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年輕人在北方遠洋公司待到了傍晚六點多鍾,周同輝就張羅著請眾人吃飯。


    大家夥一塊步行去了華人街的中餐館,吃到了晚上九點鍾左右。


    天一黑,已經頓悟了的周同輝,立馬衝大白使了個眼神,而後者秒懂對方的意思。


    大白坐在椅子上,皺眉先問了一句:“一會是不是還要跟公司的高管出去坐一坐啊?”


    “對。”周同輝立即點頭回道:“他們都是未來參與管理協會的,我已經約好地方了。”


    “啊!”大白回了一句,扭頭看向了旁邊的娃娃和安七七:“一會可能還有個局。”


    “哦,行啊,我們今天都沒什麽事。”安七七憨了吧唧地回應道。


    大白有些上火地撓了撓頭,表情有點無語,在桌下踢了蘇天禦一腳。


    “哎呦,你怎麽那麽傻啊?”娃娃撇嘴看向安七七,陰陽怪氣地說道:“這你還沒懂嗎?他們要出去喝花酒,沒準備帶我們。”


    安七七恍然大悟:“啊,原來你們是這個意思啊?”


    “都是大老爺們,而且去商務場所,你們在……不是很方便。”大白輕聲解釋道:“我個人還是建議你們回家……。”


    “合著叫我們來是當司機的呀?”安七七撇了撇嘴,扭頭看向了蘇天禦:“行吧,蘇總,那你們樂嗬去吧,我們這些礙眼的就告辭了。”


    “……別啊,你們要願意去,就一塊唄!”蘇天禦硬著頭皮回了一句。


    這話一出,屋內的男人看向蘇天禦的眼神,都踏馬跟見到殺父仇人差不多了。


    “行啊,那就一塊去唄。”安七七看著蘇天禦回了一句。


    二人對視,蘇天禦眨巴眨巴眼睛:“我的意思是,如果,盡量,可以的話,能回家……還是……。”


    “呸,渣男!”娃娃磨牙罵了一句。


    “哼,我們還是礙眼呀。走嘍,走嘍!”安七七嘴上陰陽怪氣的,但她也清楚,跟周家這樣的“公司”接觸,商務宴請都是避免不了的,所以心裏也沒啥情緒,隻果斷地起身,衝著蘇天禦勾了勾手:“你跟我下來。”


    “好勒。”蘇天禦立即放下碗筷,跟個老太監一樣跟著兩位美女走了出去。


    “他倆這是來電了?”周同輝衝著大白問道。


    “你才看出來啊?”大白撇著嘴,輕聲教導道:“像狗六子這種人,純屬是傻缺。你說咱年紀輕輕的,為啥非得那麽早找對象啊?這不是等於放棄了整個魚塘嗎?我跟你說……男人要有閱曆,那才有味道。我個人建議,還是先嫖,先學習……。”


    周同輝眼巴巴地看著他:“那我現在學,還來得及嗎?”


    “啥時候都不晚,晚上我教你,怎麽翻開人生閱曆之書的第一頁!”大白說話一套一套的。


    ……


    樓下,蘇天禦屁顛屁顛地將安七七,娃娃送回了公司門口。


    安七七拽開後備箱,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很精致的禮盒,胡亂塞給了蘇天禦:“送你的。”


    蘇天禦看著包裝很嚴實的禮盒,立即傻笑著問道:“這啥啊?”


    “你回去拆開就知道了。”安七七似乎有點羞恥,匆匆拽開車門,坐上了正駕駛:“行,我們走了。”


    蘇天禦手裏捧著禮盒,心裏美滋滋地邁步上前,彎腰盯著安七七精致的臉蛋,也不說話。


    “你幹嘛啊?!”安七七有點害怕地往後一躲,她覺得蘇天禦好像要親她。


    “如果你不願意,我今天晚上是可以不去的。”蘇天禦深沉地說了一句。


    安七七頓時撇了撇小嘴:“你虛偽不,兄弟?!滾滾,快滾!”


    “我真的可以不去。”蘇天禦柔情似水地說道:“你說一句話,我都能把自己閹了。”


    “哈哈哈哈!”車後座的娃娃爆笑:“咱說,要論狠,那還是你狠!”


    “我有點反胃了……。”安七七俏臉羞紅地擺手:“去去,趕緊該幹嘛幹嘛去,我倆找地兒看電影了。”


    “謝謝你的禮物。”蘇天禦笑著說道:“慢點開哈!”


    “嗯,你……你也別喝太多。”安七七說完這句,立馬關上了車門,揚長而去。


    蘇天禦目送對方遠去,低頭看著禮盒,齜牙說道:“嗬嗬,基本拿下。”


    ……


    龍城。


    景言帶著章明,從一家高檔餐廳內走出來,彎腰上了汽車。


    這段時間,景言參加了不少市裏的發展會議,也跟市議會,閘南港口,以及警務署的人,分別見了麵,吃了飯。


    一圈走動下來,景言得到的信息都很單一。


    警務署,市議會,包括閘南港口的海軍,緝私部門,海警隊,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支持魏相佐的。


    景言心裏清楚,以魏相佐的能量,他肯定是請不動這麽多大佬幫自己說話的,所以真正動用關係,向外撒錢的一定是餘家。


    從這一角度講,景言就更不希望魏相佐來當閘南一把。可現實情況卻是,魏相佐已經成勢了,你不認可他,那閘南就穩定不了。如果再鬧起來,碼工協會也很難向上交差。


    車上,景言插著手掌,低聲說道:“老章啊,我看閘南的事,就先定了吧!”


    “給魏相佐幹嗎?”章明問。


    “不給他幹,閘南肯定還會鬧。”景言歎息一聲回道:“真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魏相佐直接宣布拉隊伍單幹,脫離你碼工協會,你能怎麽辦?!”


    章明緩緩點頭。


    “先穩一下吧。”景言插手說道:“一個閘南而已,給他幹,我看餘家能翻出什麽浪花來。”


    “事情也不一定就往壞了發展。”章明也補充道:“魏相佐說到底,他也是咱們的人,當初跟餘家合作,純屬是迫不得已。穩住他,給閘南撥點利益過去,魏相佐不見得死跟餘家穿一條褲子。”


    “嗯。”景言緩緩點頭,沉思半晌後,又說了一句:“魏相佐上來了,龍口區那邊也得安排個人。我決定了,讓顧佰順當幫帶,我在空降給他一個坐堂,日後,你來盯著這邊。”


    “您這是覺得,顧佰順不是傻子?”章明很通透地問道。


    “有能力,龍口就真的給他;沒能力,日後換了也不遲。”景言看向窗外說道:“是石頭,還是真金,放在龍口烤一段時間就清楚了。”


    “好。”


    ……


    當晚,章明再次給顧佰順打了個電話,通知他即將接任龍口區幫帶的消息。


    又過了一個小時後,章明的秘書再次從顧佰順家裏拉走了一對價值不菲的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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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顧同山生前積累的小金庫,沒用半年時間,就被顧佰順敗了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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