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桐覺得堵得慌。


    驢唇不對馬嘴!


    這家夥怎麽不放狠話,不說讓自己心生會所永遠開不了門?我都把你氣成這樣,還不暴走?


    自己不能生氣。


    穩住情緒道:“粘就對了,酒水中含有糖分,水分蒸發,糖分粘到手上,會有粘的感覺。”


    旁邊女青年也氣的咬牙切齒,粗鄙,太粗鄙,與他在一個餐廳吃飯都是恥辱!還有,這頓飯錢你付嘛,要這麽貴的酒洗手?


    丁闖笑道:“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對了,你的酒與這瓶糖一樣嘛?會不會少點,借我洗洗手?手粘吃飯不舒服,你別介意啊,我是真不會品,隻能用這種最簡單的辦法。”


    吳桐幹笑一聲:用的酒洗手?給你喝都舍不得!


    女青年:世上怎會有如此粗鄙之人?


    丁闖又道:“如果不洗手也行,但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你的酒更好,我不上手,你就上嘴吧,嚐嚐然後告訴我感覺……”


    說著,把酒瓶推過去。


    我不生氣,我一點都不生氣!


    他隻會用粗鄙的辦法拉低自己逼格罷了?


    隨意道:“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遇到不明白的,還是要親自嚐試才行。”


    你洗手的酒我怎麽能喝?


    “也對。”丁闖點點頭:“那我還是洗手吧,雖說比不上你的嘴,但還是有感覺的,吳桐,我也這樣可都是為了你,用事實證明哪種酒更好。”


    既然他揣著明白裝糊塗,不主動提及心生會所,那麽自己也沒必要一再提及,總有他忍不了的時候。


    “各有喜好吧!”


    吳桐見他真要伸手拿酒,趕緊開口,千辛萬苦從米國背回來的,怎麽可能給他洗手?


    他不生氣,就想辦法繼續刺激!更直接的刺激!


    “先吃牛牛排吧,涼了會影響口感。”吳桐拿起刀叉,切了一塊繼續道:“你剛剛提及到心生會所對吧?其實我今天約你出來,有一部分心生會所的原因,但更多的並不是……”


    終於到正題了!


    這種人就是賤,不逼他,永遠雲裏霧裏。


    暗暗提起戒備:“願聞其詳。”


    吳桐用叉子叉起一塊牛肉,笑道:“丁闖,說實話,心生會所對我而言,不過是一次小小的嚐試而已,成了敗了無關緊要,對我無法產生任何影響,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用那些上不了台麵的招數搗亂,我,很看不上,也懶得動手解決……”


    說完,把牛肉放到嘴裏。


    就直白告訴他,你是個垃圾,生不生氣?


    丁闖心裏咯噔一聲,難道這是吳晴說的?從她的位置來看,確實有看不上的資本,但她已經把雷埋下,拿下股份都送到自己手裏,她還警告這點是什麽意思?為什麽不直接引爆。


    淡淡道:“我倒很期待你的解決辦法,希望能讓我眼前一亮。”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沒必要唯唯諾諾。


    吳桐心跳開始加速,果然,對付這種小人,還是更直接點好,在思想格局上對他進行打擊,他總能給人拉到他的逼格上,太粗鄙。


    就直接罵他,激怒他!


    嚴肅道:“等我真的出手,一切就晚了,你要好自為之!”


    頓了頓又道:“出於君如的緣故,我願意與你和平相處,這也是我今天叫你來的主要原因。”


    一直提心生會所,顯得太刻意。


    要換一個角度,這是談判方法!


    “我和君如從小一起長大,按照老一輩的說法,是從小一起撒尿和泥玩,在我沒出國之前,她最喜歡跟在我身後,委屈了找我、受傷了找我、不開心了還會找我,我們好像是一家人,無話不說、無話不談。”


    “所以我不希望有一天,她再次來到我麵前哭泣,希望我能少對你做一點什麽,明白嗎?”


    “她的哀求,我無法拒絕。”


    丁闖在腦中快速分析,他之所以敢這樣說,一定是站在必勝的角度,也就是說,吳晴已經把所有的局都布好,就等著收網!


    “可以肯定一點,我不會放棄心生會所,所以有什麽話,可以說的更直接,我聽聽。”


    他不主動收網,還在賣關子,就把話挑明。


    他說不會放棄,有趨勢了,有要暴走的趨勢了!


    就差一點火候。


    吳桐皺了皺眉,冷聲道:“丁闖,你有這種選擇讓我很心寒,同時也為君如的選擇感到不值,人呐,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有些人不是你能挑釁的、有些問題,也不是你那種下流的辦法可以解決,一意孤行隻會傷到自己。”


    他說著,又切起一塊牛排端起來,直直盯著丁闖:“這,算是我對你的一句忠告吧,千萬不要試探我的底線!”


    說完,吃下牛排。


    感覺牛排都是甜的。


    丁闖急的抓心撓肝,自己已經明確說過不會放棄,他怎麽還不攤牌,吳晴應該是讓他來攤牌的,難道是他故意繞彎子?


    在自己手裏吃癟的次數太多,所以想要裝一裝?


    今天既然來了,不可能不明不白的離開。


    他不收網,那自己就逼他收網……


    放下刀叉,向後一靠道:“我這個人屬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莽撞類型,越是不讓我試探,我就越想試探,既然提到心生會所,那就說的更直白,隻要有我在一天,心生會所隻能姓丁,不可能姓吳!”


    他急了!


    真的急了!


    終於到這一步了!


    吳桐心中在呐喊、在咆哮,這一晚上的鋪墊終於達到效果,到了狠狠踐踏你的時候。


    猛然抬起頭,冷冰冰盯著,似笑非笑道:“丁闖,我能請你吃飯,是給你忠告,已經給足君如麵子,如果你還不知好歹,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丁闖想一掌拍死他,隻會威脅,倒是告訴我怎麽翻臉,讓我死個明白啊,我來了還怕你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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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直接道:“我手中有心生會所……”


    “我知道!”吳桐迅速打斷,心裏長歎一聲,終於到了攤牌,到了讓他跪地求饒的時候:“你手中有心生會所股份,是君如手中的百分之十五,可你有沒有想過,那股份是我故意給你的?”


    “嗬嗬。”


    他冷笑一聲,端起酒杯晃了晃:“其實我都知道,從一開始就知道,可我還是給了,想知道為什麽嘛?因為……不影響全局,我不想讓君如傷心!”


    說完,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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