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和沈青純平起平坐,以後才有資格,競爭南鎮撫司鎮撫使一職。


    他雖然把沈青純當做潛在的競爭對手,但是他不得不佩服,沈青純身上那種,不屈不撓,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精神和毅力。


    他相信,沈青純一定會從西嶺雪山,把雪娃娃帶回來。


    沈青純帶回雪娃娃這事,和陸冰會升任錦衣衛都指揮使一樣,都是遲早的事。


    隻怕到時候,沈青純又會壓自己一頭。


    所以到時自己,一定要想辦法,立一個比他還大的功勞!


    步高升在心裏不停盤算。


    ……


    三月中旬,包子鋪終於完成了裝修。


    盤下店麵,花了一百兩銀子,裝修連工帶料包家具,花了四十多兩。


    等油漆味跑得差不多了,段初又去妝粉店,找到了魏先生。


    把趙如意想搬出來的想法,跟魏先生一說。


    魏先生微微一笑。


    從魏先生的笑容裏,段初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挺高興,當時劉瞎子老婆孩子,還有錢以寧都在妝粉店裏。


    段初不但給劉瞎子兒子,買了幾袋,在彭州府平民百姓眼裏,算是奢侈的牛奶,又給錢以寧,買了一條做工精美的白色腰帶。


    “小兄弟,你不是劊子手,幹嘛老是穿黑衣,死氣沉沉的!”


    “配上這條白色腰帶,多少能讓你,顯得精神一點,以後也好找媳婦,別像哥,還是個光棍。”


    段初拍著錢以寧肩膀說。


    錢以寧還沒有找媳婦的心思,不過段初的好意,他領了,很快就係上了腰帶。


    結果錢以寧黑衣外麵,勒上白腰帶,黑白配,整個人反而像個十字。


    就連來接老婆孩子的劉瞎子,偷偷翻黑眼,看到這個黑白十字,也不禁搖頭。


    劉瞎子對錢以寧,還有怨氣,嘴上不說,但是心裏沒好話:


    黑衣白腰帶,看上去簡直是無比晦氣,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是孝子!


    ……


    段初下午去的妝粉店,當天傍晚,趙裁縫就被牛巡檢抓走了。


    “姓牛的,是不是昨天,你那個彪悍的婆娘,在我店裏發飆,我罵她兩句,你就過來公報私仇了!我要去魏先生那裏,告你!”


    趙裁縫沒敢說去找文朝天告狀。


    上次他去告過,結果文朝天沒應訴。


    牛巡檢聽了,哈哈一笑:“趙裁縫,你盡管去告,因為本官這次來,絕對不是公報私仇,下命令要抓你的,本來就是魏先生!”


    趙裁縫急了:“我奉公守法,憑啥抓我!”


    “不好意思,還是上次你圖謀不軌,妄圖搶奪銀庫賬目的事。”牛巡檢說完一揮手,一幫兵丁擁上來,捆住了趙裁縫。


    趙裁縫聽到答案,頓時警覺了,他回頭對趙婆娘吼道:“孩他娘,看緊如意!”


    沒等趙婆娘應聲,牛巡檢一幫人,就把趙裁縫給拖走了。


    趙裁縫到了地方,發現不是馬棚,激動地差點流下眼淚,上次在馬棚裏關了幾天,差點沒被馬糞熏死。


    “地牢也比馬棚好!”趙裁縫還跟張管營感慨。


    “再好也不會讓你多呆,最多三天,就會放你出去!”張管營還怕浪費牢飯。


    ……


    錢大公子在地牢裏,沒想到遇到了趙裁縫。


    他和趙裁縫關係不錯。


    趙裁縫本身會裁縫手藝,不過以經營布料成衣為主,就算有顧客要做衣服,也是他婆娘,或者學徒出手給做。


    在彭州府,能讓趙裁縫親自動手給做衣服的,也就那麽幾個人。


    錢大公子,就是其中之一。


    當趙裁縫,看到錢大公子的衣衫下擺,被撕掉兩塊,他還心痛不已。


    “錢公子,彭州府官場,實在是太黑暗了,老趙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結果你還是被關了這麽久!”


    “關你這麽久也就罷了,結果還對你嚴刑拷打,衣服都給你撕破了。”


    趙裁縫說著,眼裏還落淚了。


    他對自己親手縫製的衣服,確實是非常愛惜,哪怕衣服已經穿到了別人身上。


    看趙裁縫動情,錢大公子這才放下了手上的棋子。


    “老趙,這些天,外麵都發生了什麽?”


    趙裁縫連忙把外麵最近發生的新鮮事,包括小鬼拍門,都說了一遍。


    錢大公子聽了入神,就連那條老狗,聽了也汪汪叫。


    其實魏先生把趙裁縫關進地牢,有兩重意思。


    一來可以方便段初行事,二來,可以給錢大公子解悶。


    他也聽說錢大公子,每日光顧著去擺弄象棋,也不跟別人說話。


    衣衫比炸油條的還油膩,頭發比女人的還長,而胡子,都快趕上關公了。


    他也怕錢大公子,真的憋成了瘋子。


    那樣確實不好,跟昌寧候交代。


    因為魏先生已經得到消息,昌寧候的正妻,一直生不出孩子,已經鬱鬱而終。


    而錢大公子的親姐姐,母憑子貴,在幾個大小夫人裏,拔地而起,現在成了昌寧候的正妻。


    而且還被皇帝特許,繼任三品誥命夫人。


    正妻的親爹,死後還停屍家中,這次昌寧候就一定會來奔喪。


    錢大公子,在這地牢裏,最遲呆不過月底。


    ……


    趙婆娘在家裏,緊緊盯著趙如意。


    果然,趙裁縫前腳剛被抓走,段初後腳就來了,拿著五兩銀子,要見趙如意。


    這次趙婆娘,開出了天價,張口就是一百兩銀子。


    少一文錢,都不許段初見趙如意。


    段初冷笑一聲,走了。


    沒過一會,仵作班的兩個女穩婆,帶著鎖鏈就來了。


    “哎呀呀,我的老天爺,你看著彭州府,到底是有多黑暗!剛剛抓走了我夫君,這又來抓我啦,我犯了什麽法,你們要抓我!”


    這兩個穩婆,都是那種五大三粗的女漢子。


    其中一個一伸手,就把趙婆娘差點推翻一個跟頭。


    “趙家的,我們不是來抓你,我們是來抓趙如意!”


    兩個穩婆說完,噔噔噔上樓,就把鎖鏈搭在趙如意手腕上。


    看到兩個穩婆,押著趙如意走了,趙婆娘有點愣了。


    怎麽回事?


    足不出戶的侄女,還能犯事了?


    這棵搖錢樹要是被抓走,以後怎麽再跟段初那小子,要買路錢!


    趙婆娘想到這裏,匆忙跟在後麵看。


    天早黑了,幸好兩個穩婆走得慢,不然她還未必跟得上。


    在街角位置,果然被她看到,那兩個穩婆把趙如意的小手,交到了段初手上。


    她還看到,段初把兩塊碎銀子,交給了兩個穩婆。


    “辛苦,辛苦!”段初又點頭哈腰,表示謝意。


    “不辛苦,反正也是魏先生交代的事。”兩個穩婆跟段初客氣。


    趙婆娘差點沒氣死。


    等兩個穩婆走了,她才敢追過去質問段初。


    段初根本不理她那一套。


    段初對趙婆娘,揚了揚手裏的戶帖:


    “如意姐姐,現在已經單獨立戶,不受你家的管製了,剛才給你五兩銀子,你還嫌少不要,結果我二兩銀子,就把事辦成了!”


    趙婆娘把戶帖搶到手裏,打開一看,段初真沒騙她。


    她就沒想想,憑段初在府衙裏的關係,搞定這個戶帖,連魏先生都不要麻煩。


    趙婆娘當時生氣,就打算撕了戶帖。


    “敢撕官府文書?撕!快撕!正愁沒理由抓你!”段初在旁邊攛掇。


    趙婆娘終是沒敢撕碎戶帖,u看書ww.kanhuom不甘心的看趙如意一眼,放棄了。


    ……


    當天夜裏,段初就把趙如意,領進了包子鋪——不對,包子鋪已經按照趙如意的意思,被改成了茶葉店,招牌都做好又掛上了。


    趙如意來到樓上,工匠精心打造的大臥室,看著寬闊的大床,還有嶄新的被褥,一翻身就躺了上去。


    段初大著膽子,躺到了趙如意身邊:“茶葉的生意,也就隨便做做樣子,你有個自己的買賣就行,反正從今以後,哥養你!”


    趙如意掏出五兩銀子,遞到了段初手裏:“小弟弟,身上又沒錢了吧,先拿去花,花光了我再給。”


    五兩銀子,再加上這句話,把段初的臉,打得啪啪響。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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