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人群蜂擁而至,之前丁闖在棍國,很多人想去探望,苦於各種各樣的手續沒辦法去,如今回到國內,他們自然不會落下。


    有句話叫:老板家宴請,你去了老板或許不會記得,但你不去,老板一定會知道。


    可能是丁闖的朋友圈確實很強大,也可能是他們抱著這個心理。


    娛樂圈的人幾乎來了一遍,恐怕比某些頒獎晚會更要多,但凡娛樂圈內大家看著麵熟的都來了,還包括娛樂、傳媒公司老板。


    王琳娜是和他的老板李大海一起來的。


    王琳娜坐在窗邊痛哭流涕,不難看出她的感情非常真摯。


    丁闖再次化身心靈導師開始安慰她,其實去棍國也不止是為了她,更是為了一個道理,雖然這個世界上並非所有罪惡都要付出代價,但在自己指責和能力範圍之內一定要為所有人追求道理。


    李大海更直接,不用任何提醒,乖乖跪在地上,把當初的一千萬資金奉上,他或許不真誠的,但一定害怕,非常害怕。


    丁闖都開始動用狙擊槍崩人了,誰能不害怕。


    問題是朱剛現在還沒抓到!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第五天。


    終於不再有人來。


    不隻是來的人少了,林姐姐和白姐姐也走了,畢竟她們是已婚人士,在這裏停留太長時間容易惹人非議。


    好消息是,丁闖成功坐上輪椅,可以被推著出去看看晚霞。


    ……


    “曾伴浮雲歸晚翠,猶陪落日泛秋聲。”


    “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


    丁闖看著天邊落日,緩緩開口。


    他身後站著一個人女孩,不是別人,而是周琳琳!


    小雪和婊婊走了。


    林姐姐和白姐姐走了。


    她就留下來照顧丁闖。


    好在她有個不爭氣的爸爸,從小就學會獨立生活,照顧人的技能堪稱滿分,與相貌呈反比。


    “這麽傷心?”周琳琳笑道:“我與你的感覺恰恰相反,這幾天是我最開心的一段時光,可以每天陪著你看日出日落,陪著你看湖水泛波、看鮮花盛開,如果可以這樣過一輩子,我會幸福死的。”


    她說的並非假話,以前遇到丁闖在一起,總是藏在酒店裏。


    現如今卻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生活,而且還不用擔心被抓包。


    “嗬嗬。”


    丁闖被逗的笑了笑。


    位置不一樣,腦中所想的自然不一樣。


    現在想的是:到底什麽時候能找到朱剛,他會不會出事,或者已經出事了,還沒被找到!


    省城的局又要怎麽破,或者說,有沒有能力破。


    還有個人的未來應該怎麽辦,淺顯一點講,應該朝哪個方向發展,到達何種程度,才能沒有人敢暗殺,被暗殺之後,不會像這次一樣,施害者還逍遙法外。


    還有小雪……


    “笑什麽?我說的是真的!”


    周琳琳從身後走到旁邊,蹲在麵前道:“以前我聽人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總覺得是一句玩笑話,現在才明白這句話簡直太有道理了。”“如果我嫁給別人,或許會因為一日三餐發愁,也可能衣食無憂。”


    “但與你在一起呢,即使沒嫁給你,我也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滿足感,你知道嘛,但王琳娜事件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看到網絡上鋪天蓋地的道歉聲音,我獲得了這輩子前所未有的滿足。”


    “你就是我的神!”


    “是真的,你看閻王都收不了你,不是神是什麽?”


    丁闖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露出一抹笑容,也對,生死大關都挺過來,眼前這些事情,隻需要一件一件的做就好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傳到橋頭自然直嘛。


    曾經活了半輩子一事無成,整天渾渾噩噩度日。


    如今的生活在淩亂,還能淩亂到哪去?


    可以如此憂心,已經是多少人想要做的夢!


    緩緩道:“推我回去吧,餓了。”


    這幾天生活倒是規律了很多。


    周琳琳聞言,露出她玫瑰般嬌豔的笑容,緩緩站起身準備推丁闖,可剛剛轉身。


    “啊……”


    嚇的尖叫出來。


    發現不知何時房間裏站著一個人。


    丁闖也轉過頭,當看到來人頓時一愣,隨後就苦笑一聲,知道該來的早晚回來,躲不掉。


    眼前的人年紀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穿著西裝革履,戴著金絲邊眼睛,看起來斯斯文文,但又不缺乏成功人士的霸氣!


    之前見過一麵!


    林姐姐的丈夫,劉文!


    中海財團成員!


    “不好意思,看樓下沒有人就上來了,又看你們賞美景太投入,就沒有打擾,嚇到你,抱歉。”劉文主動開口。


    說話文質彬彬。


    與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判若兩人。


    第一次是在酒店樓下,他盛氣淩人,看丁闖完全一副看小癟三的樣子。


    “你想出去吧。”


    丁闖把周琳琳支走。


    劉文穿過臥室,走到露台上,站到丁闖身邊感慨道:“不愧是我愛人選擇的地方,風景真好,是個養人的好地方,嗬嗬。”


    丁闖沉默不語,雖然他能在這個時間點找上門來,意味著已經知道一些事情,但他沒有他攤牌,也不可能主動說,傻子才說。


    劉文等了幾秒,見他不說話。


    非常直接道:“丁會長,到你表態的時間了,我老婆被你玩了這麽長時間,不能裝聾作啞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吧?”


    “我可是付出了老婆的,嗬嗬。”


    他的笑聲有些自嘲。


    丁闖……有些心虛,沒有辦法不心虛,這種事情在道義上過不去,雖然最開始是一場誤會,但結果沒辦法改變。


    試探問道:“你好像不生氣?”


    劉文點了支煙,笑道:“為什麽要生氣?與你說實話,我們兩個已經有幾年沒同房,而分床睡,大約有十五年了,自從我們的孩子掉了,她不能再生育之後,我們就分開。”


    唰!


    丁闖猛然看向劉文,極其不可思議,關於林姐姐的“家裏”還真不了解,但仔細想想,這麽長時間,確實沒聽她提起過孩子的問題。


    她,還有這樣遭遇?這無關乎想不想,而是能不能,被判定為不能,對女人的心理影響太大太大。


    劉文像是沒看見丁闖的目光,繼續自言自語道:“我這個人喜歡把地給分開,家裏是自留地,外麵是芳草地,家裏的自留地再好,也是隨時能擁有的,外麵的芳草地再亂,也並不歸自己所有,反倒有可能變成別人的自留地。”


    “我自己的自留地被人澆了水,就不需要我在浪費精力,可以安心灌溉外麵的芳草地,說起來,我感謝你還來不及,為什麽要生氣?”


    丁闖:“……”


    被這番言論給震驚到了。


    他竟然能把被戴綠帽子說的如此藝術,看來也是一位大能!


    許文繼續道:“我當初追她,主要有兩方麵原因,第一就是美,她年輕時候是真的漂亮,可以說,驚豔了一座城,當年她與她父親回國的時候,不知有多少公子哥擠破腦袋想要娶她為妻,還有人割腕了,不是自殺,而是用血寫橫幅,表達對她的癡戀。”


    “可是我最終脫穎而出!”


    “第二點就是因為她的家世,我是做海運生意的,遠洋海運,這種生意利潤高、風險也大,不算海盜那些事情,就是麵對國外那些傻狗的風險很大,他們找理由讓我扣押我一天,對我而言就是二十萬以上的損失!”


    “如果船限製更不用說了,我一船工人的費用就是每月三十萬,而這還是最小的開支。”


    “所以我需要接住林橋家的海外勢力向上爬,也需要借助林橋父親把我帶到一個更高的層麵。”


    “現在都成功了。”


    丁闖有抬頭看了看他,他對自己說這些?


    是覺得自己是推心置腹的朋友,還是當成了什麽?


    居然吐露心聲。


    許文繼續道:“豪門女婿不好當,你知道嘛,這些年來我小心翼翼的維護在林橋麵前的形象,讓自己在他麵前不丟分,更在外人麵前說一句你們真配。”


    “我還要在林元海麵前遵守一個做女婿的準則,處處維護他的尊嚴,唯他馬首是瞻!”


    他終於看向丁闖,笑道:“當我知道林橋跟了你,我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高興,因為是林橋違背了原則,是她背叛婚姻,我忽然覺得,我身上的壓力沒了,在林元海麵前可以挺直腰了,因為是他們對不起我。”


    丁闖:“……”


    竟然可以理解他的感受。


    劉文又道:“隻是我不明白,林橋看上你哪點,他要找,也應該在好一個……比我厲害很多的人,為什麽會是你,我實在想不通!”


    通過這句話不難看出,他還是沒從心裏看得起丁闖。


    丁闖思考片刻:“可能是……我活好!”


    之所以這樣說,是聽完他的話為林姐姐感到不值。


    在一起不是因為愛情,先是見色起意、又是利益相連,真的不值。


    不過,富家女在千千萬萬追求者中挑選,一定會挑中居心叵測之人,好像是命中注定,這種事屢見不鮮。


    劉文一愣,嘴角顫了顫,聽他說的怎麽如此別扭?


    收回目光,不再說其他,直接道:“我這次來,是想收購你那個新聞網站股份,不多,百分之三十,開價吧!”


    丁闖幹脆道:“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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