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神碑器靈道:“你這樣想就錯了。想那神宙廣袤無邊,裏麵多處秘地禁區,不論這個,就算青冥中也是無數危險,星沙、星爆、星塵、星吸……全都危險到極點,有了我們,首先你速度奇快、危險減小,而且起碼要舒服萬倍。如果單靠你肉身慢騰騰的飛,危險不說,何年何月是個頭?窮你一生隻能在神宙的一個小角落裏折騰。乘這個,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青冥瞬息萬裏,豈不逍遙?”


    李宏聽得暈頭轉向,不由喃喃問道:“什麽叫星沙、星爆、星塵、星吸?神宙又在哪裏?難道那地方很大麽?”


    “所以我很看不起你,瞧你那點見識,算了,真是夏蟲不可語冰!”器靈頓時很不屑。


    李宏再次苦笑。想了想,站起來一揖到地:“器靈大哥,我是見識淺,這不正向你請教嘛?”


    “跟你說也說不明白,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能去神宙再來問我吧!”器靈說完就不發聲了。


    李宏不由悻悻:“有什麽了不起!哼,神殿之城就有去神宙的傳送陣,當初那位號稱神宙第一機關高手的老鬼已經明確指了路了!老子是不得閑罷了!改天有空,真的去逛逛,讓你這個眼裏沒主人的高傲器靈好好瞧瞧!”


    話雖如此,李宏卻沒這個打算。


    神宙雖不知在哪裏,但是那道傳送陣卻是明明白白擺在神殿之城地宮裏的,看那極品仙石消耗量,李宏就知道傳送的地方非同小可,一定非常非常的遠,去了可能就回不來,自己還要飛升去仙界找楚曦,那裏,估計此生無緣。


    想到這裏,李宏便把神宙二字拋諸腦後,而且隱隱的,不知為什麽,聽到“神宙”二字就很有些排斥心理。


    搞清了陰陽台和無情梭的用法,李宏看了看地下室,決定就在這裏試著演練一下無情梭。


    心念一動,無情梭倏忽而出變大,通體烏黑油亮紫光隱隱,這時李宏發現,它還帶著風雷之聲,通體有藍紫色電弧出沒。


    想來這無情梭本是“馬車”車軸,肯定添加了某種能夠增加速度的符陣,可惜裏麵的符陣實在太深奧了,即使以李宏目前的修為也是注目久了就眼花繚亂,因此索性不去管這個,心念一動,那無情梭高拋而起,重重一棍轟在地麵——不過隻用了一成力。


    可是接下來轟隆一聲巨響,李宏竟然被自己這一擊之力震得頭昏眼花。身體就似鐵鍋炒豆,竟然不住上下翻騰——劇烈的能量全部封閉在空間裏,導致李宏自己也遭了殃!


    整個地底空間震蕩越來越劇烈,隻聽耳邊喀拉拉響成連片,那空虛之中竟然詭異的出現無數黑色裂紋!


    李宏大叫不好!空間陣法竟然崩裂了!身影一閃就到了樓梯口飛速衝了上去。


    剛到大廳,就見天燭黑淵楚雄也是猛跳而起,火燒屁股樣衝出去。


    兩人兩龍剛衝出去,就聽噶喇喇轟隆隆,石片飛濺塵粉飛揚,那座最豪華的客館就在眼皮底下變成了片片飛灰。


    看著遠處被驚動疾飛過來的嗖嗖人影,李宏撓著頭皮大聲道:“大家別忙,在下不過是在地下室演練一下棍法,誰知道……”實在說不下去,無端端拆了人家房子,李宏不覺老臉微紅。


    為首之人已是衝到身邊,正是昆侖玄城子長老。


    如今的玄城子對李宏早沒了成見,見自家好好的客館成了一片廢墟,不過是苦笑著拱手道:“掌門師兄好厲害!我們這客館地下室隻是靜修之處,若想演練招術,還請掌門師兄隨我來,我們昆侖有專供弟子喂招的地方。那裏結實,想來還是經得起掌門師兄演練的。”


    以前李宏稱呼他為師伯,因為李宏修為大進,而且升任掌門,所以現在玄城子反過來要稱呼李宏為師兄,所以就一口一個掌門師兄的。


    李宏一聽大喜,“有這樣的地方?太好了!”轉過臉就叫楚雄:“二弟隨我來,正好先熱熱身試試手!”


    楚雄一聽有可以跟李宏一戰的地方,頓時也是大喜,一疊聲叫好的衝了過來。


    玄城子拱手苦笑:“若隻是演練招術自是無妨,可是如果是掌門師兄你二人試招在下看還是算了,不然把那演武堂又拆了,在下就沒麵目見祖師了。”


    楚雄猶如被一盆冷水潑到腦袋上,蔫了半截,頓時沒了興趣,揮揮手道:“我看我還是繼續換個地方打坐。”


    李宏也自掃興,不過隻要能演練招術也罷,還是隨著玄城子去往演武堂。


    原來昆侖演武堂單獨位於一座山峰的峰頂,外表看上去是間樸實無華的大木屋,一根根十來人合抱的大木拚成的牆壁,頂上蓋的卻是尋常茅草頂。待李宏走近這才發覺,這組成牆壁的每根大木都是千年金絲楠木,而且都用秘術祭煉過,幾乎已經是法寶級別,內裏打入了無數金屬性符陣,使得金絲楠木堅實無比,就是玄鐵牆都沒這一排大木牆結實。


    走進去,發現裏麵果然也有空間疊加陣法,使得外麵看去來不過九大開間的大木屋幾乎有千畝方圓。


    玄城子見李宏眼中驚訝之色明顯,嘴角已是彎了上去,驕傲的道:“掌門師兄,你看這地方可以吧?”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李宏識貨,已經看出這地方絕對是花大力氣整理出來的,四麵厚牆外加空間疊加陣法都是堅實無比,想來自己用一成之力試試招應該沒問題。


    玄城子退了出去。


    李宏一人走到演武堂中心,想了想,沒有祭出無情梭,而是祭出了朱雀九離刀。


    這朱雀九離九招刀式到現在隻是在神識裏演練過,如今有了這樣的安全地方,當然應該先演練。


    站在空間中央,李宏先是閉目了一會兒,第一招“追風”的招式和要點已是清清楚楚在心裏,心念一動,左手掌上升起一絲金白色火苗,下一刻,一道火色刀影騰空而起,朝前電射出去。


    百丈之外,那道由精純能量構成的火色刀影看上去隻有米粒般大小,無聲無息沒入禁製,似乎毫無威力,可是接下來,但聽轟隆隆巨響,空間劇烈晃動,禁製嘎啦啦金光大閃,一個足足有十丈長短的狹長洞口出現在透明禁製牆上,就似放焰火,又似炸雷,能量四處亂竄,仔細看,火光裏還帶著五彩閃光,就似九天真雷。整個演武堂劇烈晃動,外麵碎石嘩啦啦的滾落下去。


    李宏站在原地,心裏噗通亂跳,又驚又喜又惱。


    驚的是這招竟然威力如斯,喜的是此招絕對是追殺敵人的好招術,惱的是,自己力量控製不夠精純,竟然在百丈外形成那麽大的一個洞口,豈不浪費識力?


    另外還有些擔心,擔心這演武堂的空間陣法夠不夠穩固。


    幸好禁製劈裏啪啦亂閃了一陣,足足半盞茶工夫,終於平靜下來。


    昆侖演武堂這牆壁真不是蓋的,居然頂住了這剛猛一招。


    李宏想了想,減少識力灌入,這回隻用半成修為,再次用出“追風”。這回果然控製明顯要高明許多,遠處那禁製牆上的狹長刀痕縮小許多,但爆炸力卻更強,禁製牆足足閃了盞茶工夫才平息。


    李宏有些明白了,“追風”此招,關鍵就是在力量控製上。控製越高明,追殺敵人距離越遠,形成的殺傷麵更小而能量更暴戾。


    李宏想明白後,又演練了一次。


    這回果然更好。


    接下來便是“斷魂”。


    左手一擺,一道巨大火焰刀揚起,猛的在身前橫亙劈下。就似一刀可以劈斷整個大地,剛猛無匹,隻聽炸雷般一聲巨響,演武堂再次劇烈晃動。


    幸好地麵上也有加強符陣。符陣金光亂閃,一層又一層出現,堪堪抵住這無比強大的橫亙一刀。


    李宏滿意地點點頭。


    然後再是“屠龍”,這回刀影更長,足足百丈長闊火刀放出,當頭一刀劈下。


    轟隆隆巨響,刀影過後,暴戾能量到處亂竄,空間陣法不住哀鳴,禁製金光閃個不停,已在崩潰邊緣。


    耳邊響起門外玄城子哀求聲:“掌門師兄,不要再煉了,演武堂要塌了!就算你可憐我好不好?你總不想我被宗主狠狠責罰吧?請掌門師兄快快停手!”


    李宏這才心滿意足的收了朱雀九離刀,想了想,又祭出無情梭,用出“追風”刀意,但見一道黑光電射出去,就在堪堪碰到禁製的時候,李宏心念一動,大喝:“止!”


    無情梭堪堪停在禁製上方一尺處滴溜溜急轉。李宏突然感覺胸口一悶,幾乎惡心欲嘔——原來竟然被這萬鈞急停之力帶得內息停滯!李宏嚇了一跳,心知以後再不能這麽蠻幹,趕緊運轉心法,但見一道跟李宏一模一樣的火影從身體裏衝出,接著又是一道,再一道……如此九道。


    九道身影不住金木水火土五行變幻,以本體肉身為中心,繞著李宏一步步走著種玄妙至極的步法。


    如此十息,李宏立刻感覺胸口煩悶消失。


    心念一動,九道身影一個接一個回歸本體。


    李宏長籲口氣,笑吟吟收了無情梭,打出印訣開了門。


    外麵玄城子正急得抓耳撓腮,見李宏總算出來,鬆了口氣,埋怨道:“掌門師兄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要衝進去了,哪怕被你殺了我也隻好如此!”


    李宏笑嗬嗬拍著玄城子肩膀道:“不必緊張,哪,這棵千年首烏就算在下賠罪,拿著!”隨手將一隻玉匣丟了過去,化作遁光消失。


    玄城子將信將疑,打開一看頓時驚呆,人形已成,須發皆全,居然真的是棵千年首烏!李宏竟然把這樣一棵珍貴的千年首烏隨隨便便的就這樣丟給了自己!


    這些年來,自奪天穀仙田神秘的與中土聯係斷絕後,各大派靈藥供給都出了問題,靈丹匱乏,千年以上靈草更是緊張得要命!大戰在即,這樣的千年靈草就等於保命仙丹,送給玄戌子當大禮都夠資格了,居然就這樣隨隨便便扔給了自己。玄城子又驚又喜,趕緊收好,如果說之前對李宏心底還有幾分芥蒂,不過是礙於人家支援昆侖的情麵上,那到現在就是真正煙消雲散了。


    看楚宏子滿不在乎的樣子,難道他還有?


    玄城子眼珠子一轉,大叫:“掌門師兄等等我!”急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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