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他的聲音低低的,繞在耳邊,宋小西覺得渾身就像是被泡酥了骨頭一般發熱發軟。江承莫抿了抿她的耳垂,宋小西嗚咽一聲,想要蜷成一團,卻發覺他的手指已經沿著她的形狀探到了下麵,很快異樣的感覺便傳遞了上來,並且越來越強烈。


    宋小西想皺眉又想發笑,舔了舔已經熱得發幹的嘴唇,手臂環上他的脖子,然後用舌尖碰了碰他的喉嚨。


    她還沒來得及撤退,下麵就是結結實實的一記。宋小西“噝”地倒吸一口涼氣,睜大眼睛,還來不及開口說話,眼淚就已經迸了出來。


    她總算體會到了江承莫所謂“有點兒疼”的具體感覺。那句濃縮就是精華用在此時大抵也很恰當,這一丁點的疼痛不是什麽一滴清水的級別,而絕對是一滴精煉□□的威力。江承莫嚐試進入的時候,宋小西覺得自己的腦海就像是炸開了花,餘下的隻剩一片空白。


    江承莫停下來,宋小西還在低低地吸氣,他摸了摸她的臉頰,把她眼角的幾滴淚抹掉,宋小西抓住他的手指,淚眼迷蒙,帶著哭腔:“你說,板上釘釘的時候,木板是不是也得這麽疼?我怎麽覺得你現在就是那個釘,我就是那個木板呢……”


    江承莫抿著唇在黑暗裏瞧了她片刻,低下頭,扶住她的後頸一點點親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分開,然後開口:“……我隻知道力都是相互的。”


    他這一次要比方才更有耐心。兩人粗粗淺淺的呼吸彌漫在寂靜的房間裏,江承莫掐住她的腰肢,一點一點緩慢進入,再一點一點緩慢抽^出。宋小西皺著眉想躲閃,被他圈在固定位置難以掙脫。後來她掐著他的手腕傳遞疼痛,他弄痛她一點,她就以相同的力道還回去,再後來他的力道大了一些,宋小西回以的力道也相應大了一些,江承莫悶哼了一聲,反手抓住她的手指叼在嘴中,從指尖到指根再到手掌心,像是春水蕩漾一般溫柔親吻。


    很快宋小西全身都軟下來。盡管空調開啟,她仍覺得燥熱難當。江承莫的額頭亦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有一滴慢慢凝結成大顆,然後掉落到她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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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小西眼皮一跳,他抓住她開始緩緩衝撞。再後來的過程漫長而短暫,宋小西覺得自己就像是條被擰了又擰的濕毛巾,翻來覆去不得安寧;又像是連著線的風箏,飄忽晃蕩,全程都由江承莫主導大局。她明明喊著疼,雙腿卻又不由自主地環上他的腰;到頭來兩人都濕漉漉,宋小西躺在地毯上看著頭頂上那雙清朗的眉眼,手指忍不住撫摸上去,並且一路沿下,最後停在他緊實又平滑的胸前,按了又按,再然後被江承莫突然握住指尖,低聲說:“停手。”


    之後宋小西暈暈乎乎地被江承莫抱去衝洗,她幾乎在浴室中睡過去的時候又被他抱到床上,緊接著床的右側凹下去,江承莫跟著躺下來,雙手一攏,把她密密地貼在懷中。


    他的手掌在她的後腰上一寸寸揉按,然後他親了親她的鼻尖,又親了親她的眼睛,低聲說:“……明天換張雙人床。”


    宋小西很想回句什麽,但她已經累得連說話都懶得,眼睛掙紮著眨了兩下後,很快還是睡了過去。


    宋小西第二天睜開眼的時候渾身難受,有種骨頭被拆開再組合的酸痛,她扭頭看看枕邊,空無一人,而有通電話的聲音隱隱約約透過門板傳進來:“我今天不去公司。你讓王樹新代我一趟。”


    “後天。”


    “明天不行。我沒空。”


    宋小西張張嘴,卻發現喉嚨幹澀膠著,無法出聲,並且很快打了個噴嚏。


    下一刻房門就被推開,穿著淺灰色家居服的江承莫捏著手機出現在門口,看了她一眼,稍稍頓了一下,抿了抿唇,很快又轉身離開,再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隻紙巾盒。


    “……”


    在接下來的一整天裏,宋小西都在噴嚏和鼻涕的交錯中痛苦度過。


    她原本沒想過自己的第二天會如此悲催。在她原本的預計裏,第二天的走向本應該是外頭豔陽高照屋裏笑意融融,她將會飽餐一頓香氣四溢的早飯和一頓精心烹製的午飯,江承莫指不定還會在她的耍賴下端來熱水毛巾服侍她在床上洗漱刷牙,然後她再喊一喊腰酸背痛,八成還可以再享受一番指法獨特力道溫柔的江氏按摩。


    可如今這些臆想的情調都被她接連不斷的鼻涕和噴嚏破壞殆盡。宋小西滿心鬱悶,腰酸背痛之餘又添頭昏腦脹,鼻尖通紅有氣無力地靠在江承莫肩膀上,咽下最後一口他喂過來的小米粥,帶著嗡嗡鼻音說:“一點味道都沒有。”


    “感冒要吃清淡的東西。”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不用。”


    “我想吃火鍋……”


    “現在不能吃那個。”


    “那你總不能一天三頓都讓我吃小米粥吧?”


    江承莫平靜回答:“中午可以炒青菜。”


    “……”宋小西小聲說,“我想吃肉……”


    “不行。”


    宋小西磨了磨牙齒,嘴巴湊過來,在距離臉頰一公分處被江承莫偏頭避了開,然後他用被單更加緊地裹住她,沒什麽表情地開口:“好好睡覺。”


    宋小西睜著一雙淚汪汪的紅眼睛,又打了個噴嚏,可憐巴巴地說:“我渾身都難受。”


    江承莫站在床前跟她對視片刻,然後脫掉拖鞋躺到她身邊,把她拖到懷裏,調整了姿勢,掌心摸索到她的後背,從腰際開始緩緩揉按。


    他的掌心溫暖,隻貼上去便有舒緩的效果。宋小西枕著他的一隻胳膊,又想要湊上去親他,結果再次被他躲開。


    “你幹嘛老躲著我?是怕我傳染嗎?難道我的感冒就跟你沒關係嗎?我肯定是昨天晚上在客廳裏著涼的。地板那麽涼,貼在上麵的是我,你當然不感冒了。”宋小西從被單中伸出手指,揪住他的前襟,語氣哀怨,聲音沙啞,眼神可憐,“你果然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江承莫銜住。唇齒糾纏了不知多久,一直到江承莫忽然後退半米,別開臉深深吸了一口氣。


    很快她的手被他塞回了被子裏,江承莫簡單開口:“睡覺。”


    “我睡不著……”宋小西細細地哼聲,“你給我講故事聽好吧?”


    “沒故事好講。”江承莫又重申了一遍,“閉眼,睡覺。”


    “江承莫……”


    “你今年二十二了。”


    “安徒生寫童話的時候都三十多了呢。”


    “可你是安徒生麽?”


    宋小西見他仍是僵著臉,又輕聲慢氣地喚了一句:“承莫……”


    “承莫哥哥……”


    江承莫抿著唇跟她對峙半晌,最後還是站起來,轉身出了房門。


    片刻後他又回來,手裏拎著一本她書櫃裏的安徒生童話。重新坐回床邊,淡聲開口:“從前有一位王子,他想找一位公主結婚,但他必須是一位真正的公主……”


    雖然是已經俗套的故事,但由江承莫念出來就別有一番風味。他講故事就如同念演講稿,字正腔圓抑揚頓挫,還帶著成年男子所獨有的低沉和慵懶,尾音微微挑起,悅耳動聽,十分具有舒緩鎮痛的功效。宋小西合目當做催眠曲來聽,不一會兒竟然真的拽著他的手指睡了過去。


    她再醒過來已是傍晚時分。略一歪頭,江承莫也合目睡在她身邊,單手撐著額角,另一隻手則搭在她的腰上,毛毯隨意搭住一角,微微抿著唇,側臉的線條如同精雕細琢的手工藝品,每一處都經得住一瞧再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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