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想不到練堂主還挺熟悉佛門的這點事情啊,不錯,你說得非常的正確。鶴林禪院,是在川西,我們白鶴門是川南第一大派,那也不是號稱的,可是非常確實的事情。我們的山門雖然也是在川西的位置,可算起來,川南基本沒有能夠過我們白鶴門的正派力量,自然我們對外就是稱為川南第一大派了。”


    鶴飛飛這段話說得比較的拗口,可劉青他們三個,還是弄明白了鶴飛飛的意思,各自恍然,敢情裏麵還有這種說法,怪不得鶴飛並沒有什麽尷尬的神色,而是繼續興奮的介紹,很是得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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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話間,練采英瞧著鶴飛飛的模樣,心頭不由得莫名的惱火,正要繼續為難一下鶴飛飛時,隻見腳底下一道白光衝天而起,電似的射了過來。


    練采英看得清楚,這道白光雖然來得迅,可還是有跡可循,練采英以為是敵人偷襲,剛剛要出手應付時,被劉青一把按住,隻聽劉青低聲說道:“練堂主,不要動手,對方沒有惡意,大約是接引我們下去的法門。”


    劉青已經看出,這道白光不是別的普通神光,而是佛門的正宗佛光,出手的人多半是佛門的高僧,沒有一甲子以上的坐功調息,修煉佛門的正宗心法,一般人哪裏能夠催出這麽強大的佛光來的。


    連身負聖佛珠,並不是擁有佛門神光的劉青都能夠瞧出來,體內有佛門兩色神光的練采英,自然早就看了出來,隻是出於本能的反應,對於突然衝過來的佛光產生防備的心理罷了。


    就這麽一耽擱,那道白光已經接觸到眾人站立的白雲,一股柔和的力量送了過來,緩緩的牽著眾人向下麵慢慢的降了下來,竟是一絲絲震動的感覺都沒有。


    “哎喲,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啦。鶴林禪院的高僧居然出來迎接我們了,太罕見了,真是太罕見了。”鶴飛飛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異常的鄭重,大大不同於剛剛的神情,口中更是吐出重要的信息,證實了劉青的猜想。


    白光的源處,正是高高的七層寶塔聳立的地方,這道柔和的力量,拖著眾人立身的白朵,在下沉的同時,一點點的向寶塔那邊移動,漸漸的接近了寶塔。


    鶴飛飛的喊聲尚且沒有完全消失,劉青一行已經平穩的落到了地麵,鶴林禪院前,站著一個大和尚,身邊隨著兩個小行者。但見那大和尚大約六十來歲的樣子,長得麵目慈善,頭上頂著九個戒疤,身上披著一件大黃袈裟,手上捏著一串念珠,正笑眯眯的看著劉青他們。


    “阿彌陀佛,劉門主,遠來不易,鶴林禪院住持僧法元前來迎候。”法元和尚雙掌合十,笑嗬嗬的衝著劉青說道,那雪白的眉毛,也在笑聲中強烈的抖動,那激動的神態,有一種說不出的開心感覺。


    “不敢,哪裏敢讓法元高僧如此隆重的接待,有勞高僧了。”劉青見法元和尚對自己如此鄭重的行禮,多少有點莫名其妙,可動作上一點都不敢怠慢,連忙迎了上去,口中連連稱謝。


    “法元住持,我們白鶴門長老有請劉門主,不知道是不是能夠通融一下,讓劉門主先見過我們長老後,再來與住持敘話如何?”


    鶴飛飛心裏也有些打鼓,雖然不敢得罪這鶴林禪院的三大名僧之一的法元和尚,可礙於長老們傳下來的命令,記起鶴炎子逃回去的淒慘模樣,不由得硬著頭皮,低聲的和法元和尚商量起來。


    由於法元和尚的名頭實在是太過響亮,據說就是白鶴祖師也不敢對法元和尚失禮,鶴飛飛一身本領確實不錯,那麽性子高傲的一個人,在法元和尚的麵前,卻是一點都不敢張狂,隻能夠好言好語的央求。


    “鶴飛飛,你去告訴你們長老,就說是有字無名門的劉門主,要在我們鶴林禪院住上一段日子,倘若白鶴門的長老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隻管來鶴林禪院找我們就是了。”


    法元和尚顯然沒有給鶴飛飛麵子的意思,大手一擺,就拒絕了鶴飛飛的請求,而且口氣中還是很不客氣,隱隱中有點很不耐煩的味道,搞得鶴飛飛傻楞在原地,一句話也回不上來。


    直到法元和尚,陪著同樣納悶不解的劉青一行,走向了鶴林禪院的寺門,眼見得消失在視線裏時,鶴飛飛才有些明白過來,看樣子法元和尚竟是有衛護劉青他們的想法,這個重要的現,對於白鶴門可是極大的事情,鶴飛飛稍稍失神過後,急忙一扭身,駕起劍光,轉身就飛回白鶴門的山門去了。


    不說鶴飛飛回去報告詳情,再說劉青一行,被法元和尚領著,進了一道院落,看四周的情形,估計是鶴林禪院的偏殿,建築得古色古色,很有點深山古意。


    法元和尚一路上並沒有說話,一直領著眾人進了院子的其中一間屋子裏麵,兩個小行者招呼了三人坐下,奉上香茶之後,就退了出去,隻留著法元和尚背著三人,一言不。


    就在大家以為法元和尚是在講究什麽特殊的禮節,不願意才將眾人迎了進來就匆匆說話,眾人耐心的等待了好一會工夫後,法元和尚還是背對著眾人,負手站立,如同一座亙古存在的大山似的,仍然沒有說話。


    “法元大和尚,你有什麽招數就使用出來吧,別在這裏老和我們打啞謎,這味道實在不好受,雖然我們隻有三個人,我們可是一點都不怕你的。”


    練采英最先忍耐不住,搶先問了起來。原來見法元和尚半天都沒有說話的意思,反倒有點參悟禪機的搞法,盡管練采英是從黃山天都峰滅音神尼門下走出來的,對於佛法並不陌生,還是受不了這種靜寂,可想而知,這種滋味並不是那麽的讓人愉快的。


    特別法元和尚的臉色,在鶴林禪院外和進到鶴林禪院裏,那是一個在天下,一個在地上,搞得大家都是摸不著頭腦,這可更加讓人覺得不是什麽好路數。


    劉青作為一門之主,倒還要注意作為門主的架子,不好隨便問,也隻能悶在那裏;巴青雖然樣子年輕,其實卻很有些年紀了,對於這種等候的事情,卻並不是陌生,因此也沒有做聲;三個人中,隻有練采英年輕氣盛,又沒有什麽顧忌,自然就想到什麽,就說出什麽來了。


    “練堂主,不要胡說,法元住持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請我們過來的,你且好好坐著,將香茶喝完,再聽法元住持細細解說也不遲的。至於對付我們的事情,我看法元住持不會這樣想的,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鶴林禪院要對付我們做什麽呢!”


    順著練采英的話,劉青雖然明著是喝止練采英,其實卻是和練采英同樣的意思,希望法元和尚能夠快點將事情講出來,免得眾人在這裏胡亂猜想浪費工夫,反倒是造成不好的後果。


    “劉門主,和我這個老和尚說話,不用這麽的費力的,更加用不著拐彎抹角,我看練堂主說得很好。不過呢,不是我不想快點和你們說,實在是我也要想一想,這事情如何同你們講,會容易讓你們理解一些,或者說會接受得更加快一些的。”


    法元和尚果然是有道的高僧,不但沒有被練采英和劉青的暗中配合說話所激怒,就是一點點的生氣意思都沒有,緩緩轉過來身體後,竟是還是原先那副笑眯眯的樣子。不過,仿佛是覺得讓劉青他們等得太久,法元和尚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笑容裏帶著點赫然。


    “咳咳,法元住持,不知道要和我們說什麽,我們幾個雖然沒有什麽本領,對於說話的領悟能力,至少還是比較可以的,斷不至話都聽不懂吧?”


    看到法元和尚有些怪怪的神情,若不是看到法元和尚實在不像個壞人,劉青怕也會要和練采英一樣,暗中揣測練采英之前說過的話,是不是真的要變成事實了。因此劉青跟著麵上一整,不由得嚴肅起來,盯著法元和尚,代表其餘兩個同伴,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劉門主,造成不要誤會,我呢,很少和外麵的人交道的,不太會掌握說話方式,還請見諒了。一般有外人過來的時候,都是有專門的知客進行招呼的,因此劉門主這次來得不同尋常,我們幾個師兄弟商量,隻有我還比較接近些現在的說話方式,這才派我出來,和你們解說的。”


    顯然被劉青這一通話說得慌了手腳,法元和尚有些著忙,幹脆將自己的實情講了出來,先和劉青他們交了底,不再顧及什麽說話的方式,趕緊的解釋。


    “是這樣啊,法元住持,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如果是我們能夠做到的事情,絕對不會推辭。”劉青心下篤定,當然不會再去擠兌法元和尚,不由得輕聲細語的安慰起來,希望法元和尚不要再吞吞吐吐,搞得大夥聽得太難受了。


    法元和尚,揚手就是一團白光,越過眾人的頭頂,將整個屋子都籠罩在白色佛光的保護之下,看法元和尚的意思,倒不是防備別人的攻擊,隻看法元和尚左右觀看,四下裏打量的情形,卻是怕有人聽到接下來要講出的話一般,那神情動作,多少也帶點古怪的味道。


    “好吧,這樣的話,那我就直說了。劉門主,你聽好了,造成不要怪我胡說八道啊。”法元和尚先提前給自己留下退路,然後才看了看劉青,又在巴青和練采英的臉上同樣的掃了一眼,這才大聲的說道:“劉門主,我們鶴林禪院,將派我加入有字無名門,共襄盛舉,完成對邪派的進攻。”


    “啊,什麽,法元住持,請再說一次。”劉青差點從大椅子上麵蹦了起來,大驚失色,盡管在心中已經作了無數種猜測,可萬萬沒有料到是這種話從法元和尚的口中吐出,一向努力維持一門之主的架子的劉青,立即就大聲的喊出聲了。


    “是的,劉門主,你沒有聽錯,我法元,將加入有字無名門,成為你門下的一名普通弟子。”法元和尚說出過一次後,明顯變得流利多了,緊隨著劉青的反問,立即就回答了出來。


    “還有,劉門主,不止是我法元,除了鶴林禪院的住持法相大師外,還有我的師兄法空和法本,都將加入有字無名門,希望在劉門主的領導下,為正道作出些許的貢獻。”


    仿佛是怕衝擊的力量還不夠強大似的,法元頓了一頓,感覺到劉青等人已經聽得非常的明白後,又說出更加讓人震驚的消息出來。與法元這個消息相配合的是,劉青等人隻聽得身後一陣故意做作的腳步聲音響起,大家回頭看時,就見到了從屋子的後門處,走進二個和法元和尚差不多年紀的人進來。


    如果說法元和尚,是這屋子裏麵第一塊山石的話,那這時進來的兩個人,就是兩塊更加巨大的山石的,劉青在恍乎間,都覺得這移動過來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兩塊極其巨大的山石,忽然長了腳一般,向自己衝了過來。


    劉青心下不由得駭然,明白這正是兩個人的功力深厚,帶有一種暗示性的強迫力量,使得自己的心神感應到這股力量,這才會如此的產生一種錯覺出來。劉青偷偷查看身邊的兩個同伴,他們臉上也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一半是震驚,一半是迷惑。


    這正是兩個和尚,同樣的眉毛雪白,眼睛閃現著喜悅光芒,大步的走了過來,對著劉青雙手合十,一齊說道:“貧僧法空、貧僧法本,前來向劉門主請令,劉門主有事隻管交待。”


    和法元和尚相比,法空和尚稍稍的瘦一點,是一個鷹勾鼻子,其餘的打扮,卻是和法元和尚差不多,一樣的披著黃色的袈裟,對劉青非常的尊敬,隻是一句話的工夫裏,竟就將自己交到了劉青手中。


    法本和尚則是長著大頭鼻子的胖和尚,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如同從對麵滾著過來一樣,劉青等人隻覺得地麵一陣強烈的震動,站立的地方,都顯得那樣的不平起來。


    “這個,這個……”劉青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三個老和尚,都是一把的年紀了,如果說法元和尚同自己開些玩笑的話,還勉強可以接受,可這法空和尚和法本和尚一齊出來,而且說話的口氣是出奇的一致,這就不得不讓劉青思索起這件事情的真實度來了。


    想著想著,劉青也是覺得一陣陣的眩暈,對於眼前的事情,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才好了。這可是劉青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形,可無論如何,這三個老和尚絕對的是友非敵,劉青緊繃著的弦一下子鬆了下來,身體搖搖欲墜,往椅子旁邊就要摔倒。


    “門主,門主,你怎麽了,快醒醒啊。”還是巴青理解劉青的心情,不似練采英那樣,一直用非常懷疑的眼光上下去打量三個老和尚,巴青的目光可是一直專注的放在劉青身上,一見劉青不對頭,趕緊的搶上前來,一把接住劉青,就使勁的搖晃起來。


    “我沒事,巴長老,快幫我將有字天書翻開,我要看看有字天書。”劉青這一暈一醒,倒是迅的記了起來,對於這種不好確定的事情,其實有個異常簡單的辦法,那就是有字天書的記載,隻有有字天書上麵顯現了這一切,那就是毫無疑問了。


    巴青被提醒後,趕緊的在劉青的懷中掏摸了一下,將有字天書取了出來,匆匆的翻到後麵,隨便的看了一眼,就遞到了劉青的眼前。


    劉青拿眼一看,隻是掃到上麵的字跡後,立即就推開巴青,重新站好,一改虛弱的樣子,竟是馬上恢複了精神,甚至隱隱間還比之前的情形勝上了幾分。


    有字天書的上麵,正是寫著:


    三十六正派之一,鶴林禪院,主持法相大師。


    在有字無名門一處,寫著:


    有字無名門:新進門人三名,法元和尚,法空和尚,法本和尚。


    “好,三位大師,既然你們是真正要加入有字無名門,那我就代表有字無名門,歡迎三位的加入。”劉青洋溢著興奮的神色,看到三個如此厲害的老和尚,能夠加入到有字無名門,那可是自內心的高興,當機立斷正式宣布了這個事情。


    “另外,鑒於三位大師實在是功力特殊,直接升入長老堂,一切權利和巴長老相同,在本門中具有非常然的地位,除了門主,其餘人等沒有直接命令的資格。”


    不等三位老和尚反應過來,劉青如同講連珠炮一般,接著又將三位老和尚在門中的位置安排,那迅果斷的處置,讓身後的巴青和練采英,也隻有瞪著眼睛,一邊數說劉青的冒失,一邊暗自佩服劉青的用人膽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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