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闖看著她額頭上滲透出的晶瑩汗珠,點點頭道:“確實很驚喜,再告訴你個秘密,你比他們跳的都好,有你加入,秧歌隊瞬間提升幾個檔次,有國際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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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雪略顯洋洋得意道:“那是,這可是我的絕活,小時候父母做生意很忙,就把我放在爺爺奶奶家,爺爺奶奶都是秧歌隊的,爺爺是頭棒鼓,就是全隊唱技最厲害的,他們去扭秧歌,我就跟在後麵,跟了好幾年呢。”


    丁闖挑眉道:“原來是有家族傳承,怪不得一看就功底不凡,你知道嘛,剛才所有人的焦點都在你身上,領頭老太太都被你折服了。”


    一直沒問過林小雪的背景,也沒也已調查過,隻知道是做生意,聽到說這句話,心中大致了然,他爺爺奶奶還有時間哄孩子扭秧歌,應該沒什麽背景,也就是說,他父親是個人努力,白手起家。


    林小雪歎息一聲道:“爺爺奶奶走後,很長時間沒扭過了,這是第一次……”


    丁闖聽出她語氣中的懷念,沒說話,抓住她的手。


    “他們在那邊過的一定很好。”林小雪又露出笑容,起身道:“時間不早了,廣場的人也開始散了,我們也走吧,晚上不安全。”


    “好。”丁闖也站起身:“我們去哪?”


    “回……”林小雪下意識想要說回家,可剛說出一個字就停住,已經很長時間沒見,自己可以回家休息,他呢,更何況,確實很長時間沒見。


    輕聲道:“去你今晚住的地方吧,可以坐一會兒,但晚上需要回家。”


    在市內,還沒有夜不歸宿的時候。


    不對,還有一次,去年去小灣村采訪,沒有回市內的車,隻好在村裏過夜。


    丁闖原本很平靜,內心毫無波瀾,靜靜享受時光流淌,可看到她的嬌羞,血流陡然之間加快,抓住她手的力度都跟著大了一些,知道她難以啟齒,也就不再多說,迅速在路邊攔了一台出租車,直奔六合賓館。


    這是市內最好的賓館,有外地考察團來,也都是在這裏下榻。


    來到賓館,不需要身份證件,交了房費來到房間。


    “你…….先去洗澡。”


    進入房間,林小雪臉色紅的像蘋果,聲若蚊吟開口。


    丁闖本想餓虎撲羊,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緩緩停住,尷尬解釋道:“我……回來之前剛剛洗過澡,很幹淨。”


    昨夜洗澡之後就休息,今天又一直在坐車,什麽都沒做,而且,你還得回家,不能浪費時間。


    林小雪看了眼丁闖的目光,觸電一般轉移到別處,不過很堅定搖搖頭:“你要去洗澡,快去吧,我等你。”


    說完,快速轉身走到床上。


    丁闖心急如焚,又不能粗暴對待,隻好轉身走進浴室,隱約間感覺哪裏不對,洗澡固然是為了幹淨,可以小雪的溫柔如水的性格,從不會強製要求,即使有些問題,自己解釋一下也絕對不會強求,為什麽一定要洗澡?


    沒再多想,趕緊脫掉衣服,打開花灑,快速把自己衝刷一遍,短短幾分鍾後,


    圍著浴巾走出來。


    “丁闖。”林小雪站在地上,臉色略顯焦急:“我剛接到家裏的電話,讓我立刻回去,我可能要趕緊走。”


    丁闖:“……”


    林小雪又急促道:“有人看到我來賓館,告訴我媽,我媽讓我十分鍾之內必須到家,否則就來賓館找我,我得走。”


    這也太巧了點,看來這個丈母娘不想抱外孫啊。


    “我跟你一起回去?”丁闖反問道,已經被丈母娘發現,她一個女孩沒辦法解釋,倒不如自己去把關係挑明。


    “不用,我的走了,如果再不走,她真的會來賓館。”林小雪越說越慌張,有種做壞事被抓到的感覺。


    “我送你!”


    丁闖迅速走進衛生間換好衣服,天太晚,不能讓她自己回去,穿好衣服,來到樓下,與林小雪一起走出賓館,乘坐出租車送她回家。


    前台大姐眼睜睜看著兩人離開,晃了晃腦袋,為了驗證自己看到的一切,壯起膽子拿起座機撥通丁闖房間號碼,幾十秒之後,確定沒人接聽。


    驚愕嘀咕道:“不到十分鍾,結束了,還洗個澡!”


    丁闖目送林小雪走進小區,這才回到車上,心中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為什麽要去六合賓館?那裏出入的都是市內高端人士,林小雪的家境也是一流,很容易就碰到熟人,假如換一個酒店,事情就成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師傅,六合賓館。”


    坐上出租車,孤苦伶仃回到賓館,沒有人陪,長夜漫漫隻能自己渡過,在前台大姐的同情目光中,乘坐電梯回到房間,蒙頭大睡。


    “哎……年紀輕輕的怎麽就不中用了呢。”大姐又是陣陣惋惜。


    ……


    第二天。


    起床在路邊早餐店把肚子填飽,然後非常明智的分段回家,先乘坐出租車來到郊區,又從郊區坐到縣裏,最後從縣裏乘坐跑農村的黑車回村。


    眼前已經出現村落的模樣。


    與記憶中相同。


    但與上次回來天差地別,上次是被學校開除,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村口看戲,老丁更是手持一根要打死人的鎬把,揚言要把自己的狗腿打斷。


    這次,村口隻有幾位曬太陽的大爺大媽。


    “前麵大門停……”丁闖指出家門位置。


    “好嘞……”司機猛踩一腳油門,緊接著收油,滑行到門口,穩穩停下。


    丁闖給了錢,走下車,看著眼前的瓦房,雖說已經是“第二次”回家,內心中還是忍不住泛起陣陣酸楚,好似還在記憶中,一切都不真實。


    “咣當……”


    正在他發呆期間,房門突然被撞開,一名身上係著圍裙,滿臉慈祥的女人衝過來。


    “兒子!你怎麽回來了?”正是母親葛翠萍,一邊說一邊走出來,興奮道:“剛才坐在家裏看著就像你,回來怎麽沒先說一聲。”


    丁闖看到母親,忽然想到很多年之後一句很傷感的話:好懷念小時候的冬天,一覺醒來窗外雪白一片,母親在廚房蒸著饅頭,父親在燒著柴火……


    自己不需要傷感,因為現在就是。


    “媽。”


    丁闖緩過神走進院子,迎上母親,笑道:“想給你們驚喜,就沒告訴……”


    “你這孩子!”葛翠萍上上下下打量,笑的合不攏嘴,隨後板著臉問道:“瘦了,臉色也不好看,是不是在學校不好好吃飯?”


    丁闖一陣尷尬。


    以生活水平來看,應該胖的,實質上瘦了,與吃飯也沒多大關係,都是被人折騰的,但這話不能說出口。


    心虛道:“好好吃飯了,主要是課程太多,學習太累。”


    “那也要注意身體!”葛翠萍一本正經:“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餓壞了身子還怎麽學習?你快進去,媽給你殺雞,挑一隻老母雞給你補補身體,快進去。”


    說話間,眼睛開始巡視在院子裏散養的小雞。


    “恩……”丁闖點點頭,同情的看了看這些倒黴的小雞,沒想到一個善意的謊言,卻要了雞的一條命。


    走進房子,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家裏擺設與上學離開時一模一樣,走進睡覺的房間,並沒發現老丁,應該是在村委會。


    炕上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還有被揉成饅頭形狀的麵,看來原本中午要蒸饅頭。


    正要坐下,忽然響起一個問題。


    母親應該在啤酒廠工作,怎麽在家裏蒸饅頭?


    “咣當……”


    又聽見房門聲,葛翠萍拎著一隻倒黴小雞走進來,慈祥道:“餓了吧,現在就殺!”


    “媽,你今天怎麽沒去啤酒廠?”丁闖也走出房間,跟在身後問道。


    葛翠萍一愣,尷尬笑道:“不去了,已經兩個月沒在酒廠上班了,主要是你爸得回家吃飯,我工作沒時間給他做飯,就辭了。”


    拎著小雞走進廚房。


    丁闖皺了皺眉,憑借對母親的了解,她一定在說謊!


    啤酒廠有食堂,而且就是村裏人,飯菜幹淨衛生,而且夥食標準不比家裏差,父親完全可以在啤酒廠吃,更何況,酒廠就在村委會。


    沒必要再折返回家裏。


    沒再追問,想了想道:“媽,我去啤酒廠看看。”


    “去吧,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之後回來吃飯。”葛翠萍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丁闖答應一聲,走出家門,直奔啤酒廠,越想越覺得不對,雖說酒廠每個部門都看似正規化,但實質上與正規公司、工廠運作有很大區別,都是鄉親,很難做到機械運作。


    再者而言,酒廠本質上是“小作坊”母親身為自己母親,沒有任何理由不去酒廠工作,她為什麽回來?


    沒有任何道理,而且還兩個月!


    很快,走進村委會,也就是酒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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