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2”瓶內的流光也很快耗盡,就在他們準備尋找底部寫著數字“3”的瓶子時,顧居易的手機突然響了。


    “顧居易……你現在能到我的店裏來一下嗎……”是霍夕拾打來的電話,她的聲音聽起來忐忑不安,那邊似乎還有人破口大罵的聲音。


    “我現在馬上過去。”


    掛掉電話後,顧居易立刻趕去了霍夕拾的蛋撻店。


    一進店裏,顧居易就看見地上一片狼藉。一個粗魯的男人和一個纖細的女人,正在跟霍夕拾爭執些什麽,樣子看上去像是來找茬的。


    “顧居易,你來啦!”一看見顧居易,霍夕拾立刻小跑著過去,小聲地跟他說,“他們說我的蛋撻裏有蟑螂,這怎麽可能,我衛生做得很幹淨的……”


    “你別怕,我來說。”顧居易安撫完霍夕拾,轉身麵對來找茬的男女,問,“你們想怎麽樣?”


    “我們要求賠償!”粗魯男人獅子大開口地訛出一個數目。


    “你們的胃是金子做的嗎?”顧居易諷刺地說,“我看還是直接報警吧。據我所知,現在的檢驗技術可高了,小小一隻蟑螂也能被解剖,到時看看它的胃裏是不是吃進了咱們店裏的蛋撻,還是其他的什麽東西,就能知道責任方在誰了……”


    這對隻懂虛張聲勢的男女被顧居易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後啥好處也沒撈著,罵罵咧咧地走了。


    “好可怕,我看我還是關掉店麵,隻做外賣生意好了……”霍夕拾邊收拾店內的殘局,邊感慨地說。


    “你自己決定吧,怎麽舒服就怎麽來。”顧居易說完,也蹲下身,幫霍夕拾一塊收拾起來。


    “對了,之前我搬家的時候,把你送我的格桑花胸針落在202號房裏了。你能去幫我拿一下嗎?”


    “可以。”顧居易答應完,又想到一個問題,“不過,202號房的鑰匙得去問房東要吧。”


    清理好店內的髒亂後,霍夕拾就關了店,跟著顧居易一起出了門。在走到那條蜿蜒的甬道盡頭時,霍夕拾不敢置信地指著老宅子的入口問:“為什麽我還能看見這幢老宅子啊?”


    “為什麽你會看不見?”顧居易不明所以地問。


    “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我要找的人。”霍夕拾解釋道,“按理說,我應該看不見老宅子了才對,這是房東曾經告訴過我的。”


    “房東應該不會說謊。”顧居易斷言道。


    “反正都來了,我進去問問他吧。”霍夕拾決定說。


    顧居易用101號房內的電話,很快便喚來了房東。


    “霍小姐,好久不見。”看見霍夕拾,房東似乎並不覺得意外。


    “不久不久。”霍夕拾湊上前,笑眯眯地問,“房東先生,為什麽我還能看見這幢老宅子啊?”


    “那自然是因為……”房東頓了頓,才說,“你還沒有找到要找的人。”


    “你的意思是,我找錯人了?”霍夕拾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顧居易,看到他也是一臉的驚訝。


    房東點點頭,不再多言。


    “那我還可以回來202號房住嗎?”霍夕拾問。


    仿佛早已預料到,房東的掌心倏地變出202號房的鑰匙,他微笑著將它遞給霍夕拾說:“歡迎回來。”


    房東走後,顧居易信誓旦旦地跟霍夕拾保證說:“我絕對沒有故意找個人來糊弄你。”


    “我相信你。”霍夕拾又接著說出自己的疑慮,“我也跟那個王安瑞通過電話,我在電話裏提到當年的那場車禍,並且向他道歉時,他很自然地就接受了。所以,我想,你弟弟幫我查到的確實是你姨媽的兒子。隻是,為什麽老宅子會說我沒有找對人呢,難道我要找的不是你姨媽的兒子?”


    “這一點,我也想不通。”


    “那我們就都別想了。”霍夕拾顯得並不在意,她佛係地說,“我相信,答案該出來的時候,自然會出來的。”


    “我倒是很高興。你回來了,我們又可以並肩作戰了。”


    聞言,霍夕拾低下頭,羞澀又帶點喜悅地笑了。


    第二天,顧居易和霍夕拾一起來到了403號房。初次見到歐陽夏晴的真容,霍夕拾悄悄地在心裏感慨,她長得可真美啊!


    歐陽夏晴拿出她已事先找好的數字“3”瓶子,遞給顧居易說:“我也是剛剛才發現,原來我扯不開瓶塞。”


    “隻有我能扯開瓶塞嗎?”顧居易好奇地接過瓶子,遞給身邊的霍夕拾試了一下,果然她也扯不開瓶塞。


    “看來真的隻有我才能打開這些記憶瓶子。uu看書 ww.uukanshu ”顧居易說完,就扯開了數字“3”的瓶塞。隨著霍夕拾一聲驚奇的“哇”,他們進入了鄭毅誠的第三段記憶——


    原來,多出來的兩杯是“死亡之水”。鄭毅誠在心裏默默地感慨。


    剩下的時間裏,大家都不敢再輕舉妄動。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忽然從某一時刻起,密室內開始變得越來越熱,人人都愈發感到口渴難耐。


    喝水解渴,成了目前的當務之急。


    “喝水不一定會死,不喝就一定會渴死。九分之一的機率,不管了。”大顆痣衝到圓桌邊,端起一杯水移到嘴邊,臨飲前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怯懦地放下了。


    “咦,房間裏怎麽突然來了這麽多的螞蟻?”貝雷帽最先發現,並且叫喊道。隨即,他就靈機一動地想到,螞蟻嗜甜。


    於是,貝雷帽隨手從圓桌上拿起一杯水,倒了一些在掌心。接著,他把掌心移近螞蟻,須臾間,就有螞蟻爬了過來。


    貝雷帽露出勝利的微笑,然後將手中的水一飲而盡。


    丸子頭、紅指甲、大顆痣,紛紛效仿起貝雷帽的做法,而鄭毅誠、小胡子,還有眼鏡男卻沒有動。圓桌上的水,頃刻間便隻剩下五杯。


    “螞蟻除了嗜甜,在這麽熱的環境下,也會近水的。”眼鏡男嘲諷地說,“用這種方法來分辨白糖水與砒霜水,真是可笑。”


    喝下了水的四位,聽到眼鏡男這麽說,嚇得摳喉的摳喉,慌得跳腳的跳腳。


    最後的事實卻證明,傻人還真是有傻福。喝下了水的四位,抽中的全是白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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