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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宿舍好姐妹自相殘殺,最終隻有白珊珊的減脂操完成。


    陳思雨的文章沒看,丁薇的論文最後一點也沒補上。


    ——姐妹情意不牢固的代價呀。


    白珊珊走在路上還在嘖嘖搖頭,換來陳思雨的白眼一枚。


    太陽熱烈著呢,三個人各自撐著一把太陽傘。也虧得有太陽傘分隔空間,不然這會兒你推我撞的,估計又要來一番爭鬥。


    陳思雨很不高興:


    “你說你,你就是故意的。”


    丁薇才不承認:


    “什麽故意的,姐妹之間的事,能叫故意嗎?都是特意。”


    眼看著陳思雨要發飆,她迅速往前小跑兩步:


    “你自己說要去讀文章,我也沒攔著你啊!我隻是隨口說一句話,你自己下來討論的熱火朝天的……”


    “你看,還耽誤的我都沒寫完論文,萬一影響我下午去看男朋友,再牽扯到我們的感情……我告訴你,你罪過大了。”


    倒打一耙成就達成,丁薇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頭,卻見陳思雨直接不顧紫外線的刺激,將頭頂的洋太陽傘往身前一橫,直接用平平的傘頂對上她的後腰:


    “你說,是誰錯了?”


    可謂殺敵八百,自傷一千。


    ……


    腰這個地方丁薇是相當敏感的,這會兒“哈”的一聲就笑了起來,然後趕緊向前小跑兩步,非常迅速的慫了下來:


    “我我我!我錯了,我賠罪我道歉,我對不起咱們的姐妹情誼。!”


    陳思雨瞅她兩眼:“那你怎麽道歉?”


    丁薇想了想:


    “不然……我用謝言的卡,請你們喝奶茶。”


    這還差不多。


    不光陳思雨,就連白珊珊都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


    ——奶茶。


    奶茶!


    這可是光明正大喝奶茶,薇薇肯定挑不出毛病來的。


    這念頭才那麽一轉,隻見丁薇將眼神轉向她:


    “珊珊,你就喝便宜的檸檬水吧。”


    白珊珊:……


    聽聽,這是人話嗎?


    陳思雨斜眼看著,這一刻仿佛更滿足了。


    ……


    丁薇看著這一群姐妹的表情,這會兒不由搖頭歎氣:


    秀兒啊秀兒,你的工資卡注定是要被用出去了,萬萬沒想到,居然是用在奶茶上頭。


    再想想陳思雨剛才可還在勸她感情理智一點的,丁薇不知道理智嗎?


    她當然知道。


    但是想想看,有幾個大學生在才工作的時候,就願意把工資卡奉獻出來。


    不僅如此,如今銀行對於手機號綁定沒有那麽嚴格的要求,卡的信息提醒,連手機號都綁定在丁薇的手機上。


    若非如此,丁薇怎麽會這麽淡定呢?


    她上輩子,可見識過許多會用卡的年輕人折騰出來的事兒。


    不說多,就說老家隔壁李阿姨的兒子吧。


    畢業就進了單位,入職第一天就把銀行卡交給了母上大人,信誓旦旦:


    “媽,你幫我把銀行卡保管好,以後我工資直接發卡裏,我就不動了。每個月花錢的時候你給我一點,到時候攢著我結婚買房買車用。”


    哎喲,大小夥子多孝順多貼心呢,還會過日子!


    李阿姨喜不自勝,拿這件事在大院宣傳了一年又一年。


    當然,每個月給兒子一千五到兩千的生活費,這事她是不會說出來的。


    等到三年後兒子要結婚了,爹媽琢磨著,他們給買套房子,兒子自己的錢買輛車,到時候讓女方也看看實力……就去銀行查查有多少錢。


    都是一個單位的,每個月多少工資,多少績效,多少獎金,大家心裏都有數。


    李阿姨琢磨著兒子這卡上最起碼也有個七八萬塊錢,還特意叫上自己的好姐妹一起去銀行。


    完了一查餘額——


    “女士您好,您卡上的餘額還有一毛四。”


    “多少?”


    “一毛四。”


    客服小姐姐微笑的十分標準,酒窩都露出來了。


    然而李阿姨卻不肯接受,她一口咬定有人偷了自己銀行卡上的錢,在銀行好一番鬧騰,最後一查流水記錄才發現——


    這一切都是科技的鍋呀!


    開通手機網銀之後,錢可以直接從網上轉走的。


    所以每次工資獎金一到賬,李阿姨的兒子就第一時間把錢轉走,就這,每個月工資不夠花,還要從母上大人那裏再拿走一兩千塊錢。


    等於說三年來,一分錢沒攢下來,還花了不少錢。


    這事兒一度鬧得轟轟烈烈,丁薇那時候過年回家還是能待幾天的,一來二去的就聽說了,對此印象十分深刻。


    扯遠了。


    總之,秀秀的一番真情,現在還不能保證一直能堅持到老,但最起碼,現如今的感情是很真摯的。


    以真心換真心,從來都是不虧的。


    ……


    一個多星期不來高新園區,這棟大樓仿佛安保等級都上升了一個層次,門口還需要刷卡才可以進來,電梯也是如此。


    好在丁薇每周都來,還是員工家屬,前台的人對她十分熟悉,這會兒就直接幫忙代刷了。


    這是有一定安全隱患的。


    但,既然目前還隻做了簡單的刷卡係統,那證明保密程度也有限。真正核心的恐怕都在公司內部呢,需要其他的權限才對。


    丁薇對此從不關注,這會兒照例拖著個大箱子抵達樓上。


    推開玻璃門,老遠就看見謝言仰躺在椅子上,鼻梁上架著一瓶礦泉水,正在閉目養神。


    丁薇伸手將那瓶水拿下來,觸手冰涼涼的,想來才從冰箱裏拿出來沒多久。


    “你幹嘛呢?”


    謝言搖了搖頭,這才看清楚來的人,這會兒驚喜道:


    “薇薇,你來了。”


    想了想又嘀咕道:“這麽快又到周六了嗎?”


    丁薇一般過來都是選在周六的,他這個樣子,明顯是忙糊塗了,更別提眼睛裏麵通紅一片,不知又熬了多久。


    丁薇搖頭:


    “沒有,今天才周三,上周我沒來,所以今天有空就過來……你眼睛不舒服嗎?”


    “沒事。”謝言坐直身體,這會兒眨眨眼,盡量微笑道:“就是盯屏幕有點久了,感覺有點累。”


    “那也不能用冰的呀。”


    丁薇順手扯走他放在抽屜邊掛鉤上的毛巾,然後掏出了個塑料袋鋪在洗臉池旁,再從熱水器裏接了一杯開水混點兒涼水倒進去,幾乎是捏著手指頭才把毛巾擰幹的。


    “快快快,眼睛過度勞累不舒服要熱敷,冰鎮那是趕時間的時候才應急的方式。”


    室內的冷氣開得挺足的,一路走來毛巾抖開攤平已經沒那麽燙了。


    謝言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丁薇已經毫不猶豫地將毛巾按在他的眼睛上。


    幾乎是一瞬間,大小夥子原本緊繃的脊背就放鬆下來。


    “怎麽樣?是不是熱敷更舒服一些?”


    謝言點點頭。


    等到熱毛巾反複燙過兩次之後,謝言終於攔住她:


    “我已經覺得很好了,不用再燙了,待會給你手燙壞了。現在學到了,以後我就自己弄了。”


    “怎麽可能?”丁薇笑了起來:“把我手燙壞的那溫度,就會把你眼睛低溫燙傷的。”


    不過熱敷時間本來太久了也不好,這會兒看著謝言眼睛的紅血絲似乎沒那麽嚇人了,她也就將毛巾重新掛好。


    然後歎了口氣:“這麽忙啊。”


    謝言點點頭:“嗯,趕進度,這周就睡了四個完整晚上。”


    丁薇默然。


    她是知道謝言的時間概念的,如今天天在這裏呆著,哪有什麽這周那周的?


    他隻是按丁薇來一次算一周。


    但距離上次她過來,已經過了有十天了。


    “難怪連胡茬都出來了,”丁薇忍不住摸了上去:“邋裏邋遢的,你該不會早上沒刷牙吧?”


    “不不不不可能的。uu看書 .uukanshu ”


    謝言瘋狂搖頭,麵色窘迫:“我每次吃完半小時後就會刷牙的。”


    這是他自己的習慣。


    丁薇心裏當然清楚,隻是想逗逗他。


    這會兒還是不放心地看著他的眼睛:


    “年輕能熬是沒錯,但那也是有個限度的,你們都這麽熬嗎?可別到時候熬出近視來了。”


    說著說著,她眼睛盯著謝言的臉,這會兒突然托腮考慮道:“其實你如果戴上眼鏡的話,應該也會很好看。”


    “純鈦玫瑰金的鏡框,帶上去應該特別有斯文敗類的氣質。”


    說著說著,她這會兒恨不得隨身就有一副眼鏡,給小謝架到鼻梁上看看。


    謝言:……


    斯文敗類是個好詞嗎?為什麽薇薇這麽激動?


    他戴上眼鏡難道沒有學者風範嗎?再不行溫文爾雅?


    為什麽會是斯文敗類?


    ……


    正說著,卻見周師兄滿臉茫然,這會兒頂著臉上的水珠,從洗漱間出來了。


    “周師兄,”丁薇眼睛一亮,立刻熱情的打招呼。


    “借你眼鏡一用。”


    周師兄迷茫的順手將手中的眼鏡戴上,這會兒問道:“什麽?”


    丁薇看了看他平平凡凡,甚至有些油膩的臉,再看看那個四四方方毫無設計感的純黑鏡框,還有戴上眼鏡,立刻從五官端正進化為平凡路人的的滄桑周師兄。


    這會兒迅速笑道:“不,沒什麽。”


    算了。


    丁薇自我安慰:秀兒這還沒有近視,回頭真的閑下來再帶他去眼鏡店逛逛吧。


    最美好的形象永遠是在自己心中,她還是先不要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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