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老三和石冷兄妹回到鋪子裏,三人看著打理的異常整潔的鋪子,麵麵相視,他們麵對這般整齊的布置,真心不願意進行破壞。


    不過,他們都聽了甄武的話, 並且也比較認同,做買賣說到底不為好看,而是為了掙錢,再好看若是不掙錢,心裏難免也會糟心。


    老三歎了口氣道:“幹吧,我哥說的指定是沒錯的。”


    石冷石暖點頭,然後招呼夥計開始忙了起來, 老三也不端東家的架子, 直接上手幫著眾人收拾。


    就在他們忙碌的時候。


    有一個賊眉鼠眼的人探頭探腦的看了一會兒, 然後匆忙的跑回了對麵那家皮草店裏,直奔掌櫃處,和掌櫃的稟報了一番老三等人的舉動。


    掌櫃的聽完,頓時就樂了。


    “嘿,這是打算關鋪子了?咱可還沒用力呢,咋就倒下了?”


    那人是這家店跑堂的,他臉色糾結了一下,又開口道:“掌櫃的,小的看他們也不像關鋪子,好像是打算休整鋪子格局。”


    掌櫃的眼一瞪,不理解的問道:“那他們失心瘋了?好好的鋪子裏麵全拆了, 這還怎麽賣貨?”


    這話跑堂的回答不上來。


    掌櫃的皺眉嫌煩的揮了揮手:“真沒用,去去去,該忙啥忙啥去吧。”


    等跑堂的離開後,掌櫃的想了想, 還是出了櫃台, 轉頭去了後院。


    後院廊下有一人正躺在搖椅上假寢,掌櫃的走到躺椅一側, 彎腰恭敬的道了聲‘老爺’,然後把剛才跑堂的和他所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又與這人說了一遍。


    這人眉毛一挑。


    “這他們什麽意思?”


    掌櫃笑了笑自信道:“老爺放心,不管他們什麽意思,我一定把他們壓的沒有一個顧客,這點信心小的還是有的,做買賣他們不是對手。”


    這人點了點頭,可是臉上的陰鬱未散。


    若是甄武在此地,完全能夠一眼認出,這人竟是永清左衛指揮同知付大生,去年曾在朱玉英生辰時,與甄武有過幾句口角。


    付大生想了想道:“你去讓那些小痞子,再過去尋些麻煩,我倒要看看甄武是不是真的沒什麽反應。”


    掌櫃的疑惑道:“老爺,何必如此呢,他們的皮子極差,不尋麻煩,我也保證他們的生意好不起來,我做生意這麽多年,從沒見過這樣的店,能夠做起來的。”


    付大生冷眼撇了一眼掌櫃的。


    “我做事,什麽時候用你教了?”


    掌櫃的頓時一個激靈,跪了下來:“小的糊塗,是小的多嘴了。”說著,還作勢抽自己的嘴巴。


    付大生又是冷冷一撇:“行了,照我說的快去辦。”


    掌櫃的連忙起身,出去按吩咐辦事去了。


    躺椅上的付大生這時猛地坐了起來,他哼哼兩聲,自言自語道:“買賣好壞我才不關心呢,但是總要試探試探,看看你是不是真被燕王厭惡了,若真是如此,你曾落我麵子這事,就莫怪我要找回來。”


    他堂堂指揮同知,麵子值點錢,那事雖過去已有一年,可也不能當做從沒發生過啊。


    當然若是甄武一直深得燕王寵信,他可以當做一直沒發生過。


    他很現實,就如他知道若是有朝一日他失勢後,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人,跳出來找他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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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間,報複與仇恨,不向來喜歡藏在風光後嗎?


    ……


    這個時候,燕王府朱棣正在聽著樊光華,稟報最近城裏的一些動靜,朱棣聽完後,發現沒什麽需要留意的,便揮了揮手,讓樊光華退下。


    可樊光華剛欲退下時,臉色糾結道:“殿下,還有一事,卑職不知道該不該說。”


    朱棣眸子一抬,簡短的話已經說了出來:“說。”


    “城中最近有些流言,說甄武被你厭惡了,因此據說還有人指使一群地痞流氓,去甄武家的店鋪裏找過麻煩。”


    “甄武呢?他就沒什麽反應?”


    樊光華回答:“一直並沒有什麽反應。”


    朱棣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後臉上綻放出笑意:“這可不是甄武的作風,看來這個狗東西是被嚇到了,這就很好嘛,是該給他點教訓,別無法無天的啥主意都敢打,你瞧,他這不是老實起來了嗎。”


    說完,朱棣還哈哈笑了幾聲。


    甄武這個樣子,仿佛能消散朱棣,因為女兒開始外向而憋的暗氣。


    “既然這樣,那就讓甄武出門,去軍營吧,咱護衛軍的戰場猛將也不能讓旁人欺負了,出來亮亮相吧。”朱棣說道。


    “是。”樊光華領命。


    不過沒等樊光華退下,朱棣再次開口問道:“對了,甄武最近日子都做了些什麽?”


    樊光華回想了一下道:“基本都是在陪家裏人,要麽就是自己練武,對了,最近幾天好像是在琢磨著想要釀酒。”


    “釀酒?”朱棣臉色突然有點不太好了。


    “對。”樊光華肯定的說道。


    朱棣臉色黑了下來,問道:“就沒有什麽表示惶恐的舉動?”


    “這…應該有吧。”樊光華不確定道,到這時他才反應過來,他好像把甄武坑了。


    “很好。”


    朱棣氣呼呼說著:“他還真當是在休沐嗎?還有閑心思釀酒?!既然這麽自在,那就接著在家待著吧,給我傳令下去,甄武敢出家門一步,給我打斷他的狗腿,我非要讓他意識到錯在哪了。”


    樊光華暗罵自己腦子太直,本想幫好友一把,沒想到幾句話下來,反而讓甄武更慘了,他想了一下,連忙找補道:“那殿下,你看是不是需要我去收拾一下那群痞子?”


    收拾痞子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樊光華這麽一動,城中的人都會知曉朱棣是什麽心思。


    朱棣明白樊光華的意思。


    說起來,朱棣生氣歸生氣,但是朱棣也曉得,他的氣生的沒理由,無非是見到女兒心係旁的男人的遷怒罷了,他也明白女兒遲早是要嫁人的,而他總要麵對這件事。


    所以朱棣對甄武也隻是稍微懲罰一下,但是這個懲罰,他並不想在城中鬧出什麽風波。


    朱棣搖了搖頭。


    樊光華一動,動靜太大,朱棣簡單思索了一下道:“你不必去,甄武之前不是有提過,想讓他家老三去巡防營嗎,你去安排一下吧,職位就定個小旗吧。”


    樊光華單膝跪地領命,心中同時有些欣喜。


    朱棣幫甄武家老三安排差事,這件事傳出去,足夠平定流言,而他也總歸是沒有全幫倒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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