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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打定了主意,便開始分頭行動。


    阿歡在零嘴的誘惑下,跟著石子健和雲容去了菜場。


    青黛則一路跟著石子康朝著莊先生經營的字畫店走去。


    這一路上,青黛不時四下張望著,好奇的打量著這古代的街景。


    石子康顯然對這燭華鎮十分熟悉,一路上見她對周圍十分感興趣。


    索性充當起了“臨時導遊”的角色。


    不時向她介紹這鎮上的各類趣聞,一些鋪子的由來等等。


    如今兩人所走的這一條街道名叫“觀前街”,據石子康說,這是鎮上最繁華的主街道也是必經之道。


    但凡進入鎮上的人,不管最終要去向哪一條分街,幾乎都要途經此街道。


    如此重要的街道,鋪子種類自然也不會少。


    一路下來,青黛也看見了許多種類的店鋪,有吃食鋪子、成衣鋪、雜貨鋪……


    可以說是包羅萬象,五花八門,各種類型的鋪麵皆是應有盡有。


    走過主街,穿過小巷,青黛便看到了這鎮上的另外一幅麵容。


    不同於方才兩人一路來過的主街熱鬧,和鋪子種類豐富。


    如今兩人所處的街道,清一色都是字畫鋪子。


    沒有商販的叫賣聲,整條街道來往行人甚少,配著這帶了歲月痕跡的青石板,顯得清幽無比。


    街道拐角處,略顯陳舊的小木牌上標注著‘觴詠街’三個大字。


    “幹爹,方才的觀前街的字畫鋪和此處的字畫鋪有何不同?”


    “觀前街乃是燭華鎮最為繁華的街道,那等地段,鋪麵租金自然也水漲船高。


    “故此那裏的字畫鋪,出售的大多都是出售一些名人的墨寶。


    “那鋪子裏的字畫都是十分珍貴之物,往往一幅便價值千金。


    “而像一些尋常的筆墨紙硯,典籍書卷之類的東西還是要到這觴詠街才能買到。”


    知曉她有賣畫的念頭,石子康笑笑,繼續道:“當然了,這觴詠街自然也出售字畫的。


    “前麵不遠處便是莊先生的鋪麵了,他店裏也有不少畫作。


    “青黛一會可以看看,這裏出售的畫卷是何種水平,定價幾何。”


    “我知道了,幹爹。”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到了石子康口中那莊先生的鋪麵門口。


    青黛抬眼看去,門頭上掛著一塊木質匾額,上頭寫了四個燙金大字——風月書齋。


    店麵不大,站在外頭便能將整個店裏外頭的陳設大致看全。


    中間有屏風隔斷,故此裏間如何卻是看不完全。


    整個鋪子的裝修的十分雅致,一眼看去頗具文人風骨。


    兩人在門口駐足的功夫內,自店裏匆匆跑出一人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年。


    看衣著和年紀,應該是這店裏的夥計。


    “石秀才?”


    “阿祥。”石子康顯然也認識眼前的人,笑問道:“莊先生可在,我今日是來交……”


    那叫阿祥的夥計也不等石子康將話說完便連忙將其打斷。


    “你今日怎的有空來鎮上了,可是有什麽要賣的東西……”


    “不是,是我那書抄完……”


    “哦,要去賣些菜呀,隻是路過這裏。”阿祥說著話,一邊扭頭朝著裏頭看了看了。


    小聲道:“噓,別說話,快,快跟我走,咱們先避避……”


    他說著,便想拉著石子康拐進一側的巷子裏。


    石子康本就腿腳不便,猛地被他一拉,險先栽倒在地。


    “幹爹!”青黛眼疾手快,連忙上前將人扶住。


    “石秀才沒事吧?我不是有意的,我……”


    “我沒事。”石子康看著他滿臉急色,心底也有些猜測,麵色沉了沉。


    朝著青黛道:“青黛,莊先生這會不方便,咱們先……”


    “喲,我當是誰在外頭吵鬧呢,原是我們的石大才子啊。”略顯譏諷的男聲自店內傳出。


    青黛扶著石子康,明顯感覺到他身子在這聲音出現的瞬間有些僵硬。


    尋聲看去,隻見不知何時店門口站了個身著青衫的男子。


    青黛打量著他,眼前的男人約莫三十來歲的樣子。


    一張國字臉,一襲青衫,身姿挺拔,這般看上去倒是個坦坦蕩蕩的正人君子。


    可那一雙眸子中的陰霾之色卻是生生破壞了那原有的幾分正氣,顯得有些陰毒。


    “青黛,我們走。”


    “石兄這麽著急走作甚,難得咱們老朋友見麵,該好好敘敘舊才是。


    “還是說,石兄看不起在下?不想給在下這個麵子。”


    “道不同,不相為謀。”石子康冷冷看他一眼:“我與你沒什麽好說的。”


    “嗬,好一個道不同。”那人說著,麵上陰霾之色更甚,冷聲道:“時至今日。


    “石兄還是這般自命清高啊。看來,隻斷了一腿,還不足以讓你長記性!


    “怎麽?莫不是真要把你另一條腿也打折了你才看得清現實?才懂得做人的道理。”


    “張顯生!”石子康猛地回頭,厲聲嗬斥。


    “怎麽,如今腿殘了,連舌頭也殘了?以為靠著聲音大就能嚇到人了?”


    石子康麵色難看的厲害,雙目充血,死死盯著他,身側的拳頭緊握。


    他身子隱隱有些發顫,那是怒到了極致。


    青黛略顯擔憂的看他一眼,扶著他的力道略微加大了些。


    石子康似才想起她還在邊上,身子放鬆了些,略帶歉意的看她一眼,伸手將他護在身後。


    青黛整個人被石子康擋住,捏著他的衣角,麵上平靜無波,u看書 .uukanshu.om心底卻已是震驚不已。


    阿歡說石子康的腿是意外斷的,據阿歡說,當初石子康重傷被送回來後,家裏人也問過經過。


    可石子康隻說自己在去尋訪友人的路上遇上山賊襲擊,其他的一概不知。


    石子康當時好歹也是個秀才之身,又是馬上就要參加考試的秀才,出了這等事,官差自然也介入了調查。


    可查來查去,卻是連那山賊的影子都沒查出來,最後不知道怎麽的便不了了之了。


    石家眾人包括雲容在內,都隻當石子康這斷腿是個意外。


    可如今看來,這顯然不是遇上了山賊這麽簡單。


    聽這意思,石子康分明知曉究竟是誰斷了他的腿,可不管是對家人還是對官差他都一直隱忍不說。


    那隻能說明,這背後之人不是他能撼動的,甚至十分強大,強大到連官府也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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