璣璿珠寶首飾店在大梁打出名氣以後,馬上開始拓展中低檔首飾,一時顧客盈門。


    大梁的珠寶首飾業頓時受到極大的衝擊,珠寶商們自然心有不甘,一場無硝煙的商戰悄無聲息地來臨。


    “東家,大梁所有珠寶原料商家均拒絕與我們交易。”璣璿珠寶首飾店掌櫃急衝衝走進屋中,說道。


    冷輯聞言,不禁與淩雲誌對視了一眼,見端知末,看來大梁的珠寶首飾商們終於發起反擊了。


    冷輯冷靜地問道:“我們帶來的原料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掌櫃道:“為了促銷中低檔首飾,加大了加工的力度,原料消耗很大,估計照此進度原料還能堅持兩個月。”


    淩雲誌低頭陷進沉思之中,商場如戰場,對方既然敢於首先挑起爭端,想必已有萬全之策,競爭伎倆絕非僅此。


    冷輯沉穩地說道:“不必驚慌,你回去看好店鋪,務必緊守信譽、保證質量,此時萬萬出不得半點差錯,原料的事交給我處理。”


    掌櫃走後,淩雲誌抬起頭來,讚許地看了冷輯一眼,商人應具備的冷靜、老練、城府,這年輕人已經完全具備,笑道:“談談你的想法。”


    冷輯老練地說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商業競爭的核心皆為了一個利字,所以仍然要從利上謀劃對策。


    大梁共有珠寶原料店鋪四十六家,實力大小不均,盈利有薄有厚,絕非鐵板一塊,隻要找到突破口,對我們的聯合封鎖當土崩瓦解。


    這次珠寶首飾商們聯合與我競爭,主事之人乃雲宛珠寶首飾行的東家鄂雲,此人大約十**歲,極善謀略、長袖善舞,三年前創辦雲宛珠寶首飾行,不到兩年的時間就成為了魏國最大的珠寶商人,網絡延伸魏國各地,人長得俊美瀟灑、氣宇非凡,在夫人小姐們中間很有人脈。餘者庸庸,附從之輩而已,不足懼也。


    我當借鑒雲軒珠寶首飾行在越的成功經驗,收購讓利,仁義競爭,對經營不下去的珠寶首飾店展開大範圍的收購活動,幫助這些商人盤活資金經營他項。”


    淩雲誌嗬嗬一笑,拍手讚道:“好,有點商戰大將的風度了。”


    冷輯臉一紅,笑道:“主人過獎,屬下隻是學到師傅的一點皮毛而已。”


    淩雲誌深思熟慮地說道:“珠寶首飾的競爭不外乎原料、工藝、價格、人氣這幾個方麵的競爭,目前我們的優勢是工藝,欠缺的是原料和人氣。眼前最要緊的是打開原料封鎖,你的想法很好,抓緊時間運作。相信緊接著要來的就是價格大戰了,嗬嗬,這倒是給你收購讓利提供了機會,但要把握好時機和火候,相信一定可以大獲利益和人氣。


    這次的競爭倒是提醒了我們,珠寶首飾原料的問題必須從長計議,隨著各國珠寶首飾網絡的建立,我看可以考慮我們自己統一組織貨源,直接從產地進貨,這樣不但可以獲得更大的利益,而且原料的質量也可以保證。回去後我會讓內府拿出個方案來。”


    大梁珠寶首飾業風起雲湧,隨著璣璿珠寶首飾店與大梁珠寶原料商人朱啟簽訂長期進貨協議,並注入大量資金幫助朱啟擴大經營規模一事之後,朱啟一躍成為了大梁最大的珠寶原料商人,使得大梁珠寶商人們苦心營造的封鎖網一夜之間土崩瓦解。


    緊接著所有的珠寶首飾商開始了大範圍的降價大戰,璣璿珠寶首飾店不慌不忙沉著應戰,除了高檔珠寶首飾價格不變以外,中低檔首飾隨行就價,而且在質量上更加精益求精。


    商戰最大的受益者是購買者,大梁城的平民興起了購買珠寶首飾的熱潮,璣璿珠寶首飾店的珠寶首飾雖然不主動降價,但其產品的精巧、新穎還是受到了普遍歡迎,雲宛珠寶首飾行的首飾也非常精致,雖然比璣璿珠寶店略差一些,但每每主動降價,也受到了歡迎。其他珠寶首飾店就慘了,產品質量不行,價格隻能與雲宛珠寶首飾行保持同步,雖有銷售,但不如璣璿珠寶首飾店和雲宛珠寶首飾行薄利多銷的多,刨除費用,有的已經開始虧損了,到了後期除了璣璿珠寶首飾店和雲宛珠寶首飾行之外,其餘所有的珠寶首飾行均開始出現虧損,一大批店鋪麵臨破產的邊緣。


    這時,冷輯一臉慈悲麵相地頻繁出現在那些即將倒閉的店鋪中,不久,冷輯的人品就被商界之人交口稱讚,繼而流傳到上流社會,傳遍了大梁的大街小巷。


    冷輯仁心仁德,不坐看競爭對手的慘敗,及時展開讓利收購,不但將所有失業的工匠吸納到璣璿珠寶店的旗下,而且以超出實際價值很多的價格購買了破產者或即將破產者的店鋪,救人於水火,不致人於死地的仁德義行受到普遍讚揚,一時好評如潮。


    鄂雲隨後也展開了相同的讓利收購活動,總算為雲宛珠寶首飾行挽回了一些人氣。


    最後,大梁四十多家珠寶首飾店鋪隻剩下了璣璿珠寶首飾店和雲宛珠寶首飾行兩家,雲宛珠寶首飾行率先恢複了首飾的正常價格,隨後璣璿珠寶首飾店也恢複了常價。


    這場珠寶首飾大戰曆時將近一個月,表麵看兩家珠寶首飾店戰了個旗鼓相當,各收購了二十幾家珠寶首飾店鋪,實際上是雲宛珠寶首飾行慘敗收場,因為璣璿珠寶首飾店收購活動開展得早,收購的大部分都是些破產比較早的中小店鋪,損失相對就少一些,而雲宛珠寶首飾行是被動展開收購活動,等開始收購時都是些存貨多、實力比較大的店鋪,大部分的資金都被這些收購的店鋪所占用,損失慘重。


    淩雲誌在珠寶首飾大戰期間,隨著公子職先後去拜訪過公子政和魏右相惠施,均不得要領,所以他幹脆呆在大宅中,整天讀書練字倒也悠閑。


    “主人,雲宛珠寶首飾行的東主鄂雲透過月吟樓老板、歌舞大家寧吟,傳來和解的信息,寧吟邀請雙方東家共遊明珠湖。”冷輯站在淩雲誌的身邊說道。


    大梁城七景中,有珠水秋聲、明堤煙柳、畫舫明月三景與明珠湖有關,明珠湖與護城河相通,水麵寬廣,湖水清澈,湖岸曲曲折折,四周綠柳俊秀,靈氣充盈。


    淩雲誌放下手中毛筆,回身笑道:“好啊,風景靈秀,佳人秀媚,相映成趣,你豈可錯過這千載難逢的良機,去吧。一會兒,我帶著仇戈也到明珠湖去逛逛。”


    冷輯感激地看了一眼主人,知他不放心自己的安危,所以才要帶著仇戈一側護持。


    冷輯走後,淩雲誌換上一件雪白長衫,帶著仇戈正準備出門,一名護衛拿著一份名帖走了進來,“主人,月吟樓派人下帖。”


    淩雲誌接過名帖,一縷若有若無的幽香傳來,展開帖子,映入眼簾的是一行娟秀整齊的毛筆字‘先生海涵,冒昧相約一遊明珠湖,寧吟。’


    那名護衛繼續說道:“來人說,請主人馬上前往湖堤。”


    淩雲誌點了點頭,護衛退了出去。淩雲誌心中思量,寧吟此去明珠湖明明是為冷輯和鄂雲說和的,把自己邀請去是何用意?忽然心中閃過一絲光亮,當年自己北上尋金,寧靈竟然能及時掌握自己的一路行蹤,沒有一個龐大的情報網支持根本是不可能的,如果這寧吟與寧靈果然如自己猜測的那般有所關聯,那邀請自己前去就不奇怪了,一定是知道了自己與冷輯的主從關係。


    淩雲誌帶著仇戈出現在綠柳輕拂,曲折繚繞的明珠湖堤岸上,放眼望去,湖水蕩漾,輕波徐徐,幾艘小舟蕩漾其間,風光如畫,幽雅怡人,心裏一片寧靜。


    “淩先生,請這裏來。”一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隻見不遠處的湖岸邊停靠這一艘豪華的畫舫,一位清麗俊俏的婢女裝束的少女正對自己揮手。


    淩雲誌微微一笑,悠閑地向畫舫行去。煦風拂麵,白衣飄飄,襯著他那瀟灑儒雅的氣質,直有說不盡的儒雅風流,溫文爾雅,閑適飄逸。


    那清麗俊俏的婢女看得一陣心跳耳熱,畫舫裏同樣有一雙眼睛在欣賞著眼前男子給女人所帶來的視覺心靈上的衝擊,豐神清秀的五官,比女人還漂亮標致的俊俏臉蛋,在一襲白衣的映襯下,給人一種夢幻般的誘惑,尤其是一雙深邃黑亮的眼眸,幽深平和之中,卻又帶了些許桀驁不馴,閃爍出一股神秘而溫馨的氣息,這種男人通常都是讓女人覺得又愛又恨,又溫柔又挑逗的激情、灑脫男子。


    更加要命的是他渾身上下,一舉一動洋溢出的那股神秘而又充滿著藝術的誘人氣質,惹人遐想,令人迷醉,難怪,難怪……


    “先生請進。”那俏麗小婢紅暈過耳,柔聲說道。讓過迷人的男子,想請仇戈留步,不過看見仇戈惡狼般冰冷的眼神,嬌驅一顫,最終還是沒有吱聲。


    畫舫很大,淩雲誌悠閑而入,隻見秀美絕倫、偏偏又媚骨天生的絕色佳人一襲白衣跪坐案幾之後,妙目掃過淩雲誌的臉龐,迷人梨渦淺淺一現,未語先笑,“先生快請坐。”那如同天籟般的柔軟音調聽在心裏特別舒服,與前不同。


    淩雲誌灑脫坐下,禮節地說道:“能再見大家仙顏,甚是榮幸。”


    寧吟媚目橫了一眼眼前讓人惱恨的美男子,那眉目之間的嫵媚嬌柔,令人心蕩,嬌嗔道:“先生還好意思說,上次人家那般喊你,你卻頭也不回的逃席而去。”甜美的話語之中透出一股少女嬌憨嗔怪的韻味。


    淩雲誌見寧吟並沒有有意施展媚術,心中放寬,斯文一笑,道:“大家,還請見諒在下上次的失禮。”說罷,頗含意味地看了寧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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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吟望見淩雲誌的眼神,知他怪自己施展媚術,才不得不逃席的因由,不禁‘撲哧’一笑,恍若百花齊放,說道:“這次就放過你,下次定然不饒。”


    寧吟的神態千變萬化,時而清秀端莊,雍容高貴,時而媚態橫生,風情萬種,此時卻是一副純情少女活潑可愛的神態。


    冷輯非常巧合地與鄂雲聯決而至,看見淩雲誌赫然在坐,麵部神色不變,心中暗暗稱奇,看到寧吟時同所有的男人一樣不可避免地兩眼放光。


    鄂雲大約1、61米的身高,比一般人略矮一些,不過身材勻稱,氣質非凡,讓人馬上會忽略了他的身高,當淩雲誌看見他的臉龐時,心中暗讚不已,“天下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自己的一張臉已經比女人還要漂亮標致了,沒想到他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長得非常俊俏迷人。秀美的麵孔,白皙的皮膚,飄逸的長發,一對眼睛更是深邃莫測,瑰力迷人。


    他好似與寧吟很是熟落,與寧吟交換了個會心的眼神,隨意地找了個案幾,跪坐其後。


    冷輯收回目光,穩定了一下心神,沉聲道:“冷輯見過大家。”說罷行了一禮。


    寧吟婀娜多姿地站起身來,盈盈回了一禮,然後姿態美好地坐下,說道:“冷老板不要客氣,謝謝賞臉前來。”


    鄂雲進來後,目光就始終有意無意地落在淩雲誌的身上,一雙眼睛更是閃耀著睿智的光芒,夾帶著一縷說不出來的意味。


    寧吟也不介紹淩雲誌,開門見山地說道:“冷老板、鄂老板都是一代商業奇才,想必明白兩虎相爭兩敗俱傷的道理,奴家今天想做個和事老,希望兩位給我個薄麵,握手言和,競爭之事就此揭過,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鄂雲瞥了淩雲誌一眼,然後望著冷輯說道:“冷老板的才能令在下十分傾佩,在下願意與冷老板和解,並立即停止降價行為,恢複原價。”


    冷輯微微一笑,道:“鄂老板過謙了。在下本就無意惡意競爭,自然希望能平和良性發展,我願意與鄂老板和解,和氣生財嘛。不過,在下即將擴大網絡經營,在各地設立店鋪,希望不會與鄂老板的網絡發生抵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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