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成讖!


    問題果然還是出現在林小雪身上,他說讓自己與林小雪分手,與有人不允許林小雪談戀愛,沒什麽區別。


    盯著趙山青,發現他前所未有的嚴肅,哪怕是當初麵對袁爺帶人站在醫院樓下,也沒如此嚴肅,那時有的隻是視死如歸,現如今,帶著絲絲緊張。


    “小雪……有婚約?”


    丁闖試探問道。


    他隻能想到這個答案,在當下這個思想浪潮還未衝擊到所有人的時代,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普遍存在,還有指腹為婚一說,以林小雪的家庭環境,有婚約也不算意料之外。


    趙山青搖搖頭,正色道:“你不需要多問,我也不會多說。”


    頓了頓又道:“知道多少都沒意義,丁闖,你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與小雪分手,徹底劃清界限,不要再有任何往來,作為朋友,我說的是真心話。”


    可他越是這樣說,就越讓人好奇。


    丁闖向後一靠,沉默不語。


    因為林小雪能對作家報複的,隻有至親至愛之人,父母、兄弟姐妹、愛人,林小雪是獨生女,兄弟姐妹被排除在外,隻剩下父母、愛人。


    所以隻有這兩種可能。


    趙山青之所以如此嚴肅,也一定是因為這兩種人。


    父母或許不允許女兒談戀愛,但趙山青應該不至於如此嚴肅。


    愛人?


    試探問道:“如果我繼續與她在一起,是不是也可能麵臨作家的危險?”


    還是想知道這點。


    趙山青先是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解決問題的辦法並不是隻有暴力,作家該死,從任何角度而言,他都該死,你不同,但……對方一定會有所動作。”


    對方是誰?


    丁闖很想知道,卻又很清楚,如果可以說出口,他早就會說,不至於托到現在。


    心中對這個人的人物肖像已經有所認知,很簡單:讓趙山青都很棘手。


    “不談這個話題。”丁闖臉上泛起撥雲見日的笑容。


    隻需要想明白一點即可,能與林小雪能分手麽?顯然不能,以此為基礎之上,需要做的,就隻剩下防備了。


    “換些輕鬆話題,你最近怎麽樣,上次聽玲姐說,你壟斷了市裏的所有貸款,日進鬥金吧?”


    趙山青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不可能與林小雪分手,心中一陣難捱,如果他不與林小雪徹底劃清幹係,接下來的事情會非常難做,可,自己又勸不動他.。


    苦澀道:“還行……”


    ……


    許君如回家補了一覺,臨近中午,不情不願起床,從個人角度而言,非常不願意去接機,已經幾年沒見過麵,並且曾經還有過一段朦朦朧朧的愛慕,那時懵懵懂懂,可現在已經成熟,見麵太尷尬。


    本打算叫丁闖一起去,給自己壯壯膽,也讓所有事情劃上句號,大家以後就是朋友,哪成想半路殺出個趙山青。


    “董嵐,這可都是為了你啊!”


    許君如在心中給自己打氣。


    之所以一定要去的原因是,對方是公司元老的兒子,要幫母親維持公司和諧。


    簡單洗漱打扮過後,驅車前往機場。


    剛把車停穩。


    “君如,這……”


    兩名女孩揮著手叫道。


    許君如看到二人,眼裏閃過一絲反感,當初母親在島上創業,院子裏有四個孩子年紀相仿,除了她之外,還有眼前的兩名女孩,左側穿著白色連衣裙,帶著粉色發卡裝可愛的叫楊天嬌。


    右側穿著緊身牛仔褲,身材性感,看起來就風騷的女孩叫高漫文。


    由於這些年多數時間在老家生活,與她們見麵機會不多,所以二人是一個小團體,把她排除在外,從小就是。


    “君如,我聽人說你回來很長時間了,怎麽沒找我?”楊天嬌走過來,親切拉住她的手:“咱們有一年多沒見了吧?這些天整天盼著你的電話,可你就是不聯係我……”


    那你怎麽不聯係我?許君如心中一陣腹誹。


    笑道:“也沒回來多久,本想著休整一段時間再聯係你們,沒想到吳桐先回來,正好,我們這不是見到了嘛,還團聚了……”


    吳桐,也就是要接機的那位。


    “不一樣,你欠我一次單獨見麵,要記得!”楊天嬌說著,挽住許君如手臂,看起來確實想多年未見的親密朋友。


    許君如被她挽的泛起一陣雞皮疙瘩,可又不好拒絕,隻能忍受,笑道:“我們先進去吧,飛機馬上降落了。”


    “好,走吧。”楊天嬌乖巧回道。


    兩人緩步向前。


    高漫文走在旁邊,斜著眼睛看了看許君如,眼裏閃過絲絲鄙夷,從小就被父母教育要多和許君如玩,要多讓著她,越聽越反感,以至於現在,許君如不主動打招呼,自己也就當沒看見,必須要主動,以為誰欠她的?


    三名女孩走到接機口,等了大約十分鍾左右。


    一名身高在一米八三左右,穿著一身英倫風西裝的青年走出來,棱角分明、鼻梁高挺,雙眼炯炯有神,不得不承認,這是一位讓任何丈母娘都無可挑剔的金龜婿,不隻是外貌,走動間帶著當下年輕人少有的挺拔和自信。


    就連其他來接機的人,都不禁多看幾眼。


    他,就是吳桐,哈弗島集團,第二大股東的獨生子,國外藝術係的高材生。


    手中捧著一束玫瑰花,緩緩走來。


    “吳桐哥哥,這裏,在這裏!”楊天嬌看到他,頓時鬆開許君如,高興的跳起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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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君如白了眼……婊裏婊氣的。


    高漫文看到吳桐,臉上也泛起微笑,沒有揮手,卻已做好迎接姿勢。


    許君如偷偷看了眼……婊裏婊氣的!


    “哇……玫瑰花,真漂亮,這是在飛機上,空姐送你的嘛?”楊天嬌見他走近,眼中帶著崇拜問道。


    高漫文臉上笑容更濃,還透露出絲絲羞澀,期待的看著。


    吳桐走到三人麵前,微笑道:“能讓三位美女借機,榮幸之至,讓在下惶恐至極,同時,也不勝感激。”


    不得不說一句,優秀的人往往優秀在各個方麵,他的聲音,都帶著莫名的磁性,宛若後來的聲優。


    “接你是應該噠……”楊天嬌回道。


    高漫文依然笑而不語,


    眼神快要鑲嵌在他身上。


    許君如則是不好意思說話,想到曾經的幼稚行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吳桐在三人臉上掃了一圈,最終落到許君如身上,緩緩抬手,把玫瑰花向前一遞,深情道:“君如,好久不見,這束玫瑰花是我在回來之前,特意親自采摘,都是‘格林40號’你知道的,玫瑰花是米國的國花,格林40號又是最為名貴,送給你!”


    場麵頓時有些尷尬。


    楊天嬌不再跳動,而是偷偷看了眼高漫文。


    高漫文眼中的期待頓時化為不甘,臉上的笑容也化為冰冷,幽怨盯著吳桐。


    許君如則是嚇了一跳,在他出國這些年有聯係不假,可都是出於朋友之間的問候,每次聊天絕對不會超過一分鍾,可他送自己玫瑰花幹什麽?


    幹笑道:“這,不好吧……玫瑰花不能輕易送人,況且……”


    “況且什麽?”吳桐好似完全沒看到高漫文的目光,也不在乎氣氛,繼續微笑道:“況且你不再是那個需要我保護的小丫頭,況且,你長大了,不會再哭鼻子?”


    他緩緩抬手,準備摸許君如的頭:“在我眼裏你永遠是小丫頭,需要被保護的小丫頭,拿著!”


    許君如下意識向後退一步,越被他說越尷尬,以前她倆經常聯起手欺負自己,唯有吳桐保護,也習慣被他保護。


    可那是曾經。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摸頭不好。


    吳桐手僵在半空中。


    沒等許君如說話。


    高漫文忽然道:“你還真是浪漫,不遠萬裏帶著一束玫瑰花回來,難道這就是你在國外學的先進知識?還是你受腐朽文化侵蝕,學會睜眼說瞎話了?”


    “哎呀……”楊天嬌嬌嗔一聲,抬手搶過玫瑰花,緩緩道:“這不叫被腐朽文化侵蝕,這是藝術人生的浪漫氣息,恩,還有西方人的熱情似火,既然沒人要,我就勉為其難要了,真香!”


    說完,還聞了聞。


    高漫文不再多說,賭氣似的轉身離開。


    吳桐微微搖頭,淡笑道:“漫文還是與以前一樣,嘴上不饒人,你也沒變,還是那麽天真乖張。”


    頓了頓,又神情道:“君如,我怎麽覺得,你和我疏遠了?難道幾年沒見,不認識我了?”


    “不是。”


    許君如擠出一抹笑容:“因為我有男朋友了,我要為他,與一切異性保持距離!”


    雖說丁闖不在,也得把他搬出來當擋箭牌,順便罵他一句,這個王八蛋!


    “咳咳。”


    吳桐被噎的咳嗽一聲,很快整理好情緒,半開玩笑半認真道:“難道你男朋友比我還重要?這太讓人傷心了,君如,我們可是從小手牽著手長大的,難道還比不過他?”


    比不過。


    許君如心裏迅速回應,可嘴上不能說,要考慮臉麵問題。


    “不一樣,你是我朋友,他是我男朋友,關係不一樣。”


    “你這樣說就太讓我心寒了。”吳桐歎了口氣:“好了,不提他,今天是我們團聚的日子,讓一切外人從交談中消失,走吧,先去吃飯,漫文已經訂好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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