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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父歎了口氣,淩厲的目光掃過金小菊,對上她那依然有點囂張的眼神,瞬間做出了決定:“金姨娘,明天你就收拾包袱,離齊家!你誌向高遠,我兒子昌盛是個單純的,也是老實本分的。有你在他的身邊,我擔心他會被教壞,給老齊家招來禍事!”


    金小菊和齊母都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的淒惶不安。


    金小菊惶恐的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姨父,小菊若是做得不好,請您指點一下,再給小菊一次機會!小菊對表哥是真心的,小菊喜歡表哥,不能沒有表哥!小菊想要留在表哥的身邊,也留在姨媽的身邊,好好服侍姨媽和表哥。日後,小菊生下表哥的孩子,也會好好教他們,讓他們努力上進,好好孝敬姨媽和姨父,光宗耀祖!”


    齊母聽得直咧嘴,滿心的歡喜,連忙笑著對齊父道:“就是,老爺啊,小菊說的很對!小菊是個聰明伶俐的,她生下的孩子,一定很不錯,一定可以給咱們齊家光宗耀祖!”


    齊父微微皺眉,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二人,不知好賴話,他都那樣說了,竟然還能這麽自以為是。臉皮,可真是厚啊!庶子,再怎麽聰明,也沒法跟嫡子相比!庶子,生來就比嫡子低等,向來就不被世人認同。將來,就算考上了舉人進士,前程也是有限的。


    他瘋了,才會支持金小菊,去打壓安蕊!


    齊父沒有吭聲,錢氏就以為他認同了她和金小菊的話,滿心的歡喜,剛想要再說點什麽,冷不防耳邊傳來一個嘲諷的聲音:“近親成親,生出來的孩子,多半是有毛病的。就算僥幸沒有毛病,也會報應在下一代身上!”


    說這話的,赫然是找人歸來的東方畫錦。


    齊父聽得心驚,半信半疑。


    錢氏卻大吼:“不可能!你騙人!”


    若不是對方是王妃,她就要破口大罵了。


    齊昌盛也大驚失色:“王妃,這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他之前若是跟金小菊生養了孩子,萬一是個病殘的,那可就糟心了!


    東方畫錦堅定的點頭;“自然是真的了!這麽說,你什麽時候見過,堂兄妹成親的?其實,表兄妹和堂兄妹,在血緣方麵,都是差不多親近的。堂兄妹不能成親,表兄妹,也是一樣!這個道理,其實很淺顯,並不難理解。堂兄妹的血緣關係許會被表兄妹稍微深一點,但是卻不會有很大的差別!”


    齊家的人震驚的長大了嘴巴。


    安鴻遠點頭:“沒錯,確實如此。關於這一點,王妃已經派人做過專門的調查,但凡表兄妹成親的,生下來的孩子,十有七、八,都有各種各樣的問題。有的是身體有殘缺,或者各種古怪;有的是身子病弱,一生都泡在藥罐子裏;有的性子暴虐,無法壓製,連親娘都敢用刀去砍殺。”


    錢氏的眼睛瞪成了銅鈴,依然不甘心的道:“不,我不信,我不相信!這十裏八鄉,表兄妹成親的,多了去了!果真如此的話,那麽大家為啥還要這樣?而且,那什麽天生殘缺,我怎麽沒有聽說過?”


    東方畫錦:“自然是因為,家醜不可外揚,即便生下了那樣的孩子,也會設法隱瞞。不是送走,就是溺死,總之不會輕易傳出去。”


    錢氏癱軟在了地上,用手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嚎啕大哭了起來:“真的啊?這下子,我該怎麽辦啊?這樣的話,我豈不是害了小菊啊?好好的孩子,這輩子若是生的孩子有毛病,這不是沒有活路了麽?”


    金小菊的腦海裏,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在她小的時候,鄰居家就生了一個怪胎。那對夫妻,正好也是表兄妹,後來生的孩子,不是腦子有毛病,就是身子骨很弱很弱。一連生了六個孩子,身子好好的,就隻有一個。


    嗯,有一個,也是好的。這說明,還是有一點指望的不是?正這麽想著,耳邊猛然又傳來東方畫錦的聲音:“你們還真別不相信,就說我父親,他有一個小妾正是他自己的表妹。生下來的孩子,一兒一女,倒是還算正常。不過,那女兒生的兒子,腦子有問題,跟傻子也差不多了。兒子還沒有成親,有一個通房丫頭,生下了一個女兒,身子弱得不行,一年三百六十天都泡在藥罐子裏,就沒有幾天不生病。”


    這話,就跟壓倒齊家人那最後的一根稻草。


    金小菊哇的一聲就哭了,悔恨交加,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當初,她怎麽就那麽賤啊,為什麽要爬表哥的床啊?好好的正妻不去做,偏要做什麽小妾啊?


    好不容易生米煮成熟飯,如願以償的,成了表哥的二房。然而,卻沒有得到表哥半點的心,每次親熱,都要使勁手段。事後,表哥都要揍她一頓,幾個月都不跟她說一個字。


    錢氏倒是止住了哭聲,愣愣的,也知道在想什麽。


    齊昌盛站在父親的跟前,態度很是堅決:“爹,我不想跟金小菊過了,當初之所以會娶她,都是被算計被逼迫的!自從她嫁進齊家,不但欺壓安蕊,算計安蕊,甚至還一次又一次,給我下藥。這樣的女人,我打死也不要了,給她一封休書,兩百兩銀子,讓她走!這個家,有她沒我,有我沒他,你和娘看著辦!”


    今天,王妃和安蕊的態度,也讓他明白了,這個家,安蕊是不會再跟金小菊共存的。若是不趕走金小菊,安蕊肯定是要和離,甚至是義絕。


    他很清楚,在自己的心裏,安蕊占據了很重要的位置,幾乎都可以跟爹娘齊肩了。即便表兄妹生的孩子不會有問題,這個金小菊,他也休定了!


    齊父看著滿臉期盼和堅定的兒子,沒有多想,就歎了口氣:“好,就聽你的!去寫休,今天就讓她走!這個家,自從有了她之後,就雞犬不寧,我也厭煩透了,不想再忍了!”


    說完,目光淩厲的瞪了妻子一眼,厲聲嗬斥:“我警告你啊,可不得再胡攪蠻纏,不然的話,你也拿著休書,回娘家去!”


    天大地大,都沒有健康的子孫大!


    留下金小菊,生下不健康的孩子,讓她禍害齊家的子孫後代?不!這怎麽行啊?絕對不行,說破天都不行!


    又目光冰冷的看著金小菊:“若是你要死要活,不肯離開的話,就去庵堂裏呆一輩子!那庵堂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常年不可吃葷的,還極有可能被欺壓淩辱!拿著休書走,以你的相貌和嫁妝,好歹還可以嫁一個老實本分的莊稼漢子,又或者給有錢人家的少爺做小妾。總之,怎麽都比去庵堂要好,你可要想清楚了!反正,齊家你是留不得的了,日後我也絕對不會允許我兒子碰你一下!”


    錢氏急得要命,就怕自己的外甥女做錯了選擇,連忙道:“小菊啊,拿著休書和銀子走,先安置在我名下的田莊裏。日後,我慢慢給你尋摸一個好人家,你可不要犯傻啊!”


    表兄妹在一起,會生下怪胎,禍害子孫。不說別人咋樣,反正她是很害怕,十分的害怕,害怕得不得了啊!她可憐的妹妹,就剩下這麽一點骨血,若是生下一個不好的孩子,豈不是害了小菊一生?


    此時此刻的她,雖然也心疼兒子,然而更心疼的,卻是金小菊。在她的心裏,娘家的親人,遠遠比兒子還要重要得多。


    當然了,她的這個心思,被她自己的隱藏了起來。並且,一廂情願的以為,這個心思,被她隱藏得很好,無人發覺。


    事實上,丈夫和長子,早就察覺到了。隻不過,程度深淺而已。


    金小菊早就被自己的回憶嚇破了膽,傻愣愣的點頭:“我知道了,我要休書,我要離開!”


    生下怪胎啊,這可不行啊,隻要想一想,就瘮得慌。不行,她要走了,她再也不想跟表哥睡覺了。嗚嗚嗚,哪怕是嫁給一個家境殷實的莊稼漢,也比跟表哥在一起好啊!


    她不禁抬頭看了東方畫錦一眼,下意識的開口:“王妃,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這輩子就要毀了,幸好如今還沒有孩子,一切都還來得及!謝謝了,非常非常感謝!”


    她跪在了地上,誠懇的磕頭謝恩。


    是的,在這個瞬間,她確實真心的認為,東方畫錦是她的大恩人。


    她的轉變,驚呆了眾人的眼睛。


    東方畫錦也不禁搖頭笑了:“你自己想通了就好,想通了,日後就踏實一點。我送你一句話:寧為窮人妻,不為富人妾!有兩百兩銀子,還有你之前的積蓄,這輩子就算是不成親了,隻要不亂花亂用,也可以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再說了,以你的相貌和年紀,找一個不錯的莊稼漢子,其實並不是什麽難事。”


    好些家裏窮得很,無錢娶媳婦的男人,應該不會嫌棄她給人做過二房。隻不過,要用心挑選,免得誤入火坑。


    又提點道:“好好挑選一個人家,人品最要緊,對你真心實意,身體要健康。至於其他的,隻要不是原則問題,都沒有必要太過計較。”


    金小菊含淚點頭,無比的感激:“謝謝王妃,小菊知道了。”


    一場鬧劇,就此意外收場,讓人有點啼笑皆非。


    不過,卻也是皆大歡喜。


    齊昌盛和安蕊言歸於好,東方畫錦和安鴻遠在齊家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跟齊家的人告別。


    安蕊依依不舍,熱淚盈眶。


    齊昌盛的表妹含羞帶怯的看著安鴻遠,自以為舉止優雅的對他福了一福,柔聲喊道:“安大人,請留步!”


    這聲音嬌滴滴的,聽得安鴻遠一陣惡寒,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他快速翻身上馬,想要假裝沒有聽到,恨不得眨眼就消失。


    這個表小姐,其實長相還不錯。之前見她的時候,東方畫錦和安鴻遠的觀感還可以,第一印象是個十五歲的清麗佳人。然而,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她打定了主意,要纏上安鴻遠。於是,就特意打扮過。隻是,這一打扮,頓時讓人大倒胃口。


    鮮紅的嘴唇,大紅的衣服,滿頭的珠翠,這還不算,臉上還塗了厚厚的脂粉。形象,立刻就大打折扣,簡直就慘不忍睹。可笑的是,她卻自以為是,還覺得自己的扮相十分之好。


    前麵有好幾輛馬車,一大堆的人,擋住了去路。


    安鴻遠急得不行,眉頭緊皺。


    “安大人,香菇喜歡你,香菇願意伺候你,給你鋪床疊被,香菇不在乎名分,隻要讓跟在你的身邊就好了!”


    香菇,是表小姐的閨名。


    不過,實在是太上不得台麵了!


    安鴻遠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差一點,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滿臉的不可置信。


    哎呦喂,我的娘喲!竟然,竟然還有人,給自己的女兒取這麽個名字。香菇,好好笑哦!


    他實在忍不住,當即噴笑出聲,不管不顧的催馬右轉,瞄準一條草木深深的鄉間小路,快馬加鞭而去。一邊跑,一邊喊了一句:“王妃,我先行一步,去前麵等你們!”


    對於蘑菇的示愛,他根本就沒有接茬,徹底無視了。


    再不跑,聽多一句她的“表白”,他鐵定要吐了!


    不知羞恥的東西,自以為是的東西!


    這麽個東西,他如何看得上?給他倒夜壺,他都看不上!多看一眼,他都要犯惡心!


    哎呦喂,我的娘喲,安蕊時常麵對這麽一個不要臉的東西,一定很惡心,一定忍得很辛苦?


    東方畫錦滿臉的黑線,板著臉,一言不發的走了。


    齊父早就氣得七竅生煙。


    送走東方畫錦和安鴻遠,齊父顧不得有那麽多的丫鬟婆子,兒女也在場,一個轉身,對著妻子的臉用力的打了下去:“你這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齊家差點都要被你害得家破人亡!娶了你這麽個禍害,我真是瞎了眼,是老齊家的不幸!”


    齊母絲毫沒有防備,被丈夫這麽一打,直接就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頭暈目眩,跌倒在了地上。


    齊父惡狠狠的盯著妻子,滿心都是後悔。


    當年,他就不該心軟,不該因為祖母的苦苦哀求,答應跟錢氏定親。原本,他有自己喜歡的姑娘,卻因為錢氏的祖父挾恩圖報,逼祖父答應讓他娶錢氏為妻。


    那個時候,他隻知道,錢氏的相貌不太好。不算醜,但是跟美一點都不沾邊,和他的心上人相比,簡直沒法看。


    當初,他若是知道,錢氏愛慕虛榮,喜歡拿捏人,又有點懶的話,他打死都不會答應,娶這麽個東西為妻。這些年,看在她生了兩兒一女的份上,看在她對他的通房丫頭不算狠毒的份上,看在她讓他唯一的庶子好好的活著長大了的份上,他容忍了她的缺點,對她也算盡心盡力,給足了她正妻的體麵。


    這麽多年以來,也就隻有一個通房丫頭,在外麵也沒有沾花惹草,算是對得起她了!放眼這十裏八鄉,哪一個地主老爺,沒有兩個小妾,幾個通房丫頭?


    看來,這些年以來,他對她實在太好了!好的,都讓她忘乎所以,無所顧忌了!不行,趕明兒,就去隔壁村挑選兩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納為良妾!


    一個不行,得兩個。一個的話,那小妾也難免會驕縱,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兩個的話,剛好打擂台,讓她們沒有那麽多的心思去算計昌盛兄妹三人。當然了,這兩個小妾,他一定會嚴加管束,絕對不會讓她們有什麽精力和機會,對昌盛兄妹三人下手。


    在心裏想一想他沒法去管,付諸行動,那是肯定不允許的!


    錢氏倒在地上,用手捂著自己的臉,滿臉的驚恐,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蘑菇被齊父瞪了一眼,嚇得心驚肉跳,低垂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滿心的懊悔和驚恐。


    齊昌盛不禁撫額,無語望天。


    安蕊低頭看著腳下的小草,長長的眼睫毛,將她眼底的嘲諷不屑遮掩住了。


    ******


    “娘,你回來了,卉兒好想你啊!”


    一見到東方畫錦,宋如卉就跟乳燕還巢一般,飛撲了過來。一張小嘴巴,隨時隨地,就跟抹了蜂蜜一般,甜得很,簡直就是一個開心果,很是招惹疼愛。


    東方畫錦蹲下身子,伸手將女兒攬進了懷裏:“娘摘了好些野果回來,味道很不錯,自己拿去洗幹淨嚐一嚐!”


    安一連忙將簍筐從馬車上搬了下來,伸手拿開蓋在上麵的稻草,露出滿眶的野果。


    “哇,好棒哦!”宋如卉開心得笑了,兩個小酒窩,看上去真是可愛極了。


    “娘,一路辛苦了!”宋長暉端了一個托盤走了過來,遞給東方畫錦一杯水:“娘,渴了?喝杯水先!”


    東方畫錦的心裏暖暖的,伸手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笑容如夏花般,燦爛而妍麗。


    隻是,煩心的事情,總是那麽多。


    父親的寵妾馬姨娘,還有她的女兒,竟然對東方畫錦年僅一歲的弟弟妹妹下毒手。


    聽了事情的經過起因,東方畫錦又氣又怒,無語至極。


    東方畫錦隻覺得那馬姨娘害人不淺,自己做了寵妾不算,還要把她那不過才幾歲的女兒往寵妾的方向培養,莫非是希望她的女兒,日後也舍棄正妻的身份,做個身份低賤的小妾?


    無論馬姨娘怎麽想,東方畫錦也不想去深究,不過這個踐人既然把手伸到了弟弟妹妹的身上,那就休怪她不客氣了!


    她東方畫錦一母同胞的嫡親的弟弟妹妹,豈容他人傷害?!更不說,此人還是父親的庶子庶女,實在是欺人太甚!


    東方畫錦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了宋詞。


    宋詞當即就怒了,問東方畫錦:“對於嶽父,你有什麽打算?不管有什麽打算,都跟我說,我會幫你處理好!”


    東方畫錦看著窗外那滿樹的冰淩,一顆心就跟那千年寒冰一樣,冰冷刺骨,咬牙切齒的道:“過去,無論他如何胡鬧,如何不堪,我都沒想要如何幹涉。然而,如今他竟然放縱一個低賤的小妾和庶女,蓄意傷了我的弟弟妹妹。這筆賬,無論如何,不能輕易放過!”


    說到這裏,她的眼裏閃過一絲仇恨的目光,一字一頓:“我要他,十年寒窗,一場空!揪出他的把柄,讓禦史彈劾他,這輩子永不錄用!並且,杖責三十,罰銀一萬兩!”


    一萬兩,如今已經是那便宜爹所有的財產?


    頓了頓,卻又道:“麻煩你找人查探一下,看看他到底有多少銀錢,罰銀的數量,最好跟他的財產一般多。甚至,更多一些,多個三五千兩銀子。”


    宋詞點點頭,柔聲應下:“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去辦,你不用操心。”遲疑了一下,還是道:“永不錄用,不是很妥當,如此的話,日後他對嶽母估計會無所顧忌。不如這樣好,就以十年為期。而且,若是表現好了,還可以減輕年份。這樣,你覺得如何?”


    唉,他和畫錦都沒有父親緣分。


    東方畫錦眼睛一亮,笑盈盈的看著他,滿臉的柔情:“嗯,你的提議不錯,就這麽辦!這樣的話,他為了早日起複,或許會對母親好一點。”


    宋詞出手,雷厲風行。不出一個月,東方忠誠就丟了官職,賦閑在家。手頭的銀錢,也沒有剩下幾個,若不是東方畫錦接濟的話,恐怕連一日三餐都難以為繼。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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