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軒轅宏最不想的便是牽扯到程蝶舞,他真的不想她受一點點人傷害,因此,在聽到軒轅啟平的問話後,心裏一緊,卻不想自己露出半點端倪,因此,強壓著心中那份緊張的心情,回答道:“父王此話怎麽講,咱們的事關程蝶舞什麽事,她可是明正言順的太子妃。睍蓴璩曉”


    雖然,這些日子軒轅啟平沒有在京城,可是,對軒轅宏的一舉一動卻還是十分清楚的,因此,他能明白,程蝶舞三個字在軒轅宏的心中占著怎樣的分量。可是,必竟是自己的兒子,他卻不想太過逼迫他,因此,在聽到軒轅宏違心的解釋後,歎了一口氣,話峰一轉,冷冷說道:“宏兒,你說你隻所以如今彷徨,裹足不前是因為怕落的罵名,是不是?那好,我問你,若有一天,你真的能夠成為這天下之主,誰敢來評判你的對錯?百姓嗎?他們隻是想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誰當了皇上,除了給他們增加了一些茶餘飯後的談資,他們又能說什麽?做什麽?大臣們嗎?若你是一個明君,能讓他們看到希望,他們又憑什麽來評判你?”


    軒轅啟平負手而立,一張英俊ying侹的麵容上是嚴肅的不能再嚴肅的樣子,在朦朧的夜色下越發顯的讓人不敢正視。他爍爍的看著軒轅宏,繼續說道:“其實,這些年,我也有想過這個問題,雖然不能說想的透徹,可也算是成了一個明白人。什麽弑君奪位,放眼過去,旦凡能站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哪一個不是雙手或明或暗的沾滿了血腥?所以,不管你是殺了兄弟還是誅了大臣,更或者是搶了誰的帝位,能衡量你對與錯的,隻有政績。隻有看你為天下蒼生為百姓做了什麽事情。隻要能為天下百姓謀福,哪怕你滿手是都是血腥,曆史上也不會記得了!相反,哪怕你再善良、仁慈,如果無法給天下謀福,甚至帶來災害的話,隻會丟了江山失了性命,到時候,沒有人會來可憐你。所以,宏兒,你大可不必有那些想法,這天下,那位置,說白了,有能力者皆可擁有,皆可坐上去。再說,那本來就是你的,是他軒轅啟盛從咱們這兒搶走的,如今,咱們隻不過是拿回本就屬於我們的東西,何來錯誤?何來罵名?”


    軒轅啟平知道,今天晚上一定要把軒轅宏勸服,機會稍縱即逝,如今,軒轅睿和軒轅澈正鬥的不可開交,正是對他們兩個一舉殲滅的好時候。想到這兒,軒轅啟平繼續說道:“宏兒,每個人都會有彷徨的時候,彷徨並不可怕,可怕是在彷徨中不做選擇。因為,一旦有了選擇,就不會再有彷徨,就會按照即定的方向去行事。宏兒,不管那個程蝶舞在你的心裏占著怎樣的位置,父王都要告訴你,不管麵對愛情還是皇位,你若想得到,那便不要猶豫和彷徨,否則,非旦無法讓你得到心中所想,還會因此而失去所有。還有句話,父王要告訴你,坐擁天下,不僅僅是一種權利的象征,更重要的,它能讓你得到所有想要的東西或是人。懂了嗎?我不想逼你,你好好想想,你是一個聰明的好孩子,應該能想清楚,怎麽走才是最正確的。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覺得你的母妃的仇也可報可不報,那你就繼續這樣下去。明天一早,給我一個答案。”說完,再不看軒轅宏一眼,轉身離開了院落。


    “父王,如果母妃地下有知,她可會願意看到我們父子這般做?”看著軒轅啟平的背影,軒轅宏開口問道。


    軒轅啟平的身體微微一頓,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張刻在心底裏的容顏,耳邊也仿佛再次響起了那日離別之際她的那番話。軒轅啟平沒有回身看軒轅宏,隻是負在身後的手卻早已緊的不能再緊,抬眸看著前方無盡的黑暗,那情景就像是這些年自己的心境,漫天的黑暗沒有一點光明的曙光。這黑暗,這苦澀,這無盡的痛苦全是拜那人所賜,自己又怎麽能輕易放過他?哪兒怕將來,自己真的會下地獄,而無法和心愛的女子在黃泉路上相見,那又如何?自己所要的不過是一個公道!


    “宏兒,如果你母妃還活著,我們一定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一家人,可是,世上沒有如果,已經發生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說完,不再說一個字,邁步走進了麵前無盡的黑暗之中。


    此時的程蝶舞,也正坐在窗前看著墨空中的彎月。這幾日,隨著軒轅睿的一係列舉動,邊境戰事越發的緊張起來,雖然程蝶舞沒有出去,卻也多多少少能感覺到空氣裏的那抹緊張的氣氛。這裏是軒轅澈在京城中的一個據點,自那日軒轅睿全權掌管京中事宜後,軒轅澈便帶著她來到了這裏,隻是,從那天起,程蝶舞便再沒有看到過軒轅澈。程蝶舞知道,如今的形勢,正處在最最關鍵的時候,軒轅澈一定有好多事情要忙。因此,自從來到這裏後,程蝶舞每日裏極為安靜,想著即使無法給軒轅澈什麽幫助,也不要再給他增加無謂的煩惱。


    在不知道歎了第幾次氣後,程蝶舞終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正想著洗漱休息時,轉身就看到一個人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仔細一看,正是千雪。


    自從軒轅澈這次回來,程蝶舞見到了奔雷,見到了萬風,就是沒有見過千雪。上次,因為軒轅澈離開京城時對她有所交待,不管發生什麽事,都要堅定一個信念,那便是他一定會回來的。因此,在軒轅睿告訴她軒轅澈死在皇陵時,程蝶舞才沒有那麽的擔憂。而千雪,則不知道這一切,出於安全考慮,程蝶舞也沒有告訴過她。可是,程蝶舞卻沒想到,千雪會扔下自己不管就那麽走了。雖然,程蝶舞對千雪幾個的身份並不了解,可是,卻也知道,千雪如此做已經等於是不聽命令,私自離開了,她一定會受到懲罰的。因此,出於對千雪的擔憂,程蝶舞也曾私下裏的問過軒轅澈,可是,軒轅澈隻說是千雪去執行任務了便再不多說。如今,在看到千雪時,程蝶舞並沒有多想,便想著走上前去,抬手拉起了千雪的手,笑著說道:“千雪,你執行任務回來了?”


    可是,千雪卻沒說話,隻是在臉上綻放出一抹令人不明的笑容,就見千雪手一揮,程蝶舞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處一痛,眼前一黑,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主子,咱們的人已經到達邊境,也和駐守在邊境的官員接上了頭,如今,就等太子一聲令下,他們便會策馬而出,殺皇朝一個痛快。”萬風抱拳說道。


    對萬風話軒轅澈不置可否,看著一旁的奔雷,平靜的說道:“說一下那邊的情況。”


    “回主子的話,自那晚過後,軒轅睿便加強了啟皇宮殿的守衛,屬下無能,沒能再次潛進去麵見啟皇。不過,屬下已經打聽清楚,如今,伺候在啟皇身邊的正是王皇後和兩位貴妃娘娘,別的妃嬪再沒有出現。”


    聽到奔雷的話,軒轅澈的心中那抹濃濃的對軒轅啟盛的擔心便從心裏蔓延到了全身第一個細胞。他微眯雙眼,沒有再說一個字,隻是看著房間裏莫名的角落發著呆。


    “主子,屬下願率暗衛進宮救出啟皇。”萬風朝著軒轅澈一拱手,堅定的說道。


    軒軒澈別沒有因此而發表意見,而是手輕輕一抬,繼續說道:“不,既然軒轅睿已經做好的布置,咱們肯定無法輕鬆的把皇上接出來,反之,一個不好還會讓軒轅睿利用成了傷害皇上的借口。奔雷,想辦法一定要見到皇上,還有,對程鳳舞的行蹤要密切注意。萬風明天的事情準備的怎麽樣了?”


    “回主子,已經按你的要求安排妥當。咱們的人也以難民的樣子全部進入了京城,現在正守在咱們的各個扭點。”


    聽到萬風的回答,軒轅澈點點頭,說道:“明日,一切就按我們事先說好的做,到時,趁軒轅睿應顧不暇的時候,奔雷,你再領著一夥人直接把我父王從宮裏接出來。傳我命令,告訴前衛營和京畿司,明天就全靠他們了。對了,歐陽晴兒的屍體可已經命人查驗過了?”


    聽到軒轅澈的話,萬風和奔雷彼此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不自然之色。最終,還是奔雷回答道:“回主子的話,已經命人查驗過了。歐陽晴兒不是被人刺死的,而是……而是服用了大量媚藥,卻因為沒有和人教合最終全身血管爆烈而亡。”奔雷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口棺木裏歐陽晴兒樣子,從心裏為那個可憐的女人而歎了一口氣。


    聽到奔雷的話,軒轅澈的眼裏立時升起一抹震驚之色,他真的沒想到,歐陽晴兒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死去的,更沒想到,軒轅睿竟然會對歐陽晴兒下如此痛手,竟然視而不見,任由她這樣死去。軒轅澈可沒有忘記程蝶舞曾經對他說的話,那晚一身紅衣的歐陽晴兒趴在桌子底下,自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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