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塊寫著澈字的令牌是軒轅睿為今天晚上施行計劃早就準備好的,隻是,他卻沒想到,計劃因為軒轅宏的加入而功虧一簣,更沒想到,啟皇會遇刺。睍蓴璩曉因此,在來的路上軒轅睿便已經想好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將錯就錯盡數推到軒轅澈身上,再借機推倒王皇後。所以,依軒轅睿的才智,在聽完程鳳舞的話後便早已洞悉一切,那個所謂的刺客根本不是真的來刺殺啟皇的,相反,就是軒轅澈派來找啟皇的。


    這些日子,軒轅睿在京中加緊鞏固自己的勢力,如今,啟皇身邊盡是自己的人,若是沒有人幫他,軒轅澈的人又怎麽會如此輕鬆便來到了啟皇麵前,因此,軒轅睿看著一臉厲色的王皇後,臉上沒有半點應有的懼色或是恭敬之色,雙眸帶冷,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兒臣猜測,是皇後娘娘怕自己的兒子失勢,盡而失了母憑了貴的機會,因此,才會和太子軒轅澈裏麵勾結,一邊派人刺客到兒臣的府上,一邊又派人來刺殺父皇吧?”


    軒轅睿的話落,麗貴妃一臉怒容的喝道:“好狠毒的計策啊。皇後娘娘,二皇子自從管理領聖旨管理京中事宜後,凡事親力親為,朝中內外莫不交口稱讚,雖說,如今朝中確有廢太子之說,可是,二皇子卻並沒有代替之意啊,你今天晚上如此做,豈不是寒了二皇子的心嗎?再者,皇上對皇後娘娘是什麽態度,姐妹們有目共矚,不管你對太子是多麽的母子情深,也不管你對二皇子有多麽深的誤會,你怎麽能,怎麽能派人刺殺皇上啊。若非鳳貴妃妹妹的及時出現,那……皇後娘娘你是不是明天便要讓太子登基,而後殺了臣妾和二皇子啊?”


    麗貴妃的這番話聲音很大,委屈、不平之意深在其中,話落,不等高高在上的王皇後說一個字,便聽到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朕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朕死!”


    順聲看去,正是啟皇。就見張公公扶著一身明皇內衣的啟皇,步伐有些輕浮,一步一步走了過來。軒轅睿看到啟皇,快速的和扶著啟皇的張公公交匯了一個眼色,忙恭敬地跪在了地上,開口說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麗貴妃和程鳳舞也同時跑了過去,一邊一個接過了啟皇,隻是,程鳳舞是一臉的關切之情,而麗貴妃則是一臉的委屈之意,看著啟皇,像是終於盼到了救星,隻等啟皇給她一個公平的判決。


    啟皇被麗貴妃和程鳳舞扶著一步一步朝王皇後站著的位置走去,而王皇後在看到啟皇時,雙眸裏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便俯首行禮,卻沒有說一個字。


    啟皇深深看了一眼王皇後便坐在了剛剛王皇後坐著的地方,看著依舊跪在地上的軒轅睿,一雙有些混濁的龍眸裏閃過一道不為人知的神色,方才開口說道:“朕很想知道,剛剛你母妃的話是什麽意思?是她如此認為,還是二皇子,你了如此感覺?更或是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你們早就預謀好的?”


    啟皇的這一係列疑問讓跪在地上的軒轅睿心中一緊,對自己的這個父皇,軒轅睿還是心有餘悸的,啟皇的陰狠、果斷、手段之深是軒轅睿深深折服的,不然,幾十年前,自己的父皇也不會坐上這個位置,成為雲國的國君。即便現在他中了毒,有時會神智不清,可是,當恢複些許精神的時候,還是那個讓軒轅睿感覺到倍加危險的人。隻是,今天晚上的事雖是軒轅睿事先安排好的,可是,卻早因為軒轅宏的加入而變得麵目全非,因此,如今這步棋隻是將錯就錯之招,軒轅睿相信,啟皇再厲害,今天晚上的事也不會查到自己的身上。再者,就算事先軒轅澈和王皇後真的算計好了一切,甚至利用自身身份見到了啟皇,說了一些不利於自己的話,可是,程蝶舞中媚藥的事他們定是事先沒算到的,那麽現在,不用想也知道,軒轅澈在做些什麽。


    那麽,這段時間便是自己最好的反撲時間,不管事先軒轅澈和王皇後做了什麽,又準備做什麽,過了今天晚上,他們都不會再有機會,因為,自己不會再給他們半點機會。一夜,隻要今天晚上一切按自己的計劃進行,那麽,當明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一切都將不會改變。


    所以,在聽完啟皇的問話後,軒轅睿心中冷冷一哼,臉上卻是坦然的不能再坦然的樣子,雙眸直視著啟皇,朗聲說道:“父皇,你認為今天晚上的事是兒臣做的嗎?是兒臣讓刺客刺傷的定國候府嫡長女?是兒臣讓刺客刺殺了兒臣的皇子妃?是兒臣讓刺客進宮行刺父皇?如果父皇真的如此認為,那兒臣無話可說。”說完,手中一拋,便把那個寫著澈字的令牌扔到了地上,繼續說道:“既然父皇已經認定了兒臣有罪,那麽這東西也就沒有用處了。兒臣掌管刑部多年,知道這令牌意味著什麽,如今,殿中並無旁人,就請父皇替太子收好此令牌吧。兒臣靜等父皇責罰。”說完,重重往地上磕了個頭,再沒有說一個字。


    啟皇的視線慢慢從軒轅睿的身上轉到他扔在地上的令牌,又從令牌慢慢轉回到了他身上,卻沒有說一個字。


    這時,站在一邊的麗貴妃沉不氣了,她不知道軒轅睿心中的打算,卻知道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道理,因此,在聽到軒轅睿如此之說後,便也跪在了地上,一臉委屈,滿眸深情的,聲淚俱下的說道:“皇上,臣妾跟在皇上多年,皇恩浩蕩,臣妾不知如何報答。這些年,二皇子不管皇上給了什麽任務皆兢兢業業,不求無功,隻求無過。二皇子不隻一次和臣妾談起,想要皇上外放做一個閑散王爺的意思,是臣妾,是臣妾覺得皇上身邊隻有太子一人做幫手,太過單薄,所謂在家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二皇子和太子雖不是一母所生,卻也是一脈所出,所以,臣妾讓二皇上子要力佐皇上,力佐太子。沒想到,如今,臣妾婦仁之仁,竟害的二皇上子成了期君之人。”


    “皇上啊,如果二皇子真的有謀反之心,如果今天晚上的那些刺客真的是二皇子故意所為,那麽,他又怎麽會讓人把歐陽晴兒殺了,歐陽晴兒的父親歐陽元帥可是統領三軍的將領,手握重兵,他的任憑的臣服相信不用臣妾說皇上也知道其重要性吧?如果今天晚上之事真是二皇子所為,他這樣做,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皇上啊……你一向英明,請皇上好好想想,歐陽晴兒死了,歐陽元帥會如何震怒,會如何責怪二皇子沒有保護好她的女兒,那麽,二皇子這次除了會讓歐陽元帥困此遠離他之外,還會得到什麽?相反,二皇子落到這個境地,對什麽人最有利呢?皇上,臣妾知道,臣妾再說什麽,皇上也覺得,二皇子是臣妾身上掉下來的骨肉,定當全力保護他,那麽,臣妾甘願和二皇子一死,力求清白,我們不做皇子貴妃了,也不做什麽閑散王爺了,就請皇上賜臣妾一死吧,也好過好心沒好報,最後還落個罪人。”說完也重重的磕了個頭,再沒有說一個字。


    隨著麗貴妃的話落,整個房間裏再次陷入了令人不安的安靜之中,啟皇隱在袖中的手握了又緊,緊了又握,最終抬眸深深的看向了一邊自始至終站著都沒有說一個字的王皇後,眼中波光一閃,萬般不舍,千般不願,百般怨狠,卻又是那麽的明顯和複雜。


    跪在地上的軒轅睿朝一直站在一旁沒有開口說話的程鳳舞使了個眼色,程鳳舞垂眸避過軒轅睿的注視,片刻,在這片安靜之中開口柔柔說道:“皇上,不管今天晚上的事情如何,都請以龍體為重。張公公,看時辰,是不是該用藥了?”


    垂眸閉氣一直當沒存在的張公公聞言,臉上露出一抹失職的不安,忙垂首說道:“多虧鳳貴妃提醒,的確是到時辰了。”說完,用一雙請示的眸子看著啟皇,恭敬地說道:“皇上,你看是不是先用了藥,再……”


    聽到張公公的話,啟皇方才收回放在王皇後身上的視線,手輕輕一抬,點了點頭。張公公和程鳳舞快速對視了一眼,急步朝外走去,很快,便看到張公公托著木盤走了回來,上麵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


    此時房間裏,軒轅睿和麗貴妃都依然跪在地上,王皇後垂眸不語,隻有程鳳舞見此接過了藥碗,仔細的吹了吹,低聲柔語的勸著啟皇喝著藥。


    站在一旁的王皇後看著啟皇在程鳳舞的柔聲低語裏喝下最後一口藥,眼裏閃過一抹冷色,開口說道:“皇上,既然二皇子和麗貴妃都已性命來證明各自的清白,那麽,就請皇上免了太子之職,以證太子的清白吧。”


    啟皇剛咽下最後一口藥,聽聞王皇後如此一說,一口氣突然湧了上來,剛咽下去的那口藥就這麽噴了出來。啟皇就感覺胸口悶悶的,用一抹複雜的眸光看著王皇後,手顫微微的指著她,厲聲說道:“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


    就見王皇後冷冷一笑,抬眸看著啟皇,挑眉說道:“臣妾當然知道在說些什麽。皇上,既然今天晚上之事件件所指是臣妾和太子故意所為,那麽,免了太子之職,不是剛好解釋一些了嗎?再說,臣妾也覺得,太子有些事的確是做的不妥,有違太子之職。”


    軒轅睿顯然也沒想到王皇後會這樣說,眼中波光一閃,心中暗自想著這是王皇後的欲擒故縱還是像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做法。不過,不管哪一種,此時王皇後這樣做,都會有一個結果,那便是讓啟皇的病會更加嚴重,這又是為了什麽?


    就在軒轅睿暗自不解的時候,就看到啟皇果然在聽完王皇後的話後再次噴出了一口藥水,隻是此次其中卻摻雜著些許鮮血。見到啟皇吐血,眾人皆一驚,隻是各自的心頭卻是不同的想法。


    啟皇用力的呼吸,拚命的呼吸,卻感覺腦子越來越沉,眼前越來越混濁不堪。他努力的讓自己清醒一點,再清醒一點,強壓下胸口那股令他無法忍受的疼痛,一雙龍目爍爍的看著王皇後,斷斷續續的開口說道:“今晚之事等朕好些再議,京中事宜還是由二皇子全權管理。”說完,終是不支,倒在了程鳳舞的懷裏。


    聽到啟皇的話,軒轅睿在心裏笑了,不管怎麽樣,大權依舊在握的他確是在今晚險勝一招。從地上慢慢站起來的軒轅睿,正想開口說話時,就聽到王皇後說道:“既然皇上有令,那就勞煩二皇子了,可別再出現今天晚上的事才好。張公公,去請太醫給皇上來把脈看一下,今天晚上,就由本宮和麗貴妃守著,明天白天換鳳貴妃來服侍。”說完,也不給旁人說話的機會,便一臉威嚴的上前扶起昏睡不醒的啟皇,和眾人把啟皇往裏間扶去。


    負手而立的軒轅睿看著一身鳳服的王皇後消失在視線之中,雙眸微眯,負在身後的手微微一緊,暗自想著王皇後今天晚上所做所為到底暗猜著如何的心計,最終卻化為嘴角的一抹冷笑。輕輕邁步朝裏間走去,冷眼看著眾人的忙碌,軒轅睿慢慢走到麗貴妃一旁,趁人不備在她耳邊低喃了一句便轉身朝外走去,他知道,如今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此時的程蝶舞整個人就好像陷在又軟又綿的雲絮裏,身體輕飄飄的浮在半空裏,怎麽也感覺不到充實的感覺。隻能無助的用力的攀扶著身上的人,瘋狂的想要往他身上蹭去,身上之人的溫度比她低,挨著就好舒服,全身那些蟻爬蟲啃的感覺已經將程蝶舞折磨得沒了力氣,渾身從裏到外除了燃燒的令她無法忍受之外的爍熱再無其它。


    可是,耳邊不停的吹過涼風,脖子上那些凶猛撕咬的吻,又疼又癢。就在這令程蝶舞不知所措,隻能依附本能動作之時,程蝶舞終是感覺自己仿佛從又軟又綿的雲絮中回到了地上,當背上傳來柔軟的觸感時,胸脯上那些讓人愉悅的揉搓感隨即傳來,她難耐的往上挺著腰,揪扯著男人的脖子,耳邊好像聽到他說什麽,她也聽不清,隻知道要抱得他緊一些,再緊一些……


    軒轅澈把用錦被包著的程蝶舞放到了床上,一雙眸子裏早就被晴欲所渲染。那些藥劑量太大,並非一次便可以讓程蝶舞安靜下來,想到這兒,軒轅澈強壓下心中的《欲》《望》,對垂首站在麵前的奔雷吩咐了一些事情並打發他離開後,伸手把掛在床兩邊的帳幔放了下來,隨即解開了程蝶舞身上的錦被,不顧胳膊那早已被豔紅之色浸透的白紗,再次俯下了身體。


    就在這片《欲》《望》之海中的程蝶舞,本能的緊閉著雙眸,任由自己的身體隨著身上的男人起起伏伏,有水滴,一點點一滴滴的往她身上滴著,那涼爽的溫度,像在悶熱的盛夏裏下著一場突出其來的雨,那雨就落在她已經熱不可耐的身子上,令她愉悅的大舒一口氣。身體裏那些啃咬著她的小蟲子,一個一個的被身體衝撞著的氣流一一逐個擊敗,那陣勢一陣比一陣來得凶猛,她隻能抬身伸臂緊緊的扣住男人滑濕的脖子,緊緊的攀附著,一刻不敢鬆開。


    身體裏的爍熱被一點一滴的慢慢覆滅,神經又開始奇異的跳動,一下子跌落,又一下子攀高,驚險刺激得仿如一下子從天上的最高點一下子掉落到無底的深淵中,本來以為心都跳了出去,哪知身上突然感覺一緊將她一提,以為掉落深淵的她又再次被拋身了高空,如此反複中,程蝶舞終是開口喊出了聲音……


    慢慢的,身體裏衝撞的速度慢慢的緩下來,程蝶舞感覺自己坐在悠晃的小船中,開始安寧,然後享受著突然間溫暖又愉悅的搖晃,她終於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那麽滾燙了,想要睜開眼睛,可是當她睜開眼睛後,發現眼前全是一團紅,一團綠,一團黃的霧,像是在太陽下暴曬過後,又狠命揉眼後造成的眼花,很嚴重,散不了彩色的霧一直浮在眼前,可是眼皮好沉,最終,她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此時的軒轅澈早已揮汗如雨,看著身下終是安靜下來的程蝶舞,不放心的他抬手抓起她的手,三根手指輕輕放在了她的手腕上,片刻,眼裏和臉上都顯出一抹輕鬆的神色。轉身,快速的披衣下床,看著窗外微白的天空,開口說道:“萬風,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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