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嬤嬤得到朱玉英的回答後,笑的嘴巴都咧到了耳朵根,衝著朱玉英的背影,連連道:“這就好,這就好。”


    開心成這幅模樣,仿佛她夜間也能享受到似的。


    朱玉英聽到後更羞,逃的步子更大了一些,結果不小心下又引動昨晚受到衝擊後的不適,她的秀眉蹙起,忍不住輕呼了聲。


    剛好過來的甄武瞧見,連忙上前扶住了朱玉英。


    甄武隻瞧了朱玉英一眼,便明白過來朱玉英為何身體不適,關心道:“今兒左右沒什麽重要的事情了,我送你回屋裏歇息著吧。”


    朱玉英搖了搖頭道:“母親曉得後不好。”


    她想要強挺著。


    甄武捏了一下朱玉英的小鼻子道:“母親又不是什麽也不懂,自會體諒你這個兒媳婦的,再者說,你瞧母親像那種壞婆婆?”


    朱玉英立馬又搖了搖頭,仿佛生怕甄武冤枉他一樣。


    不過,下一刻朱玉英看到甄武臉上含著的笑意,便明白過來甄武是在打趣她,朱玉英羞惱撅著嘴道:“你還逗我,都怪你昨夜…昨夜…”


    “昨夜怎麽了?”甄武瞧著朱玉英的樣子好玩,故意逗朱玉英。


    朱玉英忍不住秀拳打了甄武兩下:“都怪你昨夜那般,害我被所有人笑話。”


    “我的傻媳婦哦,天經地義的事,誰會笑話你。”甄武說完,看著朱玉英確實有些頭疼,直接把朱玉英公主抱了起來,向著屋裏走去。


    朱玉英又是輕呼一聲,仿佛感受到院裏丫鬟們火辣的眼神,剛想掙紮,就聽到甄武堅定的聲音。


    “別動,我抱你去屋裏歇息,一會兒若是有事,我再叫你。”


    朱玉英羞澀又歡喜,環著甄武的脖頸,把頭邁進了甄武的懷中裝鴕鳥,當甄武把她放到床上時,朱玉英還有些舍不得甄武離去。


    甄武看著朱玉英依戀的眼神,笑了一下,輕輕的在朱玉英水潤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乖,你再睡會。”


    朱玉英眼睛裏帶著歡喜,點了點頭,哪怕覺得頭一天在婆家就睡覺有些不妥,可心中卻甜蜜蜜的,特別享受甄武的疼愛。


    屋外院裏的葉嬤嬤把剛才那幕全部看進眼裏,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副姨媽笑,心中忍不住替朱玉英開心,覺得朱玉英真的沒嫁錯人,更是納悶在外麵威名赫赫的甄將軍,沒想到在家裏也有這般柔情蜜意時。


    而錦兒看著如膠似漆的甄武和朱玉英,心中替朱玉英開心的同時,忍不住也有些羨慕,世間女孩誰不想嫁一個這般的人。


    錦兒羨慕的想著,可想著想著臉上也慢慢的浮現出一抹紅暈,甄武沒有貼身丫鬟,她卻是郡主的貼身丫鬟,若有一日郡主身體不適,還有人比她更適合幫著郡主伺候郡馬嗎?


    別說沒有,即便有,錦兒也對自己的身段有信心。


    錦兒憧憬的想著,若真有那一日,僥幸再有個一兒半女,那麽這輩子都有指望了,隻是郡馬瞧著實在不像多情的人。


    這樣好是好,不用擔心外麵進人和郡主搶郡馬,可院裏人也沒多少機會。


    錦兒一時間不知道該傷心,還是該替郡主歡喜了。


    這個時候,甄武卻不管這些人的心思,在新婚的這個時間段裏,滿腦子隻想著他可人的小嬌妻。


    ……


    之後日子平淡的一天天過去,偶爾兩人去王府住上幾日,每次過去,甄武要麽與朱棣這個老丈人聊聊工作,要麽就與朱高熾哥三天南地北的閑扯,總之一直也沒有什麽大事發生。


    漸漸的時間來到了洪武二十八年。


    這一年,朱元璋依舊在梳理著軍方格局,把唯一還有可能威脅到朱允炆的大將,宋國公馮勝賜死,自此開國大將再無一人在軍中任職領兵,晉王,燕王再次瓜分馮勝手下的軍方勢力,同時保皇黨中的徐,李二代掌門人,徐輝祖和李景隆同樣收益匪淺。


    一時間軍方被朱元璋清理的人人膽寒,可朱元璋卻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手握軍方大權的,不是他的兒子,就是他的鐵杆一脈,在他看來,現下情況已無人對朱允炆的皇位產生威脅,等他歸天後,皇權自可安然交接過度。


    所以,那怕朱元璋的二兒子秦王朱樉在三月間,被人下毒毒死,以及想到朱樉往日殘暴作風而想到的壞心情,也變的好了起來,開始拿出更多的時間教導朱允炆。


    而同樣在這一年,正月,北平都指揮使周興,攜甄武等燕王護衛五千餘人,出征遼東女真野人,聯合都督宋晟率領的遼王府中護衛,都督劉真率領的寧王府中護衛官軍,擊中優勢兵力,直殺到鬆花江北岸,殺的女真野人慌亂逃竄,膽寒不已,稱臣投降都懶得要,這才班師而歸。


    王府護衛軍戰力,一戰打的全國震動,所有人越發對諸王塞邊感到滿意,而軍方一些等著看朱元璋笑話的,徹底沒脾氣了,軍方後繼有人,也沒人再對朱元璋清洗軍方勢力感到質疑。


    隻是誰也不曾想到二百年後,這女真族裏麵竟也出了個人物,從遼東起家,在中原內亂時竊取了中原大地,竊取了也就竊取了,好好發展也沒什麽好說的,偏就知道盯防著漢家人,最後讓至少與世界發展齊平的中國,落後西方國家幾百年。


    甄武等人從遼東回來後,甄武便把老三,以及四妹和五妹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老三的婚事很多人惦記,可這時老三已經長大了,甄武沒有替老三做主,詢問了一番老三,老三還是中意石暖那個丫頭。


    說起來,石暖一直等著老三,老三沒有負了人家的道理,而且石冷把生意做的越來越大,對於甄家也越來越重要,甄武也不能不對人家有個交代。


    甄武想了想後,覺得現在以他的情況,想要提拔老三,給老三一個飯碗並不是難事,所以也沒有強迫老三娶一個對他有幫助的妻子,便點頭同意了老三,隻不過甄武沒打算親自去找張玉清說和。


    老三是個男人,真鐵了心娶石暖,就自己想辦法做通張玉清的工作,這是甄武明著說給老三的,老三這些年確實也長進了不少,並沒有一味的莽,死纏爛打的纏著張玉清,又擺事實又講道理,磨了小一年,張玉清才終於鬆了口。


    甄武把石冷的賣身契當著石冷和老三的麵撕了,隨後分給了石冷一些鋪子上的份子,也算是抬了抬石冷石暖兄妹兩人的身份,如此以來,算是甄家和石家合夥做生意。


    老三婚禮時,甄武看著青梅竹馬的兩個人步入洞房,也是感觸良多,忍不住回想起他與老三除見到石暖時,石暖凶巴巴的摔了老三個狗吃屎的場景。


    也不知道是不是甄武心態越來越老的緣故,隻覺得時光流水,過得好快。


    四妹的婚事,相對於老三,簡單了很多,可能四妹早早便察覺到或是聽到了些什麽,在甄武問詢她對譚忠如何感受時,隻一臉嬌羞的讓大哥做主。


    甄武無語的想要抽四妹,這羞答答的樣子,哪還有小時候敢和甄武二賢炸刺的模樣,到底是長大了,甄武歎息了一聲,扭頭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過,很快還是給譚淵透了口風,譚淵當月便和甄武急忙忙的定了日子,擇日把四妹娶了回去。


    本來甄武還想在這一年把五妹也嫁出去,可四妹嫁出去,甄武心疼的著實舍不得嫁五妹,想著五妹還年輕,便打算再留五妹一兩年。


    可他這一留,還留出了個亂子。


    燕王府同樣在這一年給朱高熾和朱高煦哥倆張羅婚事,朱高熾的婚事一切順利,娶了張氏又實封世子之位,而朱高煦卻和朱棣大鬧了一場,說什麽也不願意娶中衛千戶韋度之女韋氏。


    具體在王府怎麽吵的,甄武不得而知,隻知道第二日朱高煦來了甄家,直接和甄武挑明了想納五妹為妃。


    甄武什麽話也沒說,當場扣著朱高煦回了燕王府。


    之後,不知道朱棣用了什麽法子,朱高煦最終接受了安排,娶了韋氏,受封高陽郡王。


    晚上,朱玉英可能是因為想到自己能嫁給甄武想到慶幸,又或者想到可能是因為她嫁給了甄武的緣故,所以導致朱高煦娶不得五妹,感傷的哭了好一陣,甄武仔細哄了半天,倆人才抱著沉沉睡去。


    說起來,甄武之妹,真嫁的了朱高煦為正妃。


    畢竟這個時候朱高煦也並非朱棣長子,朱棣也沒有成為皇帝。


    轉眼間又來到了洪武二十九年。


    這一年,二月,朱棣再次領命北上討伐兀良哈部,先是帶著甄武等精騎,巡查震懾有所騷動的大寧,全寧等地,隨後沿河北上,遇敵便閃電出擊,三月,朱棣在徹徹兒山大敗元軍,俘虜元將孛林帖木兒等數十人,又率軍乘勝急進,攻克兀良哈禿城,迫元將哈剌兀遠遁,這才勝利班師。


    這一戰,甄武率百騎輕進,直衝元將哈剌兀的中軍大帳,殺得哈剌兀的近衛軍各個膽寒,慌不擇路,直接把哈剌兀的中軍衝的七零八碎,嚇得哈剌兀連續三天三夜奔馬遠遁,直接奠定了勝局。


    因此,甄武越級升任右衛正四品指揮僉事之職,受封明威將軍,督掌右衛操練一事,兼領右衛所屬騎兵。


    這一年,甄武二十五歲,讓所有人都明白,甄武即便不是郡馬爺,單憑能力,也能在北平城當上響當當的實權人物。


    很快,時間又來到了洪武三十年,朱棣率軍聯合晉王再次出塞,可惜這次並沒有看到蒙古蹤跡,早早便再次返回北平。


    而這一年,甄武把五妹嫁給王真長子王通。


    五妹對嫁人沒多少抵觸,對嫁給誰,心中憨憨的也沒有打算,隻是出嫁頭頭天晚上抱著朱玉英哭了好久。


    不僅是姑嫂倆人感情好,也有些舍不得離開家裏。


    這些都還好。


    甄武本以為早已經想通了的朱高煦,不曉得又抽什麽瘋,在婚禮上還想大鬧一通,甚至想要把王通暴打一頓,隻是被甄武給攔了下來。


    甄武看朱高煦心情不好,陪著朱高煦喝酒,等到朱高煦喝的大醉後,朱高煦竟然指著甄武的鼻子埋怨,說什麽他不信甄武早早看不出來他喜歡五妹,不信五妹對他沒有一點感覺,同時還感歎命運不公,說什麽,偏就世道針對他,就連甄武也不理解他,不支持他,到最後還質問甄武,是不是瞧不起他。


    甄武沒有說話,隻是搖頭的一直喝酒。


    可沒想到,這事在朱高煦心中埋了針,由此也開始疏遠起甄武來,以往朱高煦往軍中跑,總是往甄武的右衛來,可自此事後,朱高煦再往軍中跑,便隻去中衛丘福以及老丈人韋度那邊。


    甄武察覺後,歎息了一聲。


    命運總是這麽無常。


    一轉眼,時間來到了洪武三十一年。


    甄武知曉曆史,曉得朱元璋就是在洪武三十一年時逝世的,越到這個時候甄武越發的有些緊張,這種緊張即便是家裏人也都感受到了,隻是家裏人詢問,甄武誰也沒有說。


    這種事情,也沒辦法說。


    甄武隻能自己承受著,靜靜的等著曆史上演。


    這些年,尤其是甄武娶了朱玉英後的這幾年,甄武好多次想要和朱棣說一說,想讓提早做些準備,可每次話到臨頭,都收了回去。


    現在他敢肯定一句,朱棣雖經常對朱允炆口出不屑,以及麵露不服,可朱棣真的沒有提前準備造反。


    至少,朱棣從沒有找甄武相商造反的事情。


    不過有沒有和道衍和尚相商,這甄武不得而知,但是甄武在朱棣心中,可信度絕對排的進前十。


    若是連和甄武都沒有商議過,以及透過口風,甄武是真的不相信,朱棣早早的便想好了要造反。


    恐怕在朱棣心中,一直盼著朱元璋改主意,重新立儲呢,這一點從這些年,朱棣拚了命的表現就能推測到。


    這些年中,但凡有北元蹤跡,朱棣總是第一時間想要出兵討伐,有點勝利就給朱元璋報喜,哪怕沒有北元蹤跡,朱棣也是常常帶人巡視,整備軍事,更是時常把自己的成績送往朱元璋處,讓朱元璋了解。


    順道拍馬屁似的,讓朱元璋指點請教。


    而朱元璋也確實吃這套,越來越對朱棣滿意和喜歡,來往信件和旨意多是誇讚朱棣。


    甄武想到這些,不由得歎了口氣,朱棣終歸是要失望啊。


    但是這個事甄武也沒辦法和朱棣說,朱棣不問,甄武總不能主動上去說朱允炆肯定會當上皇帝,而且還會削藩,咱們要早點做準備。


    這是腦殘才能做出的事情。


    老大造反想帶上你,和你攛掇老大造反,這兩種性質差別大了。


    最起碼,一個人的秉性能從這種事上看出來,甄武若是敢攛掇朱棣,以後就等著被朱棣一直提防到死吧。


    別的不說,被部下黃袍加身的那位,最後怎麽對部下的?


    部下若是敢表現出一點野心,上位就敢翻臉不認人。


    再者說,道衍靖難後如何?先不說他想不想,就他後來攛掇朱棣起兵這事,他敢攬一點權勢嗎?老老實實窩在廟裏當和尚得了,這也就是朱棣,若是換成朱元璋,早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甄武就在這種心情下,時間來到了五月份,這一日一個喜事砸的甄武再來不及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朱玉英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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