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兒明白。”上官慕雪微點螓首道。


    隨後,鍾吾冰清仿佛想到了什麽,輕聲道:“哦對了,雪兒,你現在可有心上人?”


    聞言,上官慕雪眼神中略過一抹悲傷,很快便恢複正常,傷感道:“有過,可是他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鍾吾冰清疑惑道:“這是何意?”


    上官慕雪貝齒緊咬著朱唇,美眸中閃爍著淚光:“師父,他已經去世快十年了。”


    “哦,原來如此!”鍾吾冰清輕輕將上官慕雪摟在懷裏,柔聲安慰道:


    “雪兒,人死不能複生,你別太難過了。為師相信,他在天有靈的話,也不希望看到你悲傷。”


    上官慕雪突然情緒失控,淚水簌簌滴落,哭訴道:


    “師父,您知道嗎?或許隻是徒兒的一廂情願,他也許根本不喜歡徒兒。”


    “徒兒真的很後悔,他在世的時候,沒能親口問問他,徒兒和他之間,究竟是怎麽了?”


    “可是,可是……”上官慕雪泣不成聲:“可是他已經不在了,徒兒很難過……真的好難過。”


    “傻徒兒,為師的傻徒兒啊!”鍾吾冰清拍著上官慕雪的後背,溺愛道:


    “雪兒,你天資聰慧,天賦異稟,更是貌若天仙,天底下的男人,沒有哪個不對你動心的。


    為師相信,他也一定是喜歡你的。”


    “好了,傻丫頭,不哭了哈。”


    聞言,上官慕雪離開了鍾吾冰清的懷抱,抹去了淚水,點了點頭後,娥眉淡淡蹙起,道:


    “師父,您今日怎麽突然問起,徒兒有沒有心上人來了?”


    鍾吾冰清如實道:


    “雪兒,你有所不知,自從十年前不朽仙宗少主夏侯星辰,第一眼看到你時,便對你情有獨鍾。”


    “於是七年多前,你頭發變白的那一日,夏侯宗主便向為師提親了。”


    “當時,為師一來不知你對夏侯少主是否有意;


    二來,加上你是我聖靈仙宮唯一的聖女,故而,為師便拒絕了。”


    “可是沒想到,十日前夏侯宗主又來提親了……”


    不待鍾吾冰清說完,上官慕雪便輕聲道:


    “師父,徒兒現在還未從上一段,還沒開始的感情中走出來,徒兒現在不想嫁人,還請師父回絕。”


    鍾吾冰清搖頭歎息道:“雪兒,你有所不知,此次夏侯少主提親事關重大。


    因為他的天祖,也親自來了我宮。”


    “讓為師震驚的是,夏侯少主的天祖,已經邁入了嶄新的境界,距離羽化飛升,隻有一步之遙!”


    “所以,為師不敢輕易回絕,隻能推脫說你的婚姻大事,為師做不了主。”


    “於是,夏侯少主的天祖十日前離去時,說會抽時間親自前往上官聖朝,找你父皇商談此事。”


    “雪兒,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為師猜測,你的父皇和母後,很有可能會因為夏侯星辰天祖的原因,答應這門婚事。”


    聞言,上官慕雪心有所悟,搖了搖頭道:“師父,不會的。


    徒兒不信,父皇和母後會把徒兒當做利益的犧牲品!”


    “嗯,但願如此吧。”鍾吾冰清歎息說罷,又柔聲道:


    “不過雪兒,為師有些話可能不中聽,但為師還是要說。”


    “師父,您說。”上官慕雪點頭。


    “雪兒,夏侯少主為師也見過,也是一表人才,天賦、資質與悟性都不錯。


    他若真心待你,也未嚐不是一個好夫君。即便你父皇、母後答應,那也並非完全為了聯姻之益的緣故。”


    “畢竟能與你身份相配的男子,這天底下著實太少了。”


    聽後,上官慕雪不可否認的點頭,語氣卻決絕道:


    “這些徒兒都明白,但徒兒絕不會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


    “嗯,為師支持你。”鍾吾冰清笑道:


    “好了,為師還有要事和諸位長老商議,就先走了。


    你安心修煉,三月後為師期待你的表現。”


    上官慕雪一臉自信道:


    “師父,您放心,有徒兒在,呼延聖宗這次來參加試煉資格爭奪戰的弟子,必死無疑!”


    “有你這句話,為師就放心了。”鍾吾冰清話落,便騰空而起,消失在冰山之巔。


    待鍾吾冰清離開後,上官慕雪迷茫的望著蒼穹,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喃喃自語道:


    “最是無情帝王家,難道我上官慕雪,真的會成為上官聖朝聯姻的犧牲品嗎?”


    說著,上官慕雪淚水簌簌滴落:


    “鄭少天,若你活著那該多好,我願意放下我們之間的一切恩怨,很想問問你,你的心中可曾有我……”


    ……


    翌日,旭日東升。


    功勳秘境,功勳聖場中,高達千丈的仙榜巍峨屹立。


    江暮芸淩空而立,俯視著鄭少歌等一萬三千多名弟子。


    她探出一根芊芊玉指,指著仙榜,那蘊含激動的天籟之音,響徹雲端:


    “這是屬於我們功勳一脈的榮耀,也是我功勳一脈榮耀的象征!”


    “我江暮芸因為有你們這樣的弟子,而感到驕傲與自豪!”


    “用你們的心聲回答本首席,無論是下一度還是今後的仙門十脈大比,有沒有信心,將仙榜一直留在功勳一脈?”


    眾弟子聞言,齊聲呐喊,聲震天穹:“有!”


    旋即,江暮芸俯視著鄭少歌,嫣然一笑,當眾道:


    “鄭少天,謝謝你帶給我們功勳一脈的榮譽,謝謝!”


    鄭少歌抱拳躬身道:“能為首席效力,是弟子的榮幸!”


    江暮芸心頭鹿撞,麵不改色道:


    “鄭少天、詩妍、司徒羽,接下來的九日時間,你們可以好生歇息,九日後的辰時,準時前來此地!”


    ……


    時光飛逝。


    在接下來的三日內,聖靈道場中的九脈排名戰,已然落幕。


    九大首席中,最氣憤的莫過於聖靈道人了。


    由於聖靈一脈參加十脈大比的十名弟子,被鄭少歌盡數斬殺,導致上度奪魁,今度倒數第一。


    今度十脈大比最終的排名結果是,第一名功勳一脈!


    隨後依次排名是:古靈一脈、獸靈一脈、風雷一脈、器脈、陣脈、五靈一脈、符脈、丹脈、聖靈一脈。


    待鄭少歌、柳詩妍、司徒羽前往聖靈仙宮,參加完諸神戰場試煉資格爭奪戰後。


    十脈將會根據十脈大比的名次,來分配進入諸神戰場的名額!


    在隨後的六日內,仙門功勳一脈奪魁,以及鄭少歌成為仙榜榜首之事,傳遍了呼延聖宗的聖門、內門、外門。


    三門弟子聞言後,態度大相徑庭!


    外門弟子中,邁入胎靈境的弟子們,有三分之一,因為崇拜鄭少歌,選擇了拜入內門功勳一脈!


    無數內門弟子後悔當初,鄭少歌前往內門騰龍巨峰選拔仙門功勳一脈弟子時,自己沒有拜入功勳一脈……


    至於聖靈境的聖門弟子們,多數人對鄭少歌充滿了極度的不屑……


    是夜,星辰點綴夜空。


    皎潔的月光,籠罩著功勳仙山,灑落在峰巔上駐足而立的江暮芸身上。


    她麵上有些出神,呆呆得站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江暮雨從功勳仙殿內邁出,皺了皺眉,動聽之音響起:


    “妹妹,你已經傻傻的等了整整九日了,除非你師父和你心有靈犀才會來看你。


    你這樣一直等著,你師父又看不到,聽姐姐的話,別等了。”


    江暮芸驀然回首,美眸中彌漫著深深地思念之色:


    “姐姐,明日我們就要啟程前往聖靈仙宮了,這一走就要一年多時間,我有預感,師父他一定會來看我的。”


    江暮雨牽著江暮芸的玉手,莞爾笑道:“我看你呀,你這丫頭就是被你師父,迷得神靈顛倒了。”


    “姐姐……人家哪有。”江暮芸嬌嗔道,月色下依稀可見,其絕色容顏上泛出了些許羞澀。


    江暮雨將江暮芸的神色看在眼裏,白了江暮芸一眼,道:


    “妹妹,姐姐又不是瞎子,豈會看不出你愛上你師父了?”


    “聽姐姐的話,感情這種事情,就要快刀斬亂麻。怕什麽,你喜歡他,下次見到他就勇敢的說出來。”


    “他若喜歡你,那你們就你情我願的在一起;


    他若不喜歡你,那你就趁早死了這條心,別整天讓這事折磨自己。”


    江暮芸聞言,沉默半晌後,臉上流露出幸福的笑意,若有所思道:“姐姐,你有喜歡的人嗎?”


    “喜歡倒是沒有,不過姐姐倒是非常恨一個男人。”江暮雨吹彈可破的容顏上,盡是羞怒之色:


    “鄭少天上次趁著給我療傷,卻非禮於我。有時候,我真想殺了他!”


    “姐姐,鄭少天不是那種人。”江暮芸當即說道。


    “哼,現在鄭少天可是你門下最出色的弟子,你就知道袒護他。”


    江暮雨不滿的撅著櫻桃小嘴,說完後又道:“姐姐沒有喜歡的男人,怎麽了?”


    江暮芸眼神中充滿了憧憬與柔情,輕吟道:


    “姐姐,愛情真的很奇妙,我喜歡他,哪怕他不喜歡我,隻要讓我經常看到他,我就感到很快樂。


    而並非你所說的折磨。”


    江暮雨咯咯嬌笑道:“妹妹,你已經入魔了。


    唉,都說深陷愛情漩渦的女人,智商都會降到最低,如今看來果真不假,你呀,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江暮雨收起笑容,鄭重其事道:“妹妹,姐姐不懂愛情,可姐姐隻想你幸福。


    你把對他的情,總是埋在心底,若你不盡早在他那裏得到一個答案,姐姐怕你會越陷越深。


    到那時,你將會難以自拔!”


    江暮芸深吸一口氣,口吻堅定道:“我是他唯一的弟子,他在爹爹臨終前,許諾會照顧我。”


    “我若向他表白,被他拒絕了,那我今後真的就無法和他相處了。


    與其如此,我寧願一直默默的喜歡他,直到永遠,隻要能夠留在他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就在二女談心之際,身穿斂息寒紗的鄭少歌,正激動的足踏誅天神虎而來!


    之所以激動,那是因為誅天神虎,已從三階成年期,邁入了三階渡劫期。


    不僅實力大增,且飛行速度,更是達到了日行百萬裏,媲美中品亞尊器飛舟的速度。


    鄭少歌去找江暮芸,有兩個目的。


    其一,是想看看,忠老有沒有找到冰、火屬性火種。


    以及今後給柳詩妍修煉所用的獸靈後,將火種、獸靈交給了江暮芸。


    其二,也想看看自己這個唯一的徒弟。


    一刻鍾後。


    江暮雨心疼的看著,臉上寫滿失落的江暮芸,說道:


    “妹妹,夜深了,別等了。”


    “不,我就不信師父不來看我……”江暮芸話音未落,原本滿是憂鬱的臉上,頓然浮現出欣喜的傾世之笑。


    但見身穿斂息寒紗的鄭少歌,從天而降,射落在她身前百丈外。


    “師父!”


    江暮芸開心極了,倩影一閃,便出現在鄭少歌身前,挽住了鄭少歌的右臂。


    “晚輩見過前輩。”


    江暮雨麵上畢恭畢敬。


    實則想到上次,給鄭少歌拿捏雙腿時,鄭少歌刻意整她,還說她是豬腦子之事,她心中就頗為不爽。


    “嗯。”鄭少歌朝江暮雨點頭後,側視江暮芸,好奇道:“咦?乖徒兒,發生何事了,如此開心?”


    “師父,徒兒有預感你今晚會來找徒兒,所以開心呀!”江暮芸嬉笑道:


    “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師父,走,進殿說。”


    江暮芸挽著鄭少歌,朝功勳仙殿內走去,與此同時,左手朝江暮雨揮了揮。


    “你這丫頭,有了師父,就不要我這個姐姐了。”江暮雨佯怒說罷,便騰空而起,消失在夜空中。


    江暮芸挽著鄭少歌進入大殿後,將鄭少歌按在了椅子上。


    緊接著,來到鄭少歌身後,開始給他按摩雙肩。


    “嗯,真舒服!”鄭少歌神色愜意,由衷道。


    “若是舒服,那師父今後常便來吧。”鄭少歌身後的江暮芸,脫口而出道。


    “嗬嗬嗬,為師倒是想呢,隻是,為師哪有那麽多時間啊!”鄭少歌笑罷,又問道:


    “對了徒兒,司徒忠厚可有火種、獸靈交給你?”


    “沒有。”江暮芸應聲後,一臉失落道:“師父,你是不是因為此事,才來找我的?”


    “當然不是,為師是想寶貝徒兒了就來了。”鄭少歌不假思索道。


    “嘻嘻,這還差不多。”


    江暮芸說著,美眸中掠過一抹狡黠,玉指靈力纏繞,猛然捏了一把鄭少歌雙肩。


    “嘶……”


    鄭少歌疼得倒吸冷氣:“徒兒,你幹嘛呢?”


    江暮芸幽怨道:“誰讓師父上次不辭而別,隻留下一張字條就走了。”


    “好好好,都是為師的錯行了吧?”鄭少歌笑道:


    “對了徒兒,今日為師來是想告訴你,接下來,為師還有些事,要忙一年半時間,等為師忙完了再來看你。”


    江暮芸自然知道,鄭少歌所說之事,是要前往聖靈仙宮參加試煉資格爭奪戰。


    “嗯,徒兒記住了。”江暮芸應聲後,咬了咬貝齒,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道:


    “師父,這幾日徒兒猜到你要來,於是給你準備了一些好酒。”


    “還有,徒兒喜歡上了一個人,徒兒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你能陪徒兒一起喝嗎?”


    聞言,鄭少歌不禁心中一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傷感。


    他每每看到江暮芸,便會想起昔日的妻子靈兒。


    如今聽聞江暮芸有了喜歡的人,他心中不禁隱隱作痛!


    鄭少歌輕合眼簾,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道:“要,當然要喝!拿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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