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魯說:“那麽我們查一查‘混混界’有沒有藍海傳奇這個名頭?”


    小魯補充:“還要查前麵是lhcq後麵是字母加兩個數字的遊戲賬號!”


    曲卿有點兒無奈,這怎麽就成了諜戰解密了?


    她說:“那麽,你們兩個就負責去查吧。”


    兩人接令鬥誌滿滿離開。


    小韓則說:“師姐,那我繼續查那個網絡電話的原ip。”


    一時剩下來兩個閑人,曲卿問方樂:“你真的覺得你的分析準確?”


    方樂嗬嗬笑了,說:“那個字母數字的解密是有點兒隨意了,不過,我的直覺是李子成就是勒索者之一,曲警官,你覺得呢?”


    曲卿搖了搖頭:“現在還不到用直覺來判案的時候。”


    一個多小時後,大魯和小魯垂頭喪氣地回來,匯報:“我們跑了許多地方,問了許多人,連同李子成家那個店鋪都去了,沒問出誰聽過藍海傳奇這個名號,網遊賬號有lhcq前綴的又太多了,回來的路上我們還手機百度了下這四個漢字,卻冒出一堆無關聯的事物。”


    曲卿僅僅簡單點個頭,方樂則連反應都沒有。


    大魯不解問:“方顧問,一點兒都沒查出來,你難道不失望麽?”


    方樂聳肩說:“有什麽好失望的,犯罪者才不會使用一個一查就知道的名號的,對名號秘而不宣內部交流的可能性很大才對。”


    大魯小魯兩人嘀咕:


    “你說方顧問和隊長會不會把我倆當試驗品了?”


    “很可能……”


    打屁的時機,研究視頻的隊員忽大叫:“你們快過來,有情況——”


    啊?


    幾人連忙趕過去。


    曲卿當即問:“什麽情況?”


    隊員解釋:“我發現紅蘋果網吧拷貝過來的視頻裏,有不止一處的缺失!”


    什麽……


    ——


    “視頻缺失?是案發的11號那天麽?”曲卿問。


    “不,是11號之前和之後。”


    曲卿吩咐:“分別把缺失的時間段展示出來。”


    隊員一邊展示一邊講解:“一共有七段,有六段是突然連不上了,時間出現了缺失,5到10分鍾後又續上了,還有一段是中斷後將近半個小時後才續上。”


    半個月內有七處視頻缺失,很明顯是被人人為剪切或刪除的,但又不在勒索案發的那一天……


    有蹊蹺啊。


    曲卿吩咐:“大家各自分析一下這七處缺失前後的視頻,看有什麽共通點。”


    “好……”


    這一分析就是長達一小時。


    共通點也先後出爐。


    方樂說:“七處缺失裏,有六個是同一監控位置處,即廁所附近,剩下一處是在前排機子那裏,臨近門口,也是中斷半小時的那一次。”


    曲卿說:“廁所那裏的六處視頻缺失前後,旁邊的畫麵沒有出現明顯的可疑,但剩下那段,即前排機子那裏,在視頻接續上後,座位上少了一個人,而且網吧其他機子處上網的人有不小的動靜餘波,貌似前排那裏出過什麽事。”


    “另外,前六處短時長缺失過的視頻裏,除了固定坐在電腦前的上網客,在視頻的邊緣地帶有六人次的人從廁所區域靠近或離開。”


    曲卿吩咐:“把邊緣地帶那六個人影放大。”


    放大後,由於角度上的扭曲,加上分辨率所限,邊緣處的人是誰根本觀察不出來。


    小韓忽說:“啊,胡山!”


    “胡山?”


    幾人都看向他。


    小韓手指六個人影,說:“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三次的都是他,因為裏頭的人都披著件黑色的外套,咱們去抓李子成的時候,胡山就是披著黑色外套的。”


    曲卿讚許地看了小韓一眼,也說:“如果從衣服來判斷的話,剩下那三個人次也應該是同一個人,另外的人。”


    那麽胡山和另外一個人在十多天裏有六次都同一時間段出現於同一區域是做什麽呢?


    每次5到10分鍾……刻意剪掉……廁所……


    曲卿想到什麽,猛然說:“把第七段半小時時長缺失視頻座位上那個人沒消失之前的影像挑選出來!”


    隊員照辦後,其他人都吃驚,因為電腦裏這個人和跟胡山出現於廁所附近同一區域的那個人影很像!


    曲卿補充說:“再把他的臉放大。”


    放大後,雖然因為角度的問題有些模糊,但那明顯是個很瘦的人,眼窩深陷,精神狀態很不好。


    看完這個後,曲卿說:“我有一個猜測。”


    “什麽猜測啊,師姐?”小韓問。


    “這個網吧在販毒。”


    販毒二字一說,人人震撼。


    方樂心說:果然如此。


    曲卿整體分析:“胡山和另一個人半個月內有多次出現於廁所附近,被剪掉的視頻應該是兩人先後進出廁所的畫麵,而時長都在5到10分鍾內,地點和時長都符合毒品交易的常規接頭模式。”


    “至於前排第七段那個視頻,姑且不說那個從座位上消失的人是不是前麵幾次和胡山去過廁所的那位,從那個人的麵部特征看,有吸過毒的症狀,那次被剪的視頻長達半個小時,之後整個網吧的人都有所驚動,有一種可能是此人毒癮突然發作,又被胡山等抬出了網吧,在不了解真相的人眼裏,恐怕就是得了急病被送醫吧。”


    的確,這些猜想與發現很是切合。


    大魯和小魯摩拳擦掌,興奮地說:“隊長,本以為隻是小案,咱們摸出了一條大魚呢,捉人吧!”


    曲卿搖頭:“不,如果涉及到販毒,那就是緝毒隊的案子了,聯絡他們……不過提一個要求,就是我們要單獨見一見這個網吧的老板,審訊一下……”


    過程不必提,在緝毒隊布控網吧並查毒捉人的時候,刑警組也協助突擊控製了網吧法人鍾老板。


    資料顯示,鍾老板在本市有好幾家網吧,紅蘋果網吧隻是其中之一,但沒有其他過於不良的記錄。


    被問及胡山,鍾老板歎口氣,說:“果然這個人出事了。”


    “說實話,我那個網吧原先的領班根本不是他,但半年前有一撥小混混老來網吧鬧事,還把原領班打傷了,是這個胡山突然出現把混混們逼退,並說有意當領班,我當然懷疑這是個套路,但別人也鎮不住場子了,而自從胡山接手網吧以後,混混鬧事的確是少了,但他又放鬆了上網限製,導致有未成年人上網,我索性不管了,將網吧半承包給胡山,最近還打算轉手賣人呢……對了,胡山到底惹出什麽事了,打架、鬥毆?”


    幾位刑警都盯著他。


    “他疑似參與販毒。”曲卿說。


    啊,鍾老板嚇得差點兒坐地。


    “鍾老板,在事情沒有徹底查清之前,希望你能留在分局裏,接受緝毒隊後續審查……”


    審完鍾老板,從審訊室出來,曲卿接到了緝毒隊的訊報,對幾名隊員說:“緝毒隊在紅蘋果網吧廁所及其他幾個地點查到了藏匿或遺落過的毒品殘跡,胡山想逃跑也被捉了,緝毒隊說感謝我們。”


    “感謝的話,還是請客吃飯實惠,哈哈……”


    說笑了一陣,曲卿正色說:“那麽,現在就能確定胡山和我們所查的勒索案無關了,因為胡山既然參與販毒,不會因為2萬塊的勒索金就把自己牽連進警方視線的,甚至整個紅蘋果網吧也和勒索無關,因為既然可以刪掉販毒細節,刪掉勒索細節也可以,但監控並無11號的刪減,那麽那通勒索電話就不是在網吧打的,而是在別的地方上網打的了。”


    這時候,小韓的專屬電腦忽傳來提示音,他趕緊跑過去,很快喜悅喊叫:“師姐、方哥,大家快過來,勒索電話的原ip分析出來了!”


    啊?


    大家連忙也跑過去。


    小韓操作著電腦興奮地說:“這是我前麵熬夜自己製作的一個軟件,這個則是原ip地址!”


    早就注意小韓雙目有熬紅跡象,原來是忙這個。


    曲卿說:“小飛,辛苦你了。”


    小韓高興的如同得到家長讚揚,說:“沒啥,師姐。”


    方樂說:“能查這個ip屬於哪裏麽?”


    小韓說:“當然能。”


    輸入警務數據查詢係統,答案很快出來。


    “藍海市希望中學,綜合教學樓公共機房49號機器。”


    希望中學?


    大魯忽說:“啊,我記得前頭查李子成資料時,發現他就是那個中學輟學的!”


    這麽巧……不,這就對了!


    曲卿說:“那麽李子成的確就是勒索參與者,而他的共謀很可能是他以前的同學之類……走,去希望中學!”


    希望中學,是藍海市一所初高中連讀的學校,並分初中部、高中部,學生很多。


    進入校門前,在警車上曲卿分派任務:


    “調查大概分為兩類,第一,李子成輟學是發生在高二,至今不到一年,所以他當初的同學同級的都還在,向他的同班同學、班主任打聽他的舊有關係網,看他和誰的來往比較多,重點是在學校裏的人,不限於學生,其他教職工也可以,尤其注意他最近來沒來過學校,和誰見過麵;第二,我和方樂、小飛會直接去學校機房調查,好了,散了……”


    綜合教學樓,勒索電話ip對應的機房裏,曲卿問坐在入口處負責學生上機的教職工:“請問,這裏都有誰能來上機?”


    職工回答:“基本都是高中部的學生能來,其他老師啊之類當然也可以,但他們不需要來這兒,他們辦公室裏又不缺電腦。”


    “那麽,所有上網的人都有記錄麽?”


    “有,”職工一指自己身前的辦公桌上的電腦,“我這個辦公電腦裏就有存著,它旁邊連著這一台掃描設備,上網前學生把自己的學生卡掃一下就好了,機費自扣,卡裏自己充錢,學校每學期有免費機時贈送,但不多。”


    曲卿遞過去一張紙條,說:“請按這上麵的時間,把上網記錄數據拷貝進我們提供的u盤裏。”


    旁邊小韓遞上u盤。


    “沒問題。”


    職工操作的時候,方樂則問:“刷了卡以後,會不會由這台辦公電腦和儀器分配一台機器去上,還是自由選擇機子呢?”


    職工回答:“隻要過了門禁這裏,哪一台機子空著就能隨意上了,不需要電腦來分配,離開的時候學生自己再在這個掃描器上掃描一下,就是終結上網計時了。”


    也就是說,隻能查出某個人來機房上過機,但查不出他當時上的是哪台機子麽?


    拷貝完,在職工帶領下,幾人來到了最後一排角落的49號機子。


    機上正好沒人,曲卿吩咐:“小飛,查一查有沒有線索。”


    小韓哦了一聲,坐到機子前,插進自己的隨身u盤,打開裏頭附帶的軟件,一陣古怪掃描,苦笑說:“師姐,沒法查呀,這機子的係統是重啟後自動還原的,跟網吧那裏一樣,加上好幾天了,估計好些人又用過機子,痕跡疊加覆蓋,沒法分析。”


    曲卿扭頭問職工:“這裏的機子都是這樣麽?”


    職工點頭:“都有係統還原,不然學生的上網隱私可能遭到泄露,用的次數多了數據冗餘也會多,那就影響性能了。”


    真沒辦法。


    方樂又問:“我們進來時門口走廊上好像有攝像頭,監控記錄在哪裏?”


    “在學校保安處那裏……”


    從機房出來,又離開綜合樓,曲卿才說:“打那個電話的人敢利用公共機子上網,看來就是瞄準那裏留不下直接證據啊。”


    小韓問:“師姐,那現在怎麽辦啊?”


    曲卿說:“先去保安處取來11號那天的監控視頻,看書ww.uknshu.om回到吉普車裏,利用車裏的計算機查看咱們獲取的東西。”


    “哦。”


    吉普車裏,利用車帶的計算機先看那個u盤拷貝來的數據,發現11號的上網人次記錄竟有數百條之多。


    就算僅僅把上網時間鎖定在嫌犯打那通勒索電話的時段上,也有幾十人次。


    察看機房門口走廊那裏的監控視頻,也沒發現有哪個進出的學生可疑。


    方樂分析:“任何事情都有兩麵性,嫌犯將打網絡電話的場所選擇在這個機房裏,是為了不被鎖定和留下直接證據,但我想學校機房應該不像網吧的環境,是挺安靜的,那麽就算當時嫌犯坐在角落裏打那個電話,也有被機房裏左右的其他人聽到的可能,那樣勒索性質的言詞聽到的人恐怕也不會不留印象,所以我們隻要廣泛走訪那些那天去那個機房上過機的學生,興許能發現嫌犯的線索,不過,這個思路太麻煩了,建議隻備用。”


    曲卿點頭。


    沒多久,其他方麵的人陸續回來了,相互都搖頭。


    “他的班主任、同班同學都說自李子成輟學後,在學校裏再沒見過他了,有個說見過他一次,但是在網吧。”


    也就是說,李子成很可能再沒回來過,或者又來過學校但是沒去找同班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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