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裏。


    丁闖把杯中茶水一飲而盡,臉上洋溢出如烈日般絢爛笑容。


    能接到這個電話,說明前期計劃已經成功,趙山青也已經上鉤!


    對於其他老炮不了解,對趙山青的性格還是有所拿捏,想當初第一次見到他是因為動了趙剛,最後因為一張報紙虎口脫險,說明這個人並不是莽夫,知道在對方有背景的情況下,要懂得激流勇退!


    還有,他不加掩飾的告訴自己,自己和林小雪的關係,就是他保命底牌,說明做事有分寸,會時時刻刻把自己擺在安全的位置,破釜沉舟的事情,除非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否則不會做。


    之前去公司,先在他心裏埋下一顆種子。


    等再見到呂斌,會瞬間發芽。


    以他的性格,在不清楚呂斌確切背景情況下,絕對不會輕易出手。


    接下來輪到自己粉墨登場,目的是要讓發芽的種子,茁壯成長。


    從茶館後門出去,快步跑出幾十米,在路邊攔了一台出租車。


    三分鍾後。


    “咯吱。”


    出租車停在紅城門口,趁著門口的壯漢們沒反應過來,快步衝進大廳裏。


    趙山青麵露糾結,今天可以見到任何人,最不想見到他,還專門讓人在外圍注意他,生怕出現,現如今,他的出現,竟然有種獲救的感覺。


    許晴依然癡癡看著,從電話裏聽出,他早就在路上,說明他冒著與趙山青決裂的風險,也要來保護自己!


    丁闖走進大廳,看到兩人沒事,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


    像是看到許晴沒受重傷、又像是看趙山青沒造成嚴重後果,說不清道不明。


    “你來的正好,他說是你朋友,而且關係很好,到底怎麽回事?”呂斌滿臉正氣,又鏗鏘有力道:“丁闖,咱們是三年同學,曾經還是睡在上下鋪,我很不明白,你為什麽變成今天這樣,為什麽會與他們這些人扯上關係,還有,既然是你朋友,為什麽會來砸許晴的場子,你必須給出滿意交代!”


    趙山青嘴角扯了扯,什麽叫這些人?


    不過還是抬手對門外彪哥等人做個隱蔽手勢,示意退到車上,有丁闖在,一定不能再動手,在門外站著也就沒意義。


    彪哥帶著人快速離開,順便扶起同伴。


    見他們離開,一些躲在遠處的小混混也跑回來,把同伴帶走。


    不到一分鍾,門外停車場變的風平浪靜,陽光明媚,除了殘留的絲絲血跡,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而大廳裏,還在風起雲湧。


    “這……這些問題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丁闖看看兩人,隨後走到呂斌身邊,尷尬笑道:“斌子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包廂慢慢聊,許晴,你帶路找個包廂。”


    許晴微笑點點頭,痛快在前方帶路,事到如今,局麵幾乎穩定,雖說打鬥敗了,可誰能保證呂斌不會力挽狂瀾,隻要趙山青找今後不敢輕舉妄動,給自己時間,就能反敗為勝!


    “丁闖,我希望你能分清孰輕孰重,光天化日之下帶人砸場子,性質非常惡劣,這是今天開會沒耽誤


    ,如果耽誤五分鍾,後果不堪設想!”


    “明白,明白。”


    丁闖走在旁邊,見他還在向前,看向趙山青。


    趙山青心事重重跟過來,略有愧疚,畢竟今天勝利,讓許晴顏麵掃地,之前與他打過招呼,也不能坦然麵對,隻不過,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道歉毫無意義。


    小聲問道:“他就是那天組織同學聚會那位?”


    “你怎麽知道?”丁闖詫異問道。


    趙山青滿臉無奈,沒在意丁闖說過的話自己都不記得,畢竟那天去找自己真正目的是組織今天,提到同學聚會隻是隨口一說,可能自己都沒在意。


    又問道:“他到底是幹什麽的?與隊伍有關係?我看襯衫穿的是隊伍的襯衫。”


    可以去隊伍大牆外,那裏有人賣……


    不僅有人賣襯衫,還有皮鞋、皮帶、帽子等等,都是正品。


    “我隻知道他是做生意的,應該不是隊伍裏的人,可能是與隊伍有生意往來。”丁闖看了看前方,聲音壓的更低:“當年他喜歡許晴,這次回來組織同學聚會的目的,很大原因是因為她。”


    趙山青嘴角顫了顫,如果不是隊伍中的人更麻煩,能與隊伍做生意,說明接觸的都是領導,聯係會很深,也就是有自己觸碰不到領域的人脈。


    這可怎麽辦?


    繼續動許晴?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就是與這個呂斌鬥,無論強弱,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麵,沒有鬥的必要,鬥贏,什麽都得不到,鬥輸,就是滿盤皆輸。


    不動許晴。


    難道任憑她發展?


    進退兩難。


    正思考著,已經走進包廂。


    呂斌坐在沙發正中央,黑臉道:“說說吧,你們的關係到底深到什麽程度,竟然能縱容他對老同學的夜總會打砸,丁闖,你必須拿出態度,現在之所以能坐在這裏,是因為咱們三年同窗,你不能讓我寒心,更不能讓許晴處於危險之中!”


    許晴見他把火發到丁闖頭上,有些尷尬,自己喜歡的人竟然被劈頭蓋臉訓斥,可是,趙山青還坐在旁邊,不能隨便說話。


    隻好心疼的看著。


    丁闖尷尬道:“其實,也不能說成砸場子,趙山青更不是社會,他是一家公司的老板,之前因為業務與許晴產生糾紛,雙方糾紛已經很長時間,趙山青說她不給結尾款,許晴說他工程不達標,其實,雙方都有錯,事先沒說明白,雙方也都沒錯,都是按照自己的義務做事,所以,之所以發生今天這樣的情況,可以理解成誤會!”


    理由早就想好,回答天衣無縫。


    “誤會?”呂斌抬頭看向許晴,在詢問真實性。


    許晴很想說我就是要踩趙山青上位,可這話沒辦法說出口,呂斌那天說的很清楚,身為“西北秘密工程”五級成員,他可以保護自己平安,但絕對不會與夜總會有太多牽連,水白了,就是愛惜羽毛,怕被弄髒。


    這種情況下,自然不能提及打打殺殺。


    再者,這是丁闖說的理由,反正以後有呂斌保平安,不需要畏懼趙山青,又何必在意一時得失?慢慢來就好


    ,等發展壯大,可以親自對付他。


    點點頭道:“對,紅城的一部分裝修由趙總負責,質量不是很達標。”


    趙山青見許晴在呂斌麵前回答很乖巧,心裏更加沒底,這個女人剛剛都沒說一句軟話,現在卻態度恭敬,這很有問題!


    也道:“我是按照合同施工,按照合同標準交付,不存在偷工減料!”


    丁闖:“……”


    他倆入戲還真快啊。


    趕緊道:“斌子,你看是誤會吧,其實矛盾沒有多深,說開就好了,這樣,今天你在這,我就當你麵把矛盾解決一下,許晴,你給趙總工程款結算一半,趙總,剩下一半別計較了,畢竟沒達到許晴滿意,怎麽樣?”


    “我沒問題。”


    許晴痛快回道,心中越來越舒坦,反正不用真給錢,都是理由而已,答應又能如何?


    “那,行吧。”趙山青歎了口氣:“丁闖,也就是你說話,換成另一個人絕對不能同意,畢竟工人幹了這麽長時間,都等著工資吃飯,一半,三天之內必須打款!”


    丁闖一頭黑線,山青大哥戲還真多,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許晴嚴肅道:“可以。”


    丁闖見兩人都同意,迅速開口:“事情圓滿解決,我提議,大家共同舉杯,喝一杯,以後都是朋友,許晴,你讓服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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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沒等說完。


    呂斌瞬間轉頭,冷聲道:“許晴是紅城老板,不是服務員,想喝酒,可以自己去拿!”


    丁闖愣了愣,見他把目光收回去,臉上閃過一絲惱火。


    趙山青敏銳捕捉到這個細節,默不作聲。


    許晴也看到,更加心疼,丁闖在六合市,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剛舉辦過啤酒節,還與領導同台講話,何時被人訓斥過?


    偏偏,他的身份在西北秘密工程五級成員的麵前,不足掛齒。


    微笑道:‘沒關係,我還是去拿吧。’


    “不用,酒就不喝了,晚上還要見人,有酒氣影響不好。”呂斌抬手,示意她坐下,又問道:“工程事情考慮的怎麽樣?到底加不加入?”


    許晴聽他直接提到工程,身體一顫,這種好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如果隻有丁闖,沒什麽關係,可趙山青還在旁邊,不能被他知道,這可是自己的保險。


    直接道:“趙總,如果沒什麽事,就先回去吧,咱們的事情以後再聊!”


    趙山青波咬咬牙,也聽出他們要談事情,自己是來砸場子的,居然被她一句話打發回去?


    奈何呂斌的背景還沒搞清楚,不能輕舉妄動。


    “好,你們聊。”趙山青起身道:“呂總,後會有期。”


    呂斌沒看他,淡淡道:“丁闖,你也走吧,我和許晴有事情要談。”


    丁闖:“…….”


    也站起身,與趙山青一起離開。


    沒等出門。


    就聽呂斌苦惱的聲音:“我讓報社打了廣告,以一萬顆樹為.asxs.,效果不是很明顯,未來……”


    他話沒說完。


    丁闖和趙山青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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