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身後一瞅,車門一開,衝下來十多個人,拎著砍刀就朝我們殺了過來。


    “江東,小心……”


    蘇婉晴一陣驚呼,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已經殺到了身前,她也不知道發的哪門子瘋,竟然往我身前一站,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你他媽的有毛病吧……李路帶著蘇婉晴先走!”


    我猛地將蘇婉晴甩到身後,把電話丟給她,怒道:“還他媽的愣著幹什麽,跑啊!打上麵的那個電話!我今天死不死可就全看你了!”


    蘇婉晴被我怒斥的目瞪口呆,最終還是點點了頭,朝著小巷子跑過去,其中一個跑的最快的那人,舉起手裏的刀就朝我劈下來。


    李路從側翼照著他的腹部就是一腳,打倒了一個,刀哐當的掉在了地上。


    我衝過去撿起地上的刀,照著地上的人就是一下,然後退回來和李路並肩站在一起。


    “你也快點閃,把蘇婉晴安全帶走,我這邊沒有問題!”


    李路和我靠在一起,壓低著聲音說道:“沒有人去堵她,你放心吧,想想咱倆怎麽跑吧!”


    說著,他朝我使了個眼色,我倆右邊是拆遷到一半的棚戶區,這裏地形非常的複雜,也是我倆逃命的最佳選擇。


    “跑!”


    我和李路同時邁開大步,朝著錯綜複雜的棚戶區衝了進去,身後的這些人也都清楚,一旦我們進去了,想再抓到我倆就比登天還難,當即奮起直追。


    路口昏暗的燈光下,也站著幾個手裏拎著刀的混混,看到我倆飛奔過來,立馬招手大喊:“他倆過來了,截住……截住……”


    “李路,他們的目標是我,我引開他們,你趕緊跑……”我著急的說道。


    李路聽我這樣一說,頓時停下了腳步,從褲兜裏掏出煙拋到嘴裏,靠在旁邊的牆上,說道:“東家,既然咱跑不了,拉幾個墊背總行了吧……”


    說的也是,我沒有他那種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概,但是內心依然被他的話點燃,我和並肩靠在牆上,笑道:“我可沒打算在這擱淺,還一大堆子事兒等我去處理呢!”


    圍過來的一群人並不說話,冷冷的看著我倆,明顯就是專業的刀手,和街頭的那種小混混不一樣,我倆相視一笑,衝著其中一人就奔了過去,箭步上前朝著他就是一記鞭腿,那人下盤不穩,瞬間就被放倒在地。


    旁邊兩人揮刀上前,被我用肩膀頂開,手裏的刀鐺鐺鐺的碰擊在一起,發出陣陣的火花,但是對方人手太多,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一人手裏的刀轉眼就要落在我的後背。


    千鈞一發之際,李路猛地頂開了我,後背替我挨了一刀,他被這一刀砍得身子傾斜了一下,單膝跪在了地上,後背一道長長的口子留著鮮血。


    “李路!”


    我一邊喊著一邊揮舞著手裏的刀衝到他的麵前,使出全力朝著剛才那人砍了過去,那人躲閃不及,後背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傷口,哀嚎著跌倒在地上。


    我揮舞著手裏的刀,不斷的擋住砍向我倆的人,李路也拎著手裏的刀左劈右砍,展現著他的毅力。


    不過,我感覺他後背的血越流越多,嘴唇也開始泛白,動作漸漸的有些遲緩,一個不小心又被別人砍了一刀。


    李路捂著後背,躲過了兩人的攻擊,可是後麵的人又湧了上來,紛紛舉刀朝我倆砍過來,他的身子有些搖晃。


    我逼退旁邊的一人想要去幫忙,剛一轉身,後背立馬就傳來的鑽心的疼,一把黑漆漆的鐵棍敲擊在我的後麵,將我一下放倒在地上。


    媽的!


    這一下死定了,打架都最怕倒地,何況是別人砍,我現在後背完全暴露給了別人,不被砍個半死才怪。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這話我也不止一次的聽說過了,但現在我才體會到這句話有多深刻,隻是有些不甘心,我們還的太快了。


    李路揮舞著手裏的家夥奮起抵抗,我趴在地上後背疼的厲害,根本就沒法爬起來,李路沒撐多久,也倒在了血泊之中,衝著我硬擠出一個笑容。


    他們見我倆倒地以後並沒有繼續下手,看來他們是給我倆留口氣,想帶走以後繼續折磨。


    果不其然,很快那兩輛麵包車使了過來,兩個混混還故意用腳往我身上踢了幾下,這才把我和李路丟進了車裏。


    麵包車顛簸了一陣,將我倆帶到了一處工地,幾輛轎車停在空地上,遠光燈照的我眼睛都睜不開。


    “老板,人帶回來了!”


    我被一個黑背心拖了出來,丟在空地的正中央,我努力的睜開眼,看清楚了眼前的那個老板,手裏拄著手杖的禿子。


    約莫四五十歲的模樣,一雙眼卻深沉的要命,仿佛藏了一世的故事,儼然就是一個城府和閱曆極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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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邊,還立著一個墨鏡男,是一個絕對非同凡響的存在,他往那一站,似乎嚴禿子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怎麽多出了一個人?”


    嚴禿子的眉頭立了起來,把我拖出來的混混這時說道:“那個倒黴蛋和他是一夥兒的,兩個人還挺帶種,就這樣廢掉真可惜了!”


    我朝著李路看了一眼,此刻的他渾身是血,整個人也處於昏迷狀態,隨即,我將目光投向了嚴禿子,鄭重道:“我和他隻是碰巧遇見的,你可不可以把他放了?”


    沒想到,嚴禿子陰險到一定境界了,壓根不講什麽江湖規矩,直接就搖了搖頭,陰沉著道:“暫時不能放,我先看看你的表現再說!”


    “嚴老板,你這樣不合規矩,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的,求你放了我兄弟吧!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兒子是被我打的,跟他沒有關係!”


    聽我拚盡全力的嘶吼,嚴禿子的眼神裏直接蹦出了寒光,他冷冷的盯著我,陰聲道:“果然是條硬漢,讓我都刮目相看了,不過,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打傷我的兒子!”


    他一說完這話,忽然揚手,做了個手勢,頓時間,後麵的轎車裏走出來了一個人,正是嚴鬆之。


    此刻的他,頭上還纏著紗布,傷的著實不輕,他一出來,先是對著嚴禿子喊了句:“爸!”


    嚴禿子立馬指了下我,對著他道:“人我給你帶來,你想怎麽報複,你解決吧!”


    嚴鬆之一聽,雙眼馬上放光,說了句:“沒問題!”立刻就往我這邊走了過來,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四個手拿砍刀的黑衣男,他們那架勢,仿佛要把我剁成肉醬。


    尤其是嚴鬆之,盯著我的眼,充滿了憤怒,同時又摻著極度的囂張意味,他一到我麵前,就鼻孔朝天,戲謔的看著我道:“江東,繼續給我屌啊,媽的,隻不過是一個破酒吧看場子的,就得瑟的不成樣子,知道後果了吧!”


    說到最後,嚴鬆之都咬牙切齒了,見我沒理他,怒火越發旺盛了,走到我身邊,罵了句:“媽的,敢用瓶子砸我,老子今天就廢了你的手……”


    嚴鬆之接過旁邊人手裏的刀,還故意在我麵前顯擺了兩下,估計是想聽我哭訴求饒,見我遲遲都沒有屈服,他呸了一聲,舉起了胳膊。


    當他劈刀砍下來的那瞬,我積攢了半天氣力,徹底的爆發出來,這一瞬,我頭腦裏再沒了其他想法,即便今天老子跪在了這裏,也得拉著他爺倆墊背。


    我紅著眼,瘋狂的怒吼了一聲,與此同時,我整個人快速的往旁邊一閃,右手迅速出擊,照著嚴鬆之胳膊用力的砸了下去……


    整個過程完全是一氣嗬成,速度極快,拳的力道更是極大,幾乎蘊藏了我全部的怒火,而且我瞄準的是他的肘關節。


    我甚至都能聽到骨頭咯咯的聲音,即便沒有斷掉,也會造成脫臼,嚴鬆之這種花花公子,哪裏經受的住我這暴擊,頓時哀嚎了起來。


    擒賊先擒王,隻要抓住嚴鬆之,我和李路才有機會全身而退,所以,我轟出一拳後,半秒都沒停歇,想把這小子徹底製服。


    隻是我屬於強弩之末,而且嚴鬆之身邊還有幾個人保護,反應也很迅速,對著我一刀劈了過來,刀光充滿了殺氣,我本能的一個閃退,避開了黑衣人的刀。


    後退了的我,已經失去了擒拿嚴鬆之的先機,隻得惡狠狠的盯著他,被我打了一拳的嚴鬆之,這會兒已經從驚愕和痛苦中,緩過神來。


    他不停的咳嗽,等到他緩住了那口氣,他才憤怒的指著我,大吼道:“跟我玩鷹是吧!”


    氣急敗壞的嚴鬆之四處看了看,臉上立馬恢複猖狂狠戾之色,他突然跑到李路身邊,拿刀對著昏迷的李路,衝我怒吼道:“給老子跪下,否則我宰了他!”


    男兒膝下有黃金,可這萬兩黃金也換不來一個,可以為我毫不猶豫擋刀的兄弟,如果自己的下跪能換李路的一條命,絕對值了。


    想到這裏,我也釋然了,膝蓋漸漸的彎曲,朝著坑窪的泥地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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