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蝶舞知道,這個時候,這個環境,已經沒有男女授受不親之說,而且,她也相信軒轅澈的人品,便大方的上前關上了房門,把軒轅澈換下來的髒衣服放到了門後,又為他放好了水,服侍軒轅澈把手上和臉上的泥水洗幹淨。睍蓴璩曉


    自始至終,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個服侍的貼心,一個被服侍的安然,仿佛他們平時就這樣生活。


    “你做的?”


    當軒轅澈吃下第一口菜的時候,看著低眉順目吃飯的程蝶舞,不敢相信的問道。


    程蝶舞笑著點點頭,說道:“是呀,太子殿下,我知道自己的手藝不好,你就湊合著吃吧。”說著,把一大塊雞蛋放進了軒轅澈的碗裏。


    軒轅澈的眼裏劃過一抹暖意,笑了笑,說了句:“這是我吃過的最最好吃的飯菜。”話畢,便低頭吃起了飯。


    而端著飯碗的程蝶舞,看著埋頭吃飯的軒轅澈,眼裏劃過一抹濕意,卻沒有說一個字,隻是把炒的雞蛋都夾給了軒轅澈。


    此時,屋外細雨綿綿,屋內昏黃的燭光下,兩個人安靜的各自吃著晚飯,如此溫馨的場景,讓軒轅澈的有一種從心底升出來的滿足感,這種滿足感不同於以前自己想了一條什麽治國大策,解決了百姓的生活,也不同於暗底裏用了什麽手段,讓暗處的對手铩羽而歸。此時,雖然沒有錦衣玉食,也沒有舒服的環境,桌子上的飯菜可謂是粗陋之極,連尋常百姓家的飯菜都比不上,屋裏的溫度有點冷,可是,那安靜中帶著的溫馨,寂靜中夾雜著的溫情,卻讓軒轅澈生出了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抬眸,看著安靜吃飯的程蝶舞,軒轅澈就感覺此時的自己和程蝶舞仿佛結婚許久的兩夫妻,或許激情退卻,過著平淡的生活,卻有著不能分隔的脈脈溫情,那應該就是深入骨髓般的愛了吧!


    第一次,軒轅澈生出了退隱之心,他突然覺得,那些所謂的天下,百姓,蒼生,社稷,都沒有眼前這個女子來的重要,也沒有此刻兩人之間的溫馨感覺重要,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時間能永遠停在這一刻,什麽太子之位,帝王之爭,都已經不再重要,隻要能讓自己守著她,守著這個自己深愛的女子,一切都已經不重要。


    突然,一道炸雷突然劃破了墨空響了起來,震耳般的雷聲讓軒轅澈和程蝶舞身子都不覺一顫,不約而同的看著門外。


    “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響的春雷呢。”


    聽到程蝶舞的低語,軒轅澈轉眸看著程蝶舞,笑著柔聲問道:“怕了嗎?”


    程蝶舞正要開口說話,便聽到外麵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隨即便聽到一個士兵的聲音響了起來:“殿下,不好了,剛剛的雷擊到了皇陵之上,剛建好的陵墓被擊了一個大洞,你快去看看吧。”


    程蝶舞的手因為士兵的話而一抖,她雖然不懂什麽,卻也知道,每個帝王登基之時,便開始修建自己的寢陵,這寢陵是帝王心中最重也是最忌諱之事,皇陵出事,主事之人有著不能推卸的責任,要是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的再往上一報,後果不難想象……想到這兒,程蝶舞擔憂的看著已經起身朝外走的軒轅澈,想要說些什麽,終是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蝶兒,你自管休息便是,明天一早,我送你離開。”走到門前的軒轅澈留下這句話後,便一頭紮進了雨中,快步跟著士兵離開了。


    看著軒轅澈沒有吃完的飯菜,程蝶舞也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飯碗,起身慢慢走到門前,仰首看著漫天的細雨,一雙眸子裏滿滿的全是擔憂之色。


    軒轅澈一夜未歸,而程蝶舞因為擔心,也沒有睡覺,直到下半夜雨停,無所事事,又因為擔心不能安睡的她便把軒轅澈換洗下來的髒衣服全洗了出來,直到天色泛白,太陽照射出第一抹陽光。1d1xn。隨身武俠世界


    程蝶舞把洗出來的衣服全都抹平晾在了昨天搭的繩子上,春雨過後,空氣裏滿滿的全是泥土的味道,程蝶舞走到院門前,發現連昨天站崗守衛的兩個兵士也不見了,便能肯定昨天晚上的那道雷定是讓皇陵出了大事。


    “小姐,昨天太子吩咐,讓屬下送你離開。”


    一個士兵從馬車上跳下來,對程蝶舞恭敬地說道:“這是太子讓屬下為小姐準備的幹糧”。說著,把一個布包遞到了程蝶舞的麵前。


    蝶沒蝶侍衣。程蝶舞沒有接布包,一雙眸子看著皇陵的方向,焦急地問道:“皇陵怎麽了?”


    “雷擊穿了陵墓,至使雨水倒灌了進去,不僅使陵墓多處塌陷,裏麵的壁畫經水一泡全都脫落,太子正領著人往外排水,看來,到期是交不了差了,還不知道皇上會如何震怒呢。”士兵一臉的擔憂之色的低低喃道。


    “我要去看看。”程蝶舞推開士兵舉到自己麵前的布包,邁步便朝皇陵的方向走去。等程蝶舞不顧泥濘走到皇陵時,遠遠便看到一番忙碌的場景。


    因為冒雨搶修了一晚上,所有的人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幹淨的地方,身上除了泥還是泥,有的站成一排一排的正在往外遞著陵墓裏的水,有的則整理著破損的陵墓,往返搬著石頭,沒有一個人說話,沾滿泥水的臉上俱都是的擔憂的神情。


    “小姐,太了交待過,要屬下送你離開,你還是走吧,這兒你幫不上忙的。”士兵走到程蝶舞的身旁,低聲說道。


    程蝶舞努力的辯認著,卻因為人太多,終是沒有找到軒轅澈的影子。她看著眼前的情景,緊緊咬著嘴唇,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如果不是自己,軒轅澈怎麽會來這兒裏,又怎麽會做這樣的工作,又怎麽會遇到這種事情。


    緊緊閉了閉雙眼,強壓下的眼中的酸澀,程蝶舞看著身邊的士兵,問道:“你們皇陵的管事在哪兒裏?”


    “小姐是說在太子?”


    “不是。”程蝶舞當然明白,軒轅澈或許對治理國家遊刃有餘,可是對這建皇陵卻是門外漢,來這兒,不過是一種變相的懲罰。“我是問真正懂建這皇陵的主事。”


    士兵臉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喃喃說道:“小姐是說的範管事,他應該正在寫遞往工部的折子。”


    “勞煩你帶我去見範管事一下。”


    “這……可是,太子那裏……”士兵麵露遲疑的說道。


    “你應該知道,這份折子遞到工部意味著什麽,後果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所以,帶我去見範管事,如果你不想皇上下達責罰時,你也跟著受到波折的話。”


    士兵像是下了什麽決定一般,沉默了片刻,終是帶著程蝶舞去見了馮管事。


    當程蝶舞來到馮管事住的地方時,果不其然,他正在寫折子,士兵通報後,馮管事頭也不抬的說道:“一會兒把這份折子連帶這位姑娘一起送往京城。”


    “馮管事,可否停下片刻,聽我一言?”程蝶舞看著同樣一身泥濘的馮管事,語帶誠肯的說道。


    “我不知道你和太子殿下是什麽關係,可是,此事事關重大,請姑娘還是速速離開,不要再給在下惹麻煩了。”


    看著頭也不抬,語帶不耐的馮管事,程蝶舞知道,自己能做的或許就隻有這麽一件事了,深深吸了口氣,開口說道:“馮管事,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一定是在寫遞給工部的折子,想著他們能撥些銀子,為昨天晚上雷擊而毀損的皇陵做些修繕工作吧?”我愛神婆


    “你到底是誰?此事乃朝中之事,豈是你這般弱質女流能議論的?”馮管家終是抬起了頭,一臉陰鬱的看著程蝶舞,冷冷的繼續說道:“姑娘如果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是速速離開吧。”


    程蝶舞沒有馮管事的話而麵露不甘,反而臉上的神情更加的誠懇起來,一雙美眸定定的看著馮管事,語帶誠懇的說道:“馮管事,我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所以,才會前來求見於你,有所冒犯還請馮管事多多擔待。”說著,朝馮管事輕輕行了一禮,繼續說道:“馮管事,我想請問一件事,如果你不往朝廷遞此奏折,朝中可會得知此事?”


    看著一臉誠懇表情的程蝶舞,馮管事的眼裏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太子被罰到此,其中的意圖馮管事不是不明白,雖然,他沒有皇上跟前行走,可是,修建皇陵,和工部和人多次打過交道,對朝中之事還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太子軒轅澈來了之後,馮管事不僅沒有打壓他,還把自己住的地方讓了出來,平時,除了皇陵出了事情才派人請太子過來,其餘時候,都讓太子在自己的院子裏,這也不得不說是一種照顧。


    昨天晚上之事,馮管事也明白,如果上報朝廷,被有人心拿來做文章,對太子軒轅澈可能會引起不好的作用,可是,皇上給的期限將至,所派銀兩也是由工部預算,根本沒有剩餘。而昨天晚上被雷擊所損毀的陵墓,如果不讓朝廷撥銀子,根本不可能修繕,也因此,多方麵考慮下,馮管事才寫了此奏折。


    而今,被程蝶舞一問,馮管事沉默了片刻,終是開口回答道:“不錯,如果不往上遞交此奏折,朝廷應該不會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可是,如果不交此奏折,想要按期交付皇陵,根本不可能,因為,我們沒有多餘的銀子來置辦修繕昨天晚上被雷擊毀的皇陵。交與不交都有罪,所以,我沒得選擇。”


    聽到意料中的答案,程蝶舞終是鬆了一口氣,看著馮管事堅定的問道:“馮管事,那你覺得,此次的修繕需多少銀兩?”


    馮管事歎了口氣,回答道:“陵墓被雷擊了一個大口子,雨水倒灌,壁畫俱毀,十萬兩銀子應該差不多了。”


    “隻需十萬兩銀子?一切就能按時完成了嗎?”程蝶舞不確定的再次問道。


    “應該差不多了,因為所需石料,木財,顏料工部俱已備齊,若不是出了昨天晚上的這場意外……”


    程蝶舞抬手打斷了馮管事的話,堅定的說道:“好,馮管事,十萬兩銀子我會命人三天內送到你這兒,我隻求你把此事壓下來,不上報朝廷。”


    “什麽?”馮管事不敢相信的看著程蝶舞,卻在看到程蝶舞眼裏堅定的神色後,喃喃說道:“姑娘,你可知,太子若是私拿銀子擋了此事,被人上報朝廷,那將會是怎樣嚴重的後果?十萬兩不是小數,太子被罰在此,若是動用如此大的一筆銀兩,肯定瞞不了有心之人的。”


    聞言,程蝶舞淡淡一笑,朝馮管事又行了一禮,喃喃說道:“馮管事,請放心,此事決不會牽連到太子,因為,此事連太子也不知道,勞煩馮管事替我隱瞞下此事,我現在就去籌銀子。”


    看著一臉堅定的程蝶舞,馮管事終是下了決定,點頭說道:“好,那我就等姑娘三天,三天後如果銀子不到,我便再遞交此折。”


    “謝過馮管事。”程蝶舞說完,再無停留,轉身朝外走去。


    看著程蝶舞的背影,馮管事的眼裏劃過一道精芒,自方自語道:“得此佳人,不求回報,太子又豈能長居於此,定會翻身人上啊。”房術


    離開馮管事所住的地方,程蝶舞沒有再去皇陵看軒轅澈,她知道,時間緊迫,如果自己坐馬車回去,一來一回肯定超過三天,便快步走向馬車,讓車夫先行離開,然後,她又找到那個帶自己來的士兵,要了一匹馬,翻身上馬,便揮鞭朝京城方向奔去。


    程蝶舞不眠不休的騎了一天一夜的馬,在第二天快午時時分,終是回到了京城,顧不得一身泥濘的她,雙目通紅的策馬來到了李子漠的門前。


    翻身下馬,程蝶舞差點因為渾身的酸軟而倒在地上,緊咬牙齒,憑著一股韌勁的走了進去,管事的差點沒認出程蝶舞,在看清來人的身份後,忙慌亂的一邊讓人去請李子漠,一邊扶著程蝶舞進了房間。


    “蝶舞,你這是怎麽回事?”聽到下人稟報,李子漠急匆匆地趕了出來,在看到程蝶舞的樣子時,一臉關切地問道。


    “李大哥,我需要十萬兩銀子,你快點命人送到皇陵。”


    李子漠並不知道程蝶舞這幾天去了皇陵,雖然一直擔心著她,卻也因為程蝶舞的話而更加用心的把商鋪經營的更加昌盛起來,因為,他知道,自己能做的隻有這些,而做好這些,就是對程蝶舞最大的幫助。


    沒有問原因,李子漠立馬讓人去準備銀子,隨即吩咐人扶程蝶舞去休息。程蝶舞卻搖了搖頭,拒絕道:“我現在要回定國候府一趟,麻煩李大哥讓人給我準備一輛馬車,我好累,騎不了馬了。”


    看著半倚在椅子裏渾身虛脫的程蝶舞,李子漠一邊叫人去備馬車,一邊接過下人送過來的熱水,細心的擰好毛巾遞給程蝶舞,讓她把臉上的灰塵擦幹淨,關切地說道:“回來都回來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先喝點米粥,再回去。”


    看著細心的李子漠,程蝶舞笑著點點頭,說實話,一天一夜不眠不休,滴水未進的她也的確是餓了,便聽話的把李子漠遞過來的米粥喝了個精光,然後,換下了李子漠為自己準備的衣服,又把銀子的事詳細說給了李子漠,待李子漠說會親自把這筆銀子送到皇陵後,稍做休息,便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從後門進入府裏,程蝶舞快步朝念慈堂走去,雖說自己離開,對這裏也做了安排,並留下了趙飛燕做內應,可是,對某些人和事卻終是放心不下。


    “小姐,你回來了。”


    看到走進來的程蝶舞,趙飛燕喜極而泣的迎了上來,一把抓住程蝶舞的手,上上下下的看著,哭著說道:“嚇死我了,真的嚇死我了,今天早上,聽說皇陵那兒出了事,我擔心死了。現在看到小姐平安回來,好了,一切都有好了。”17882151


    看著趙飛燕臉上的淚水,聽著她因喜悅而有些言不達意的話,程蝶舞卻沒有一點感動之色,相反,她一臉緊張的反手抓住了趙飛燕的手,急切地、不安地問道:“飛燕,你剛說什麽,什麽皇陵出事,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看著程蝶舞焦急的樣子,趙飛燕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回答道:“自從小姐離開後,我便每日裏等著小姐的消息,所以,便留心了京中的消息,今天一早,京中便盛傳,說是即將建好的皇陵被雷擊穿,還說,此乃天意,在說當今皇上做了什麽違背天意的事,所以,才會讓他生不安寢,死不安陵。”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程蝶舞不敢相信的喃喃低語道,明明自己和馮管事說好了,三天之約,今天才第二天,而十萬兩銀子也已經走在了路上,消息又怎麽會傳到了京師?


    這段時間更新很不給力,說實話,我昨天上班時都睡著在了桌子上,真的好累。除了對不起之外,我不知道還能對看文的朋友說什麽,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停更,婆婆的病已經平穩下來,我把時間調整一下,盡量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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