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一副高傲的神情道:“嗨,你還別不信!我告訴你就在京城南麵的山上,離普寧寺不遠,安國公府的花世子帶了京衛大營的人辦的。”


    那人聽他不像說假,也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嗬嗬,我家有個下人,正好是那邊山裏的,他親眼所見。花世子帶人圍住了山上的一個山莊,山莊裏的人也全是高手,整整打了一個多時辰,最後全被花世子剿滅了……”


    啪噠!


    沈良轉過頭來,不是綺蘭姑娘,而是綺蘭姑娘身邊的丫鬟小雨。


    “喲?把小雨姑娘嚇到了。”沈良笑著問道。


    這小雨姑娘平日並不多說話,發簾遮了半張臉,穿著燕霞樓的統一丫鬟服,可沈良卻覺得她應該也是個大美人,單單是低頭時那白皙的脖頸,拂柳的身資,就能引人浮想聯翩。


    小雨姑娘趕緊給他道歉:“請公子饒恕,奴婢,奴婢有些手滑了。”


    “沒事,沒事,看把小雨姑娘嚇的,就是外麵那些事也不管你們這些弱女子什麽事,小雨姑娘安心好了。”


    小雨姑娘又給他施了一禮,收拾東西退出去了。


    就在這日的傍晚時分,燕霞樓的後門裏,走出了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媽子,她在城內悠悠蕩蕩的買幾樣東西後,趕在夜幕時分又回到了燕霞樓。


    而且,後來連著七八日,這個婆子每日的這個時候,都會出來采買一次。之後,燕霞樓就又像往常一般,成了一潭死水,連波瀾都沒有一個。


    把那婆子的線路梳理了一番之後,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不論她在街上如何轉來轉去,都會到記遠貨棧開在朱雀街上的鋪子裏走一遭。


    自從那年記遠貨棧被人算計之後,楚舒凰就讓他們開了這個門麵,這樣不但方便了百姓購買,還能擴大貨棧的經營,有效的消減庫存。


    如今這個婆子每日一趟的,是到鋪子裏接頭去了嗎?所以楚舒凰安排了元成元廣細細調查。


    時間到了暮春時節,花暢父母的祭日又到了,楚舒凰準備了兩日後,就又來到普寧寺做法事。花暢在大營中政務繁忙,隻是第一日陪著她一起,後來見一切無虞,就把煙雪給她留下,又急匆匆的趕回了大營。


    無事的時候,楚舒凰就在普寧寺後山轉悠,不由想起了很多東西,煙雪遇刺、解救江璃、蘇箏與許世康、以及她那時難平的情緒……人生就像一場戲,誰能想到她和花暢會訂親?


    她自己也想不到,努力了一大圈,似乎還在。


    蘇箏和許世康早已物是人非,江璃如今有孕,不會再為她的母親來上香了。哦,對了,還有一個人——立貞程夫人的外孫,不知是否還會為他的父母來做法事。


    偏巧這些事就都趕在了這幾日內,楚舒凰嘴角閃出一絲苦笑,突然有個念頭,在腦中閃過,她認真想了想之後,又輕輕搖頭。


    後來,她又專門找了普寧寺的方丈淨空大師,詢問一禪大師的消息,卻是一無所知。


    兩日後的上午,林嬤嬤正陪著楚舒凰在大殿內誦經,就看到內侍豐連在大殿門口衝她招手,她起身向外走去。


    原來是立貞程夫人的外孫李彥,想來給花暢的父母上柱香,她返回殿內稟告給了楚舒凰。


    花清瀾當年也是英雄人物,為楚國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夫妻兩人伉儷情深,受世人愛戴,既然有人想來祭拜,她自然不會阻止。


    於是,楚舒凰帶著人進了大殿旁邊的休息室,透過窗欞的縫隙向外打量。隻見一個身著月白色長袍的男子走了進來,身姿挺拔,眉目俊朗,透著一種文人才子的孱弱,她想起自己先前的猜想,禁不住暗暗搖頭。


    七日的法事快要做完時,周嬤嬤被江璃派來寺裏為其母親上香,周嬤嬤特來求見楚舒凰,稟報了江璃的近況請她放心。另外,周嬤嬤回去之後,就會服侍著江璃離開京城,待一切順理成章之後,再回來。


    楚舒凰讓她轉告江璃,不必急著回來,等孩子大一些再回來也不遲,省得孩子太小,在路上吃不消。


    大約一個月後,元成元廣查完了記遠貨棧內上下五輩人,也沒找到可能的接頭人,或者有用線索,楚舒凰隻得讓他們繼續查看,並留意往來的百姓。


    前往塞北的衛丞相等人回來了,結果確實按照他們預想的那樣,榷場雖然建立了,可那些生意仍是牢牢的抓住自己手中,楚舒凰隻需每年為楚國上繳十萬兩白銀的稅賦就可以了。


    盛夏來臨時,楚國收到桑國派人送來的文書,桑皇為桑五皇子求娶盛平公主。而且,為了補償花暢,也是維護兩國的關係,桑國會把桑國公主送來,嫁予花暢。


    收到消息後,楚國上下朝野震驚。


    一些文人誌士慷慨激昂,大罵桑國欺人太甚,盛平公主早已選好駙馬,桑國不顧禮義廉恥,橫插一杠,破壞大好姻緣。


    但也有一些人默不作聲,不是他們看不到桑國的無理,而是他們更盼望楚國的和平,若是這樣犧牲一兩個人的幸福,能換取楚國十幾年的穩定發展,還是值得的。


    在一片爭論聲中,桑嚴彬帶著桑國的公主到了楚國,比衛妍說的時間早了整整三個月。


    這時,以衛丞相、許世暄為首的一批文人俊傑,發表了一篇歌頌盛平公主功績的繳文,裏麵詳細介紹了這十幾年來盛平公主為楚國所做的貢獻,堅決反對讓盛平公主遠嫁。


    早在當年桑國的沙使者提出求娶時,楚舒凰就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她一直埋頭發展楚國,卻不理會桑國的情況,自然非常被動。


    所以那時起,她和花暢就在桑國安排了一些人手。


    而桑五皇子並不是桑國未來的皇位繼承人,他的母妃亡故的早,並且在宮中受盡欺辱,才有了他這樣喜怒無常、陰鷙的性格。


    所以還是有文章可做的。


    因衛丞相和許世暄等人的鼓舞,楚國的百姓強烈反對盛平公主遠嫁。朝中的楚皇大皇子等人,自然也是一力支持,再加上桑國的形勢動蕩,所以桑嚴彬無功而返。


    而這時,那個桑國公主卻派人給花暢傳信,說她知道殺害花暢父母的凶手,並可以同他一起報仇。


    其實早在許世暄道出許家的那個秘密的時候,楚舒凰就想到花暢的父母了。而後來在山莊得到的那本藥典中,藥典主人記錄了桑國某地的一種植物,他發現在某種情況下,這種植物可以無聲無息的置人於死地,就是同花暢父母的表現一模一樣。


    所以楚舒凰當時就猜到了,隻是沒有想好如何告訴花暢罷了。


    而且,她發現這個公主的眉目讓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最後證實,正是威遠侯府的大小姐蘇箏。


    而因為蘇箏的不安分,奸細頭目隻得將她收了,這使得綺蘭姑娘身邊的婢女小雨醋意大發,從而暴露了奸細頭目正是偽裝的程夫人外孫——李彥。


    而鑒於桑國的不死心,在桑嚴彬離開後,皇上皇後痛快的為楚舒凰和花暢辦了親事。


    先前的那十萬兩銀子,在那些幹旱,易發蝗蟲災的地區,購買了大量的土地。第二年春天的時候,他們沒有種地,而是分散的養殖了上萬隻的雞鴨。


    因為這些天敵的介入,所謂的蝗蟲災並沒有那樣氣勢洶洶,而百姓已經接受了食用蝗蟲的觀念,所以那些災害嚴重的地區,也沒發生什麽餓死人的事件。


    桑國也確實在這個時候開始入侵楚國,而且,蘇家還想指使寧平侯煽動輿論——這災害皆是楚舒凰讓人食用蝗蟲帶來的懲罰。


    不但寧平侯順勢找了蘇家這個幕後人,就是花暢皇後等人也發現了,所以威遠候被革職查辦。最後得知,暗害四皇子的人,或者更應該說要謀害大皇子的正是蘇家。


    而由此也查出,蘇家上次要挾寧平侯毒害大皇子時,寧平侯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就是故意使得秋莉中毒身亡。


    寧平侯也被革職查辦,後因秋嘉論的求情,被收回爵位放歸田園。


    而蘇家信任的“女婿”冷大勇,正是大皇子安排在荊穀關的人,在楚舒凰糧草滿滿的供應下,花暢和冷大勇聯手,把桑國軍隊趕出了楚國。


    蘇家被正法,三皇子勾結外族被貶為庶人,終身囚禁。


    ps:親們,因為突然有些事,不能按時更新了,所以這章是接下來的大綱。故事到這裏就結束了,謝謝親們一直以來的支持,祝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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