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皇後的秘密


    見路銘瑄一投足一抬手,無不令人讚歎,軒轅無痕竟然對他好感頓生,哪裏能說出謊?可是父皇早斷了氣,如何帶他們去見。


    軒轅無痕眼睛一閃縮,軒轅墨澈立即開口道:"藍沁公主遠道而來,不知走的是何路徑?為何將入京城,我們才得到消息?"


    路銘瑄打量著身前的兩位王爺,雖然雁北目前遭受滅絕性的重傷,卻仍是關注著其他幾國,特別是勵皇。此刻見軒轅墨澈,言詞凜然,知道這就是近期最為熱門的人物,勵皇的雍王--軒轅墨澈。


    一身貴氣更添了將相氣度,高深莫測。


    "藍沁公主此次前來一為和親,二為探視皇帝,身攜珍貴蛇膽。行程倉促,所帶人馬不多。為防中途變故,一行人隱跡而來。直到靠近京城,才展露雁北王旗。"路銘瑄對軒轅墨澈輕輕一瞅,朝軒轅無痕拱手道:"沒有事先通傳,請兩位王爺見諒。"


    "哪裏哪裏?丞相不要客氣……"


    "如今公主已到勵皇,皇帝重病在身,還是先讓公主探望為好。"路銘瑄不徐不疾,又提出要見勵皇皇帝。


    軒轅無痕想起軒轅墨澈的話,可能這個路銘瑄已經有知道父皇已死,這會兒不過是先發製人。不由暗暗叫苦。


    正要把目光移向軒轅墨澈……


    軒轅墨澈已經答複:"王正在宮中靜養,本不見外人。不過繁佳王夫乃王的親兄弟,又帶來聖藥,當然不能一概而論。請繁佳王夫隨我等前去。"


    "好。"路銘瑄求之不得,將放了蛇膽的錦盒親自端在手上,就欲動身。


    軒轅墨澈轉頭看看路銘瑄身後眾多跟隨的侍衛:"王靜養中,恐怕不能受驚擾。"


    "這個當然。"路銘瑄知道軒轅墨澈的意思,回身吩咐道:"你們都回別館等候,好生伺候公主,這邊暫留我一人就好。"


    軒轅無痕不知道軒轅墨澈打算如何。這個時候帶路銘瑄去見父皇的屍體?


    他緊張地偷偷拉了軒轅墨澈衣袖一下,用目光詢問。


    軒轅墨澈隻管微笑。


    一行人入了皇宮,朝這祥福宮所在寢宮走去。


    軒轅無痕知道父皇的屍體就藏在祥福宮寢宮地下,路銘瑄帶著一個侍衛跟隨在後,軒轅墨澈陪同在旁,眼看即將靠近寢宮門口……不由忐忑不安。


    "王就在祥福宮內靜養。"到了寢宮門外,軒轅墨澈對宮內一指。


    "終於可以見到皇上了。"路銘瑄感歎一聲。


    四人入了寢宮大門,這裏沒有多少侍衛,隻有幾個正在打掃灌溉花木的侍女朝四人默默行禮。


    走過中間寬敞大道,眼看要進入正殿。


    軒轅無痕隻覺得象入了一場奇怪的戲中,戲裏人物真實,道具真實,現在劇情正朝緊張關頭發展。


    一旦拐過正殿,就會到達那連通地下室的狹長走廊,難道軒轅墨澈真要把路銘瑄引到哪裏去?或者,把他們誘騙過去,關上門,讓他們活活凍死在冰室裏?


    軒轅無痕左想右想,一路心不在焉。


    果然拐過正殿,軒轅墨澈就朝走廊的方向領路。


    四人來到走廊入口,卻同時一震。


    "啊?"


    "啊!"


    隻見走廊入口處,一人素服跪在地上,麵向走廊深處斂眉垂頭,靜默不言。走廊兩壁上的火把全部點燃,熊熊火光印在此人側臉,雍容淡雅。


    居然是藏於深宮不輕易出現的皇後。


    四人驚呼一聲,都及時收了聲息,相互交換眼神。


    軒轅墨澈悄悄上前,跪在皇後身後,輕聲道:"皇後,雁北公主親自帶聖藥探望王,命丞相路銘瑄傳上。"


    此處人跡稀少,空間狹長。軒轅墨澈話音雖輕,也能聽見微微回音從遠處蕩回來,燭火搖曳,分外陰森。


    皇後並不答話,低眉甚久,才似乎反應過來,毫不露絲毫表情道:"知道了。"一句話後,又繼續沉默不語,隻呆呆跪在走廊入口,看著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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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頓時為難起來。皇後跪在入口處,總不能跨過皇後去探望皇帝。


    軒轅無痕猜想八成是軒轅墨澈詭計,將皇後請出來救急,但皇後一人擋路,萬一路銘瑄並不接受呢?事情還不是不能圓滿解決嗎?這樣一想,不由把目光悄悄移到路銘瑄處。


    路銘瑄卻絲毫也沒有要發作的意思。相反,他臉色蒼白,雙手握拳,長袖居然在微微顫抖。顯然皇後的出現對他產生非常大的衝擊。


    奇怪,難道皇後和路銘瑄之間……


    正不知如何是好,皇後終於再度開口,幽幽道:"王重病已久,我以皇後之尊,親自主持祈禱儀式,在王百步之處跪候天命。這是生死交關的事,任何人都不可以在這個時候打攪王。痕兒,跪到我身邊來,替你父王祈禱上蒼。"


    軒轅無痕雖然不信這些東西,可是皇後親自點名,有什麽辦法。隻好裝出孝子模樣,老老實實跪到一旁。


    皇後又輕道:"雁北公主這份心意,哀家記下了。"


    軒轅無痕低頭,悄悄做個鬼臉,想那路銘瑄不是尋常人物,皇後這三言兩語真的就能打發他走了麽?


    若是路銘瑄是這麽容易打發的人物,那麽四哥哥也不會做這樣的安排。


    其實當皇後出現的那一刻,最為震驚的人,應該是他吧?


    母親居然會與四哥哥聯手?這個發展讓軒轅無痕不知道,是應該覺得開心還是擔憂!


    不料路銘瑄居然拱手行禮,走過去,竟跪在皇後身後。


    軒轅無痕錯愕地望著這路銘瑄唐突的舉動,正暗自咋舌。眼角處猛然接觸到軒轅墨澈警告的一瞥,立即恢複肅容。


    皇後一直不曾回頭,吩咐道:"丞相既然如此的有心,那就隨哀家進入麵見皇上吧。”


    "是。"路銘瑄應著。


    軒轅無痕驚詫地看著皇後,隨即又望向軒轅墨澈。


    軒轅墨澈早料到皇後會做如此吩咐,當即躬身退出。軒轅無痕知道軒轅墨澈要走,大急,不斷偷偷朝軒轅墨澈使眼色,軒轅墨澈隻是微微一笑,不做理睬。


    另一人是路銘瑄帶來的侍衛,卻隻等路銘瑄的吩咐。


    路銘瑄點頭道:"你去吧,在外麵等我。沒有吩咐,不許進來。"


    那侍衛這才隨著軒轅墨澈出去了。


    至此,更加安靜。


    軒轅無痕低頭,戰戰兢兢的跟在皇後的身後,他不懂為何母親會由此一舉,難道母親並非是誠心與四哥哥合作?母親想要揭穿一切麽?


    可想到四哥哥離開前那笑容,又覺得不是。


    此時此刻,氣氛詭異,他萬萬不敢主動提問,繼續跟著皇後。


    寂靜中,皇後忽然開口道:"銘瑄,你回來為了皇位?"


    軒轅無痕一愣,他愕然地望著皇後,還有身旁的路銘瑄,難道母親認識這雁北的左丞相?而且母親的話何其的嚇人,居然說路銘瑄是回來奪皇位?


    路銘瑄沉吟片刻,回道:"有皇位,才能想其他的東西。"


    軒轅無痕又是一愣,也不曾料路銘瑄說話也如此直接,竟是連個掩飾都不要,擺明要搶王位。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路銘瑄是何人?他與母親是什麽關係,他與勵皇國又是什麽關係?此番前來倒是為什麽?軒轅無痕頭疼欲裂,事情發展到了一個他無法預知的境地。


    "你想要什麽其他的東西?難道這麽多年了,你還不肯放棄?"皇後淡淡問道。


    路銘瑄喉頭一窒,似乎有點激動,按捺道:"當年……若非是他搶了皇位,你也不會嫁給他,成為皇後,那麽現在你將是我……"他雙手顫得厲害,身體忽然前傾,似乎要上前抱住皇後,又忽然停在半途。


    軒轅無痕眼看他們兩人情景,眼睛瞪得老大……


    本該是阻擋的,可雙腿像是被釘住一般,難以移動半分,軒轅無痕隻是怔怔地瞧著那在前的兩人。


    正亂七八糟想個不停,又聽見皇後問:"你的意思,是一定要把失去的東西奪回來?"


    "對!"


    皇後渾身一震,驀然轉身,麵對兩人,昂然道:"可我已經是勵皇的皇後,再不可能是當年的穆懷!你不必妄想!"


    "隻要我得了皇位,我是皇帝,你仍是皇後。"


    "銘瑄,你已經瘋了。"


    "不,我沒有瘋,這麽多年,我曆經艱辛,就是為了這一天。"


    軒轅無痕隻是呆澀的看著兩人,竟是忘卻了應該要去阻止。


    路銘瑄又道:"我為了逃避皇兄的加害,隱姓埋名為的就是這一天。穆懷,如今我已經得到了可以奪回一切的權利,隻要你願意……"


    聽路銘瑄話語殷切,皇後仿佛也想起當年美景,臉露戚容:"願意?我現在已經是皇後,我的責任,就是保護王的血脈,使勵皇可以更好的屹立在大地上。"她轉身對著幽深的長廊盡頭,冷冷道:"路銘瑄我問你,如果你得到皇位,將如何處置我們母子?將如何處置勵皇國?"


    "我將待你如皇後,視王以前的愛將為自己的親信,用最寬容的態度治理勵皇。"


    "你還沒有說,會如何處置我的兒子。"


    路銘瑄迅速瞥軒轅無痕一眼,目光中絕對狠毒讓軒轅無痕驀然一驚:"他是皇兄的骨肉。"


    皇後針鋒相對道:"那也是我的骨肉。"


    "穆懷……"路銘瑄全然當軒轅無痕不存在,柔聲道:"我們將來還會有更多的骨肉。"


    "那麽說,這勵皇國中,你已經有萬全準備了?勵皇眾多皇子,還有太子和你爭奪不過……"皇後眼裏流露倦意,思考良久才道:"我老實告訴你,如今的勵皇早已不堪重負。"


    路銘瑄一震後立即回複,點頭道:"我早已料到,可以苦無證據。不然,我早就……"


    "你可知道,我千辛萬苦隱瞞這個消息,就是不希望你知道,不希望你回來爭奪皇位,不希望看見勵皇血流成河……"皇後一字一句道:"也不希望我的兒子和我的愛人生死爭鬥!"


    "這是皇兄種下的果子。"


    "可事到如今,我已經無能為力。身為勵皇的皇後,我不能允許勵皇王朝政變。皇家的事隻能在皇家內部解決,我將在你們中為勵皇選擇一個新王。"皇後緩緩回頭,目光在軒轅無痕和路銘瑄兩人中移動。


    兩人俱屏住呼吸,等待她的決定。


    皇後先問路銘瑄:"你在勵皇各處關隘要地安插密探親信,曾經有嚴令,如果你在皇宮中有不測,他們將在各處水井下毒,並且引外敵進攻勵皇,務必使勵皇不為皇的骨肉統治。可有此事?"


    軒轅無痕瞪了路銘瑄一眼,沒有想到此人容貌美麗,居然用心如此歹毒。


    路銘瑄唇角一揚,並不作聲,算了默認了。


    "看來傷了你,勵皇會遭大難。危機時刻,我隻好犧牲自己的兒子,保全我的國家。"皇後的目光,驀然移到軒轅無痕身上。


    軒轅無痕如同被蛇看上的青蛙,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皇後盯軒轅無痕半晌,緩道:"你身為皇子,為國捐軀也十分應該,母後為你驕傲。"又對路銘瑄道:"我將幫助你登上新王之位。不過,此刻行事容易惹起朝廷非議,在明年二月太子登基時,你才可以正式詔告天下。"


    如同悶雷劈在頭上,軒轅無痕頓時愣住了。


    各種詭異發展,他根本理解不了。


    路銘瑄早料到皇後妥協,臉色笑容一掠而過:"穆懷,你還真的把我當成了傻子?太子可不是你這個一無是處的小兒子,你那大兒子軒轅炎閎呢?我要的可是他。"


    皇後聽後,久久不作聲,低頭長歎不息:"唉,你這是要逼我……"她咬牙道:"好,為了勵皇,我什麽都可以犧牲。再告訴你一件事,早就在兩天前,先帝遺詔就已經改立了太子,如今勵皇太子是我的小兒子,軒轅無痕!”


    軒轅無痕震懾在皇後的話中,他居然已經成為勵皇的太子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又是四哥哥做的?


    “你現在就下手,我將對外封鎖消息,說太子重病,到來年二月,宣告太子病逝,皇弟登基。不過,你要立即將分布各處的密探全部收回來,名單也要公開,編配回勵皇的正式軍中,以免導致禍患。"


    "收回密探?"


    皇後鳳眼一瞅,輕道:"我都肯將兒子送到你手上,你還信不過?有我在,還有誰人能與爭奪這個皇位?從此以後,除了你我還可以靠誰?又何必安置密探?勵皇將來,就這樣定了。"她一邊說著,柔夷伸到路銘瑄麵前慢慢打開,掌心裏赫然放著一個小瓶。


    軒轅無痕早聽得心驚肉跳,路銘瑄他們一邊說話,他就一邊悄悄往牆壁靠去。可出處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一扇木門,擋在麵前。想是皇後早有安排,要在這裏了斷其中一個。他一轉頭,看見路銘瑄拿起皇後掌中小瓶向自己一步步走來,更是嚇得魂飛魄散。"毒藥"兩個字,立即出現在腦海裏。


    為什麽……


    母親你當真為了這個男人要殺了自己的親兒麽?


    四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才會將如此重的擔子強壓在我的身上?


    難道我對你們來說,真的不過是多餘的一人麽?


    若是我死了……


    其實母親說的都是假話吧,什麽太子,根本就不可能!父皇怎麽可能改立我為太子……


    是四哥哥的安排,一定是他的安排,其實哥哥早就已經提醒他了,在這裏仁慈就是毀滅。


    我是犧牲品,是要用我的命拖延路銘瑄這幾個月時間,給哥哥機會鏟除敵對勢力。


    這麽絕妙的計策,是誰想出來的?四哥哥嗎?四哥哥要犧牲我……


    一思及此,軒轅無痕頓時無力,靠在牆角處,絕望地看著路銘瑄走近。


    軒轅墨澈一副副截然不同的模樣,走馬燈似的浮現在軒轅無痕麵前,狂怒的、可怕的、微笑的、溫柔的……


    一切景象在極短時間內排山倒海而來。


    他隻想狂叫:不可能,這不可能!


    然心中痛極,喉嚨嘶啞,居然說不出一個字。


    路銘瑄已經近在眼前,他雖然長相文弱,其他武藝不差,絲毫沒把軒轅無痕放在眼裏,抬起軒轅無痕下巴道:"喝下去,包你立即暴病身亡,毫無痛苦。"


    軒轅無痕薄唇蠕動幾分,大眼睛裏滿是絕望神色,終於輕輕吐出兩個字:"哥哥……"他話音太輕,路銘瑄並未聽清楚。


    "不必留遺言,你的遺言,我已經替你想好了。"路銘瑄瀟灑說道:"天不佑我長生,唯將皇位讓於皇叔,以保勵皇富強。"他說著,撬開軒轅無痕沒有反抗力的嘴巴,把瓶中液體灌下去。


    毒藥入了喉嚨,居然是甜絲絲的。軒轅無痕一直盼望軒轅墨澈最後一刻破門而入,告訴他這一切不過是個誘敵的計策,可隨著腹部一陣突如其來的絞痛,眼前一陣白光晃動,終於放棄僅有的一絲希望,沉入黑暗……


    長廊昏暗,搖曳火光下,軒轅無痕緩緩倒在冰冷的地上。


    路銘瑄蹲下,抓過軒轅無痕手腕,靜靜停了片刻,直到脈動盡無,才將軒轅無痕手腕放下,站了起來。


    皇後站在一邊,視線從沒有聲息的軒轅無痕身上掃過,眼裏蓄滿淚光,聲音卻還是平和安靜,輕道:"我為了你,連親生兒子都不要了,天下再沒有比我狠心的母親。現在,你總該召回各處的密探,以免將來有人趁機生亂,危害勵皇。"


    她心內又痛又酸,定下此計,等於把路銘瑄騙上死地。路銘瑄對她情意深重,心中還是不忍,那眼中的淚光,其實是為了路銘瑄而湧。軒轅無痕所喝的毒藥,自然也是假貨。


    路銘瑄點頭道:"不錯,沒有太子,還有誰可以和我爭位?那些擾亂四方的密探,也不需要布置了。"一邊說話,居然噌一聲,從腰間抽了一把利刀出來。


    寂靜長廊中,兵刃之聲分外刺耳。


    刀口反射出陣陣寒光,看得皇後心裏一凜,驚道:"路銘瑄,你這是幹什麽?"


    "穆懷,我不是不信你。"路銘瑄手握利刀,音調卻說不出的溫柔,對皇後微微笑道:"隻是勵皇皇家秘藥,總有許多玄妙之處,難保其中沒有一種假死的奇藥。他這樣去了,我到底還是不安心,幹脆在他身上捅上一刀,我才能確保太子不會死而複生。那樣,我才能放心把手上的籌碼都交給你。"


    一刀下去,軒轅無痕哪裏還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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