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丁闖惱羞成怒去找柳芳的事情傳開,一時間,再次引起軒然大波,雖然涉及的範圍沒有上電視親自為夏洛特打廣告那麽大,但強度,是在電視上打廣告的兩倍、三倍,甚至是十倍。


    原因無外乎,這件事過線了!


    電視上大家隻是打嘴架,罵又不能掉塊肉。


    可涉及到人身安全,足夠上綱上線。


    “糊塗!低能!蠢貨!”


    大清早,董嵐的電話打過來,聽聲音是真被氣到,用詞也非常嚴厲:“解決事情的辦法有很多種,威脅是最愚蠢的一種,你不會用腦子?長腦子是幹什麽用的?難道你隻會出手打架?”


    “你知不知柳芳是什麽人?那是省協會的秘書長?知不知道有個詞叫牽一發而動全身?你居然敢威脅她?你怎麽不直接殺了她?啊?”


    “蠢貨!”


    丁闖:“……”


    站在窗前,已經把電話放在窗台上,還是能清晰聽到她的罵聲,略顯幽怨的看著,大清早的,為什麽這麽大火氣?


    不愧是單身快二十年的女人……


    “小丁闖我告訴你,你這件事情處理的讓我非常失望,我再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傷害柳芳,任何人都救不了你,毀的是自己的前途!”


    說完,直接掛了。


    丁闖:“……”


    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忒霸道,要不然按照許婊婊的懷疑,給她找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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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闖甩甩頭,把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給甩出腦中,給董霸霸找男人,離死不遠了,不過她能打電話來,側麵證明心裏是認可這個金龜婿的。


    正要拿起電話,電話再次響起。


    葛中天的、張華的、甚至林天耀的。


    丁闖都沒接,直接把電話設置成靜音狀態,連震動都沒有,眼不見心不煩了。


    穿戴整齊走出門。


    敲了敲齊多海的房門,後者快速走出來,看樣子早就嚴陣以待。


    兩人一起下樓,並沒在酒店吃早餐,而是在路邊隨便找了一家小店,每座城市最原始的風味,永遠不存在於大酒店之中,而是街頭巷尾的小店。


    齊多海喝著豆腐腦,若有若無道:“還是早晨與你一起出來心裏踏實。”


    丁闖一頭黑線,這話說的太氣人,搞得自己像掃把星一樣:“昨晚也沒發生什麽吧?”


    齊多海吧唧吧唧嘴,淡淡道:“昨晚給槍灌水的時候,弄手上了。”


    丁闖:“……”


    吃飯呢,還讓不讓人好好吃?


    本著人是鐵飯是鋼的想法,強行吃了一個包子,隨後問道:“金曉梅聯係你了嘛?”


    現在太早,金曉梅不想打擾丁闖休息,隻能找他。


    齊多海點點頭:“找了,說劇組內已經知道你威脅柳芳的消息,影視圈內也有人議論,他們都認為你做出這種事不意外,理所當然,也說老天讓人滅亡必先讓人瘋狂,你要完了。”


    “嗬……”


    丁闖一笑,傳播的還挺快,笑道:“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


    齊多海:“……”


    兩人吃過飯,並沒準備回海連,因為目前海連需要處理的事情,隻有劇組是否


    能開工,不著急,要拖,同樣的話在不同的時候說出來,效果完全不同,若現在回去找徐正談,他一定還會猶豫,若充滿宣布開工,會有一半“聰明人”告辭,隻要不開工,劇組就是個整體,徐正和其他人再猶豫,也隻能等著。


    當然,留在省城也不是找柳芳,董霸霸發火警告,不得不考慮。


    他倆在禮品店買些禮品。


    然後驅車來到一處筒子樓。


    很老、很破,比馬冬梅家差很多,到處都是私拉電線,處處充滿安全隱患。


    沿著充滿尿騷/味的樓梯上樓,在連廊裏步伐艱難的走出二十幾米,之所以艱難,是因為連廊裏堆滿各家器物,說迷宮不足為過。


    “三零八,就是這家。”


    齊多海指了指一扇破敗鐵皮門,他又上前一步,敲了敲門,輕聲道:“方先生你好,我們是經人介紹,來拜訪你。”


    大約過了十幾秒。


    鐵皮門被踹開。


    “嘭!”


    站在門前的齊多海被撞個滿懷,這門不道德,居然是向外開的。


    丁闖:“……”


    本想表達下老板的關懷,可是看到開門的人,被嚇了一跳。


    眼前站著一位年紀大約十七八歲的女孩,很瘦,瘦骨如柴,上身穿著吊帶,也僅有一點女性的特征而已,下身穿著大褲衩,腳上踩著一雙拖鞋,頭發,很蓬鬆、很爆炸。


    之所以嚇人,是因為她化著妝,很濃,漆黑的眼影,血紅的嘴唇,非常嚇人,僅僅是化妝也就罷了,她應該是戴妝睡覺,看起來剛剛起床,漆黑眼影之下,一雙眼睛格外惺忪和不羈。


    她開口道:“你們要死啊?大清早砸人家門,來報喪嗎?”


    丁闖皺了皺眉,說話有點衝啊。


    不過,看在她是女人,年紀還不大,更主動來的麵子上,也就忍了忍。


    幹笑道:“你好,我們來拜訪,方先生,請問方先生在家嗎?”


    女孩上下打量丁闖,歪著頭,吊兒郎當笑道:“長的還不錯,有股寧采臣的味道,跟姐說說,找老方幹什麽?”


    她向門框上一靠,挑逗道:“姐姐的門可不是那麽好進的哦,說不清楚,你恐怕進不去。”


    丁闖一頭黑線,這是哪冒出來的奇葩,試探問道:“你是方先生的女兒,方苗?”


    剛說完,齊多海從門口走出來,滿臉幽怨。


    “呦,知道的還聽過,看來對我家做過調查,不錯,我就是方圓十裏人人都要叫一聲苗姐的方苗,你怎麽稱呼?”


    她說著,注意到齊多海的眼神,頓時站直身體,指著鼻子罵道:“你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你長的醜,年紀還大,苗姐不管你脾氣,懂不懂?”


    齊多海臉像是皮球一般,快速撐起,看起來要爆炸,好在,最終還是忍下去。


    丁闖也很崩潰。


    這位方先生,就是當年被柳芳搶了作品,又搞到妻離子散的那位,調查得知他有個女兒,今年十九歲,應該與目前在一起。


    沒想到,成了攔門狗……


    調整好心態,接過齊多海手中的禮品,笑道:“苗姐你好,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我們來找方先生有些事情,這是一點心意,不成敬意,不知方先生在沒在家?”


    方苗看了看禮品,隨手接過來:“看在你很懂事的份上,進來吧,老方還在睡覺,昨天喝多了,我給你叫。”


    說話間,轉過身,可剛剛走出一步。


    迅速回頭,踩著拖鞋,穿著大褲衩奪門而出,怒火滔天,熟練走在遍布雜物連廊裏,順手從路邊拿起一個花盆,走出幾米,到旁邊一戶人家窗前,舉起花盆砸過去。


    “哢嚓。”


    花盆碎掉。


    玻璃碎掉。


    她指著窗裏吼道:“一家子垃圾,昨晚在背後議論我,以為我沒聽見?昨晚太累不願意搭理你們,以後再敢議論老娘,殺你全家!”


    丁闖:“……”


    齊多海:“……”


    整個連廊內一片寂靜,就連被砸的那戶人家也一言不發。


    這妞,真猛!


    “進來吧,一家子小人,竟然敢在背後議論我,要不是看在鄰居的份上,我就弄死他們!”


    丁闖和齊多海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出複雜,跟在身後。


    走進門裏。


    進門是廚房,兩三個平方左右,旁邊是衛生間,一平方左右,然後有一扇門,門裏就是臥室,大約二十平方左右,再外側是陽台。


    筒子樓,基本都是這樣格局。


    臥室內有左右兩張單人床,中間是一道簾子隔開,不過此時簾子已經拉開。


    靠近陽台的床上躺著一人,光著上身,下身蓋著被子,鼾聲連天,應該就是方平,方先生。


    丁闖看了看這個家,很亂,非常亂,地上滿是酒瓶和煙頭,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臭腳味……


    他們就站在門口,沒坐,因為這家裏實在沒有能坐的地方。


    方苗走過去,穿著拖鞋踩在方平腰上晃了晃:“老方,老方,別死覺了,有人找你,快點起來。”


    方平身體在她腳下連連晃動。


    “恩…….恩?”


    方平用鼻子發出聲音,緩緩睜開眼,看向丁闖二人,看了兩秒,沒有任何反應,又睡過去。


    丁闖:“……”


    不提是不是來找他,僅憑家裏站著兩個陌生人,還是男人,你女兒還在,居然能繼續睡覺?


    牛掰!


    “快起來,快點!”方苗腳放在他肚子上踩了踩:“人家送禮了,我也收禮了,講不講江湖規矩?再敢睡覺,別怪我用開水潑你!”


    唰!


    方平瞬間睜眼,猛然起身,像是驚醒。


    方苗把腳拿下來,轉過身:“小哥,姐姐幫你把他叫醒了,我就不打擾,這點規矩還是懂得,有什麽事搞不定可以叫我,畢竟收你東西!”


    說話間,走到丁闖身邊拍了拍肩膀。


    “謝謝。”


    丁闖尷尬笑一聲。


    隨後目送她離開。


    丁闖收回目光看到還坐在床上懵逼的方平,坦率道:“方先生你好,我叫丁闖,今天來是與你談談柳芳的問題,也可以說,報仇!”


    ps:感謝韓昊宇呀十萬幣豪賞,感謝兄弟。


    多說一句,今天家裏發生些事,心情很受影響,看到豪賞,好了,你簡直是人間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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