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花家,大家把今天的經歷都說了一遍,才理清楚許縣令設的整個圈套,花有財氣得站起來就要去找縣令說理,卻被呼延錦按住了:


    「師傅,您稍安勿躁,許縣令這會應該知道,花蕎已經回來了,他手裏拿著花蕎寫的字據,您就是去找他,也沒證據反駁。水印gg測試 水印gg測試」


    花有財又坐了下來。


    呼延錦繼續說:「我們先按兵不動,今晚,我去會會那個冤魂,看看是什麽人在裝神弄鬼?枯井案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花有財點點頭,他越來越欣賞這位大明青年,他直接肯定說是有人在裝神弄鬼,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樣談鬼色變。


    呼延錦猶豫了一下,從懷裏掏出那個牛皮袋遞給花有財,眼睛卻看著花蕎說:「這裏還有件棘手的事,是關於花蕎。」


    「這是……宗人府?什麽意思?」


    「這是皇太孫讓我回來立刻辦的事。他要把花蕎的名字,加到今年的秀女名冊裏麵,看樣子,他應該是有辦法,在選秀中娶到花蕎。」


    「不!不行!」雲娘的反應,意外的激烈:「阿蕎不能嫁到皇家!」


    「師娘,您先別激動,我們這不是還在想辦法嘛。」


    沒想到雲娘神情還是很緊張,她急切的看著呼延錦說:「阿錦,就是現在,師傅、師娘把阿蕎嫁給你!」


    柳雲娘情急之下,說出將花蕎嫁給呼延錦這話,連花有財都有些意外,更不用說這兩個剛剛才明白彼此心意的年輕人。


    「雲娘......你至少應該先問問女兒的意思再說這話吧?」花有財趕緊搬出個台階,心想,阿錦好是好,萬一女兒不喜歡,天王老子我也不讓閨女嫁。


    呼延錦覺得臉上一熱,正想表個態,沒想到花蕎先說了:「阿爹、阿娘,我是挺喜歡呼延師兄的,可是,這報名單已經交到師兄手上帶回來了,呼延師兄還急急忙忙娶了我,這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嗎?我不能害了師兄。不過......」她摟著雲娘脖子狡黠一笑:


    「今天我也被騙進棺材裏躺了半天,好些人都知道,就說我嫁過林裁縫,不能進宮選秀。」


    花有財臉都皺了,忙反對到:「這不行,你一個大姑娘,說嫁過那個......唉!多不吉利,將來誰還敢娶你?不行不行。」


    「這又不是花蕎的錯。今天我也坐棺材裏了,吉不吉利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為看見她醒來的那一刻,我肯用命來換。」呼延錦看著花蕎,堅定的說到:「我願意照顧花蕎一輩子!」


    花蕎沒料到呼延錦會如此堅決,隻覺今生今世,突然有了一個雪鬢霜鬟的承諾。


    呼延錦看著懵懵懂懂的她,眼光如水般溫柔,笑道:「剛才花蕎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也給了我一個啟發。我原想直接去找許縣令算帳,現在卻改變主意了。我們要讓許縣令提出花蕎不適合選秀,等到秀女名帖已經遞上去,再要重來,恐怕皇太孫也做不到。」


    「好!這個辦法好!阿錦,你盡管去做,師傅師娘都支持你!」雲娘有些感動的說。花有財感覺自己又一次被代表了......女兒才十五歲,他實在是沒法歡天喜地把女兒送給別的男人,徒弟......徒弟也不行。他緩緩開了口:


    「阿錦啊,你的心意師傅已經明白了,後麵的事,就按你的想法去做。隻是......花蕎今年才十五,師傅還想多留她兩年再嫁,你看......」


    呼延錦連忙起身對師傅師娘作了個揖,正色道:「徒兒也是讀過聖賢書的人,要迎娶花蕎,六禮一樣不能少,徒兒隻是想請師傅、師娘放心......徒兒會把這件事處理好。」


    正說著,花榮夾著書袋子急急忙忙跑進來,進了門就問:「爹,咱家有什麽喜事嗎?縣衙的報喜隊伍都到咱家門口了!」


    「喜事?」花有財和雲娘對視一眼:難道許縣令不肯放過花蕎,要把她再送回棺材裏去?現在剛進酉時,這一路去到亂墳崗,到了剛好天黑,什麽鬼事不好辦?


    「我出去看看,有我在,定不會讓他們亂來。」呼延錦想好了,實在不行,就用懷裏那張四品少詹士的委任狀,來壓壓他這個七品縣令。他一撩袍子,抬腿出了堂屋。


    走到院子裏,就聽見喜隊停在門口吹吹打打,呼延錦猛的拉開院子門,把正站在門口的許縣令嚇了一跳。


    他一看是呼延錦,連忙滿臉堆笑道:「呼延大人,下官來給您道喜來啦!聽聞您已升任皇太子南詹士府少詹士,這還是本縣頭一回出五品以上的官,真是可喜可賀!」


    「多謝許大人關心,本官隻是運氣比較好而已,什麽都趕得剛剛好。」呼延錦不卑不亢還了個禮道:「本官確有公事要與許大人交割,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本官自會到縣衙去辦。您賀也賀過了,就請回吧。」


    「哎呀,呼延大人,您看下官這吹吹打打的也來了,內府已備薄酒兩杯,您就給個麵子,隨下官一起回去吧?」


    許大人今天收到通告,說寶應縣的呼延錦辦案有功,已經提拔做四品的少詹士。而他下午剛回到縣裏不久,錢訓術便屁滾尿流的趕回來說:那個司直郎呼延錦,把他們打了一頓,強行撬開棺材,把花蕎救出來了。


    錢訓術說:「大人......現在我可不敢保證,林裁縫會不會惱羞成怒,殘害您家小,說不定......」他右手比刀,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小聲說到:「滿門!」


    哎呀,這可怎生是好?雖然他手上有花蕎寫的自願書,不怕花家來鬧事,可他也不敢去向呼延大人問罪啊。


    「大人,我看您今晚隻有把呼延大人縣衙來,若是冤魂再來,說不定會放過您,去找他的麻煩。畢竟是他親自刨的墳!」錢訓術出了個餿主意。


    於是,許大人便吹吹打打的親呼延錦吃飯來了。


    呼延錦本就打算晚上去會會那個「冤魂」,於是假意推託了兩句,就答應了。不過他說一路奔波,要先回私塾去換件衣服,讓許縣令回衙門裏等他。


    許縣令當然沒有意見,剛才他一見呼延錦開門出來,心裏就生出了一個新想法,趁這會他也要回去重新安排一下。


    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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