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羅貫中的這種表現,右行使者施耐庵點了點頭,接道說道:“羅執事,說你性子衝動不假,我多少是沒看錯你的,在這個時候,你還知道厲害輕重,也算是為難你了,我想你已經想起了我和你說過的事情了吧,以後遇到事情,盡可能的不要輕舉妄動,還是多想想的好,當然是如果還有以後的話。”


    施耐庵這個當口還記著教訓以前的弟子羅貫中一番,那話中的意思無不流露出對羅貫中的期許,隻是說到最後,又說出讓人泄氣的話來,使得他這次的說話效果大大的降低了。


    總算施耐庵像是意識到了自己過於灰心喪氣,一直沒有說出為什麽如此懼怕外麵的敵人,看著大家殷切的目光,和大家不交待一下也是不行的了,不然的話,大家還不知道他們兩人是在打什麽樣的啞謎,認為他們兩個真是怯敵不敢出去應戰,才故意說了這種沒點誌氣的話來。


    “這‘殘天殘地’的惡名,或許大家確實不清楚,可是他們兩個,不,他們三個的名聲在邪派中間不算太響,以至於你們大家都沒聽過,這其中最大的原因,不是他們的功力不夠高深,更加不是他們的邪法不夠歹毒,其實就是他們行事太過狠毒,以至於手下從來沒有活口,關於他們的厲害,自然就沒有人能夠流傳出來了。”


    施耐庵明白大家都在等他解釋‘殘天殘地’的名聲,稍微說了一下羅貫中,就正式解釋起這殘天殘地的來曆來,等得施耐庵講述完畢,大家也是臉上各自變色,這才明白施耐庵和羅貫中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表現,實在是不算什麽,換作旁人知道‘殘天殘地’厲害的人,隻怕是見到這三個家夥親自前來了,早就嚇得躺到地上,自動的裝死罷了,哪裏還能夠像他們二個這樣子站得起來,在這裏說了這麽多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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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天,自然就是那瘦小的黑麵老者,一副不起眼的樣子,其實功力極為深厚,性子又是異常的歹毒,特別氣量狹小,常常是因為一點小事情,就將人折磨得死去活來,最後弄得魂消魄散才肯罷休。


    殘天那種特殊的身材,根本就不是先天生成的。原來他可是個大胖子,因為在沒有修煉邪法之前,一直被人嗤笑,等得邪法大成之日,固然將嗤笑過他的人全部殺死,弄得寸草不留,可他自己仍然不滿意,覺得胖胖的身體,確實不太好看,就了狠心,拿著刀子,一刀一刀的,如同曆代刑法裏都有的淩遲**一般,將自己身上的肉割掉了大部分,留下了現在這副瘦小枯幹的模樣。


    殘地,就是那兩個合在一起的人,一個是天生的無臂之人,生就那副怪樣,另外一個被騎著的,眼睛卻是天生的盲眼,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兩個人合在一塊,就是再也沒有分開過,據說,他們是無論睡覺吃飯,都一直是這副模樣,怎麽也不肯離開對方的身體的。


    那個露出一臉疤痕的家夥,那臉上的慘狀並不是別人弄出來的,根本就不是被人砍了一刀,而是因為窮極無狀之下,他自我感覺沒有了雙臂,好像是很正常的事情。這樣一來,在他的認識裏,覺得渾身上下就沒有什麽讓別人害怕的地方。


    再加上他後來一直是坐在另外一個人的肩膀上麵,身上更加的表現不出來,於是就把主意打到了臉上來,他覺得自己臉上也沒有什麽嚇人的東西,好像還不夠配上這種惡毒的名聲,就催動邪法,用飛劍直接在臉上慢慢的削出來。


    原來,這殘天殘地的惡名,本來可以說除了死去的人外,根本不會有人知道他們三個家夥的厲害,按理到得他們這麽高功力的地步,即使是邪派中人,由於害怕天劫臨身,不是招惹到他們的人,也不肯無故加害的,多多少少都有點怕因為殺戮得太多,上天震怒,引得天劫更加的強烈。萬一無奈之下要殺人了,也多是小心翼翼的,隻怕多殺掉了無關的人,引得平白增加許多罪過。


    可這殘天殘地,他們下手殺人從來就不講什麽道理的,隻要是稍有不對,一個心情不高興,根本不需要理由,立即殺盡目光所及,能夠看到的所有人,那種血腥惡毒的本性,就是傳說中嗜血如命的魔教中人,多半也是要甘拜下風。


    他們不止是針對觸犯到的人,而且就是普通的無辜百姓,那也是順手就殺,在他們出現的地方,經常是血流成河,白骨遍地,隻是他們一則邪法高深,二則就是遁逃迅,又善於潛藏行蹤,就算是後來有老輩人物潛心推算出了他們的來曆,可偏就是抓不到他們,幾次聯手圍堵,都是無功而返。


    這些事情,以施耐庵的修為,自然還不可能知道的,也就是昔日裏道濟法師指點他迷津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和他說過這些事情,當初道濟法師說得非常的明白,除非道濟法師這等的老輩人對付他們,隻看當世年輕一輩,根本沒有可能從容麵對這三個家夥的人的存在,遇到他們能夠逃跑就算不錯了,可見到當時道濟法師說過的時候為止,隻要落到這殘天殘地的手下,還沒有人能夠逃得出去的。


    所以,當施耐庵通過練采英那鏡心術看到外麵的敵人後,剛開始的時候,施耐庵還不能夠確定什麽,直到看到那殘地特殊的組合模樣,再加上臉上特別的疤痕,讓施耐庵不得不無奈的肯定,外麵這兩三個家夥,就是聽道濟法師提起過的殘天殘地。


    道濟法師的見識閱曆,自然是施耐庵向來景仰的,施耐庵從來不會對道濟法師的話產生任何的懷疑念頭,因此一確定這外麵是殘天殘地之後,施耐庵那股才生的滿天怒火,和一片雄心萬丈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到了極點,語氣中間,無不流露出悲觀的想法出來。


    想起殘天殘地的狠毒厲害,施耐庵並沒有多替自己擔心,隻是想著剛進來的這些同門,真要是殘天殘地還是如同道濟法師說的那樣,要是能夠破掉仙人穀中的禁製進來的話,就算別人都能夠逃走,這些新進的弟子,多半是不能夠幸免。


    聽到施耐庵將殘天殘地的事情述說完畢,練采英的心中也覺得萬分吃驚,這種厲害的邪派人物,連師傅滅音神尼都沒有和她提起過,她心中一動,大聲喊道:“施右使,我看或許情形沒有這樣子的差,這外麵的什麽殘天殘地的家夥,我都沒有聽我師傅滅音神尼說過,他們要是真的有這麽厲害,以我師傅的神通,斷然不會不知道的,我師傅知道的話,在我離開天都峰前,也絕對不會不告訴我的。”


    “依我看來,道濟法師的話裏,多少帶有點隱含的意思,他是說當時的年輕弟子裏,沒有人能夠從這殘天殘地的手中逃出去,那可是不代表我們的這些人沒有,特別是我和門主兩個,都是沒有修煉多久的,當時肯定還沒有算我們進來的,再說還有修煉了三百年的大青,既然已經渡劫成功,功力絕對是大大增加,大青的功力應當不會比一般的前輩長老差吧,我就不信它也會不如外麵的那殘天殘地的,他等會應該和門主一起出來,有大青在,我們不應該怕什麽了。”


    “反正大青剛才說的也是比較含糊的,隻讓我們注意外麵敵人的動靜,畢竟大青剛才傳話說的,並沒有阻止大家前去應敵,我看不如讓我先去試試他們的真實本領再說?”


    練采英一是年輕氣盛,哪裏容得下本門中人,對外麵的敵人有如此害怕的想法,二是她覺得真正有凶險的話,師傅滅音神尼不會不預先提醒她的,萬萬沒有眼見她要步入危險當中,卻不給些暗示提醒的話來。


    因此,在這種大家都顯得有些動搖的時候,練采英果斷地站了出來,提出讓她先去看看敵人的本領,反正練采英自認有九天雲梭在身,打不過,跑還是跑得掉了,萬一不行,不過費些功力罷了,直接逃回到師傅滅音神尼那裏,還怕這什麽殘天殘地不成。


    練采英在這裏越想越輕鬆,越想越容易的時候,其他人的心裏因為練采英的話,卻是掀起了軒然大波,先響應的就是雲娘了,雖然她看著外麵的敵人那古怪的模樣,也中多少有點害怕,可眼見得練采英說是要爭著出去試探敵人的虛實時,雲娘也控製不住了,站出來喊道:“施右使,我看練堂主說得有些道理,我也是剛剛修煉沒有多久,或許也不在那時道濟法師說的年輕一輩的範圍當中。”


    “不過,我對練堂主說的話,也覺得有些不對,或者說是不妥當的地方,請大家聽聽。”雲娘並不是完全同意練采英的意見,前麵說了一半,就連連說起練采英不對的話來了。


    練采英心中奇怪,急忙反問道:“雲執事,你快快說說,我這裏說得有什麽不對了,難不成是要你出去探查敵人的,我就不能夠出去的嗎?”


    練采英反應非常快,聽出雲娘話中帶著的意思,似乎就是指不同意練采英自己親自出去應敵,練采英也不等雲娘慢慢的說出來,就搶著問了。


    雲娘看了練采英一眼,見練采英臉上紅紅的一片,雖然還在控製浮在空中的鏡麵,那鏡心術的催動並沒有受到影響,可臉上的表情還是表明了,練采英因為雲娘剛剛說出的話,變得有些激動起來,那種心神清靜的本領,已被練采英不知道拋到哪裏去了。


    “練堂主,你這次說對了,確實就是你剛剛所說的,你是可以出去探查敵人的情形,可你出去和敵人對陣的話,這裏的鏡心術誰來控製,一眾同門又怎麽能夠快知道外麵的情形,作出正確的反應呢,如果不難做到,那出去和敵人對陣的效果又有什麽呢,冒這樣大的風險又有什麽意義,還不如你在這裏拿鏡心術多看一會的方便安全呢。”


    雲娘一見練采英果然順著自己的話就說了下來,急忙將心中剛剛想到的措辭迅的說了出來,根本不給練采英回擊的機會,一大長串的話,就直接將練采英滿肚子的意見,一下子就堵在了口中,哪裏還能夠反駁雲娘的半個字來。


    雲娘見練采英果然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子說的,心中欣喜之餘,趁勢急忙向著雲飛風說道:“雲左使,你看我剛才說得也是不錯吧,以我們雲家神幔的奇妙,就算是這殘天殘地再厲害些,我逃回來的能力還是有的,我現在正式請求雲左使準許我出去應敵。”


    雲娘也是極為聰明,知道此時去詢問右行使者施耐庵的話,以施耐庵剛剛表現出來的神態,多半不是會輕易答應雲娘一個人出去應敵的,隻有詢問身為左行使者的父親雲飛風,以雲飛風對雲家神幔的了解,加上剛才練采英的話,這樣應該差不多夠得上同意雲娘自己出去了。


    要是換作別人詢問,左行使者雲飛風可能還不知道怎麽回答的好,這會自己的女兒雲娘,就這麽直接的請求,雲飛風越是聽得右行使者施耐庵說得厲害,越就是想知道外麵敵人的真正情形,於公於私上麵,雲娘正是比較合適的人,他心中一橫,匆匆回答道:“雲執事,我就準……”


    雲飛風這‘準許還沒有吐出來時,就被一聲驚喜的叫聲給打斷了,隻聽得正是練采英又驚又喜的聲音響起,在那裏說道:“大家快看鏡麵上,敵人亂了,敵人亂了,太好了。”


    雲飛風和眾人一樣,將自己的目光投向那浮在空中的鏡麵上裏,隻見原來一直在不停的攻打仙人穀中的禁製的黑衣人,突然不再是飛來飛去的從手中出黑光,以一種悍不畏死的樣子繼續的攻擊禁製,而是在空中出的陣陣慘叫的聲音,四散奔逃。


    他們四散奔逃的原因,就是陣陣的青光在他們的頭頂上晃動,無論他們是如何的躲避,那青光就像是自己長了眼睛一般,自行的隨著他們移動位置,緊緊的盯著他們每一個人,分別的在他們的頭頂上麵炸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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