:“此番他們又一次找上你,僅僅是為了逐漸秘方?沒別的了?”


    “沒有……”小路恍恍惚惚地應了一句,想了想,又覺不對,連忙改口道,“他們似乎還想跟我打聽白老板的其餘勢力。”


    楚維束眸子一緊,逼問:“你說了?”


    小路搖搖頭:“我交出秘方已然十分對不起白老板,我又怎麽有臉再去陷害山中府宅裏的人?”


    “你也知道這麽做對不起她,”楚維束眯了眯眼,默了片刻,方才站起身,走向小路的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小路,“最後一個問題,你背叛她,為何要拉著大福一起?現在大福為你而死,你覺得你還有活下去的必要?”


    小路原本畏縮的麵容忽地一鬆,臉上霎時布上一抹絕望,絕望中又帶著滿滿的自責與痛苦,最終,他無聲地哭了。


    “你說,大福他死了?”他的聲音帶著沙啞,臉上滿是不可置信,“我……我真的不想這樣,我帶著他,本是想和他重新回到京都,想帶著他過上好日子,我真的沒想過會害死他呀,白老板……白老板一定恨死我了,都怪我,全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你若死,完全是你咎由自取,可他死,卻是因你而死,從今往後,你便待在這裏好好反省吧。”說完,楚維束便也不再去聽小路的哭訴,轉身徑直離去。


    楚維束剛走出地牢,站定了一會兒,身後的陸蘞方才跟了出來。


    “公子,看來……這小路也沒什麽價值了,還要繼續留著?”陸蘞問。


    楚維束抿了抿唇,負手平靜地立在原地:“留著吧,相府不差他這一口牢飯。”


    陸蘞點了點頭,心想楚公子是真的很在意白凝啊,連一個已經背叛了她的人,他也要對他這般寬容,這可一點也不像楚公子的做事風格。


    兩人緩步走出了地牢,楚維束邊走邊吩咐道:“去查查,今日出入丞相府的人有哪些,連同府中暗衛也要一並盤問,任何一絲細節也不可放過,查出來後,再結合京兆府出事那日的出入人員名單,一並遞交給我。”


    “相爺覺得是府上的人?”陸蘞問。


    楚維束吐了口氣,麵色變得深沉:“府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勢力,你以為就好查?早些時候白凝說讓查,我們沒查,那時候忌憚的便是即將回府的幾個長老,現如今誰也不敢保證,這府上的幾個長老心思便是幹淨的,他們背後藏著什麽樣的勢力,有著什麽樣的目的,是否早已叛變,誰又敢保證?再有,你不覺得奇怪嗎?這相府的長老一回來,好像整個京都的形勢都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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