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羽和周雨婕在辦公室裏敘了一會兒舊，終於扯到了正題，周雨婕問楊羽道：“你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個焦化廠裏，是不是這次的遇難者中有你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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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羽點了一下頭，說道：“你還記得當初我為什麽離校的不？”
周雨婕道：“當然記得，我記得當時校方打算給你一個處分，讓你繼續留在學校讀書，可是你不知道什麽原因，突然又要離校了。”
楊羽道：“我當時是因為我姑爹，他到學校以後，不分青紅皂白打了我一耳光，我氣不過，所以就決定離開學校，自己生存。”
周雨婕聽楊羽說著話，看他的眼神頗有些傷感，體會到他當時的處境，歎道：“我要是你可能就挺不過來了，好在你堅持了下來。”
楊羽道：“我自從那次之後再沒和他們見過麵，一次也沒有，我就是要讓他看看，沒有他們我可以活下去，不但可以活下去，還要活得很好，活得比他們好一百倍，一千倍。”
周雨婕道：“你現在已經做到了，那你今天來是為了？”
楊羽道：“沒錯，他現在就躺在外麵那個帳篷下麵。”說著這些話想起以前的遭遇，心情仍然是起伏不定。
周雨婕拿不準楊羽的意圖，說道：“你希望我怎麽做？”
楊羽歎了一口氣，道：“可能我這人不會記仇吧，他們已經死了，我也不想再和他們糾纏下去，我是來問問你們頂宏實業打算怎麽處理這次事件。”
周雨婕聽到楊羽詢問己方的打算，眉頭蹙了起來，說道：“這次的事情很嚴重，錢還是其次，最主要是昨天電視台的記者來采訪過，將事故披露了出來，無法掩蓋過去，煤礦估計要被勒令停業整頓。昨天jǐng察局的人已經來調查過事故原因，結果還沒下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因此被抓。”
楊羽道：“事情這麽嚴重？”
周雨婕歎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們頂宏實業表麵風光，實際上也有很多無奈。我們始終不是本地人，你們j市的官員表麵上和我們關係很好，實際上是把我們當成了自動提款機，有機會就來敲上一筆，而且這兩年公司經營不善，業績也不是很理想，現在很困難。”
楊羽道：“那你們打算怎麽辦？”
周雨婕道：“我們還能怎麽辦？到了這個地步，明知是一個泥沼，也隻有義無反顧地陷進去了。這一個月連續發生了兩起事故，以前從來沒有過，我開始懷疑，有人對我們頂宏實業下黑手了。”
楊羽道：“你是說這次的意外事故並不是意外，而是針對你們的yīn謀？”
周雨婕道：“我聽我二叔說，自從競投那個張家礦以後，就不斷有人針對我們頂宏實業搞破壞活動，以前隻是小打小鬧，直到這個月才變本加厲起來。”
楊羽聽她的話，立時想到了背後的主謀是誰了，當rì最有可能獲得張家礦煤礦的采礦許可證的除了自己就是吳鴻文，而自己沒有這麽幹，那就隻有是吳鴻文了。當下又疑惑道：“吳鴻文？他這麽做有什麽好處？”
周雨婕道：“如果我們頂宏實業破產了，他就可以大張旗鼓地以最低的價錢接手我們公司名下的煤礦。”又歎了一口氣，道：“照他們這麽搞下去，我們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他搞垮。本來我不想這麽快回公司幫忙，也被逼得提前回來了。”
楊羽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寬慰道：“你也不用這麽憂慮，事情還沒那麽壞。”
周雨婕道：“希望吧。”微微一笑，說道：“你和那些死者都熟悉嗎？”
楊羽道：“我老家就是這兒的，差不多都認識。”
周雨婕道：“那你能不能幫我當這個中間人，與她們作溝通。”
楊羽笑道：“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當然可以，你希望我怎麽做？”
周雨婕道：“你幫我勸勸她們，趕快簽訂私了協議，將屍體移走，不要給煤礦造成困擾。”
楊羽道：“我能不能看看私了協議。”
周雨婕道：“當然沒問題，我這就去拿協議來給你看。”說完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她的秘書，讓她的秘書送協議上來。
她打完電話後沒多久，就聽有人在外麵敲門，周雨婕說了聲“請進”，一個女秘書就推開門走了進來，拿了一份協議給周雨婕。
周雨婕將協議轉遞給楊羽，說道：“你看看，沒有問題的話，麻煩你幫我勸勸他們。”
楊羽當下接過協議看了起來，協議內容和上次祥福煤礦的那一份差不多，都是要求死者家屬在獲得賠償款之後，不要再去法院告煤礦，而且賠償金完全是按照時下賠償標準來定的，沒有什麽問題，當下說道：“這份協議先給我，我去跟他們談談？”
周雨婕道：“好，就麻煩你了，這件事越快解決越好。”
楊羽嗯了一聲，便站起來，出了辦公室，往下麵走去。
周雨婕看楊羽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又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說道：“喂，郭礦長，剛才門口那個人是誰？”
“剛才門口那個？”
“就是和羽哥打架的那一個。”
“是……是焦化廠的一個保安，怎麽了周助理？”電話那頭的郭礦長有些支支吾吾，那阿強是他的遠房親戚，這時候他可不敢認親戚。
“把他開除了。”周雨婕以命令的口吻吩咐道。
“哦，是！我馬上去辦。”郭礦長這時也是火燒眉毛的時候，他是礦長，對這次事故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慌忙答應下來。
楊豪們在會客室中正好看到楊羽走下來，便向郭礦長等人打了聲招呼，走出了會客室，與楊羽往下走去。
楊豪邊走邊問：“羽哥，你和周雨婕談得怎麽樣了？”
楊羽道：“都談好了，我勸服死者家屬勸訂協議，她們即刻賠款，了卻這次事件。這是協議。”將手中的協議亮了亮。
黃尚峰、黃尚義二人看到楊羽手中的協議，急忙道：“表哥，能不能讓我們看看？”
楊羽當下將協議遞給了二人。
二人接過協議一邊看協議內容，一邊往下走。
那些死者家屬在楊羽陪同周雨婕們進了辦公樓後，便聚集到辦公樓外麵等候，這時一見楊羽走下來，便紛紛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問道：“楊羽，他們怎麽說啊？”
楊羽看了看這些人，揮手示意眾人安靜。
那些婦女小孩立時安靜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楊羽，等待他的答案。
楊羽看著這些人的眼睛，有的著實是悲傷，但也有的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一百萬可不是小數目了。暗中盤算：“周雨婕雖然決定了賠償她們，但人心不足蛇吞象，難保不會有人想要獲得更多的賠償，而故意搗亂，所以這賠償也不能賠償得太簡單，否則會起到相反的效果。”
於是幹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我剛才和頂宏實業的周助理談過了，她本來堅持要等事故的原因認定下來後再決定賠償事宜，若是煤礦方麵的責任，她們願意賠償，若是因為有些人cāo作不當，導致這次事故發生，她們也會賠償，隻不過隻是道義上的賠償，金額會有所折扣。”
“啊！怎麽會這樣？”
“事故原因什麽時候能認定下來？會不會太久？”
“這會不會是她們拖延我們的方法，實際上她們根本不想賠償？”
“一定是，一定是這樣，否則這麽明顯的事情，還用得著等什麽事故原因認定？”
這些婦女聽到楊羽的話，因為擔心拿不到賠償金，馬上就混亂了起來。
此時周雨婕走出了辦公室，她本來打算看看楊羽，哪知這些婦女的聲音很大，她才一出來就聽到了，登時詫異不已，自己什麽時候說過要等事故認定下來之後才賠償了？
扶著樓道邊上的欄杆往下看去，隻見楊羽站在人群前方，神態悠閑，忽然間明白了過來，嘴角忍不住掛起了一絲會心的笑容，他還是那麽多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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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羽點了一下頭，說道：“你還記得當初我為什麽離校的不？”
周雨婕道：“當然記得，我記得當時校方打算給你一個處分，讓你繼續留在學校讀書，可是你不知道什麽原因，突然又要離校了。”
楊羽道：“我當時是因為我姑爹，他到學校以後，不分青紅皂白打了我一耳光，我氣不過，所以就決定離開學校，自己生存。”
周雨婕聽楊羽說著話，看他的眼神頗有些傷感，體會到他當時的處境，歎道：“我要是你可能就挺不過來了，好在你堅持了下來。”
楊羽道：“我自從那次之後再沒和他們見過麵，一次也沒有，我就是要讓他看看，沒有他們我可以活下去，不但可以活下去，還要活得很好，活得比他們好一百倍，一千倍。”
周雨婕道：“你現在已經做到了，那你今天來是為了？”
楊羽道：“沒錯，他現在就躺在外麵那個帳篷下麵。”說著這些話想起以前的遭遇，心情仍然是起伏不定。
周雨婕拿不準楊羽的意圖，說道：“你希望我怎麽做？”
楊羽歎了一口氣，道：“可能我這人不會記仇吧，他們已經死了，我也不想再和他們糾纏下去，我是來問問你們頂宏實業打算怎麽處理這次事件。”
周雨婕聽到楊羽詢問己方的打算，眉頭蹙了起來，說道：“這次的事情很嚴重，錢還是其次，最主要是昨天電視台的記者來采訪過，將事故披露了出來，無法掩蓋過去，煤礦估計要被勒令停業整頓。昨天jǐng察局的人已經來調查過事故原因，結果還沒下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因此被抓。”
楊羽道：“事情這麽嚴重？”
周雨婕歎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們頂宏實業表麵風光，實際上也有很多無奈。我們始終不是本地人，你們j市的官員表麵上和我們關係很好，實際上是把我們當成了自動提款機，有機會就來敲上一筆，而且這兩年公司經營不善，業績也不是很理想，現在很困難。”
楊羽道：“那你們打算怎麽辦？”
周雨婕道：“我們還能怎麽辦？到了這個地步，明知是一個泥沼，也隻有義無反顧地陷進去了。這一個月連續發生了兩起事故，以前從來沒有過，我開始懷疑，有人對我們頂宏實業下黑手了。”
楊羽道：“你是說這次的意外事故並不是意外，而是針對你們的yīn謀？”
周雨婕道：“我聽我二叔說，自從競投那個張家礦以後，就不斷有人針對我們頂宏實業搞破壞活動，以前隻是小打小鬧，直到這個月才變本加厲起來。”
楊羽聽她的話，立時想到了背後的主謀是誰了，當rì最有可能獲得張家礦煤礦的采礦許可證的除了自己就是吳鴻文，而自己沒有這麽幹，那就隻有是吳鴻文了。當下又疑惑道：“吳鴻文？他這麽做有什麽好處？”
周雨婕道：“如果我們頂宏實業破產了，他就可以大張旗鼓地以最低的價錢接手我們公司名下的煤礦。”又歎了一口氣，道：“照他們這麽搞下去，我們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他搞垮。本來我不想這麽快回公司幫忙，也被逼得提前回來了。”
楊羽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寬慰道：“你也不用這麽憂慮，事情還沒那麽壞。”
周雨婕道：“希望吧。”微微一笑，說道：“你和那些死者都熟悉嗎？”
楊羽道：“我老家就是這兒的，差不多都認識。”
周雨婕道：“那你能不能幫我當這個中間人，與她們作溝通。”
楊羽笑道：“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當然可以，你希望我怎麽做？”
周雨婕道：“你幫我勸勸她們，趕快簽訂私了協議，將屍體移走，不要給煤礦造成困擾。”
楊羽道：“我能不能看看私了協議。”
周雨婕道：“當然沒問題，我這就去拿協議來給你看。”說完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她的秘書，讓她的秘書送協議上來。
她打完電話後沒多久，就聽有人在外麵敲門，周雨婕說了聲“請進”，一個女秘書就推開門走了進來，拿了一份協議給周雨婕。
周雨婕將協議轉遞給楊羽，說道：“你看看，沒有問題的話，麻煩你幫我勸勸他們。”
楊羽當下接過協議看了起來，協議內容和上次祥福煤礦的那一份差不多，都是要求死者家屬在獲得賠償款之後，不要再去法院告煤礦，而且賠償金完全是按照時下賠償標準來定的，沒有什麽問題，當下說道：“這份協議先給我，我去跟他們談談？”
周雨婕道：“好，就麻煩你了，這件事越快解決越好。”
楊羽嗯了一聲，便站起來，出了辦公室，往下麵走去。
周雨婕看楊羽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又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說道：“喂，郭礦長，剛才門口那個人是誰？”
“剛才門口那個？”
“就是和羽哥打架的那一個。”
“是……是焦化廠的一個保安，怎麽了周助理？”電話那頭的郭礦長有些支支吾吾，那阿強是他的遠房親戚，這時候他可不敢認親戚。
“把他開除了。”周雨婕以命令的口吻吩咐道。
“哦，是！我馬上去辦。”郭礦長這時也是火燒眉毛的時候，他是礦長，對這次事故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慌忙答應下來。
楊豪們在會客室中正好看到楊羽走下來，便向郭礦長等人打了聲招呼，走出了會客室，與楊羽往下走去。
楊豪邊走邊問：“羽哥，你和周雨婕談得怎麽樣了？”
楊羽道：“都談好了，我勸服死者家屬勸訂協議，她們即刻賠款，了卻這次事件。這是協議。”將手中的協議亮了亮。
黃尚峰、黃尚義二人看到楊羽手中的協議，急忙道：“表哥，能不能讓我們看看？”
楊羽當下將協議遞給了二人。
二人接過協議一邊看協議內容，一邊往下走。
那些死者家屬在楊羽陪同周雨婕們進了辦公樓後，便聚集到辦公樓外麵等候，這時一見楊羽走下來，便紛紛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問道：“楊羽，他們怎麽說啊？”
楊羽看了看這些人，揮手示意眾人安靜。
那些婦女小孩立時安靜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楊羽，等待他的答案。
楊羽看著這些人的眼睛，有的著實是悲傷，但也有的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一百萬可不是小數目了。暗中盤算：“周雨婕雖然決定了賠償她們，但人心不足蛇吞象，難保不會有人想要獲得更多的賠償，而故意搗亂，所以這賠償也不能賠償得太簡單，否則會起到相反的效果。”
於是幹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我剛才和頂宏實業的周助理談過了，她本來堅持要等事故的原因認定下來後再決定賠償事宜，若是煤礦方麵的責任，她們願意賠償，若是因為有些人cāo作不當，導致這次事故發生，她們也會賠償，隻不過隻是道義上的賠償，金額會有所折扣。”
“啊！怎麽會這樣？”
“事故原因什麽時候能認定下來？會不會太久？”
“這會不會是她們拖延我們的方法，實際上她們根本不想賠償？”
“一定是，一定是這樣，否則這麽明顯的事情，還用得著等什麽事故原因認定？”
這些婦女聽到楊羽的話，因為擔心拿不到賠償金，馬上就混亂了起來。
此時周雨婕走出了辦公室，她本來打算看看楊羽，哪知這些婦女的聲音很大，她才一出來就聽到了，登時詫異不已，自己什麽時候說過要等事故認定下來之後才賠償了？
扶著樓道邊上的欄杆往下看去，隻見楊羽站在人群前方，神態悠閑，忽然間明白了過來，嘴角忍不住掛起了一絲會心的笑容，他還是那麽多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