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剛一頭霧水,丁闖在幹什麽?他可是老板,此時卻表現出一副卑躬屈膝額的模樣?


    不隻是朱剛懵逼。


    劉文等人也懵逼了,驚愕的看著眼前一幕,雖然瞧不上丁闖,但不能否認這家夥還是有些身份,作為娛樂協會會長,地位確實超過普通人很多,而新來這位朱先生竟然能讓他用這種態度,是誰?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都很費解。


    丁闖顯的非常興奮,激動道:“朱先生,感謝您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見麵,小丁非常感激,對了,我給您介紹一下。”


    他做出個請的手勢:“這位是中海的劉文劉先生,這些老板都是他的朋友。”


    劉文等人更加摸不到頭腦,這個家夥到底是誰啊?看丁闖的態度,這個姓朱的好像有資格與自己平起平坐?但在印象中,從未見過這個人,而且,看他的穿著打扮也很一般……


    朱剛也不知道丁闖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不過會陪著他繼續演戲,主動伸出手道:“劉先生你好,我是朱剛。”


    朱剛!


    當這個名字說出口,眾人變的更糊塗,沒聽過,從來沒聽過,國內這些大人物,根本沒有姓朱的,更沒有三十歲左右姓朱的。


    劉文根本沒搭理朱剛,手更懶得抬,看向丁闖冷冷道:“別浪費時間,我們都在等你唱歌,快點!”


    “丁會長,君子要成人之美,快點唱一首讓我們聽聽。”


    “大家難得有興致,你不能掃了大家的興致,這樣會讓我們很不高興啊。”


    他們見劉文已經開始開炮,也就沒必要掩飾,至於這個所謂的朱先生,或許在丁闖眼裏很牛叉,但在己方眼裏根本不值得一提。


    丁闖尷尬笑了笑,看向朱剛道:“朱先生,要不然您先去樓上餐廳,我等等就去找您。”


    朱剛並非傻子,之前沒看懂局麵,是因為接收到的信息太少,現在聽到他們對丁闖的語氣,已經迅速分析出局麵。


    劉文一夥人要羞辱丁闖,而丁闖想把自己塑造成神秘形象,當成擋箭牌。


    “不用。”


    朱剛簡潔回應,看向劉文一行人,沉聲道:“你們沒聽過唱歌?如果沒聽過,回家讓你媽唱去,別在公眾場合丟人現眼!”


    要說,就要說的過分一點。


    “什麽?”


    這句話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諸位哪個不是跺一跺腳,中海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竟然被人在大庭廣眾下罵娘?


    “小赤佬,你什麽素質!”


    “有種再罵一句,信不信我今天讓你爬出酒店!”


    “無恥小兒,竟然敢罵人,敢不敢說你家在哪!”


    他們群情激憤,隱隱有要出手的架勢。


    丁闖也很詫異,朱剛看起來是很木訥的一個人,沒想到居然會罵人,迅速站出來,充當和事佬道:“各位老板,先消消氣,朱先生……”


    “滾蛋!”


    劉文黑臉罵了一句,指著丁闖的鼻子道:“從現在開始,你把嘴給我閉上,敢多說一句話,我讓你滾出中海灘。”


    他被氣壞了,在自己的地盤上,竟然讓外來人給罵,還罵了一圈,隨後看向朱剛,上前一步怒道:“小赤佬,你很有性格,在中海,你是第一個敢在我麵前罵人的人,現在,我命令你鞠躬道歉,否則,我保證你走不出酒店!”


    不把朱剛廢掉,以後還怎麽做人?


    朱剛針鋒相對道:“你不配命令我,我這輩子隻聽趙老爺子一個人的命令,至於讓我走不出酒店,你也可以試試,在趙老爺子身邊槍林彈雨都走過,我就不信一個小小的酒店能困住我!”


    趙老爺子,也就是他曾經保護的那位。


    嘎!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傻眼了,瞠目結舌,趙老爺子?


    做生意的最怕這群人,無論生意做了多大,在人家眼裏都是小兒科,雖然趙老爺子不在了,但他在這個國度的地位,沒有任何人可以否認,他的兒女,還在各個行業。


    霎時間。


    劉文感覺心髒像是被人重重插了一刀,很疼,無論怎麽想,也沒想到丁闖會接觸這個層麵的人。


    試探問道:“您是……?”


    朱剛擲地有聲道:“我是老爺子的警衛,直到幾個月前剛剛離職。”


    唰!


    眾人臉色再次一變,司機、秘書、警衛,這些都是身邊的人,別看他們沒有任何實力,但卻可以直達天聽,有句話說的好:衙門前的狗,叫聲都比一般狗響亮。


    對上朱剛,未必會有輸贏,但一定會非常麻煩。


    “湊!”


    劉文在心中默默罵一句,若是別人的警衛可以完全不管,偏偏是趙老爺子的,癩蛤蟆上腳麵不咬人惡心人,偏偏還沒有任何對策。


    擠出一抹笑容道:“原來是朱先生,失敬,剛才說的都是玩笑話,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朱剛板著臉道:“可我已經往心裏去了,劉文對吧?我今天就在這裏等著,要看看你怎麽不讓我離開酒店!”


    他說著,看向眾人道:“還有你們,要讓我怎麽離不開酒店!”


    眾人集體沉默,硬剛,完全沒必要,早知道他是這個身份,根本不會多停留,擦肩而過最好。


    劉文心裏也堵得慌,因為這點小事,被朱剛找人說壞話,太得不償失,想了想,看向丁闖笑道:“丁會長,朱先生是你的朋友……”


    丁闖看了看眾人臉色,見火候差不多,萬一鬧崩,劉文等人翻臉確實不好解決,現在這個尺度正好。


    幹笑道:“朱先生,剛才都是一場誤會,正所謂不知者不怪,我們先上樓吃飯。”


    朱剛站著沒動,不冷不熱道:“還不到時候,你還沒唱歌呢,怎麽能吃飯?”


    “不需要唱!”


    “對對對,我們剛剛隻是與丁會長開個玩笑,都是玩笑。”


    “朱先生不要往心裏去,玩笑話而已,嗬嗬。”


    他們立即開口,這時候還讓丁闖唱歌,矛盾會激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趕緊送走這尊瘟神。


    “哼!”


    朱剛冷哼一聲,冷眼看向劉文:“你以後也給我小心點,別再犯到我手裏,好自為之!”


    說完,緩步走向電梯。


    丁闖走在身後,幹笑道:“劉總,那我就先上去?”


    劉文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活了這麽多年,竟然被一個小小的警衛給教訓,但,真的沒必要反抗啊。


    點點頭:“去吧。”


    兩人離開後。


    遲遲未說話的中年歎了口氣道:“老劉啊,別往心裏去,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像朱剛這種人未必能成事,但一定能敗事,因為他生氣,格局就小了。”


    又有人點頭道:“閻王好哄小鬼難纏,說的就是這種人,仗著主子的威風,出來亂咬人。”


    “再等等就好了,老爺子剛走,再過個一年半載誰還記得警衛是誰?到時候有他苦頭吃。”


    劉文聽到眾人勸說,深吸一口氣,露出笑容道:“說的好,就當走夜路見到鬼,嗬嗬,走吧,上去吃飯,今晚不醉不歸。”


    他說話間,把手機拿出來,嘴上可以表達的很坦然,心中還是氣不過,給丁闖發條信息:明天十二點鍾之前到賬,否則,滾出中海灘!


    ……


    這邊。


    丁闖兩人進入電梯,又從另一台電梯下來,說吃飯隻是個理由而已。


    “謝謝了。”


    丁闖略顯疲憊開口。


    時至今日,在娛樂圈、在平寧省都可以說說一不二,偏偏來到中海,這裏富豪太多,自己這點地位在他們眼裏根本不夠看。


    也不知道人走到何種地步才能真正的隨心所欲。


    “應該的。”


    朱剛也笑了笑:“你是我老板,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一切都是分內的事,不用說謝。”


    丁闖頓了頓道:“我是指老爺子……”


    今晚若非朱剛把趙老爺子搬出來,絕對不可能這樣收場。


    朱剛嚴肅道:“也是應該的,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做任何都是應該的。”


    丁闖覺得繼續聊這個話題就有些沉重,隨後道:“你開了一天車,今天先休息,明天再正式工作,我還有事要先出去一趟,我的房間在1801,是個套房,房卡給你。”


    把房卡遞過去。


    朱剛接過房卡,點點頭轉身離開。


    丁闖走出門坐上門口的出租車去接林記者,雙眼微閉,默默想著經過朱剛的出現,明天應該不用還錢了,畢竟劉文不是傻子,從他的視角來看,今晚自己與朱剛有事情要談,談話的內容極有可能涉及到與南山會的爭鬥。


    若是再要還錢,相當於與朱剛撕破臉,他為了段永平的事,沒必要出這麽大的力,適可而止就行。


    叮!


    他手機忽然響起。


    睜開眼,看屏幕上顯示的居然是劉文二字,打開信息看到裏麵內容,全身不由緊繃,這個劉文,居然還堅定幫段永平?


    他既然能這樣說,就一定有後手,而且以他的能量,要把自己趕出中海並不難,可還錢,現在去特麽哪弄錢?


    如果把董霸霸手中資金要回來,哈弗島集團還怎麽保?


    忽然間,竟然又被逼到無路可走的境地。


    緩緩扭頭看向窗外,當看到窗外,頓時一愣,黑臉道:“師傅,你走的路對嘛?”


    司機老臉一紅,看他閉眼睛本想繞一段路,哪成想忽然醒了,尷尬道:“對啊,今晚黃浦大街和洋河大街修路過不去,隻能這樣走,聽你的口音是外地人吧,其實這樣走你也不虧,可以看看中海的夜景,你看左邊,就是中海最有名的富人住宅……中海一號!”


    中海一號?


    丁闖聽到這個四個字,下意識道:“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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