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不知福與禍,終究是要卷入這鬥爭當中了嗎?


    梁川心中很是忐忑,這背後是誰在謀害劉娥他不得而知,但是敢衝劉娥而來的,手頭一定有條件,背後一定有陰謀有所圖!


    梁川本來就對這種事情極端排斥,要不萬幸的是現在他手頭的底牌不隻一張,夏竦趙允讓,這些人都不是善與之輩現在他們形成一股勢力,已經足以影響趙禎,這朝局之下,還有人比他們更有權勢?


    這才是可怕的地方,本以為自己已經吃透了眼前的局麵,沒想到還是顧及不到的地方,偏偏每次出問題都是在這種不起眼的小地方。


    事不宜遲,梁川火速叫來情報隊的耶律重光等人,讓他們去城西的遼國會館看住蕭章等人,這幫人是不安定因素,這麽敏感的時期要是他們趁機作亂,那亂子就大了。


    耶律重光現在也知曉了蕭章的身份,但是他們對於梁川的認同多於對契丹人這個身份的認同!


    可能是出身在清源的緣故,四海的人種匯聚在此地,民族民粹的情結在一方天地被弱化了不少,清源的包容性接納了黑人白人黃種人在這裏生息共處。


    他們沒有那麽大的民族情緒,而梁川對待他們這麽多年來從沒有把契丹二字掛在嘴邊,那情誼甚至比親兄弟還要親上幾分!


    所以,梁川十分放心地把他們放在城西去看管那一幫人。


    接著,梁川又上樓單獨把高幹喚了下來。


    高幹見梁川神色緊張,旁邊兩個姑娘眼睛裏還噙著淚,開口就是道:“是不是又把哪個良家給折騰大了肚子?”


    這話一出,劉謹言臉刷的就紅了,秦桑則是一臉臭黑,要是高幹再亂嚼舌頭,她要拆了這廝的骨頭!


    梁川道:“老高,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你了,眼前有一場你輩子想都不敢想的富貴,要不要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高幹一聽還有什麽富貴?這兩個姑娘什麽來頭,還需要他這個巡檢司使去出手的?


    “三郎我能多問兩句嗎?”


    梁川道:“不能問,更不能對任何人講起,事情敗露你我都會有性命之憂!”


    什麽,高幹身子一震,這與梁川相處這麽久,什麽時候見過他這般如臨大敵的姿態?


    高幹嘴裏發幹,看了看梁川,又看了看這兩個來曆不明的姑娘,這是準備要上刀山的節奏嗎?


    梁川道:“這次也由不得讓你考慮了,你行也得跟我幹,不行也得幹,咱們沒有退路!”


    高幹一聽,又想想樓上的趙允讓、夏雪,心道這就算變了天還有樓上兩位高個的頂住,梁川這些年都不做沒把握的事,大不了一死,拚個富貴出來也是值當!


    “說吧三郎現在怎麽做!”


    梁川道:“馬上叫兄弟們把守住皇城的四個路口,晚上要是情況有變我就放一枚響箭,你抬頭要是有看到皇城內發出煙花,甭管三七二十一,帶人殺進皇宮就成!”


    高幹一聽就傻眼了,眼淚當場就飆了出來,拉住梁川的手一臉哭相地道:“三郎你瘋了,你這是準備做什麽,造反呐,這是要誅九族的大罪!老高我雖然想當大官,可是沒想拿一家族的老小性命來禍禍啊!”


    梁川一看高幹這不爭氣地樣子,隻能恨恨地道:“我也不妨告訴你實情,這位姑娘是劉太後的女兒!”


    什麽?傳說劉太後進宮前與劉美是有過一個女兒,遺落在人間,不料到竟然是這位姑娘!


    梁川怎麽會與劉太後扯上關係!


    高幹早已被這一浪接一浪的衝擊震得腦海中一片空白。


    梁川現在就是一個勁地往他腦子灌他無法接受的訊息,他甚至來不及消化!


    梁川向劉謹言介紹道:“謹言你記住了,今天咱們這事成與不成,能不能救得了你的母親,靠的就是這樣巡檢司的高幹高將軍了,若是將來有富貴前程,莫忘了今日高將軍的流血流汗!”


    劉謹言迅速會意,給高幹施了一個福,然後眼巴巴望著高幹道:“高幹忠義,我娘就是太後娘娘,如今有奸人要暗害於她,還請將軍高抬貴手,若是我娘此番能轉危為安,他日我一定知會我娘,不會辜負將軍付出!”


    高幹陷入了決擇兩難的境地,眼前這人若真是劉太後的女兒,自己要是真拚一把,將來的富貴絕對少不了,但是誰敢對劉太後下手?肯定是大有來頭的人,這萬一。。


    高幹看到梁川,又想到晚上突然來臨的趙允讓。。


    他戲精的本質又暴露出來,難道是梁川一手策劃的這事,隻怕晚上這事沒這麽簡單,該不會他們是要謀逆,然後讓趙宗實。。


    這個陰謀太可怕了,但是這個陰謀的一旦成功,將來真的是。。


    自己已經是梁川的人,再沒有選擇的餘地,這時候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高幹想通了這個關節,立時直起腰杆,一臉正義地朝著劉謹言道:“末將位卑不敢忘國憂,一定竭盡所能保護劉太後周後!萬死不悔!三郎你說吧,還要我做什麽?”


    梁川拍拍高幹的背道:“就是看好門,有人來鬧事你一定要擋住,這是你的職責,更是太後娘娘的旨意!”


    “末將領命!”


    梁川看高幹這大動幹戈的架式,就隻是讓他放個風而已,他至於那麽激動。


    他早問過劉謹言,晚上出宮的事還有告訴過任何人嗎,劉謹言自然不敢大意,這話也就對梁川一人說過,偌大的禁宮,他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也沒有,包括他的‘哥哥’!


    既然沒說過,那事情可能還在悄悄進行當中,晚上相信也不會有大有動作,最多就是讓高幹在門外接應,屆時多一條路撤退!


    真指望他們這些散兵遊勇能擋住有心造反和作亂的人嗎,那是想太多了!


    巡檢司是最適合調動的部隊,其他的禁城除了守城的,全部在城外的校場,沒有樞密院的調令,他們不得擅自離開駐地,否則長官隻有人頭落地一個下場。


    這種時候正好高幹是梁川自己的人,不是天意是何?


    按梁川自己的估計,這時候用到高幹隻是希望多一份保險,如果真的高幹也出動打將起來,那他們可能就真的沒有退路了,有高幹跟沒高幹是一個樣的!汴京城封鎖起來就跟一個甕一般,上天入地走投無門,誰也跑不掉!


    梁川先是去街對麵的藥坊把安逸生與黃書記兩人給挖起來,梁川多時未到藥坊,今日一來又帶著兩個姑娘,安逸生心裏嘀咕,難道跟後麵巷子裏的那姑娘一樣,又是來買安胎藥的?


    安逸生道:“東家,我說你這會年輕體壯的不覺著氣虛體虧,等到我們這個年紀。。”


    黃書記一看兩個姑娘臉黑得跟什麽一樣,馬上很識趣地用手肘捅了捅安逸生。


    就是因為這張臭嘴啊,得罪了多少人!


    梁川倒是不計較安黃兩人,直奔主題道:“謹言你把你娘的症狀跟兩位大夫說一下,要是他們也束手無策,那可能。。”


    劉謹言心下一慌,連忙道:“我娘原來隻是傷了風寒,身上起了好多紅疹子,原來倒也沒事,後來太醫院的大夫來了,隻說是在禦花園裏讓毒螞蟻給傷了身子,開了藥方,吃了藥人卻漸漸變得沉了,到現在連地也下不了!”


    安逸生一聽便覺得事情不對勁,她娘?禦花園?太醫院?


    這姑娘的娘是什麽身份?


    黃書記一看,他也不傻,知道這姑娘來曆不簡單,但是醫者天性,也沒顧其他的便問道:“那疹子什麽樣子,有起水泡嗎?”


    “有,很大一片,一開始隻是身上發紅,越撓就越紅,紅的地方慢慢出水發膿!”


    黃書記眼睛微眯,對著安逸生道:“老安你怎麽看?”


    安逸生道:“這方麵你比我拿手,你說。”


    “蟻毒引起來的風團疹?風團疹病因向來難定,我沒見過病人,這不好說!”


    安逸生點點頭道:“得看過病人才能下定,這病拖不得!”


    梁川對兩位道:“你們兩個帶上診箱換一身行頭,把胡子擋一擋,隨我馬上進宮!”


    兩人一聽要入宮,臉色馬上就變了,當初他們就是從皇宮中出來的,現在又要進去那個鬼地方?以什麽身份,現在天色已晚,就不會出事?


    梁川對著劉謹言道:“謹言你能送幾個人入宮?”


    劉謹言道:“最多再帶一個人!”


    梁川想了想道:“那行!”


    梁川把孫叔博也叫了過來。


    梁川需要孫叔博的身手,萬一有什麽事,他能應對很多危險。梁師廣就不好用了,沒了弓箭他比自己還差勁,總不能背著一把弓入宮吧,那不是去尋死?


    這支皇宮探險隊就算是組成了,皇宮當中是有惡龍還有是惡魔隻能等進去了才知道。安黃兩人是聖手神醫,孫叔搏則是高手,這樣的配置讓他有底氣到皇宮中去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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