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心生會所。


    “趙夢受傷住院了……”王繼時弱弱說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鄭閑,身為紅顏知己,自然要做到紅顏知己的義務,該知道的消息,不能遺漏。


    “趙夢,誰?”


    鄭閑躺在房間的床上,正如唐紅所說他這幾天也深居簡出,雖說狂妄,但也惜命,也擔心丁闖狗急跳牆斬首自己,躲在會所絕對安全,隻要解決丁闖,萬事大吉。


    王繼時聽到消息的第一反應是他做的,看他的狀態知道不是,解釋道:“就是報道美味齋新聞的記者,今天下班回家,在樓道裏被人捅了一刀,根據消息稱,行凶者戴著鴨舌帽,描繪的與動米勒和光頭佬的人很像。”


    鄭閑皺了皺眉,從床上坐起,低沉道:“還在煽風點火?”


    不認為一個小記者能煽動多大風浪,也就懶得關心。


    當然,也沒懷疑會不會是別人故意打扮成這幅形象,畢竟當下形勢非常嚴肅,一副要死人的架勢,聰明人都不會參與,再者說,鴨舌帽是最先出現的形象,一直潛伏在暗中。


    鄭閑晃了晃脖子,譏笑道:“沒騰出手收拾他,竟然又冒頭了,有意思……”


    按照想法,先弄倒丁闖,有時間再弄躲在幕後的人,他連麵都不敢露,對自己的提升,絕對沒有弄倒丁闖那麽大。


    王繼時想了想道:“要不然,我們先對付他?這個人經常在暗中攪局,是個隱患,把他解決也就不用擔心有人在暗中搗亂。”


    這不是真實想法,真實想法是,還在擔心丁闖,麵對丁闖心虛,如果能在這時候轉移矛盾,是個好對策,至少能緩解緊張局勢。


    鄭閑抬手指了指放在床頭櫃上的煙,淡淡道:“丁闖當縮頭烏龜,躲在瀚海不敢出來,又讓模特公司暫停業務,連模特都放假,他倒好,這個時候故意跳出來,是嫌身上的皮子緊了?”


    王繼時走過去,把煙給拿過來,抽出一隻給點燃,當聽說動手的人物形象與動光頭佬和米勒的人極為相似時,懷疑過是不是丁闖讓人做的,用來轉移視線,可想想又覺得,這麽做附和幕後人的作風。


    在宿舍樓下對米勒幾人動手,在醫院裏對光頭佬動手,何其囂張?


    如今動趙夢,風格極其相似。


    試探問道:“你心裏有人選麽?”


    鴨舌帽青年隻是動手的人,背後必定有人指使,畢竟這個社會,單打獨鬥走不遠。


    “有!”


    鄭閑吸了口煙:“隻是太多了,海連開會所的、開夜場的,都是我敵人,再加上這麽多年在心生消費鬧矛盾的顧客,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每個人都巴不得我垮台,都有動手理由。”


    這點光頭佬也說過。


    心生會所沒達到天喜模特在模特市場的占有率,但好歹也是第一消金窟,自身有很多“高端”客戶,心生會所垮台,會有很多人從中得利。


    王繼時沉重道:“那怎麽找?在這麽多人中找到幕後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可如果不找到,他一直在背後會非常麻煩。”


    頓了頓又道:“我聽說電視台的領導對趙夢被捅非常生氣,還有其他記者,也都感覺到威脅,想要追究,


    要不是趙夢膽子比較小,不敢再追究,事情會非常麻煩。”


    她把趙夢不敢報案、否定同事和主編的提議理解為膽小。


    這樣想也正常,百分之九十的人受到威脅之後,都會害怕,不敢反抗。


    “人數雖多,但真正敢動手的,隻有那幾個人而已!”鄭閑又吸了一口煙,不急不躁道:“鼎龍會所的張華、有樂夜場的郝瘸子、麥樂歌廳螃蟹,如果再加上一個人,就剩去年發生矛盾的劉總。”


    鼎龍會所是死對頭,唯一在消費能力和奢華程度上能能抗衡心生會所的,很多顧客同時是兩家會所的會員,經常今晚在這家、明晚在另一家,都巴不得對方倒閉,


    至於郝瘸子和螃蟹,則是敵對很多年,沒有影視劇中的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都看對方不順眼,如果對方垮台會興高采烈放鞭炮。


    至於劉總,去年在心生消費,服務不滿意,大吵大鬧,後來被光頭佬教訓。


    王繼時為難道:“四個選項也太多了,而且不確定,不好貿然招惹,目前對付丁闖就很困難,再惹上別人,雙線作戰,會很被動。”


    她確實想讓鄭閑放棄丁闖,沒成想,找到幕後之人如此難。


    “對付丁闖困難?”鄭閑眉毛一挑,反問道:“哪困難了?打的他連屁都不敢放,很困難?”


    目前而言,應該是自己大獲全勝。


    王繼時幹笑一聲,不知該如何回應,實際情況確實不困難,奈何丁闖直到現在還沒有出招,讓人心裏沒底。


    就在這時。


    “叮鈴鈴。”


    鄭閑電話響起,他拿起電話,看了眼號碼,是陌生號碼:“喂!”


    冷冰冰說了一個字。


    “你是鄭總吧,我叫趙夢!”電話那邊傳來趙夢的聲音:“我受傷了,目前正在醫院治療,對此,鄭總有什麽想說的嗎?”


    態度非常強勢,帶著居高臨下的味道。


    鄭閑一愣,確實愣住,萬萬沒想到一個小小記者竟然敢用如此口氣,要不是剛剛聽王繼時提起,都忘記趙夢是誰。


    戲虐道:“你想聽什麽?”


    趙夢條理清晰道:“今天上午報道的新聞,晚上下班就被捅,這其中的聯係明眼人都能看清,鄭總,警方來問話、主編提議曝光,都被我拒絕了,並不是因為怕,而是想著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已經拿出誠意,鄭總是不是應該也拿出誠意?”


    原來是想要錢。


    鄭閑被逗笑了,饒有興致道:“想要多少?”


    “十萬!”


    趙夢一口咬定:“十萬塊,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如果不然,我會選擇公事公辦,也可能會繼續深挖新聞,那幾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找美味齋麻煩,背後一定有人指使,我相信鄭總比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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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就是我指使!”鄭閑戲虐道:“想曝光也可以,我給你十萬砍刀,要麽?”


    自己沒動手砍她已經是莫大仁慈,竟然還敢要錢,簡直是天大笑話。


    “你……”趙夢被噎的啞口無言。


    “臭娘們,再敢得罪我,把你關到心生接客,說話之前,先掂量下


    自己分量夠不夠!”鄭閑說完,隨手把電話掛斷。


    與她廢話,浪費時間。


    “趙夢……?”


    王繼時試探問道,聽不到電話內容,通過鄭閑嘴裏的關鍵詞,也能推斷出來。


    鄭閑嗤笑道:“這娘們敲詐竟然敲到我頭上,欠揍!”


    王繼時皺了皺眉,清晰聽到曝光字眼,如果真曝光,事情就麻煩了,不但要麵對丁闖還要麵對幕後之人,更有曝光之後帶來的影響。


    三線作戰,非常不明智。


    如果他們三家選擇合作,己方會非常被動。


    王繼時也笑一聲:“確實很無知,我突然間有些後悔沒讓你動手,不過也沒關係,她遭報應了,已經在醫院。”


    鄭閑重新躺下,慵懶道:“丁闖已經被堵住,接下來就要找幕後之人,雙線作戰,我怕過?”


    王繼時:“……”


    她又停留五分鍾,借口有事走出房間。


    走出門,臉色頓時變的沉重,步伐也變的匆匆,剛才說辭不過是討鄭閑歡心罷了,內心想法截然相反,無論如何,不能讓趙夢曝光,不僅僅是當下處境問題,也沒必要替別人背鍋。


    走到三樓:“你們跟我出去一趟。”


    叫上兩名內保,非常時刻,安全第一。


    三人出了門,坐上車,直奔醫院,在樓下買水果和鮮花,費了一點力氣,終於來到病房。


    “趙記者,你好,我叫王繼時,是心生會所的經理,聽說您受傷了,鄭總特意讓我來探望……”王繼時滿臉真誠,不知情的會真以為是鄭閑讓來。


    “嗬嗬……”趙夢冷笑一聲,讓身邊陪護的丈夫離開,這才道:“你們大名鼎鼎的鄭總在電話裏不是很狂嘛,怎麽又讓你來探望?”


    王繼時笑而不語,知道她正在氣頭上,先讓她說,等氣順了再解釋也不遲。


    趙夢又瞥了一眼,不冷不熱道:“既然是探望,就要拿出誠意來,鮮花放幾天會枯萎,水果家裏太多吃不掉,都是些沒用的東西,毫無誠意!”


    王繼時:“……”


    果然很記者。


    “鄭總當然讓我帶著誠意來……”王繼時打開包,從裏麵拿出信封,裏麵裝著一遝鈔票,放在床邊道:“趙記者,這是鄭總給的營養費,還有個前提,你的傷與心生無關,與鄭總無關,如果不相信,建議公事公辦!”


    既然她夠直接,自己也應該直接,必須要表明,來探望隻是單純探望,而不是替別人抗雷。


    趙夢頓了頓,露出笑容:“我從未說過此事與鄭總有關,剛才打電話的目的,也隻是詢問而已……”


    貪財、淺薄、小人!


    王繼時得出評價,見她拿起信封,一陣肉疼,如果知道她是如此性格,就應該少裝點,反正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又聊了不到兩分鍾。


    王繼時起身離開,雖說心疼鈔票,卻也堵住趙夢的嘴,不算很虧,走出病房,正要走到電梯,突然停住,看向身邊的內保道:“我記得,光頭佬也是在這間醫院吧?”


    “對,就在這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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