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幸好是摔在了泥地,要是摔在水泥地上,自己的肩膀又要磨掉一層皮,我拍了拍身上的土,不過有些濕泥黏在了衣服上,已經很難拍掉。


    身體倒還沒有受傷,這才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伸手在地上摸了摸,是一根細繩,看來真有人堵我,我拉著繩子抖了一抖,順著繩子方向看過去,繩子的盡頭隱藏了黑暗的居民樓裏。


    媽的!先閃為妙!


    突然,聽到旁邊的樓道裏響起打火機的聲音,打火機的火石連續的發生出擦擦的聲音,微弱的火苗並不足以讓我看清楚來人的麵孔。


    “江東,你還真狠,聽說想要我的命,對吧……”


    來人說出的對吧兩個字,語氣凶惡一聽就是跟我有過節的人,走近之後,我看到模樣有些狼狽的光頭雄。


    借助樓房裏微弱的光亮,可以看出這些家夥眼中皆是無盡的怒火,手中拎著的武器也向我宣誓,今天別想安全無恙的離開。


    “雄哥,說實在的,咱倆沒有什麽大仇大怨,有必要非得爭個你死我活?”


    光頭雄對我的話置若罔聞,從懷裏掏出一把裁紙刀,說道:“有很多人對我有著誤解,其實我這個人很講究,今天老子也不要你的命,隻要剜你二兩肉就行。”


    媽的,果真夠狠!


    我朝著光頭雄說道:“咱倆的誤會必須要先解開,你胳膊上的的傷,說不準是仇家弄得,今天你能打我殺我,但不能冤枉我。”


    我紅著臉將這些謊話大義凜然的說了出來,幸好這是在黑天,要不然一眼就穿幫了。


    光頭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似乎一時搞不清楚狀況,嘴裏卻說道:“就算那件事不是你做的,但我還是看你不順眼……”


    哇,這個理由太充分了,我簡直沒有辦法反駁,就像在學校裏一樣,打人根本就不需要什麽理由,簡簡單單幾個字就是看你不順眼。


    我打了一個噴嚏,用手指搓搓自己的鼻子,語氣平淡的說道:“雄哥,有啥事兒咱坐下來商量,大家出來混,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好吧。”


    “你他媽的算個什麽東西,敢跟雄哥稱兄道弟?”


    “小崽子一個,到現在還裝呢?在大排檔的時候不是很屌的嗎?”


    “就是啊,現在知道裝孫子了?”


    光頭雄抬起自己夾著香煙的手,製止住小弟的躁動,說道:“你個毛孩蛋子,跟我說交個朋友?給你們臉了?”


    “光頭雄,你看這事咱私了行不行……”


    光頭雄是個愛錢的主兒,我這樣一說,他的小眼睛立馬放出光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和善起來,將手中的煙頭往旁邊一丟,故作為難的說道:“這事有些難辦啊……”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掃視了一會,砸吧幾下嘴,繼續說道:“我的這幫兄弟出來一趟不容易,這誤工費精神費都要相應的賠償一些吧,老哥也不跟你們計較太多,兩萬塊!我保證以後絕對不再找你麻煩……”


    看著這家夥勝券在握的樣子,媽的,我真想把他另一個胳膊也打殘,居然要兩萬,這簡直就是明搶。


    我有些不樂意的嘟囔了一句,說道:“雄哥,咱別太貪心。”


    光頭雄不怒反笑,拿著手中的裁紙刀比劃了幾下,說道:“我他媽的可沒逼你跟我私了,既然談不攏,大不了錢我不要了。”


    “好!雄哥是個爽快人,我也明人不說暗話,兩萬就兩萬!”我咬著牙說道。


    兩萬對光頭雄的誘惑力仍然不小,他朝著自己的小弟瞅了瞅,發現他們也都是微微點頭,看來也讚成私了。


    畢竟打我一頓並不能解決什麽問題,相反放過我一馬,還可以弄到一小筆錢,晚上吃喝玩樂找小姐什麽都有了。


    他們也不是傻子,當然會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


    光頭雄搖了搖腦袋,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說道:“哎……也就是看你是高中生的份上,我就退後一步,把錢給了我,今後咱的事兒一筆勾銷。”


    看到我沒有回答他,光頭雄走到我身邊,朝我的胸口輕錘一下,笑罵道:“是爺們嗎?是爺們咱得喝個一醉方休,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


    我看著他滿臉虛偽的笑容,心道雖然說不打不相識,但你這種唯利是圖的小人,我以後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免得被這樣的人從背後咬了一口,到時候再後悔就晚了。


    光頭雄的幾個手下也滿臉訕笑,一副美滋滋的樣子,似乎已經預見到自己的老大要他們去娛樂一番,眼神發出的淫念已經越來越強烈,隻差流出口水了。


    不過原本還在笑嗬嗬的光頭雄突然拉下了臉,左臂攬著我的肩膀,眼神陰毒的盯著我,獰笑著問道:“你和宇少有過節,你說,如果我要是把你帶給他……”


    光頭雄如同毒蛇一般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我,左臂的力量也逐漸的增強。


    我冷冷的回瞪著他,右手插在褲兜裏,按在匕首上麵,有好幾次都想把它掏出來插在光頭雄的胳膊上。


    他的胳膊突然從我脖子上拿了下去,眼神複雜的看著我,笑道:“我就隨便而已,不用緊張。”


    老子緊張你媽了個逼!


    光頭雄選擇一家靠路邊的大排檔,估計是看中了這裏價錢便宜,酒水更是廉價,他站起身朝我舉起了酒杯,笑道:“咱兄弟之間有什麽誤會都在這杯酒裏了,大家幹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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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是這樣說,光頭雄這種人絕對不可以深交,我也站起來回敬著他,連續喝了五六杯之後,光頭雄才拉著我的手,說道:“兄弟,你是仗義的人,像一百單八將裏的玉麒麟盧俊義。”


    說完又喝口啤酒,嘴裏嗯了一聲,繼續說道:“真像。”


    我對光頭雄始終沒有好印象,抓起盤中的小龍蝦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光頭雄看著我低著頭不斷的吃著小龍蝦,抬起自己的左臂攔在我的麵前,說道:“怎麽也不跟我單獨喝兩個?記仇還是小氣?”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要是不抬起酒杯就顯得有些心胸狹隘了。


    我跟他碰了兩杯之後,顯得有些好奇的問道:“雄哥,聽說你跟著宇少混的,可謂是前途無量啊!”


    光頭雄顯然沒有聽出我的反諷,神情有些惱怒,不斷的抓著頭皮,說道:“就那姓陸的小崽子,除了家裏還有點臭錢,算個毛。”


    “雄哥,你能跟我說說宇少家到底是幹啥的,連你都要賣給他麵子?”


    光頭雄聽出了我在吹捧自己,嘿嘿一笑,臉上的褶子就更顯多了,看得出來他十分的滿意,便說道:“這我可不是跟你吹啊,老子從來就不愛屌姓陸的,要不是他死鬼老爹當年有點名氣,誰愛搭理他……”


    在酒精的刺激下,光頭雄似乎不知道自己在說著什麽,我一邊啃著龍蝦一邊冷眼盯著他,心說這個死不要臉的東西臉皮還不是一般的厚,這麽無恥的話自己聽了難道不會想吐嗎?


    他手底下的小弟卻聽得津津有味,紛紛的抬起酒杯猛地撞在一起,大聲嚷嚷,這群小弟溜須拍馬的功夫確實到位,直捧的光頭雄心花怒放。


    光頭雄連打了兩個酒嗝,朝著眾人說道:“今天晚上我帶你們去開開葷,讓你們過過開車的癮。”底下幾個小混混都拍打著桌子歡呼,似乎一晚上最開心的時候就是這個點。


    光頭雄拍著我的肩膀說道:“還是江東運氣好,身邊都是身材臉蛋兒極.品的美女,每一個我都想弄上床,用力的來上幾次……”


    察覺到我的臉色有些不悅,光頭雄連忙照著自己的嘴巴連抽了幾下,笑道:“那都是江東的女人,正所謂朋友妻,大家騎……哦不對,是不可欺,我怎麽會找人輪你的女人呢。”


    我的右手猛地撞擊在桌麵上,發起一聲悶響,光頭雄這狗東西擺明了是要找我的茬兒,他說的這些話都是在給我暗示,字裏行間都帶著威脅的意味。


    不過,動手又怎麽樣呢,能把他宰了嗎?


    這家夥能混跡這麽久還沒有死,就說明他確實有一套,不是每個出來混的小混混都是孫思偉那樣,被捅一下就嚇破膽的……


    可是光頭雄這個狗東西著實太可惡了,說我自己也就罷了,竟然拿兩個女人來威脅我。


    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是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光頭雄看我猶豫,玩味的盯著我,笑著說道:“接啊,怎麽不接電話呢!”


    看這家夥的神情,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事兒,我還是接通了電話,立刻,電話那頭便傳來一道滿是邪氣的聲音:“你好呀,江東,聽說你最近過得很滋潤!”


    聽到這,我的心猛地就突了一下,並不是我多怕他,隻是他陰陽怪氣的,感覺像有事發生,很不好的預感,不過,我盡量鎮定,冷言道:“那又怎樣?”


    頓時,電話那頭的陸飛宇就賤笑了一聲,然後,他陰沉沉的對我說道:“不怎麽樣啊,就是想找你好好談談心!”


    我懶得搭理他,直接回絕道:“沒空!”


    不過,陸飛宇似乎預料到了我的反應,他一點沒生氣,隻發出了更邪惡的聲音,對我道:“這可由不得你,光頭雄難道沒跟你說嗎,你女人在我手裏,給你半個小時,不準帶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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