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一身英倫風西裝的金龜婿吳桐,依然坐在電影院門前的馬路邊,這裏屬於偏街,時間又來到晚上,放眼看去,隻有他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可能他從未想過,自己能坐在這種地方。


    在無能狂怒過後,吳桐感覺到空虛,前所未有的空虛,好似突然之間,整個世界都被抽離,隻剩下自己,身心俱疲,很累,不願意動。


    “咯吱……”


    一台黑色寶馬轎車停在眼前。


    車門打開。


    一名下身穿著淺灰色長裙,上身穿著白襯衫的女人走下來,女人看起來像三十幾歲,實際年齡一定要大一些,梳著剛剛到肩膀的半長發,頭發末端微微躺起,看她的五官,極其精致,鼻梁翹挺、眼如杏核、唇瓣薄厚恰到好處,臉型是標準的鵝蛋。


    雖說有些歲月的痕跡,但不得不讓人稱讚一聲:歲月不敗美人!


    “媽?”


    吳桐聽到聲音,緩緩抬起頭,看到來人,瞬間站起,驚愕道:“你怎麽來了?我……我……我給你丟人了。”


    他說完,突然感覺很委屈,眼淚忍不住掉出來,這一刻,完全不像是從機場走出來,手持玫瑰花的偏偏公子哥,倒像是受委屈的孩子。


    毫無意外,女人正是吳桐的母親:吳晴。


    哈弗島集團的元老,財務總監,相比較這兩個名頭,她曾經還有個更響亮的稱為:海連市第一美女!


    並不是自封的,而是所有人公認。


    事實上,她的經曆放在十幾年後,完全是一部網絡小說:她出生在一個無比輝煌的大家族,傾國傾城,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上門提親的人把門檻踩爛,可是,她卻找了一個上門女婿,成為海連所有人的笑柄。


    遺憾的是:她生米煮成熟飯的丈夫,不是神醫、不是戰神、也不是隱世高手,隻是家裏的傭人。


    這又是一部經典小說:千金小姐愛上我。


    沒過幾年,由於某些特殊原因,家庭成員一夜之間全軍覆沒,她正好懷著吳桐躲過一劫,丈夫擔心惹禍上身,卷鋪蓋跑人了…


    她一胎一仔,幾年後遇到正好來海連創業的董嵐夫婦。


    ……


    可以說,哈弗島能有今天,她居功至偉,如若不是許君如的父親發生意外身亡,如今的哈弗島根本沒有董嵐什麽事,她要在家相夫教女,而眼前這位,至少是副董事長、副總裁之類……


    “被打了,疼不疼?”吳晴看著兒子臉上的巴掌印問道。


    當年丈夫走後,她就給吳桐改性,隨她。


    吳桐搖搖頭,眼淚越掉越多,委屈道:“媽,我感覺自己什麽都沒了,我的驕傲、我的城府、我的性格,全都沒了,被丁闖狠狠踩在地上碾壓,碾碎!甚至連高漫文,也與我分手了!”


    說完,抬起雙手捂住眼睛,哭的身體一顫一顫。


    吳晴還是第一次看到兒子哭的如此傷心,有些心疼,但沒繼續安慰,把目光專業到別出,恰好老舊的路燈燈光照在她臉上,像是化了一層橙黃色的妝,如果路人看到都會驚呼,原來世界上真有這麽美的女人。


    比《西遊記》裏女兒國國王還美。


    看了十幾秒,收回目光,嚴


    肅道:“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女人的眼淚是殺器,男人的眼淚一文不值,我送你出國學習藝術,讓你提高眼界、提升鑒賞能力、豐富自身內涵,不是為了讓你回來,被一個小人物打擊一番,隻會痛哭流涕的,把眼淚擦幹,別人隻會看到你人前的笑,不會在乎你人後的哭!”


    其實從她能把吳桐送出國,就證明與尋常的母親不一樣,並不是隻是溺愛孩子。


    吳桐咬著牙,眼淚還在掉,但沒哭出聲音:“媽,我恨丁闖,我恨他,他碾碎了我的所有,奪走了我的一切,我……”


    “隻是說,有用嘛?”吳晴打斷道:“隻是恨,對他有什麽影響,還是說你的恨可以讓他匍匐在你的腳下?”


    吳桐繼續咬著牙,不說話了,因為清楚這些都不可能達到。


    吳晴緩緩問道:“知道高叔為什麽打你?”


    “因為嚇到漫文、因為在漫文受到危險時沒救她!”


    “錯!”


    吳晴歎息道:“是怒其不爭,是你明明有更好的出身、接受過更良好的教育,見過更好的風景,卻被一個小人物耍的團團轉,以至於被他指著鼻子誣陷,卻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清白。”


    確實,在任何人眼裏,吳桐對上丁闖,都有天然優勢,哪怕是利用外形誘惑許君如也要比丁闖更有誘惑力,偏偏他失敗了。


    吳桐一愣。


    從未想過這個原因,隻是以為生氣。


    吳晴又道:“在丁闖胡攪蠻纏的時候,你不需要爭辯,可以選擇最愚蠢的辦法認錯,也要比現在的處境更好。”


    吳桐不禁腦補出那副畫麵,丁闖說完那些之後,其實最尷尬的並不是自己,應該楊如林和高強,他們身為家長,要承擔對孩子的教育責任,如果自己立即認錯,他們倆尷尬沒地方發泄,都會找自己……


    硬著頭皮辯解道:“可……可如果我認錯,楊叔叔和高叔叔都會說我,而那些事我本來沒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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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錯就要認!”吳晴眼眉垂下來一些,哪怕生氣都帶著別樣的美感:“敢於承擔、有擔當,永遠要比推脫責任,洗清自己更讓人看重,哪怕是他們都對你發泄,也是你給他們台階下。”


    那種情況下,確實需要個台階,如果吳桐能供兩人發泄,楊如林也會尷尬的說一句狠話就走了,高強能罵出來,有可能不會動手打他。


    “我明白了。”吳桐低下頭:“是我做的不好,對不起。”


    吳晴看了看他,本想還多說,可看他的樣子,如果再被打擊,恐怕會有心理陰影:“上車。”


    率先上車。


    吳桐緊隨其後。


    他剛坐上車。


    吳晴已經把一遝文件遞過來:“這個給你,好好利用。”


    吳桐詫異接過文件,看到內容是租賃合同,在括號裏還寫著“原心生會所”腦中頓時一道靈光閃過,今天打探丁闖情況的時候,記得有人說過,丁闖搞垮了心生會所,還要用心生會所開宴會主題飯店。


    母親現在給自己這份合同,意思是?


    試探道:“你是打算讓我用這份合同與丁闖交換,讓他與許君如分手?”


    怪不得是母親,出手就是大手筆,當初自己隻想過丁闖有錢,用錢沒辦法


    買到他和許君如分手,而這份合同,帶著半威脅半交換性質,關鍵是價值足夠大,還愁他不動心?


    “腦筋簡單!”


    吳晴正如她名字一樣,對兒子也沒有半點留情,直接否定。


    嚴肅道:“利用這份合同,把失去的尊嚴,重新撿回來,隻有你做的比丁闖更好,才有與他較量的機會。”


    吳桐被否定的有些失落,仔細想想母親的話,還是聽不懂,難道讓自己去開宴會主題飯店,也不會啊。


    吳晴等了半天,發現他滿臉疑惑,歎了口氣,直白道:“以你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把控我留下的家業,你未來可以成長到何種程度,是未知的,而許君如這個目標,是明確的,所以,目前而言最重要的,還是許君如!”


    吳桐……還是不明白,不用這份合同與丁闖交換許君如,那麽這份合同與她就沒有任何關係,何來重不重要一說。


    吳晴沉吟片刻,更加直白道:“如果你能到娶許君如,我和董嵐都會不遺餘力培養,我們讓你坐穩,你坐不穩都難,如果你娶不到許君如,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一定會被清除,哈弗島與你沒有任何關係,能懂嗎?”


    不能!


    吳桐在心裏默默回道,感覺到母親有些生氣,不敢直接說。


    隻能道:“我明白,我會盡最大努力追到許君如!”


    吳晴眉毛都沉下來,嘴角也在下沉,嚴厲道:“你目前要做的,不是追求許君如,而是把飯店做起來,要全麵碾壓丁闖,這回懂了嗎?”


    還是不懂。


    我碾壓丁闖又能如何?


    難道我飯店開起來,許君如就跟我,她也不差一個飯店啊,更何況,你剛剛說最重要的是追求許君如,怎麽又是開飯店了,我還是不會啊!


    吳晴突然沉默了,轉頭看向窗外,不再說話。


    吳桐看著母親的側臉,急的額頭上都是汗珠,又把所有的話都想了一遍,沒有遺漏,都是她前言不搭後語,與自己沒關係。


    足足過了二十分鍾。


    汽車在市中心的一處老洋房停下。


    前方的司機停好車,乖巧下車離開。


    直到這時。


    吳晴終於道:“人,都是會奔向更優秀的人,如果你能把飯店開起來,做穩,董嵐就會認為你更強,所以在女婿的任選上,你的優勢會更大!”


    吳桐,還是不懂。


    開一個飯店,比丁闖做得好就是女婿了,全國多少開飯店的,還有更大的飯店,怎麽不找別人?


    “你還有個媽,你媽會幫你!”吳晴終於把最粗鄙的東西說出口:“還有,你和君如從小一起長大,董嵐對你了解,這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優勢,哪怕是丁闖,也比不了,隻要你能把飯店做起來,碾壓丁闖,剩下的,我和董嵐去談!”


    說完,下車離開。


    吳桐這次明白了,意思很簡單,隻要我能證明能力比丁闖強,剩下的交給她處理。


    “早這麽說多好,何必繞彎子,不就是多走一步棋,曲線救國嘛……”


    ps:在評論區說有時候大家看不到,厄......卡了,今天一更,晚上在整理下大綱,謝謝各位支持,老井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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