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爺直接到了書房,對趙清晏說:“皇上口諭!”


    趙清晏跪地認真的聽。


    “秦都尉對國有功,此桉必定另有隱情,明日早朝,朕要在勤政殿親審,你先回來吧。”


    趙清晏磕頭應了聲“領旨”便起身告辭了,臨走時朝秦無病投去意味深長的眼神。


    秦無病堅持要送趙清晏到門口,趙清晏哪敢讓襄王爺等在書房,忙說‘不用,’但架不住秦無病堅持,而襄王爺也沒說什麽。


    二人走向門口,秦無病低聲說:“趙府尹這個人情我領了。”


    趙清晏笑道:“我即便例行公事將你帶回府衙,還不是要將你再送回來,麻煩!”


    “或許你將我帶回府衙,我便再不能活著回來了。”


    秦無病說的輕鬆,趙清晏聽得心驚,他並不知道秦無病眼下的差事是什麽,本著‘萬言萬當,不如一默’的箴言,趙清晏也隻是在心裏驚了一驚,並沒有開口詢問。


    ……


    秦無病送走趙清晏,回到書房進門便問襄王爺:“九哥有沒有覺得,那個人若是心係皇位,理應先將京城府尹收為己用,這個趙府尹不像。”


    襄王爺審視的看了看秦無病道:“京城府尹最是難做,一不小心便會丟了官職,他完全沒必要現在便安排人。”


    “那九哥覺得何時才會是那人認為絕佳的時機?難不成要等到皇上下手將一些人殺了,換上信得過的人,那人再開始重新布置?”


    襄王爺皺著眉看著秦無病問:“你就不問問皇上為何要在明日,在勤政殿上親審定國公遇害一桉?”


    “還能因為什麽?皇上隻是想當眾將我洗清,然後再當眾命我查桉。”


    “你為何毫無驚訝之色?”


    “想到了!”


    “想到了?”


    老和尚和大長公主正好走到門口,聽到這句話,老和尚先襄王爺一步不可置信的嚷嚷著問。


    “你快給我算算我婚後幾個兒子幾個閨女?”老和尚走進書房便拉住秦無病問。


    秦無病扒拉開老和尚的手,解釋道:“事出有因,我才想到的。”


    秦無病將郭義跑來說的話重複了一遍,接著說道:


    “這麽快傳開,便不是家長裏短無心之舉,定是有人特意如此,為何會如此?定國公到我家中小坐礙著誰了?除了能誣陷我,還能有何目的?所以我便命鳳鳴派人去看看定國公是否安然無恙,再暗中保護,可惜……”


    “所以第一時間你便已經知道定國公中毒身亡了?”大長公主問。


    秦無病點頭,隨即又問大長公主:“父兄可都安頓好了?”


    “嗯!他們想住到另一處宅子去,我說等這件事過去了再搬,父親同意了,他們知道你現在事情多,讓你安心辦差,不用惦記他們。”


    “他們平日裏走南闖北,衙門裏的官吏沒少接觸,但突然遇到這麽多……貴人,怕是一時難以適應,偏我又遇到這種事,我怕父親擔憂過重。”


    “放心吧!”老和尚揮了揮衣袖:“我和玉兒都跟他們說好了,我拍著胸口告訴他們有我便有你!玉兒也這麽說的,他們現在放心的很,回去準備睡下了,你還是操心一下自己吧!”


    “我有什麽好操心的?”


    “明日大殿之上如何應對你想好了?”


    秦無病搖頭。


    老和尚氣得指著秦無病對襄王爺說:“老九你看他,咱們急得跟什麽似的,他一點事沒有!”


    大長公主擔憂的道:“定國公今日上午才剛剛進京,遇害的客棧是趙光包下來的,伺候的人也都是自己人,唯一可疑的地方便是到過這裏小坐,他們若是抓住這一點……”


    “隻抓住這一點,他們興不起風浪!”秦無病說:“必定還有其他手段,比如定國公臨死前說過什麽,趙光和他祖母此時最是經不起別人挑唆。”


    “照你這意思,你現在便應該被押入死牢,人證都有了,隻要嚴刑逼供何愁找不到物證。”老和尚又嚷嚷道。


    秦無病聳了聳肩說:“原本是這樣,可惜他們算漏了京城府尹這一環,京城府尹並未將我帶回牢中待審。”


    “帶回去又如何?他也得給老子乖乖送回來!”老和尚大手一揮。


    “七叔低估了他們,隻要我能進府衙,他們用盡一切本事也要將我除去,你們便再難見到活著的我。”


    老和尚愣住了。


    大長公主急道:“你是說他們已在府衙安排好人,隻等你被帶到……他們算著我們在宮中,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不對呀,今日這些事哪一件哪一樁不是臨時決定的?他們難不成有通天的本事?能算出來定國公進城後跟著來家中小坐,算得出來皇上會召無病的父兄進宮,算得出來咱倆會跟著去?”老和尚眼睛越瞪越大。


    秦無病笑道:“你們先別急,皇上給了我時間便是讓我捋清思路的,正所謂百密一疏,他們即便是提前安排好又如何?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


    老和尚高興的問:“你想到他們的破綻了?”


    “沒!這事兒不難,但是,我在這件事中,想通了一些之前想不通的事!”秦無病眼神中閃爍著激動的光:“你們看啊,首先京城府尹不是他們的人,不然我不可能等到你們回來,剛才我也跟九哥說了,那人若是心係皇位,京城府尹這個位置不可能不是自己人!以他的手段,理應也不難安排,除非他認為沒用。”


    “其次,那人為何突然要對我下手?這事必定是臨時起意的,那人肯定便在京城中,注視著一切,他知道我怎麽想的,知道再不下手說不定我便能將他揪出來了,可他為何知道我是怎麽想的?所有事情發生之後,外人看到的和咱們看到的是不一樣的,比如咱們審朱勝文,審曲亮,他即便有本事知道咱們審了,卻萬萬不能知道是如何審的,可那人知道咱們最終的結論,尤其是知道我腦子裏的想法!”


    “你家中有內奸?!”老和尚急道。


    “內奸又不住在我腦子裏,連福爾摩斯都不知道我想什麽……”


    “那就是你半夜說夢話!”


    “沒那毛病!”


    鳳鳴正好進屋,道:“我知道你想些什麽。”


    秦無病點頭道:“這就是我說的意思,除了最親近的人,誰會知道我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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