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的心神完全沉浸在那玉簡裏的文字中,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身上越來越強的白光,漸漸讓離得遠遠的一眾同門都有了壓迫的感覺,仍是在如癡如醉的拚命吸收種種法門,那神識的度雖然還是努力控製著沒有繼續的加快,可神識的深入範圍,卻是在緩緩的增加中。


    終於,劉青感覺神識已經聚集滿了一篇又一篇的文字,以此時的能力,無法再將玉簡裏的東西吸納進來,劉青十分不甘心的將神識回收,隨著神識一步步的從玉簡裏麵撤出,劉青也是一點點的由那種異常奇怪的狀態中解脫出來。


    “啊呀,怎麽天都黑了,你們,你們怎麽了,都用一種這麽樣的眼神看我,雲執事,快將你身上的鏡子取給我看看,難道我又有什麽不對了嗎?”劉青神識完全恢複後,站起身來,恰恰又瞧見大夥一臉吃驚的表情,心裏吃緊,趕忙請雲娘取鏡子來觀看。


    雖然不明白怎麽天色突然暗了下來,差不多對視線有點影響的程度了,可劉青也是有了上次的教訓,那暈倒後額頭上擱塊玉簡,畢竟被巴青取笑過,這次他可是不想再重蹈複輒,決定自己趕緊看看再說。


    雲娘手腕一翻,很快將一麵小鏡了遞了過來,劉青倒是沒猜錯,似雲娘這等少女,身上免不得帶著這東西的。劉青麻利的接了過來,拿鏡子往麵前一放,以劉青的眼力,這微微黑暗的天色,劉青還是能夠看得很清楚的,他看得明白後,臉上並無半點不對,這才鬆了一口氣。


    “門主,你這也太緊張了吧,別說你臉上沒有什麽,就是有什麽東西,我們大家還會笑話你嗎?真是少見多怪,你沒有覺你額頭上麵的玉簡已經不見了嗎,這才是大夥覺得驚奇的地方啊?”


    巴青根本不記得之前就是他自己在取笑劉青,害得劉青才這麽緊張自己的麵相的,否則以劉青的性子,才懶得理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呢。


    當然,巴青還是提醒了劉青,劉青連忙又將鏡子往額頭上麵照去,果然現那額頭上麵的玉簡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額頭上麵就像是根本沒有存在過那個玉簡一般,半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要知道,劉青一直以為額頭上麵的玉簡還在,剛剛劉青第一次照看自己的時候,並沒有再往額頭上麵看去,隻是將臉上兩邊照看了一下,覺得沒有問題,這就放心了。


    劉青心中一動,手中舉著的鏡子都不及放下,原式不動,站在這裏就凝神內視起來,那神識才剛剛回到額頭的泥丸宮處,那大量的未知文字,又向劉青的腦子裏,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幸虧劉青還有一點準備,身子一晃,勉強控製住,匆匆的將神識退了回來,重新睜開了眼睛。


    “玉簡,還在泥丸宮裏麵。”劉青順手將小鏡子丟還給雲娘後,一指自己的額頭,有些不知所然的說道。


    “門主,你也不用太在意,估計這是李靖真人的安排吧,這個玉簡在你的泥丸宮裏,可以說是非常安全的,隻要旁人不能夠將你的元神控製,就是被敵人抓住了,也是沒有辦法將這玉簡奪過去的。”巴青也不知道是安慰劉青,還是在有意的氣劉青,半真半假的在旁邊喊起來。


    “巴長老,你這是說的什麽話,虧你還是我們門中的唯一長老,要是大家都像你這樣的沒誌氣,有字無名門,還是趁早解散算了。”又是雲娘,就和巴青盯住了劉青說話一樣,雲娘可是盯住了巴青,隻要稍有口氣不對的話,雲娘就不依不饒的替劉青分辨不說,還要將巴青來數說一番。


    “是啊,這回我可不是偏袒雲執事,你這話說得有點過了,門主是我們門中最重要的人,要是他被敵人抓去了,那置我們這些門人於何地,豈不是正如雲執事所說的,不如早點解散,免得丟人現眼。”其餘同門尚且覺得不好接上這兩個人的爭辯,右行使者施耐庵,那可不管這麽多,口中哼了一聲,順著雲娘的意思,和雲娘一起說巴青來了。


    這次劉青出奇的沒有出聲來做和事佬,而是怔怔的站在那裏,想著巴青說的事情,他覺得巴青或許說的不是一種可能,畢竟這玉簡裏的內容太過重要,隻看讀取的難度,就知道這東西有多麽的重要了,換作是其他人,這玉簡裏的種種內容,多半是一輩子連見都不可能見到的寶貝啊。


    原來,劉青雖然沒有全部將玉簡裏的內容讀完,據劉青自己的估計,也許最多讀了玉簡裏的十分之一左右的內容而已,可就是這十分之一的內容,還是讓劉青明白了,為什麽巴青能夠那麽的肯定,這可以輕易解決門中許多人是帶藝投師,怕無法繼續修煉上升的問題了。


    這玉簡裏正是一部非常長的玉簡心經,大約有十冊左右的長度,劉青從開篇開始的時候,正是看到了有玉簡心經,共分十冊,等到看完一冊玉簡心經後,正要看第二冊時,感覺到神識不能夠容納,這地才勉強退出來的,也就是因此知道了看過的玉簡裏的內容,大約占總長度的大約十分之一左右。


    在第一冊的最前麵,有非常詳細的說明有字無名門修煉法門的文字,對於有字無名門的修煉層次劃分,也作了十分詳盡的說明。


    有字無名門,將門中的修煉層次共分成了十級,第一冊玉簡心經為一級,無論先天真氣的渾淺,隻以是否修煉成玉簡心經裏的內容為準,來分辨門中各自的修煉水平,同時,也將各自的功力高低作了一個正統的分別。


    這玉簡心經當然還有一個非常長的道家名號,因為實在是太長了的緣故,劉青為了便於稱呼,暫時就叫這套無上法門,喚作玉簡心經了。


    這玉簡心經,可是李靖得道之後,都功行圓滿了,隻為等劉青這個門人的到來而參悟出來的,這最高的境界都是當時的李靖所沒有達到的,也是說李靖自己都沒有修煉到玉簡心經的第十冊,李靖隻是憑借著一種神奇的感應,才寫出了第十冊而已,至於修煉成了第十冊的玉簡心經,會達到一個什麽樣的境界,這都是當時的李靖所不能夠想像的了,可見這玉簡心經的厲害。


    眾人議論了一會,慢慢的醒悟過來,想起劉青回過神來一會兒工夫後,聽到眾人議論的聲音,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反而是重新陷入了沉思當中,這種反應有點和平時不同,大家各自辯說的熱鬧勁過去後,終於現了這種狀況,很快的都停口看著劉青。


    “門主,你快快說說啊,玉簡裏麵有些什麽東西,眼看天黑得看不見了,再不說,今天可就是沒法說明了。”左行使者雲飛風,見劉青半天沒有做聲,一味的沉浸到不知道哪個地方去了,連忙催促起劉青來。雲飛風沒有參與到和巴青的辯論中去,可是這種讓劉青趕緊響應的心情,卻是不肯落後,稍微的回過神來後,就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正合大夥的心意。


    “雲左使,你是說怕天黑看不見啊,這個問題由我來解決,看我的,燃燈符法,疾!”巴青可不管大家剛剛還和他辯論了半天,半點也沒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聽到雲飛風說出天黑看不見,巴青應聲而起,就使出了一個燃燈符法來。


    在巴青的手中,這個不太容易施展的燃燈符法使用起來,卻是非常的簡單,巴青隻是喝了一聲,手中跟著畫出符法,往空中一指,一盞油燈樣的明亮光源,就從巴青的手上升起,那亮光作白色,在這暗淡下來的天色中,顯得非常的突出,那亮光一直升到眾人的頭頂,將這閣台上麵都照得白閃閃的,變得非常的亮堂,一改剛剛暗淡的樣子時,這才停了下來。


    “巴長老,有勞了,其實不用這燃燈符法,各位同門也是能夠看得清楚的,雲左使,還有各位同門,請看好了,這就是解決第一個問題的關鍵法門了,我稱之為玉簡心經第一冊,大家要認認真真地看。”


    劉青話音一落,伸手在額頭上摸了一把,那額頭上麵就透出一股子白光出來,白光直射在石桌上麵,白光漸漸的散,越來越多,越來越濃,最後將整個石桌都蓋上了,那景象非常的特別,如果要用一種貼切的說法來描述,就像是在石桌上麵鋪了一張偌大的白紙。


    前半句的意思還好明白,隻是這張大白紙似的東西,往石桌上麵一鋪,大夥就覺得眼前一亮,原本那浮在空中的亮光,立即就被蓋了過去,大夥都明白為什麽可以不用燃燈符法了。巴青也是非常的識趣,連忙將手一指,就消除了空中的燃燈符法。


    其實,這種符咒之法,無論是誰畫出來使用,都有一定的時限,就是不主動消除,過了時限之後,也會自動消除的。


    不過,大夥不明白劉青話中後半句的意思,這弄出一張大白紙出來是個什麽看頭,難道這玉簡心經是一個無字天書,和有字天書恰恰相反不成,大家各自在心中古怪的想到,由於劉青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嚴肅,這話即便是說話沒有遮攔的巴青,都不敢說出來。


    “各位同門,不用著急,我這也是受這玉簡的啟,有些明白這玉簡心經的奇妙,隻要我慢慢的用神識將玉簡心經裏的文字送出來,估計大夥就能夠在我弄出來的白紙上麵看到了。”劉青解釋了一下,就不再吭聲,凝神內視後,再慢慢的集中神識,將已經收集在神識裏麵的玉簡心經第一冊,用神識送了出來。


    玉簡心經果然厲害,就是劉青已經轉過一次,將之收集到自身的神識裏麵,這從神識裏麵剝奪出來的心經,剛一接觸到那玉簡裏麵弄出來的白光,立即就有了反應,也就是鋪在石桌上偌大的白紙有了反應,將玉簡心經第一冊的內容一下了就吸了過去。


    那玉簡心經裏的內容重新和玉簡裏的白光相合,這玉簡心經裏蘊含的金光就迅的衝了出來,大夥隻覺得那金光刺眼得厲害,一股非常強大的壓迫氣息就從石桌上麵逼了出來,讓大夥不由得紛紛的離座而起,閃避了身體正麵,急急催動先天真氣,稍稍的側身站好,這才算是沒有再往後退了。


    有先天真氣在身的同門尚且如此,那還沒有修煉成先天真氣的人麵鳥禺飛和角鷹鷹大,可就慘了,它們隻覺得那強大的力道逼了過來後,就如同被人重重的擊了一拳似的,連慘叫一聲都來不及,它們的身體騰雲駕霧般的,就飛了出去,硬是被擠出了閣台。


    總算它們都是天生猛禽,見勢不妙,在空中翻滾了幾下,雙翅連連拍動,掀起一股急風,從急下落的勢子裏麵解脫出來後,急忙再繼續展翅高飛,重新往閣台上麵飛來,可這次它們卻是沒有料到,才堪堪靠近閣台的邊緣,那股強大的壓迫氣息,硬生生逼住了它們,無論它們如何的用力飛動,還是不能夠再往前移動一點,更加別說重新飛回到閣台上麵了。


    “禺堂主,鷹副堂主,你們別再費力往前了,這是沒有用的。難怪這玉簡心經的第一冊,隻能夠修煉成先天真氣的人使用,就憑這種本身蘊含的力道,是沒有先天真氣的人所不能夠抵擋的啊,等幫你們修煉成先天真氣了,再來看這玉簡心經吧。”


    劉青的話悠悠揚揚的從閣台上麵飄了下來,非常準確的落到兩個非人堂的堂主耳中。它們兩個互相看了一眼,就不再掙紮,雙翅一合,身子翻轉過來,用腳爪倒勾住閣台下方的突出部分,用這種學習自蝙蝠的特異本領,就在空中等待起來。


    不說它們兩個在下麵苦苦等候,再說眾人感覺石桌上麵的壓迫力道,紛紛的運功站定後,還不等有人問,劉青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隻聽劉青緩緩的說道:“各位同門,請將神識慢慢的釋放出來,注意不要太快,大家用神識記憶這玉簡心經,能夠記多少就算多少,這個東西是和神識強弱有關係的,千萬不要勉強,以免弄出差錯來。”


    劉青可不想大夥再重複自己體會過的感覺,忙將自己領會到的經驗,和大家仔細的說了。


    見到大夥都是小心翼翼的將神識釋放,並沒有人出現太過急切的情形,就是最冒失的雲娘和性子最急的羅貫中,都是用著十二分的小心在查看玉簡心經,劉青的心才放了下來。由於神識的玉簡心經已經放了出來,劉青的神識已經變得非常輕鬆,就是在這一收一放之中,劉青隱隱覺得自己的神識有所增強,劉青稍稍想了一下,仔細的凝神內神後,便開始往泥丸宮內注入一點點的神識,用一種特別緩慢的度,查看起玉簡心經的第二冊來。


    劉青當然不是擔心,隻是出於作為一門之主的自覺,劉青始終認為,多了解一些本門的無上法門,不但是他作為門主的權利,而且也是作為門主的責任,現在這玉簡心經在他的泥丸宮裏,他不去查看,別人是沒有辦法查看到的。


    要知道李靖的這種安排,雖然是安全了不少,可也麻煩了不少,像現在,就隻有劉青先去試著查看玉簡心經的第二冊,如果有可能的話,然後再想辦法像展示第一冊一樣的,向大夥展示第二冊的內容了。


    不過,這第二冊的內容居然比第一冊多了不少,劉青將神識幾乎全部用盡,也還是隻閱讀了很少的一部份,或許這就是境界和能力的雙重不足吧,劉青在心裏有些自嘲的想到,劉青心中一動,不再貪心隻求多多益善,見第二冊閱讀得不太完全,幹脆將神識裏的第二冊內容重新的送回到了額頭裏的泥丸宮中。


    這樣一來一去,劉青體會出來,玉簡在自己額頭外和在額頭裏的細微區別,原來那玉簡在外麵的時候,還是有個玉簡的模樣,可這玉簡進入到了自己的額頭裏麵,也就是藏在了泥丸宮裏時,不止沒有影響自己生長在泥丸宮裏的元神,而且這玉簡是將泥丸宮裏填充得滿滿的,變作是一個鬆子一般的圓球形狀。


    具體說來,就是劉青的泥丸宮,被玉簡所化的白光,給強行上了一層不知道是起保護作用,還是根本就沒有什麽作用的薄膜,就目前所感覺的情形來看,劉青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劉青查看得明白後,剛好此時神識也將第二冊的內容送回完畢,劉青慢慢的收功,從這種狀態回複過來。


    這次劉青雖然閱讀得甚為艱難,可以說是沒有什麽特別的收獲,劉青花費的時間也沒有多久,隻見眾人仍是在那裏將神識和玉簡心經第一冊相連,隻看眾人身上各自閃現的金光,那金光不足拳頭大小,劉青可是非常有經驗的,隻看到這些金光,就可以明白,大夥用神識記憶玉簡心經的第一冊,還隻是剛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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