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瓣蒜為之絕倒:聽風哥這口氣,好像那個賣家夥的警察會呆在縣公安局等著他去找似的。


    實際情況跟六瓣蒜想象中的差不多了,秦風來到縣局的時候,忙的焦頭爛額的胡亞洲還是抽時間見了秦風,畢竟秦風是重要的證人,還幫助抓捕了一個犯罪嫌疑人回來。至於馬武這個聯防隊長沒有什麽審訊和執法的實際權力,所以黃魚被收押在縣局的小黑屋裏,準備組織力量進行審訊工作。


    “秦風啊,專程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啊?”胡亞洲忙著整理文件,他丟了個眼神給辦公室裏的同事,那名文職警員很識趣的轉身退出辦公室。


    嘴上說很忙很煩很累,但秦風看的出來胡亞洲精神狀態很不錯,眼神裏並沒有多少鬱悶的味道。很顯然,宋鐵軍的重傷,對於身為副手的胡亞洲來說,是一個重要的機遇,很多事情都轉到他手上來操辦了。這種繁忙讓胡亞洲神采奕奕,精神狀態相當不錯。


    “也沒什麽事情,”秦風盯著胡亞洲的眼睛道:“就是想問問胡局手上有沒有家夥賣。”


    胡亞洲愣了愣,眼睛裏沒有多少慌張反而大笑起來:“秦鄉長這種身手,還用的上那些東西嗎?”


    “可是你賣給了黃魚和灰鼠,結果他們拿著你賣的家夥打傷了宋局長。”秦風繼續質問道。


    胡亞洲麵不改色的說:“黃魚?是你的手下吧?嗬嗬,我就實話實說吧,以前沒當官生活困難的時候,確實曾經弄過一點點本該銷毀東西賣給他,這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吧?至於他私下裏買武器去做了什麽,我也無法控製啊。總不能有人買了菜刀砍人,我們就把菜刀店老板抓起來槍斃吧?”


    秦風撓撓頭,心想這家夥可真是膽大包天啊,這麽爽快就承認了?


    胡亞洲一邊整理文件一邊淡然說道:“鼠有鼠窩,蛇有蛇路,每個行當都有安身立命的方式。你們搞‘地下工作’的,有收取保護費、非法競爭的方式賺錢生存,我們這些吃公門清水飯的,當然也有一些自己活命的小手段。胡哥我開誠布公的這麽跟你說,是因為咱們是好朋友,好兄弟,你明白?”


    秦風被胡亞洲這股子淡然鎮定和親熱無比的勁頭弄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如果秦風不是有特勤人員的身份,估計這時候要被胡亞洲這種掏心窩子的話給感動的一塌糊塗了。


    “胡哥,您的意思我了解,不過兄弟們不想在繼續下去了。”秦風也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混江湖的打打殺殺終究是沒有個止境的事情,難道陳虎在世的時候為兄弟們鋪好了上岸的路,所以我要好好繼承虎哥的遺誌,讓兄弟們能夠過上一個安定的生活。”


    “唉,這真是人各有誌啊。”胡亞洲歎了口氣,“可是你想過沒有,我們這些縣城土生土長的人,利益始終是一致的。可是其他人不一樣。現在你想帶著那些弟兄不幹了,可要是別人不停帶著市裏、省城的好漢過來跟你對著幹怎麽辦?沒有武力的保護,你認為縣城的這些生意能頂的過市場競爭?”


    秦風目光堅定的說:“我相信咱們的弟兄在做生意方麵不會差的,而且我們也在引進人才了。”


    胡亞洲嗯了一聲擺擺手道:“既然你不願意幫忙,那麽就請便吧。”


    秦風苦笑了一下站起來向胡亞洲點點頭,轉身有些落寞的離開了辦公室。胡亞洲目光冷漠的注視著秦風的背影離去,敲了敲桌子說道:“小李,準備開始審訊那個剛抓來的犯罪嫌疑人。”


    ……


    秦風落寞的走出縣局,胡亞洲坦然承認了自己賣了違禁品給黃魚和灰鼠,但是這與指使灰鼠殺人的罪名還差的太遠。現在灰鼠已經死了,黃魚在胡亞洲手上,自己和馬武等其他人都沒有審訊權,在黃魚招供之前,他們有的是時間談條件、對口供。


    秦風完全可以理解胡亞洲的心情:多年經營,本待將鄧龍元扶上縣長的位置後,由他接替縣局局長的位置。沒想到天上掉下個宋鐵軍,而且還是很有前途和背景的人物。不得不屈居於別人副手的胡亞洲,估計比鄧龍元的心裏還要憤怒許多。


    秦風從胡亞洲的語氣裏聽出了競爭的殘酷。在胡亞洲那顆執著的心裏,不將擋在他官路前麵的絆腳石全部踢開是誓不罷休的。


    對於胡亞洲的這種執著,秦風很無奈,也直覺感到很危險。宋鐵軍已經被忽然襲擊身受重傷,就算治好了,幾個月乃至一年時間裏都沒有辦法參加縣局的事務了。犧牲一個灰鼠,胡亞洲已經基本達到了他的目的。


    哼,也不知道胡亞洲在公司裏埋了多少暗樁!


    秦風惱怒的跺跺腳,決定還是先把幫會裏的隱患解決好。既然有灰鼠和黃魚,那保不住還會有第三個、第四個隱藏的死忠人員。整個幫會或者公司在這樣的基礎上運轉,簡直就是坐在火藥桶上一樣。


    秦風轉身準備離開縣局的大門,忽然縣局裏麵就像炸了鍋一樣喧鬧起來……


    秦風走後,胡亞洲來到審訊室,剛到門口,就意外的看見馬武眼神複雜的站在審訊室門口,不禁冷冰冰擺出一副官架子:“怎麽?都沒事幹了?擠在這裏幹什麽?讓開!”


    馬武聞言幾乎要蹦起來,還好路過審訊室門口的王耀武趕緊拉住他:“嗬嗬,胡副局長,那個犯罪嫌疑人是馬隊長抓來的,他是關於宋局長遇襲的關鍵證人,您就讓他旁聽一下審訊吧。”


    沒等胡亞洲答話,邊上就有知情識趣的警員喝道:“我們刑偵科審訊,什麽時候輪到聯防隊員旁聽了?!馬武,趕緊讓開,回自己工作崗位上去!”


    馬武幾乎當場發作。在省城他雖然隻是個退伍軍人,但走到哪裏別人都要給幾分麵子,當然,也就是幾分麵子,畢竟宋老爺子是出了名的不徇私情,想要老爺子為了家人出去說情幾乎不可能,搞不好被老爺子知道自家人在外麵胡作非為,少不得還要拖出去一頓暴打。


    可盡管如此,馬武平時還是能得到不錯的尊重。可是對方這麽一個小刑偵科科員,毫不客氣的對著自己嗬斥一番,馬武頭上的青筋都蹦出來了。


    “好了,小李,咱們讓他們進去聽聽也就那麽回事,畢竟是宋局親自提拔的聯防隊長嘛,哈哈哈。”胡亞洲拍拍同事的肩膀,伸手推開馬武當先走入審訊室。


    昏暗的房間裏,一束明亮的燈光照著昏昏沉沉的黃魚,房間裏沒開空調相當悶熱,戴著手銬的黃魚滿身是汗,他抬頭看看魚貫而入的男人們,露出一個莫名其妙的笑容。


    胡亞洲看了看審訊室裏的監控係統,這裏的可是能錄下影像和聲音的。胡亞洲縮在燈光的陰影後麵,刑偵科的小李則重重的把檔案向桌上一摔:“笑什麽笑!?態度端正點!姓名!”


    “黃圖。”綽號黃魚的男子瞥了一眼書桌後麵的幾個男人,說不出的陰森。


    “年齡?”


    “三十一歲。”


    “籍貫?”


    “永秀縣大石鎮。”


    “職業?”


    “飛虎實業有限公司營銷員。”


    “黃圖,我們從你的住處搜出一支土製槍械,你對此作何解釋?”


    黃魚歪著腦袋笑道:“我們家鄉山雞兔子多,老子偷偷買一支,不過辦不到獵戶持槍證,隻好自己帶著,沒事打打野豬野狗什麽的,警官您該怎麽處罰就……”


    沒等黃魚說完,火冒三丈的馬武已經繞過桌子衝了過來,一巴掌扇在黃魚臉上:“放屁,你特麽給我嘴巴放……”


    這一次,沒等馬武說完黃魚就蹦起來一頭頂在馬武的肚子上,措手不及的馬武和雙手被銬在一起的黃魚一拳打在肚子上,兩人在地上滾做一團。


    “搞什麽東西?!”胡亞洲生氣的站起來,高大的身影有意無意的擋住了房間裏的攝像頭,“小李,把他們拉開!”


    胡亞洲一聲呼喝,小李和另一名警員立刻衝了上去,其中一人下手很隱蔽的擊中馬武的肋下。


    “啊~”正在和黃魚廝打的馬武被人打中,身上驟然乏力,已經殺紅了眼的黃魚乘勢而上,張開五指抓在馬武臉上,隻見馬武的眼睛和鼻孔冒出大量的黑血,慘叫著在地上打滾。


    偷襲得手的黃魚像瘋了一樣站起來,一肩膀撞開了在他身邊的警員就想逃走,胡亞洲站在聚光燈後麵毫不猶豫的掏出手槍……


    “砰砰~”


    一枚子彈穿過黃魚的腿部,一枚子彈穿過他的頸部,腥味刺鼻的血液灑在審訊室潔白的牆壁上,看起來格外刺眼。黃魚捂著脖子,紫黑的血漿從手指縫裏洶湧而出,他瞪著胡亞洲發出恐怖的“咯咯”聲,隨後兩腿一蹬,在地上扭來扭去。


    “趕快救人!”臉色鐵青的胡亞洲命令道。


    剛才槍聲一響,整個縣局裏麵亂成了一團,沒武器沒功夫的手忙腳亂找掩護,負責刑偵工作的紛紛拿著槍械手銬向出事地點跑去。等秦風從縣局門口去而複返的時候,頸部血脈中槍的黃魚已經斷氣了,半邊脖子都被子彈的侵徹力打爛了,看起來非常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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