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欺人太甚?


    這就是!


    他們堂堂赤焰樓的黑白二使,如今居然被活捉了,而且還被安排在這裏建造茅房?


    這是羞辱他們嗎?


    “混賬東西,孫田慶你算什麽東西,也敢指使我們二人?”


    黑使怒聲而視,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將孫田慶當場一拳擊斃。


    他的實力,讓他有這樣的底氣。


    外人眼裏天雲宮或許很強,但在他們赤焰樓的眼裏,和垃圾無異!


    “吵吵什麽?”


    孫田慶嘴角一抽,偷摸瞥了眼監工的段天涯。


    咬了咬牙後,他也是壯著膽子一巴掌打在了黑使的腦袋上,冷聲嗬斥道:“就你廢話多是吧?你還以為你在赤焰樓嗎?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


    實話告訴你,老子早就看你們赤焰樓不順眼了,一天天的趾高氣揚,一副天老大你們二老的樣子。


    現在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這裏可是人家徐公子的地盤,是龍就得盤著,是虎就得臥著!


    什麽狗屁的黑白二使,在苦海鎮你們啥都不是,還真以為你們能活著回去?


    做夢!


    呸!”


    孫田慶成功演繹了什麽叫做仗勢欺人,狐假虎威。


    在他們的世界,赤焰樓就是壓在他們天雲宮之上的一座大山。


    平日裏的收入,一大半就得平白無故的交給赤焰樓,甚至每個月還得送天雲宮女弟子去赤焰樓住幾天。


    對於他們這種中等勢力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現在好了。


    都淪落到了苦海鎮了,到人家的地盤了。


    你還以為你在赤焰樓?


    放屁!


    天雲宮都已經不複存在了,赤焰樓的人還想對他指手畫腳,這不是做夢嗎?


    他孫田慶也是有脾氣的好嗎!


    “孫田慶,你找死!”


    黑使被罵的忍無可忍,當即便是起身一拳朝著孫田慶打了過來。


    看著那碩大的拳頭襲來,孫田慶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打不過!


    哪怕被封經脈都打不過!


    赤焰樓的人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地位,可是他們一個個的從殺戮中打出來的。


    一旁的段天眼看到這一拳,手裏的東洋刀瞬間出鞘。


    “嗤!”


    殷紅血跡飛灑而起。


    黑使的手腕處傷口血肉翻飛,手上的經脈已經被一劍劃斷。


    見此,段天涯隻是冷聲開口道:“再有下次,斷開的就不是你的手腕經脈!”


    被刺痛強行冷靜下來的黑使,眼裏滿是殺意和怒意。


    這個人!


    這個雜碎!


    居然敢對他出手,而且還斷了他右手的經脈。


    不可饒恕!


    這時,段天涯楞了一下,隨即看向了山頂方向,伸手按住耳朵上的煉器耳麥點了點頭。


    下一刻,他手中的東洋刀再次飛起。


    不等黑使反應過來,他就看到了天翻地覆的景象。


    一具無頭的屍體站在原地,鮮血宛如噴泉一般往外麵噴灑了出來。


    飛濺而出的鮮血,讓白使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殺……殺了?


    他怎麽敢的?


    明知道他們是赤焰樓的黑白二使,地位更是崇高至上,這人怎麽敢動手殺黑使的?


    “徐公子說了,到了這裏不聽安排的,就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段天涯冷冷解釋道:“孫宮主你做的不錯,公子會為你解除封禁,到時候你就負責這一片,以後還會有人送來,若是不聽從安排,直接殺了便是。”


    話音剛落,一道符篆從山上蔓延下來,攀附上孫田慶之後,便融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而孫田慶也在這一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輕鬆了起來。


    停滯的內力在不斷的流動,就像是身上的枷鎖被徹底的打開了。


    這樣的手段,讓他再度畏懼起了徐念。


    恐怖!


    山上住著的個公子,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他們這一次來這裏,真的是一個正確選擇嗎?


    “多謝徐公子!”


    孫田慶急忙對著山頂跪下感激了起來。


    看了眼他的段天涯平靜道:“這裏交給你了,這個女人你隨意處置。”


    話罷,他便瀟灑轉身離開。


    似乎殺了一個比自己強的存在,並沒有讓他心裏有什麽波動。


    孫田慶也是重新站起,感受著力量重新回歸的爽快。


    回頭看了眼白使,他的臉上滿是獰笑。


    終於!


    他終於有了這一天。


    赤焰樓當年可沒少禍害他們天雲宮的弟子,現在他孫田慶有機會為那些弟子報仇了!


    黑使已經被殺了,那白使就用來償還當年的過錯好了!


    “你……你想幹什麽!”


    白使往後退了幾步,一個失足跌坐在了地上。


    原本高高在上的她,此刻已經徹底沒有了往日的囂張,取而代之的隻有驚恐和悔恨。


    自己為什麽要來這裏?


    明知道苦海鎮很危險,為什麽還要來送死?


    黑使已經死了,那下一個是不是就是她?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沒有公子的點頭,誰都不會殺了你。”


    孫田慶冷聲道:“但現在這裏歸我管,當年你和黑使對我赤焰樓弟子犯下錯,現在也該償還了!”


    說著他就一把抓住白使的頭發,將其拖拽向了一旁建造起來還沒用過的茅房之中。


    這種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女人,現在也該讓她落入凡塵了。


    ……


    山頂之上。


    徐念並未理會山腳下的事情。


    反正都是天外來客,他們之間的恩怨如何,與自己並無關係。


    讓孫田慶恢複實力,徐念也並不擔心什麽危險。


    這個人並非是他的對手,解開封禁,也是為了讓對方更好的聽話。


    隻要他還活著一天,孫田慶就不敢有什麽過多的舉動。


    “外麵有個不好的消息傳來了。”


    曲彤的聲音在徐念身後響起:“和江玉燕他們有關係。”


    正練習煉器的徐念,手裏的動作猛的停頓了一下,眼神沒有絲毫波瀾的回頭看向了曲彤。


    “她們怎麽了?”徐念平靜問道。


    “赤焰樓占據了整個移花宮,活捉了邀月和移花宮所有弟子,同時他們的少樓主徐念去了一趟邊關。”


    曲彤蹲了下來,雙手拄著小臉,笑道:“我不知道他們有什麽交易,但江玉燕和那個徐念要成親了,而且那個徐念要一次娶不少女子。


    江玉燕、北齋、素慧容、慕容秋荻以及邀月!


    今天來的這兩個人,似乎是來抓憐星的,那個徐念想要連同憐星也給占據了。”


    聽著她的話,徐念臉色變得古怪了起來。


    赤焰樓的少樓主也叫徐念?


    有意思。


    這可真的太有意思了。


    自己和江玉燕她們都有關係,現在赤焰樓的徐念居然想要娶了自己的女人。


    這是把他當成死人了嗎?


    “赤焰樓是什麽樣的存在?”


    徐念一臉玩味的問了聲。


    “有個大天象的樓主,中天象長老五人,小天象的弟子過百人吧。”


    曲彤伸手摸了下徐念的麵頰,笑道:“怎麽?你想要一個人去搶親嗎?”


    “搶親?我還沒死呢,是他們搶我女人,我去搶回來而已。”


    徐念緩緩伸了個懶腰,笑吟吟道:“成親多沒意思,我要讓他們赤焰樓的紅事變成白事!”


    聽到這話,曲彤也是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似乎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很有趣。


    但想到徐念可能要一個人去,她的臉色就不由的難看了起來。


    “你想把這裏的爛攤子交給我?”曲彤微微皺眉。


    “你還不能離開,至少這裏需要你坐鎮,我走了可就沒人能守護這裏了。”


    徐念站起身,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道:“這裏隻有你坐鎮,我才能徹底放下心來不是嗎?”


    低著頭的曲彤沒有說話,而是蹲在地上愣神不已。


    以徐念的實力,對付那個樓主應該沒問題,再加上馬仙洪煉製的那些法器,滅了赤焰樓也不是難事。


    “那你自己小心。”


    曲彤聲音瞬間變得柔和了起來。


    她沒有抬頭看徐念,而是將自己的半張臉埋在了手臂之中,一副慵懶樣子靠在徐念的身邊。


    好像這一刻,她能說的隻有這種話了。


    徐念輕輕嗯了一句,然後便轉頭看了眼周圍,吆喝道:“哈士奇,別給我藏著了!”


    每天忙著下山找異性狗子的哈士奇,聽到動靜也是從遠處飛奔而來。


    鏟屎的找它,肯定是有大事要做。


    難道又能去其他世界旅行了?


    這都多少天了。


    它再不出去轉悠一下,恐怕就要在山上閑出病來了。


    徐念看著飛奔而來的狗子,大罵道:“哈士奇,奔偏了!我在這裏啊!”


    聽到聲音,哈士奇又急忙掉頭朝著徐念而來。


    徐念也是看了眼有些興奮的哈士奇,笑道:“我帶你出去玩怎麽樣?你肯定也快在這裏待瘋了吧?”


    “汪!”


    哈士奇跳著回應徐念的話。


    總算要出去了。


    這些日子它不是追蝴蝶就是去山下找其他狗子打架。


    現在的它,已經是整個苦海鎮的狗王了!


    徐念將一個噬囊掛在了哈士奇的脖子上,笑道:“裏麵有盜吞獸和空哭吼,這次要去打架,你可別給我丟臉!”


    “汪汪汪!”


    哈士奇仰頭得意回應。


    打架好啊。


    苦海鎮內幾乎都是自己人,他也沒辦法離開鎮子,畢竟鏟屎官不讓它離開。


    所以現在鏟屎官帶它去打架,自然是最能放鬆的事情了。


    “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你好好熟練下盜吞獸和空哭吼。”


    徐念說完就朝著房間走去,曲彤則是在後麵給哈士奇解釋怎麽使用噬囊。


    ……


    苦海鎮內。


    剛幹完活的天雲宮長老們,也是扛著鋤頭一個個的往回走。


    畢竟今晚上有恐怖電影看,這玩意人多了看起來才有意思不是嗎?


    “王長老,你們宮主實力恢複了!恭喜啊!”


    剛進入鎮子,一個護龍山莊的人就含笑和他們主動打招呼。


    這也讓天雲宮的長老們有些莫名其妙。


    宮主實力恢複了?


    瘋了嗎?


    他實力恢複了不就是找死嗎,山上的那位誰能幹得過?


    “我們宮主還活著吧?”


    王長老歎了口氣道:“他的屍體在哪?共事一場,沒人收屍的話我們幾人便幫忙好了,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


    從他們來到苦海鎮開始,這裏的人就沒給過他們什麽好臉色。


    現在突然恭喜,還主動搭話,一看就不是好事情。


    宮主多半是被殺了。


    他們還是別想著逃跑或者對抗了,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嗎?


    聽到王長老的話,那護龍山莊的人很詫異道:“什麽屍體?你們宮主活的好好的,他今天教訓了那個兩個來鬧事的,徐公子把他的封禁給解了,這也算是認可了你們,今後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以後多走動!”


    嗯???


    宮主還活著?


    兩個來鬧事的,說的是赤焰樓的黑白二使?


    他們也知道赤焰樓的情況,很清楚赤焰樓是如何壓迫他們天雲宮的。


    相比較這苦海鎮對他們的威脅,赤焰樓那可謂是慘無人道!


    今天早上看到赤焰樓的那黑白二使,他們就壓不下心中的怒意。


    若非當時無法出手,怎麽可能讓黑白二使還活著?


    “難道說宮主是為了給以往遭難的弟子報仇?”


    “有這個可能,否則宮主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對黑白二使動手的,我看徐公子應該看在這一點上才選擇相信宮主的。”


    “不行,我們先去看看情況,今晚的電影不看也罷!”


    “王長老等等我們幾人啊!”


    “……”


    山腳下。


    茅房門口,孫田慶隻感覺神清氣爽。


    特別是在實力恢複之後,將白使拖入茅房之中狠狠折磨一番,他就感覺更爽了。


    這種失而複得,心中鬱結消散的感覺,是說不出的舒服啊。


    茅房!


    當真是一個好地方。


    他孫田慶今後就守著這一畝三分地了,反正這裏有更強的人保護,他的安全絕對沒問題!


    就在他感慨夕陽無限好的時候,天雲宮的一眾長老趕了過來。


    “宮主,聽說你教訓了黑白二使,是不是真的?”


    “我等得知你實力恢複了,特意從鎮子裏趕了過來,還買了一隻花家的烤雞,一起吃點?”


    “我買了花家釀造的酒水,咱們一起?”


    “快快快,宮主快說說你怎麽教訓黑白二使的?”


    “……”


    天雲宮的一眾長老也是迫不及待了起來。


    恨不得現在就讓孫田慶告訴他們具體的過程,最好是一分一毫都別落下。


    孫田慶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接過酒壇豪飲一口,道:“黑使不聽安排已經死了,屍體已經被我收拾埋了,至於白使那個女人……”


    他的話到這裏突然一停,臉上露出了神秘莫測的笑容。


    “白使怎麽了?”


    王長老急忙問起來。


    孫田慶指了指身後的茅房,得意道:“王長老自己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嗯?


    眾長老互相看了眼。


    茅房裏有什麽好看的,難道白使被安排掃茅房了?


    那個傲氣的狐媚子,居然也有這麽一天?


    當即他們一群人就要進去,但被孫田慶給攔了下來,說道:“一個一個的進去,一把年紀了急什麽?王長老你先進去!”


    這什麽意思?


    他們現在有機會看到白使吃癟了,還得排隊看?


    自家宮主到底葫蘆裏賣什麽藥?


    王長老猶豫了一下,便放下手裏的東西,一臉警惕的往茅房內走去,瞥了眼修建好沒多久的茅房,然後就看到了角落蜷縮的那個不著片縷的身影。


    白使?!


    怎麽會!


    難道說宮主將白使在這裏給……


    看著白使驚恐又慌亂的眼神,王長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以往這種眼神,都是他們天雲宮的弟子身上才會看到,特別是赤焰樓來帶人的時候。


    帶回去做什麽,他們都心知肚明,畢竟赤焰樓隻要女弟子!


    黑白二使就是負責帶人的。


    那些女弟子被帶去赤焰樓,能活著回來的,差不多也都瘋了,擦屁股的事情還得他們天雲宮來負責。


    這麽多年了,沒想到現在還能看到這樣的眼神。


    但這一次,不再是他們天雲宮的女弟子,而是罪魁禍首的幫凶之一白使!


    王長老咽了咽口水,也不管外麵的其他人,臉色凝重的朝著白使走去。


    外麵的人聽到動靜,也都是紛紛看向了孫田慶。


    孫田慶盤腿坐在門口,一邊吃一邊喝,解釋道:“咱們天雲宮被壓榨了多少年?門下的女弟子又被他們禍害了多少?周長老你的女兒是不是被黑白二使帶走的?老趙你兒子是不是被白使給當眾抓走,最後羞辱致死?


    你們也別怪我,這個位置你們來做,你們也沒得選擇,赤焰樓太強了,不是我們能對抗的。


    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報仇的機會到了,這苦海鎮有那位徐公子坐鎮,你們認為赤焰樓的樓主會是他的對手嗎?


    我現在就是投靠了徐公子,哪怕是當他的一條狗我都願意,隻要能為當年遇害的弟子報仇,我孫田慶就是在這裏掃一輩子的茅廁都行!


    黑使被一劍殺了,死的很輕鬆,但我不會讓白使輕鬆的去死,當年天雲宮弟子的遭遇,我要讓她親自嚐一遍!”


    聽著孫田慶冰冷的話語,眾長老也都是低頭不再多說。


    或許他們的宮主背負著的,是他們遠遠都想不到的沉重擔子。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那就都投靠好了,反正天雲宮已經不在了,他們也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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