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組總成績以一千八百多兩銀子標注,同時,個人成績則按計算之後的贏利指數標注,數值是四倍半。這個數值,應該是抹了零頭之後的。


    所有人的成績,公布在一個大榜單上。


    第一名,不是她們。第一名那個人,單獨行動,最後盈餘銀子三千四百多兩。


    最後一名,不用看了,肯定不會是。


    還是從第一名開始往下看吧。


    很快,呂林蘭等四人就找到了自己的排名:第五名。


    呂林蘭想了想,這個成績還真的是很不錯的。看來,陶念阻止把雲月榴訂單買給北燕居的事情,非常明智。這是因為,不做,就已經贏了,幹嘛要去錦上添花呢。


    ——


    不久,中慶元的負責人出來,勉勵了幾句,沒有批評,更沒有處罰,隻是宣布聚餐。


    那怕是修仙了,辟穀了,大家對聚餐的熱情仍然是高漲的。


    席間,有幾個人不認識的同新,過來向呂林蘭四人敬酒。


    同新,就是同為新人的意思。


    這樣的動作,等於是提前打好關係。


    呂林蘭認為這種人是沒有什麽大出息的,因而那態度就隻是應付了事。


    而陶念,可以說,這個界麵所有人都沒放在眼裏。自然不會熱情。


    東方以巧難得被人誇獎、說恭維話,她倒是非常感動。但是她不知道怎麽應對,隻知道一個勁地謙虛。


    好在還有邱書儀。邱書儀的人生閱曆,並不以自身經曆為準。她是演戲出身,演過的每一出戲,都是她間接的閱曆。


    最後呂林蘭這邊,就靠邱書儀一人,把場麵撐過去了。


    ——


    當天的食宿自然是免費的。隔日乘飛船離開小世界,同樣免費。


    回到克拜根波大陸中間區域呂林蘭等人暫住的無名小城,呆了兩天,又被轉運到一座較大的城市。再呆了一天之後,最後在一個較大的廣場集合。


    集合的時候,一眼望去,似乎都上千人了。難道說,這次招新,是幾個地方同時搞的?


    ——


    又是領導講話。


    還是原來的程序,先是相當於校長的大領導講話,然後是相當於教導主任的小領導講話。


    不過呢,後者講的,有了具體的東西。


    也就是誰被錄用,誰不被錄用的事情。


    那個小領導,手裏有個榜單。小領導依名次點名。第一名,並不是當初看到的那個人。想來,他這個榜單,應該是幾處考場綜合之後的榜單。


    一直念到十二,才到呂林蘭等四人。


    四人情緒穩定,信心百倍。這是因為,前麵十一名,都錄用了。


    “呂林蘭、陶念、邱書儀、東方以巧四人,考核期一月,盈利四倍半。但是,據調查,那四倍半的盈利,隻是半個月的結果。後半個月,該四人無所事事,消極怠工。所以很遺憾,此四人不被錄用!”


    呂林蘭等四人的第一反應是懵了:怎麽可能!


    ——


    “請呂林蘭、陶念、邱書儀、東方以巧四人出列!”這回聲音較近,不是台上遠處的領導講話,而是隊伍邊上有人在喊話。


    呂林蘭前世見慣許多招聘場麵,因而並不存在接不接受得了的問題。反正,此處不留爺,必然自有留爺處的。


    而想要質問一下不被錄用理由的邱書儀、東方以巧兩人,則是向呂林蘭看齊的。見呂林蘭沒鬧,她們兩個也就隻好忍了。


    陶念則感覺不到錄用與不錄用所帶來的榮辱,心中自然沒有憤怒。


    ——


    呂林蘭等四人走到邊上,先前喊話之人立即迎上:“四位這邊請!”


    這邊是哪邊?自然是通往外界的路徑。


    這座城市的房舍比較講究。不是直來直去方方正正的死物,而是曲徑通幽處的雅舍。


    不過呢,修仙之人,記憶是比較好的。四人記得,剛才就是從那條路徑來的。


    ——


    不過呢,走了一會兒,呂林蘭就感覺到不對了。


    這是因為,如果真的是直接出去,那早該走出大門了。轉了老半天,還沒到大門,這隻能說明,此行的目的地,並不是大門。


    這是要帶到另一個地方,然後將我們四人另作安排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跟以前看過的警匪片有點像了。


    在那些電影裏,考警察的時候,總有幾個人不被錄用,或者因為違犯了紀律而被開除。實際上不錄用或開除的那幾個人,是要被安排做臥底的。


    做臥底?


    從商業的角度去看,競爭對手就相當於敵人。難道這是要安排我們到中慶元競爭對手那邊嗎?


    但是,像中慶元這種規模的商業勢力,似乎就隻有這麽一家了。其競爭對手是誰呢?


    難道是丹符器陣四城?


    但那四城的立足點,主要是專業性較強。一般的商戰,怕是攻不下來的。


    ——


    到地方了。


    這是一處花廳。


    花廳,跟花酒沒有關係,指的是正廳之外的客廳。


    現代社會,房屋多狹窄。哪怕是別墅,同樣如此。所謂客廳,就隻有一處。


    更有四室兩廳的格局。那兩廳,具體講,是客廳和飯廳。而實際上,通常又是打通了的,等於就是一個大客廳。


    古時不同。修仙世界更是不同。


    這裏的房舍,占地甚廣。一個大家族,從這頭到那頭,有時都要騎馬。


    所以,隻以一間正廳待客,明顯是不夠的。


    於是乎,正廳之外,很多地方都建有規模稍小一點的客廳。


    由於那種客廳多數修在花園旁邊,所以又叫花廳。


    其實,修在花園旁邊,是為了景致更好。同時,花園,又相當於廢地。增蓋一座客廳,要找地方的話,花園比較好找。


    其實也有把花廳建在跨院的。也就是兩座不同性質院子的中間區域。


    ——


    領路的那人,直接把呂林蘭等四人帶進了花廳,讓其落座,並喚了丫環上來,給四人上茶。


    然後領路那人告罪失賠,請四人寬坐,自己就走了。


    “這是……”邱書儀的聲音。


    她心裏實在沒底,所以問了兩個字。沒多問,是因為侍候的兩名丫環,仍然站在旁邊。


    “等,”停了幾秒,呂林蘭又說,“心平氣和,心靜神寧。馬上,就會有大人物出現了。然後他會安排我們具體做什麽事。”


    “我們不是沒被錄用麽?”東方以巧壓低聲音問,但其實那聲音並不算小。就算那兩個丫頭沒修仙,也是能夠聽見的。


    “那隻是做給別人看的。”呂林蘭不想再多說了。說多了,容易打亂等待的氣氛。


    ——


    “老夫一步來遲,還望四位姑娘海涵!”


    人來了。男人。看上去約莫四十多歲的樣子。身上穿著甚是普通。但雖然普通,卻給人一種幹淨利落的感覺。


    呂林蘭等四人站了起來,這叫起身相迎。


    “坐,坐!不要拘禮,加入中慶元這個大家庭,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男人說。


    東方以巧問:“剛才不是宣布我們沒有被錄用麽?”


    “那隻是假相,是做給其他人看的,”男人說,“哦,老夫先自我介紹一下,老夫姓龔,名叫永言。”


    龔永言,也就是中慶元的大老板;傳說,其修為是化神。


    “見過龔先生!”呂林蘭、陶念、邱書儀三人立即行禮。東方以巧稍慢一步,緊急調整,最後也跟上了節奏。


    “坐,坐!”龔永言怎麽又叫人坐呢?自然是因為呂林蘭等人行禮的時候,又站了起來。


    龔這個姓,上龍下共,寫出來很有氣勢。念出來與工字同音,也算相對明亮。但有個別地方的方言,把這個字讀成窘字的平聲,就有點變味了。並且,存在那種方言讀聲的地方,另外還有個同音字,也是窘字的平聲;那個字專指翹屁股的翹的那個動作。於是,那種讀音,也就變得不雅了。


    “閑話少敘,老夫就直接開門見山了,”龔永言道,“正如你們所知,中慶元就是老夫的。中慶元的公,也等於老夫的私。所以,老夫特別調用你們四人為老夫辦點私事,不能算作公器私用。


    “所謂私事,其實是為了老夫那個不爭氣的孩兒。他叫龔學林,六十多歲,元嬰中期。你們也許會認為,這聽上去好偈沒什麽異常。實際上,這所謂的正常,乃是老夫盡心竭力才能換來的結果。


    “當然,你們隻是中慶元的成員,並不是他的保姆。多餘的,你們不用再意。你們要做的,就隻一件事。


    “這件事,自然涉及到學林的事情。


    “你們應該聽說過十方宮。不錯,那十方宮,乃是這片大陸中間區域最大的門派。別的不說,單是該門派下屬的十方城,那就是經營得像鐵桶一般。


    “老夫是做生意的,自然也曾經考查過十方城。老夫發現,別家的鋪子之所以競爭不過十方派的鋪子,關鍵的原因是客人。對,就是客人、就是那座城市的購買東西的人。而那些人,七成以上,都是十方派的弟子。他們買自己門派店鋪的東西,是會有貢獻點折扣的。


    “老夫的誌向,並不是要把店鋪開遍每一座城市,而是盡量把店鋪開在每一個能夠賺錢的地方。既然十方城是這種狀況,那座城市老夫就放棄了。


    “學林跟老夫,是父子關係。關係最好,同時也最差。到後來,他總是認為老夫瞧不起他,他總是認為他有驚天大才。


    “這不,前不久,他放下豪言壯語,說是他一定能把店鋪開進十方城中。實際上,在十方城中開店,是容易的。不容易的,卻是把店鋪維持下去。


    “算起來,學林前去十方城已經有四個多月了。相信他已經吃了不少苦頭。你們的任務,就是近距離地照看一下他,並盡可能的,別讓學林遭受重大挫折。


    “雖然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但老夫對學林的牽掛,始終放之不下。為些,還望四位姑娘理解。”


    ——


    等了十幾秒,見龔永言真的說完了,呂林蘭才說:“實在抱歉,這個重大挫折,是很難具體去衡量的。並且我們四人身小力弱,風浪來襲之時,恐怕來不及擋在你兒子的前麵。”


    “哦,這條不是硬性規定,隻是盡量,盡量就行了,”龔永言說著,拿了四張黑色的卡片出來,“四位姑娘名義上並不是中慶元的成員,所以老夫隻能給你們貴賓卡了。每張卡上,都預存了十萬靈石,以後每年都會存入一萬靈石。這些靈石,在每一家中慶元的店鋪都可以提取,這也是你們應得的報酬。


    “老夫要求,你們四人中,至少得有一個人,要到學林的店裏去做事。怎麽去,你們自己想辦法。當然不能說是老夫讓你們去的。


    “你們四人身在外邊,必然會做一些事情,作為身份的掩護。那些做事的收入,自然不用上交。而如果遇到特殊情況,需要額外支出大額靈石的時候,你們需要找到一家中慶元店鋪,並且交回任意一張卡,然後最遲三天,就會有人跟你們聯係。”


    邱書儀問:“我想問的是,如果是我,到你兒子的店鋪裏做事,那麽我的老板,到底是你還是你兒子?”


    龔永言回答:“首先是老夫,其次才是老夫的兒子。並且老夫相信,學林給你們的報酬,遠沒有老夫給得多。”


    呂林蘭道:“我們沒有問題了。請問是不是要簽訂什麽契約?”


    “算了,”龔永言道,“有心之人,沒有契約也能約束;無心之人,有了契約也是無用。你們還是就這麽去吧。今後,你們若是要找老夫,一定得拿出黑卡。拿出卡,就表示你們有事找老夫。不拿出卡,則當麵等於陌路。”


    ——


    喝了幾口茶,接了黑卡的呂林蘭等四人,就這麽走了。


    沒有更多的停留。而是直接找到該城的空港,搭乘飛船,先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個新地方,盡管城市規模不大,但可能因為它是交通樞紐,所以很是繁榮。


    找了家客棧住了一天。


    第二天,四人出城,以飛劍趕路,飛到附近一座小一點的城市。


    然後在這裏,用黑卡取了點靈石,再用靈石買了一座小院,四人住了進去。


    邱書儀說:“那個龔永言該不會以為我們拿了靈石不做事,轉身就跑吧?”


    “不會,”呂林蘭說,“至少暫時不會。我們買這座院子,他們是查得到的。”


    邱書儀說:“其實我是不明白,我們買這座小院是要幹什麽?”


    呂林蘭說:“不幹什麽。無非就是休整一下,然後想想主意,然後再開始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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