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士信終究和徐達還是結拜了兄弟,他也就趁著元人大軍還沒有兵臨城下的時候,將集慶的所以軍旅事情都全部交給徐達打理。徐達全權處理相關事宜,張士信最多在旁邊作些輔助的事情。


    徐達到底是做慣了大將的人,他也是有厲害本領的人,他迅速整頓防務,接著挑選軍丁,他那動作之快,著實讓張士信吃了一驚。


    原來徐達他一上任後,集合軍士後,四下看了一圈,就將一些老弱病殘的軍士從軍中剔除出去,讓他們回返各自家中。


    張士信也是暗暗叫奇,要知道當今亂世,各方勢力均以兵多將廣為首要,現在隻有惟恐軍中的兵力過少過弱,哪裏還有人想到像徐達這樣減少兵員的作法,而且一下子就減去了這麽多。


    這自是徐達身為大將,行軍作戰很有一套,知道兵貴精不貴多的道理,他向張士信一解釋,張士信也算是知兵的人,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樣做用意。


    要知道特別是這種守城作戰,上上之計更是不能一昧死守,必要的時候,需要派軍主動攻擊,那時候就更加需要精兵,故此徐達才會有這種非常行為。


    這樣,年齡五十歲以下和年齡十四歲以下的軍士,以及有病或是傷殘的,還有父子兄弟同在軍中的,又及家中獨子的,一律安排清退。


    這些清退的人裏麵,如果家在本城的,全部被派遣回家。而那些不屬於家在本城的,暫時無家可回的軍士,則派作了去做城中一些比較輕鬆的維持治安的事情,畢竟這時候全集慶城已經開始進入戰時狀態,需要有專門的人維持治安了。


    當然,這中間徐達還有一個想法沒有說出來,這些做法,一方麵是可能初步獲得軍心,另一方麵,一旦形勢有變,也還是可以將這些人緊急招回來,重新編隊入伍。


    總共留有精兵六萬,徐達分兵二萬把守東城,其餘三萬分別把守其他城門,留一萬精兵作為禁衛軍,同時也是作為預備部隊,以便有事時支援各方。


    張士信見徐達安排得井井有條,心裏十分高興,知道沒有選錯人,雖然目前兵力稍嫌不足,但作戰能力是明顯提高,他也還是比來之前放心不少。


    他這天正和徐達討論,他又提出了這個擔心的問題:“徐達兄弟,你看雖然我們軍士在你選拔之下,又連連操練,比之前大有起色,可是要對付元人花花脫木耳那二十萬大軍,我怎麽覺得還是單薄了些,隻怕還是不太保險呢?”


    徐達聽得張士信如此說法,也是嗬嗬大笑,說道:“大哥,你卻是過於擔心了,你看我選的這等精兵,豈是和那元人硬拚的,我自有打算。”


    他見張士信還是滿臉憂色的樣子,接著說道:“那元人二十萬大軍,來勢雖凶,卻是有許多不利的地方,且聽我一一說明。”


    “其一,元人乃是勞師遠征,軍士體力士氣難以保證。其二,二十萬大軍長途奔襲,那糧草輜重自是不能完備。其三,集慶城占有地利先機,加上全城軍民上下一心,可以說是地利人和。其四,此時節氣乃是冬天,寒冷之時,不利作戰。元人有這四不利,那是必敗無疑,最差也可以讓其師老無功,頓於集慶城下。”


    徐達像是特別回答張士信擔憂的事情,他又加了幾句話:“就算兵力上看,比元人二十萬大軍是要顯得單薄些,但守城不比在野外作戰,他有二十萬大軍,卻也鋪不開,正麵之敵不會太多,再說還可以讓老百姓幫助做些運送守城物品及箭矢輜重的事情,必要的時候我另有主張。”


    要說先前,張士信還是看到徐達作的一些具體的事情,心裏有些高興而已,那心裏麵卻仍是一團糟,現在聽得徐達這麽一分析下來,心裏馬上醒悟,那心裏就變得亮堂起來,他知道徐達所說無誤,元人大軍雖眾,卻也是不能在此時此地討了便宜去。


    他剛要說話,就聽得外麵來了一個人,忙抬頭看時,隻見一個守門的軍丁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口中喊道:“報張大從,徐將軍,東城門來人說是抓到一個大老虎,現正在外麵等著呢。”


    張士信先前見他有些驚慌的樣子,還以為是元人大軍已經兵臨城下了,一聽他居然是報告這件事情,心中一動,想起那個奇怪的年輕人,連忙叫上徐達,兩人一起來到門口。


    這自是他們為了及時得到消息,一直都是坐在知府衙門議事,下麵的人有消息也是報到此處,那知府大人向文才要處理平日裏的政務事情,卻是隻能暫時委屈他在家中處理了。


    張士信走在前麵,一看認識,正是先前打那雪虎,從山上一起下來的兄弟,徐達也看到,原來是自己的親兵,叫作徐能。


    那徐能一見並沒有人叫他進去,正在納悶的時候,就見兩位大人都從裏麵走出,連忙行上軍禮見過。


    張士信回禮後還沒說話,徐達已經上來笑了笑,同樣回禮喊道:“徐能,你倒是自己來報信了,莫不成那大老虎將你們別的人都咬光了?”


    這自是徐達對下麵的人也是親近平和,時常開些玩笑,有那麽點放鬆點心情的味道。


    徐能聽到徐達的話,立時想起那日裏雪虎的厲害情形,雖然心中也有些忌憚,口中還是答道:“我們兄弟多人,怎麽這麽容易給那畜生吃掉,隻是大家知道我腿快,都讓我來報信罷了。”


    張士信這才知道這個軍丁叫做徐能,他見徐達問話,也就點了點頭,三人一起就向東城門走去。


    他們倒不怕有緊急軍務,畢竟二人都認定,那東城乃是元人大軍必經之地,有事情都會在那邊發生,這是他們之間早已經達成的共識了。


    故此此雖然說是除東城外,其他三個城門處,都是駐有一萬精兵,其實在緊急時候,都可以迅速調動過來,最多一個時辰,就可以集結至東城門處。


    特別是那南城門,因為南邊是平江義軍的防區,可以說是目前最為安全的地方,那一萬精兵也就靠近集慶城中心駐紮,離東城的距離也就最近,隻需要半個時候即可抵達東城門。


    張士信經徐達一番開導,他更是放心這些事情。現在他最關心的事情反而是這大老虎的事情,畢竟雪虎突現和那奇怪的年輕人,讓他心裏一直覺得有些什麽東西壓著的樣子。


    也正是如此,他才顧不得讓徐能到廳中敘話,直接出來迎著徐能就走,一路上就邊走邊說。


    徐能也告訴二人,原來那東城門外,自從聽得徐達的吩咐後,在紫金山的山上山腳設了不少陷井,這些陷井正是請教一些經驗豐富的老獵人搞的,那陷井的尺度都是依照那天見到的雪虎個頭,甚至還要多深挖深掘一丈大小。


    他們手下軍士為了更好的達到目的,還請了一些膽大的人暗中潛伏觀察各個陷井的動靜。


    就在剛才不久前,就有人回來告訴他們,說是親眼見到一隻雪白的大老虎,正正掉進了山腳下的一個陷井裏麵。他們不敢擅自處理,急忙讓徐能前來報知。


    他們邊說邊走間,那步子也是越走越快,那徐能果然走得甚快,居然沒有給二人落下,雖然張士信和徐達二人沒有使出全力,那也算是難得了。


    他們很快到了東城門,大家並不停頓,直接就向那陷井走去。旁邊的徐達自是示意上來一隊軍丁跟著,共有十幾號人,各自帶著兵器弓箭就一起前去。


    盡管大家都知道那弓箭對付雪虎可能是沒有什麽效果,大家出於自身的習慣,也還是帶在身邊,不過大家卻是心情不同於以前,畢竟這次上來的基本上都是上次一起從山上下來的,略略知道張士信的本領,哪裏還將那雪虎放在心上。


    大家一起跟著前來,也就是看看,能不能做些善後事情了,故此那徐能也隻是身上帶著一把腰刀,並沒有拿著長槍就一起來了。


    張士信和大夥一起到得山腳下,隔老遠就已經見到,在那前麵,正四散些軍士,都是將身子趴在地上,緊張的看著身前陷井。


    他馬上知道,定是那個地方了,他也明白,這也是徐能來報信的時候,東城這邊的守城軍丁又來了幾個,想是加強監視的樣子。


    果然,他們見大夥來到,又輕手輕腳的爬了過來,這才慢慢站起身子,大家都是一臉的驚恐樣子,想是給那雪虎嚇著了。


    他們幾人剛要說話,就聽得前麵的陷井裏麵傳出一陣震天的吼聲,正是大夥那日聽過的雪虎吼聲,那聲音可能是因為悶在地下,虎吼聲雖然很大,卻也隻使得地麵略有震動,畢竟沒有傳散開去。


    張士信這才知道,他們定是給這虎吼聲嚇的,這等雪虎的吼聲,聽得多了,尋常的人也是很難經受的。


    他們中間有個人,大約年過半百的情形,看樣子是個尋常百姓,站在群年輕軍丁中間也是較為突出,估計就是先前發現雪虎掉落陷井的人,張士信在心中想到。


    張士信衝他笑了笑,那人也算不負膽大的虛名,他總算定了定神,趁著下麵的雪虎稍稍停歇的時候,忙說道:“兩位大人,我先前就是在這裏見到雪虎的,這家夥可是太厲害了些,我活這麽長的時候卻也是沒有見過。”


    這個人倒也是知機,見張士信和徐達兩人的打扮不同旁邊的軍丁,知道必是兩位大人,這才連忙向他們說出事情經過。


    原來,他也算是東城一帶的老獵戶了,之前聽過傳說有大老虎害人的事情,心裏也是十分不安,決意為附近鄉人做點事情。


    恰好,東城守軍奉張士信及徐達之命,前來找人挖掘陷坑,以作捕捉大老虎的陷井之用,他也就自告奮勇的來了。


    今日,他像往日一般,藏在離此陷井不遠了地方,就聽得遠遠的樹木響動,先是跑出一隻野兔子,跟著草木生風,山林搖動,就從山上奔出一個大老虎來。


    那大老虎渾身雪白,兩眼似銅鈴粗大,正是追趕那隻野兔子,才會跑了出來。


    他也萬萬沒想,等他親眼見得,才知道這大老虎居然是傳說在北方出沒的雪虎,他也知道厲害,不敢稍有動彈,眼見大老虎追趕野兔子時,一下子就掉進陷井裏麵,連忙及時發動機關,將那雪虎困住,這才急急往東城門報信。


    哪裏知道,這名叫趙二的老獵人的話音剛落,旁邊剛才還一直臉色驚慌的軍士卻喊了起來,齊聲說道:“趙二老丈,你剛才可說得不全,我們來補充一下。”


    他們後麵的話卻是衝張士信和徐達說的,他們到底都是軍丁,還是要聽上麵的意思行事,還是要請示下在場的長官才好說話。


    張士信心中奇怪,雖然不知道怎麽個意思,仍是連忙點頭,讓他們軍士作個補充,讓他們說得更清楚些,他也好明白。


    軍士們推選了一位說話伶俐的人,讓他替大夥詳細說出。那人越眾而出,就細細道來,原來這中間居然還有一件甚為驚險的事情。


    前麵的趙二基本上說得不差,可從那雪虎出現後,趙二就說得不對了。那趙二其實就在這陷井的旁邊,他還沒來得及躲避開去,那野兔子突然打了個突,從他麵前就滾了開去,正正掉在他的身後。


    那野兔子也是奇怪,這麽翻滾了好一陣子,居然也沒有受到一點傷害,爬起來後,撒腿就自行跑開了。


    野兔子是跑開了,可那雪虎卻被野兔子吸引過來,一下子就發現了旁邊的趙二,立時放棄繼續追趕野兔子,咆哮一聲,竟衝著趙二撲了過來。


    趙二想要回身跑開,卻哪裏還能動彈,盡管趙二做獵人的日子已經不短了,也還是沒有遇到今天這種事情。趙二的腿腳莫名的發軟,全身發虛,就那麽癱倒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雪虎靠近自己。


    趙二心裏說道:這回完蛋了,他不敢再看那靠近的雪虎,慢慢的將雙眼閉上,等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令趙二奇怪的是,那雪虎一靠近趙二,卻沒有馬上撕咬他。過了一會,沒有什麽動靜,大約那雪虎也甚是奇怪,不但不咬趙二,反而將鼻子不停的四處聞嗅,像是在慢慢品味人肉的香味。


    此時的趙二到鎮定下來,知道反正是一死,趙二也沒想到要死也是這麽艱難,這趙二在心裏苦笑。


    那雪虎的虎須也是甚長,一直在趙二的臉上拂來掃去,直弄得他臉上發癢,實是難受之極,卻不敢亂動,隻知道強自忍耐。


    那雪虎呼出的熱氣也是正噴出到趙二有臉上,他臉上立時就滾下了豆大的汗珠,恰巧這時,那雪虎的虎須正紮進他的鼻孔裏麵,他覺得鼻子也發癢下來,再也忍受不住,‘啊呀’一聲,猛的打出一個噴嚏出來,一口氣正噴在那雪虎的頭上,他那口中的隨著噴出的唾沫星子也正濺在雪虎的臉上。


    那雪虎乍然聽得響聲,虎臉上一片濕糊糊的,它受驚之下,將那身子高高縱起,竟是跳了起來。


    它過於吃驚,也就是跳得太高,那跳起的身子在空中居然一時之間也沒有落將下來,有點滯留在空中的意思。


    這個時候,趙二也是豁出來了,兩眼一睜,死死看著空中的雪虎,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居然一骨碌就爬了起來。


    那雪虎本來就已經吃了一驚,見原先倒在地上的趙二突然站起,又嚇了一跳,居然不敢原地落下,身子略略往旁邊一斜,一頭栽了下來,竟是剛好掉進陷井裏麵。


    趙二見狀,大喜之下,那全身的力氣也有了,腿腳也利落起來,連忙跑過去發動機關,這才將雪虎困住。


    張士信聞聽,也是暗暗稱奇。他卻是隱約知道趙二的心思,作為一個老獵人了,居然會給這雪虎嚇得不敢動彈,說出來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心中明白,連忙笑笑說道:“趙二老丈,不用這樣想,這雪虎不同於普通大老虎,有些害怕也沒什麽的,你看我們這些軍士,誰人不害怕,隻是大家為了百姓安危,也得以死相拚罷了。”


    旁邊的眾軍士也是連連點頭,接著又是稱讚起趙二來,大家多數人和雪虎搏鬥過,也知道雪虎的厲害,普通人突然見到,害怕也沒什麽,何況趙二後來還能爬起來,歪打正著的將雪虎困住,這當然是了不起的事情了。


    大家的讚許反倒讓趙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老臉也發紅起來,他見狀忙向張士信說道:“大人,還是請趕緊收拾這隻雪虎吧,不然被它跟出來,那就危險了。”


    看來趙二依然有些害怕這雪虎,他畢竟是老獵人了,竟從先前雪虎撲向他的威勢,就知道這雪虎確實不同尋常,要說不害怕,也是有些勉強了。


    張士信倒是正在聽軍丁們說趙二的事情,本來尚在思索,他見趙二說出這番話來,也想起現在確實不同以往,那元人大軍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要兵臨城下,這邊還是快些解決為妙。


    他說做就做,立時下令,口中說道:“徐將軍,請依上次的辦法,讓兄弟們用圓形陣法,先將這陷井圍起來,其餘的就交給我來處理了。”


    張士信到底是個細心的人,這等正式下令,自然還是不稱徐達為兄弟了,以示軍令嚴謹的意思,他也是時時記得,在集慶這裏樹立徐達的大將權威。


    徐達心中明白,暗自點頭。他也是早有準備,一見張士信下令,就指揮手下軍丁,快速的將這陷井圍了起來。


    這等圓形陣法,上次看張士信破密宗的化形**時,多數人就已經使用過,加上圓形陣法本來就是軍中經常演練的,並沒有任何問題,大家都是很快的站好了位置。


    前麵的執短兵器的軍丁將刀尖直指陷井下麵,後麵的手執長兵器的軍丁也是時候準備將手中的兵器遞將出去,隨時支援前麵的軍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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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士信看得清楚,心中很是滿意,其實憑他現在的能力,自然不怕這區區的雪虎。這樣做,一方麵是有備無患,另一方麵也是讓大家習慣應付突發的事情。


    他心裏早已經有些感覺,知道現在道術之士層出不窮,隻怕不知道會有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情出現,他也知道要慢慢的讓軍丁們習慣這事情,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吃個大虧。


    他見基本上準備妥當,就讓趙二前去打開陷井。


    那趙二也是小心翼翼的爬上前去,飛快的打開的陷井上方的遮蓋,那深深的陷井就露了出來。


    張士信伸頭往下一看,咦了一聲出來,他卻也是吃了一驚。


    徐達反應最快,向前走了二步,也是將頭一伸,看了下去,他借著隱約的亮光往下一看,看得明白,這陷井裏麵哪裏有什麽雪虎,正坐著一個人在裏麵,那人穿著一身黃衣,見上麵有了動靜,也是抬頭觀看。


    四周的軍丁也圍了上來,都是伸頭看過,都看出陷井裏麵正是一個人,哪裏有什麽趙二說的雪虎。


    大家都哄笑起來,紛紛議論趙二胡說八道,害得大家瞎緊張一回。這個時候,他們都忘記了先前聽到的虎吼聲音,自然都沒有人提起。


    趙二自是也跟著看到,他老臉更加發紅,結結巴巴的說道:“大人,我先前說的可都是真的呀,我沒有……”


    他還待分辨,卻是給張士信搖手止住,讓他不用再說下去。張士信怕他誤會,先是衝趙二點了點頭,還笑了笑,表示相信他說的話。


    張士信向徐達使了個眼色,那本來站在旁邊的也是有些發愣的徐達也猛的醒悟過來,連忙喝止手下軍丁,讓他們將陷井裏麵的人給拉上來。


    大家見徐達吩咐,也就不議論,還是有些嘻嘻哈哈,放了隨身帶著的長繩子下去,將那人就給拉了上來。


    這自是這陷井其實設得不太複雜,隻是比尋常陷井大了許多,上麵的人要解開機關,將人放出來卻是很容易的。雖然有人把守,畢竟還是怕有人誤進到裏麵,故此並沒有設那種必殺的東西,不然,這下麵的人隻怕是早已經非死即傷了。


    那人被搭救上來後,竟是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口中稱道:“多謝各位相救,必不敢忘記大恩大德。”


    大家見他剛出陷井,頭還沒抬,就磕頭謝恩,都是窮苦人出身,雖然這年輕身上衣服好一些,但也是破破爛爛的了,心中都是覺得不忍心,忙想將他扶了起來。


    那張士信一聽到這年輕人說話,就已經明白確實是那天遇到的奇怪的年輕人,心中一動,擠開那些要攙扶年輕人的眾軍丁,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稍稍用力一扶年輕人,口中笑道:“這位兄弟,我們在這裏挖上陷井,害你受苦了,你快些回家吧。”


    那年輕人被張士信一拍,身子也是抖動了一下,順勢就站了起來,竟頭也不抬,擠開眾人,就向外麵跑去。


    眾人就覺得一股大力湧來,居然被這年輕人硬生生的擠了開去,都是有些奇怪的時候,連忙去看那年輕人。


    那年輕人擠出去後,沒跑上兩步,口中低吼了聲,將身子一伏,居然全身飛快變大,化作一隻偌大的大白老虎,正是一隻雪虎,在眾人不及反應的時候,就那麽向前奔去。


    眾軍丁都是被這突然的變化給驚住了,雖然大家多數人先前已經知道,上次遇到的雪虎乃是密宗**裏麵的化形**變化而成,可這親眼見到,剛才還在地上磕頭謝恩的年輕人,居然一下子就化成了雪虎的樣子,還是有些發愣了。


    徐達給張士信的提示下,心中也知道有些古怪,可見這年輕人突然變化成雪虎,也是心中一震,他見那雪虎似是要揚長而去,不但眾軍丁已經呆住,張士信也是沒有什麽動作,心中著急,連忙衝張士信喊道:“大哥,那雪虎就要跑遠了,還不讓大家去追,這可就來不及了。”


    他也是過於擔心雪虎會帶來的危害,哪裏還記得要鎮定,有大將的風度,他卻忽視了張士信竟一臉笑容的看著他。


    徐達見那雪虎已經消失在視線中,張士信依然沒有回話,回頭看張士信時,這才發現張士信並不著急,居然是在滿臉笑容的看著自己。


    他剛剛有些明白,知道張士信自有主張。他就聽得張士信輕輕說道:“徐達兄弟,你看,那雪虎不是又回來了嗎?”


    徐達心中一跳,掉頭看去,果不其然,剛剛跑出老遠的雪虎,此時又掉頭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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