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古稱金陵,又叫集慶,至正十六年朱元璋打下集慶,作為自己的大本營,同時改集慶為應天,到了至正二十八年,朱元璋在應天登基即位, 建國號‘大明’,年號‘洪武’,同年定應天為南京,開封為北京。


    這也是金陵城,被叫做南京城的開始。


    甄武是第一次來京師,他與譚淵等人到了城門口下馬進城時, 忍不住左顧右盼, 頗為好奇。


    此地自古便有龍盤虎踞,金陵形勝之稱, 自有一股王者之氣,而這些年在朱元璋的發展下,更為此地添了一些鶯歌燕舞的繁華景象。


    至少城門口的行人絡繹不絕。


    甄武與譚淵排隊進城時,譚淵側頭和甄武閑聊著。


    “怎麽樣?比咱們北平熱鬧吧。”


    甄武點了點頭。


    譚淵以往來過幾次,笑著給甄武介紹,北城,南城,中城,西城和東城,什麽北城玄武湖,西城莫愁湖,以及聲明在外的秦淮河,說什麽秦淮河自東城, 過皇城繞江寧直達西城莫愁湖,尤其到了西城, 花船搖曳美不勝收,說著說著,譚淵興奮了起來。


    “等改日得空,定領你去秦淮河上玩耍,那地方到了晚上,真的,不和你吹,保準北方人一輩子都想象不到的好玩。”


    甄武頓時意動,同時他也敢肯定沒有一個人能拒絕這樣的提議,這可是秦淮河上坐花船,娛樂業頂尖場所,哪怕幾百年後依舊讓人向往又懊惱生不逢時,真真經過曆史驗證的好場所,經年不衰。


    不說別的,見識見識總要有的吧。


    但是甄武想到他們此行並不是為了玩耍,有些擔憂的問道:“這殿下會準許嗎?”


    譚淵早就咧著嘴期待不已,聽到甄武的話,略顯震驚的納悶道:“為何不準,殿下還能管咱們這種事情?大老爺們還能在這事上駒著不成?”


    “殿下若是責備咋辦。”甄武依舊有些踟躇。


    “放心,若殿下責備,就說我帶你去的, 這事我扛。”譚淵義薄雲天的說道。


    甄武眼睛一亮:“那咱們可說好了。”


    譚淵拍了拍胸脯:“沒問…”。


    第三個字, 譚淵突然說不下去了, 甄武是這麽膽小的人嗎?右衛營裏數他膽大,這會兒怎麽老實起來了?


    他看著甄武一臉期待又故作單純的樣子,忽的一下子反應過來,甄武是要娶大郡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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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下子嚇的譚淵差點跳起來。


    這種事情,殿下管不了其他人,還管不了甄武嗎?!他能幫別人扛,能幫甄武扛?這不是開玩笑嗎。


    譚淵黑著臉,神色有些不善的看向甄武。


    他爹怎麽生了個這麽猴精的小子,他奶奶的連長輩都坑,長得俊俊俏俏的,肚子裏淨冒黑水。


    甄武還在趁亂打鐵:“那就這麽說定了,你是我叔,到底是仗義,小子也不讓你吃虧,到時候花的銀錢算我的。”


    “滾。”譚淵黑著臉道。


    “咦,這又怎麽了,別介啊。”


    譚淵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甄武,一張臉轉瞬間變得正義了起來,然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你瞧瞧你,稍微試探一下你,你就原形畢露了,我是你叔,我能帶你去那種地方?這不是瞎胡鬧嗎,這若是讓你父親知道,九泉之下都要埋怨我。”


    “叔,咱們認識這麽久,你這樣就沒意思了。”甄武的臉也黑了下來。


    兩人相處多年,騙不了彼此。


    譚淵訕訕一笑道:“你也別說我不地道,有些事,你還小,把握不住,還是讓叔自己來吧。”


    ……


    當兩人進城後,首先直入眼簾的就是繁華,各種沿街店鋪比比皆是,一些小販的叫喊聲也不時入耳,天南地北的貨物,瞧著琳琅滿目,與北平城濃濃的軍事重鎮有著根本上的區別。


    其次就是人多,熙熙攘攘的別說跑馬,牽著都有些難行,而這些熙熙攘攘的人,根本沒人把披甲牽馬的甄武和譚淵等人放在眼中,帶著一股子孤傲的勁頭。


    這讓甄武稱奇,真是一個地方一個樣,放在北平城,別說甄武和譚淵兩個千戶,老百姓誰敢對軍士瞪眼?


    但這裏的人就敢。


    不僅敢瞪眼,在譚淵嚷嚷著借路的過程中,甄武沒少聽到有人嘰裏呱啦嘟囔一堆,對方說的又快,聲又小,甄武也聽不明白,但隻是瞧著對方神色就知道沒說什麽好話。


    吳儂軟語嗎?


    軟還沒體驗呢,先體驗了一番這個。


    這讓眾人有點氣悶。


    但他們也沒脾氣,總不能真和老百姓一般見識,所以一邊打聽著,一邊摸索著去找朱棣,打聽時遇到心善的會好心的給指指路,但是遇到脾氣差點的,就沒有那麽好運了,昂著個腦袋,和別人欠了他多少錢一樣,壓根不理會。


    一圈下來,甄武他們真和個鄉巴佬一樣。


    甄武其實也理解這些人的心態,皇城邊的人家,對自己的城市有一股自豪的情緒不奇怪,隻是這樣多少讓人有幾分不喜。


    說到底,大家都是大明人,有什麽好高人一等的。


    朱棣在京師是有府院的。


    坐落在中城文昌巷附近,出門就能拐到西安門外大街上,距皇城也就十分鍾路程,遠遠就能看到皇城西牆根。


    甄武等人好不容易找到地方,進去後才聽說朱棣已經帶人進宮了,管事傳達了朱棣的吩咐,讓他們梳洗一番後,休息待命即可。


    甄武他們自然沒有意見。


    隨後兩人在府裏管事的帶領下,先給眾人安排了住所,然後帶著眾人前去梳洗。


    朱棣身邊帶著樊光華呢,所以朱棣在城中的安全並不需要甄武兩人負責,他們帶著軍馬隻是為了防止朱棣在路上出什麽意外,另外便是朱棣在城中若是用到他們,一聲令下後,他們調兵執行,不至於朱棣無兵可用。


    但是一般也用不到。


    朱標雖然死了,但是朱元璋還在,誰敢在京師裏動刀兵?簡直不想活了,但是現在局勢比較緊張,也不可不防,甄武想著回頭要找樊光華問問,看看城中人手夠不夠,實在不行可調兩支百戶軍進城。


    想罷這些,甄武歎了一口氣。


    甄武心中還有著一件事情掛懷。


    那便是他與朱玉英的婚事。


    不知道是不是會一切順利。


    等到甄武梳洗好後,他出門找到譚淵,兩人的差事不多,所以兩人也有閑心,找了一個石亭,下棋打發時間。


    可是到了晚間時分,朱棣依舊沒有回來。


    甄武兩人開始有些焦躁了。


    連忙讓人去打探,等到管事打探清楚後,甄武兩人才鬆了一口氣,原來朱棣宿在宮裏,倒是讓大家虛驚一場。


    接下來幾日,連續有藩王進京,朱標的喪事也辦的極為浩大,舉國服喪,朝臣和百姓百日內不許奏樂取樂,四十五日內不許屠宰,更是在一月內不許嫁娶。


    治喪期間,道士,和尚,尼姑也是一批一批的來,誦經和吊唁終日不止,各寺廟,道觀每隔半個時辰,必要鳴哀鍾。


    這一套下來,甄武算是漲了見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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