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青小額貸款公司。


    二樓辦公室。


    趙山青不在,彪哥和螃蟹坐在一起,麵前擺放著茶水,茶台雲霧嫋嫋,很有意境。


    “沒把衣服脫下來,可惜了。”彪哥笑的很舒坦,腦中不斷幻想那幅畫麵,一定很美:“我對她有點印象,長的好像不錯對吧?”


    螃蟹瞥了眼,笑道:“何止是不錯啊,很美,這樣說吧,在全市找不出幾個比她漂亮的,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腰細腿長,當時我也想著要把衣服脫下來,可是想想還是算了,再怎麽可惡,也是個小姑娘,旁邊還有人看著,這張臉還得要,傳出去說扒人衣服,以後還怎麽做人?”


    自然不能說,沒敢輕舉妄動。


    “哈哈。”


    彪哥一笑,譏諷道:“你還在乎名聲?走在馬路上看誰屁股圓都恨不得上去拍一下,去農村收羊,看到母羊,不捏出奶都不能放手,還要臉幹什麽,不扒白不扒。”


    螃蟹搖搖頭:‘我的名聲啊,都是被你們這麽毀的,行了,時間不早了,得回去休息,最近新交個女朋友,大學生,要好好疼愛。’


    “小心嫂子的公糧交不出來。”彪哥也不多挽留,起身笑道:‘今晚的事謝謝了。’


    “謝什麽,應該的”螃蟹擺擺手:“至於公糧,就像女人的……擠一擠還是有的,哈哈。”


    彪哥把他送到樓梯,沒有繼續送,不禁笑了笑,一個女人還敢公開拉攏關係?她也配?不但很多人不敢去,去的人還得罵她,得看她笑話,讓她明白在六合市,誰才是真正的大哥!


    與此同時。


    螃蟹夾著包從公司走出來,被夜風吹的神清氣爽,今晚在六合賓館的事情並沒放在心上,說的簡單點,哪怕沒有彪哥的打招呼,也不會與許晴有交集,她一個傍大款的臭娘們,有什麽資格平等對話?


    當然,她願意傍自己就要另說。


    吹著口哨,拿出車鑰匙,準備去接女朋友下晚自習……


    就在這時。


    路邊停的兩台車,車門同時打開。


    從車上走下來八名青年,這些人的麵孔都很熟悉,為首的是周天,剩下的幾人都是那天出現在KTV裏的,手中拿著武器,快速衝過來。


    “螃蟹!”


    周天喊了一聲。


    螃蟹聞言,下意識看過去,當看到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頭皮一陣發麻,不過還是很有骨氣,盯著他們道:“站住,我看誰敢動!”


    “你是個JB!”


    周天動作沒有任何停頓,迅速衝上去,他手中的武器與別人截然不同,是一把匕首,衝到身邊,也沒有半點猶豫,對準腹部刺入。


    “我……”


    螃蟹感覺腹部一涼,有些懵,如果放在平時,看到這些愣頭青,絕對不會發生矛盾,凡是都會忍一忍,可剛剛見過周天,他就是個弟弟,萬萬沒想到,這個弟弟真的很猛。


    反應很快,抓住匕首,下意識要轉身回到公司。


    然而。


    已經晚了。


    剩下的幾名青年接踵而至,手中武器迅速掄上去,完全沒有章法,別看他們在包廂裏麵對丁闖像是小白兔,此時此刻,凶悍無比。


    人多打人少,他們最喜歡。


    幾個人手中武器不斷落下,不到五秒鍾,螃蟹倒在地上,這些人仍然沒停止,武器如


    雨點一般砸下。


    十幾秒後。


    “走!”


    周天迅速轉身,帶著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螃蟹,螃蟹!”


    彪哥從公司裏跑出來,蹲在螃蟹身邊,心亂如麻,激動吼道:“螃蟹,螃蟹,醒醒,別睡!”


    地上的螃蟹倒在血泊之中,毫無反應。


    彪哥迅速拿出電話。


    半個小時後,全市一片嘩然。


    市第一人民醫院。


    搶救室亮著燈。


    門外站著幾十人,都麵目猙獰的等待,從外表看上去,有些人的衣服凸出來一塊,很顯然,裏麵有不方便露在外麵的東西。


    “噠噠噠。”


    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


    “山青哥!”


    “山青哥!”


    眾人看到趙山青,像是找到主心骨,紛紛圍過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螃蟹並不算趙山青團體的成員,奈何都知道,對手是那個叫許晴的女人。


    “山青!”


    彪哥也迎過來,滿臉沉重,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就應該送螃蟹出門,有自己在,絕對不至於是如今這幅場麵。


    趙山青沉聲問道:“情況怎麽樣?”


    “不好。”彪哥艱難道:“剛才醫生出來一趟,一刀紮在腎上,一個必須腎摘除,身上十幾處骨折,頭部還有淤血,告訴做最壞準備。”


    趙山青聞言,心裏咯噔一聲,看了看周圍人的表情,又看了眼彪哥,緩緩轉身,兩人相處多年,很有默契,一起走進衛生間。


    其他人都目送背影,沒有參與。


    “到底怎麽回事?”趙山青皺眉問道,接到電話匆匆來了,還沒了解事情經過。


    “怪我。”彪哥抬手給自己一巴掌,把今晚在六合賓館的事情簡潔說一遍,當然,也沒隱瞞是自己提前與螃蟹打好招呼,讓他故意挑釁。


    趙山青眉頭皺的更深,說心裏話,現在還不想與許晴發生矛盾,當然,主要是背後的林天耀。


    因為以目前的現狀而言,對抗隻有死路一條。


    人家是正經商人,怎麽動?


    找兩個人弄他很簡單,但弄死他之後,影響太大,可以簡單形容下經過。


    林天耀死後半小時。


    市裏召開會議,至少由三名領導參加,議題是市內著名企業家林天耀遇襲。


    一小時後。


    會議全票通過組成“掃灰除惡”小組,由某位擔任組長,由副組長領導工作。


    三小時後。


    全市警察待命,不排除有其他地點、其他種類的人員參加。


    四小時後。


    全市人員被抓。


    第五個小時。


    收工,六合市朗朗乾坤。


    反觀如果死的人是自己,不知道有多少人拍巴掌交好,更別說行動,如果不去銷戶,恐怕都不會有人提及死亡。


    這就是差距!


    “山青,我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放心,這件事肯定不會讓你為難,我惹出來的,我承擔,所有的事自己做!”彪哥攥著拳頭,隱隱有種想哭的衝動,因為腦中時不時閃過螃蟹躺在血泊中的畫


    麵。


    “你怎麽做?”


    趙山青反問道。


    “血債血償!”彪哥重重道:“這裏還沒到他們無法無天的程度,敢動手,必須付出代價,那個叫許晴的臭娘們,既然敢當槍,我就先把這把槍廢掉,一切後果我承擔!”


    趙山青看了眼:“先別著急,我想想。”


    說完,點了一支煙,走到衛生間窗前。


    如果放在以前,哪怕是一年之前,現在絕對就拿著武器去找人了,可現在不同,自從發生了袁爺那件事之後,讓他見識到什麽才叫真正的實力,什麽叫翻手雲覆手雨,可以滅掉一個人,連麵都不用出。


    他不是慫了。


    是怕了!


    如果過年那天沒有丁闖的出現,不僅僅是自己,就連阿彪,趙剛,全都得慘死在棍棒之下,自己無所謂,可不能把他們都白白搭進去。


    因為用一些無關緊要人的幾年、十幾年時間,換取自己和身邊人的一生,實在不值當。


    目前需要考慮的是。


    動了許晴,林天耀的表現,他對於自己這把槍,可是很看好,剛剛培養起來,投入了大價錢,不可能就這麽輕易舍棄掉。


    他會反擊,會牽連多少人?


    “山青哥!”


    衛生間門口突然出來聲音。


    趙山青轉過身,就看衛生間門口走過來一群人,剛才說話這人紅著眼眶道:“我跟螃蟹哥十年了,當初開過遊戲廳,後來開過錄像廳,到現在幹配貨站,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


    又有人道:‘山青哥,那個叫許晴的太狂妄,我們忍不了,無論她背後有多大背景,我們必須得上!’


    承包紅城的一刻,大家就知道有背景。


    “山青哥,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不用為難,我們自己做,剛才醫生又出來了,螃蟹額腦損傷,最好的結果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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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山青手上一顫,長長一截煙灰掉落。


    壓不住了!


    壓不住這些人。


    當下擺在麵前的選擇很簡單。


    一是帶著他們去,可這樣,相當於與林天耀徹底翻臉。


    二是不去,可這樣名聲就臭了,先有趙剛被堵,後有螃蟹在自己公司門口出事,如果什麽都不做,多年來的名聲將會毀於一旦。


    所有人都看著他。


    彪哥牙關緊咬,低著頭。


    趙山青沉吟片刻道:‘找許晴!’


    寥寥三個字。


    代表著選擇去!


    沒有辦法不去,名聲沒了,人心就散了,如果許晴能熬過這關,就會順勢而起,屆時對付自己,就是鈍刀子割肉,想翻盤都無力回天。


    “唰!”


    彪哥猛然看過去,全身在顫,很清楚這個決定有多難下。


    “嘩啦啦。”


    這些人聞言,迅速轉身,拿出電話開始讓人尋找。


    趙山青抬起煙,重重吸了一口氣,隨後把煙蒂丟掉,大跨步走出衛生間,站在走廊裏,看了看盡頭的搶救室,緊接著頭也不回的離開。


    身為趙山青,要享受這個名字帶來方便的同時,也要承受這個名字帶來的壓力。


    他想退,可下麵人逼得他沒辦法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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