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羽見頭長凳斷為兩截,將中一截往邊上一扔,抬腳狠狠對王兵胸口就是一腳。


    “噗!”


    王兵忍不住噴出一口口水,一張臉痛苦得扭曲起來。


    楊羽俯身一把揪住王兵的衣領,將他提起來,聲sè俱厲地喝道:“剛才你他麽的什麽?不談好別想走出這間屋,過來!”揪住他就往邊上衝,到了窗戶前站住,揪住他的頭發,往後一拽,猛往窗戶撞。


    “乒乓!”


    玻璃破碎,王兵的頭嵌進了窗戶裏,喉嚨處被下麵玻璃尖銳的一角抵住,隻要楊羽稍微一用力,就可能被劃破喉嚨,登時被嚇得魂飛膽裂,顫聲求饒道:“羽哥,羽哥!有話好,有話好!”


    楊羽厲喝道:“有話好?嗎的,老子剛才和你好好,你他麽的就聽不進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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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兵哭腔道:“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羽哥是道上的人,羽哥早點,兄弟我絕對不敢二話。”


    楊羽正要話,後方傳來一道聲音:“別打了,別打了!我求求你們別打了!”回頭一看,卻是王兵兄弟兩的母親奔了出來,又見現場上王兵方麵的人已經被打倒得差不多,己方占盡了優勢,沒有吃虧,當下大聲道:“都停,別打了!”


    楊豪和氓哥兩個人圍砍王力,王力身上少也中了十多刀,這時倒在地上,全身都是血,身子不斷抽搐,傷勢很重。二人還在砍得起勁,聽到楊羽的喊聲,方才啐地對王兵臉上狠狠吐了一口口水,意猶未盡地收了。


    氓哥也不知是不是火氣很大,一口痰又黃又濃,落在王力的眼皮上,直接將他整隻眼睛都遮掩住了。


    王力還有知覺,顫抖著抹口痰。


    王母喊完後就看見王力被砍得鮮血淋漓,不禁大驚失sè,奔跑到王力身邊,不斷叫喚道:“小力你怎麽樣了?別嚇媽。”


    王母對這兩個兒子寵愛得很,小的時候舍不得打罵,這兩兄弟走到現在這樣無所事事,專事賭博的地步,她的因素居多。


    楊羽一把將王兵揪回來,往前一推,朝他屁股就是一腳,將王兵踢得往前跌。


    王兵踉蹌幾步才站穩,站穩之後就看到王力滿身都是血,身子顫抖,不禁冒起火來。他雖然無所事事,是個不折不扣的無賴,但自小幹什麽都和王力在一起,感情親密無間,甚至因為父母經常責罵,對王力的感情竟比父母還深。當即回頭對楊羽怒目而視,卻又敢怒不敢言。


    楊羽豈會把他這樣不入流的癟三放在眼裏,要瞪就瞪,老子還怕你報複不成?麵上微微一笑,道:“現在怎麽,同意還是不同意?”


    話間,瞥見門外站著一幫圍觀的村民,這些村民和王家都是鄰居,見王兵和王力被打成這慘樣,有心想上前勸和,但又怕惹禍上身,都站在外麵觀望。


    楊羽心想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轉身關門,方才握住門邊就要關上門,隻聽外麵傳來一道聲音:“發生什麽事了?這兒誰是戶主,剛才誰報的jǐng。”


    登時一驚,剛才隻顧著打人,可忘了已經報jǐng了的事情,忍不住探頭往外一看,隻見七八個jǐng察向這邊走來。


    外麵的人群都不想惹禍,無人回應先前那個人的問話。


    那聲音又道:“怎麽沒人答話?剛才誰報的jǐng?”


    這下楊羽看清楚了,是一個圓臉,肥胖的中年jǐng察。


    還是沒人回答,那jǐng察有些奇了,往楊羽這邊看來。


    楊羽一個縮頭不及,被他看到了,當下隻得硬著頭皮,走了出,道:“jǐng官你好,是我們發生了一些糾紛。”


    那中年jǐng察往楊羽看了一眼,見楊羽染著銀發,戴著耳釘,十足一個小流氓,皺了皺眉,道:“為了什麽事打架?”


    話才完,身後一個jǐng員道:“張所長,那兒的玻璃破了。”


    那中年jǐng察就是天文鎮派出所的張所長,張所長眉頭皺得更緊,徑直往楊羽走。


    楊羽見張所長走來,心中有些緊張,這次打架自己這麵的人不但沾了便宜,把王兵、王力的人打得夠慘,更吃虧在使用了刀具。雙方打架,若一方動用了刀具的畫,理虧的鐵定是動刀子的一方,雖然也可以動用六哥和王副局長的關係擺平,但可又要麻煩了。


    那張所長走到楊羽麵前,冷冷地盯了楊羽一眼,便要往裏麵看。


    楊羽忽然靈機一動,一個閃身攔在張所長麵前,掏出香煙,發了一支過,道:“您就是張所長啊,早就聽您的名字,現在才算見到,榮幸,榮幸!您遠道而來,辛苦了,先抽支煙喘口氣。”


    張所長本來不想搭理楊羽,聽到楊羽的話吃了一驚:“這小子話的語氣不對勁啊,平常打架的小混混看到jǐng察早就嚇得發軟,這小子這麽鎮定?他聽過我的名字?莫非他有什麽後台?”又恐楊羽是虛張聲勢,當下站住腳步,麵不露sè,道:“你叫什麽名字?幹什麽的?”


    這話問得頗為藝術,既不在一眾村民弱了自己的官威,又能套出楊羽的來曆。


    楊羽剛才靈機一動,想要借王副局長的名頭討得好處,這時見一眾村民緊緊盯著自己等人,又感到非常不妥,自己若直接出王副局長的名字,不但王副局長麵子上不好看,這位張所長也下不了台,還是私下比較好。當即打哈哈道:“張所長,疾惡如仇,咱們誰不知道。”


    張所長聽他搞了半天,就出這麽一句來,冷哼一聲,道:“少給我耍花槍,帶我進看看。”完又回頭對一幹jǐng員道:“進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情況。”


    一幹jǐng員大聲應是,隨即往側屋裏走。


    他們一走進屋,就見整個屋子已經亂得一團糟,好幾個人躺在地上呻吟,地麵上血跡不少,對麵楊豪等一幫人站在那裏,麵sè沉鬱,立時明白剛才發生了大規模群毆事件,紛紛向後麵的張所長報告道:“張所長,這兒發生了群毆,有幾個人被刀砍傷,需要叫救護車。”


    張所長臉sè立時沉了下來,喝道:“!為什麽打架?”著就伸扣楊羽。


    楊羽在決定不出王副局長時,就已猜到這個結果,況且當眾和jǐng察對抗,鬧僵起來,不好處理,當下也不反抗,任由張所長扣住自己的臂。


    張所長扣住楊羽,掏出銬,將楊羽拷上,推著往裏麵走,進了屋,喝道:“哪些用的刀子?”


    王兵等人立時指楊豪等人。


    王母哭天喊地地道:“張所長,你可要為我們做主,這些人把我兒子打成了這樣子。”


    張所長看到了地上的王兵,對一幹jǐng員道:“把他們身上的刀具全部收了,銬起來。”


    一幹jǐng員大聲應是,掏出銬就要上前拷楊豪們。


    楊豪想要反抗,楊羽連連給他打眼sè,示意他不要亂動,吳昆也悄悄拉了拉楊豪衣領,楊豪才放棄了反抗。


    張所長看現場的人很多,開來的車子押不下,又讓一個jǐng員打電話回所裏,叫jǐng員過來支援,並叫了救護車過來。


    半個小時後,王力以及幾位傷者被送往醫院,現場所有參與鬥毆的人員均被分別押上jǐng車,送往天文鎮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裏,楊羽等人被徑直帶到了一間密閉的寬廣的房間中,四周沒有窗戶,隻天花板上吊著一盞燈,讓人油然生出恐懼的感覺。


    越是偏遠的地方,地方官員的權利越大,因為天高皇帝遠,如果沒有特殊事故,省裏和zhōng yāng很少會關注這些地方。這j市本來就已經偏遠了,天文鎮更加偏遠,地方上的官員權限更大。


    張所長接過一個jǐng員遞上來的筆錄本,往桌上一扔,啪地一聲響,看向楊羽,道:“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到王兵家生事。”


    楊羽忽然又反應過來一個問題,這張所長是什麽來曆可不清楚,別是吳長興的人,那就老火了。麵上道:“我叫楊羽,我到王兵家本來是想和他商議一件事情,我好言好語和他商量,沒想到他們對我髒話,我忍不住就動了。”


    張所長冷笑一聲,道:“找他商議事情,用得著帶這麽多人,刀子嗎?”


    楊羽思索著該怎麽尋找時機跟他,自己認識王副局長,又或者該不該,口上道:“王兵兄弟兩是出了名的潑皮無賴,我找他,當然要叫上一些朋友,帶點東西防身。”


    楊羽的話才完,一個jǐng員湊到張所長的耳邊了幾句話,張所長聽完後看了看楊羽,隨即看向王兵,問道:“王兵,原來是你啊,上次出沒多久,現在又想進來了?”


    王兵一怔,打人的人是楊羽啊,怎麽張所長像是要盯緊自己了?隨即支吾道:“張……張所長,這……這次不是我惹事,是他們打到我家門上來的,我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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