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被打跑後,那些像極行屍走肉般的村民瞬間就活了過來。


    “二花……二花……孩兒他娘……孩兒他娘……”幾個村民哭喊著跑向被席子卷蓋起來的屍體。席子被打開,露出了幾張蒼白的麵孔,那張著的瞳孔,還帶著恐懼與不甘表情,此刻已經凝固,無聲的唾罵著這個亂世。年紀最小的,看樣子才十四五歲。頓時哭聲響徹天地,就連老天也不忍直視,飄起了雪花。


    淩奇忍不住鼻子一酸,不忍再看下去,伸手在臉上摸了一把,長吸了一口說道:“驢蛋,你們幾個去把鬼子的屍體給處理一下。”


    “嗯……”驢蛋重重的鼻音傳來,抽了抽鼻子,踩著沉重的腳步走過去抓起鬼子中佐的腿拖著就走。


    傅永興也拎著兩具鬼子的屍體往邊上拖去。


    “住手……住手……你們不能動這些屍體啊!動不得啊,動不得……誰動我跟誰拚命。”五六個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村民,慌裏慌張的跑了過來,嘴裏嚷嚷個不停,伸手攔住了驢蛋他們。


    “大哥……”驢蛋有些茫然的停下,求助的望著淩奇。


    “你們剛才說什麽?”呼喊聲驚醒了陷入悲痛中的淩奇,猛得抬頭,怒目瞪著這幾個村民,丫的,你們還想跟人拚命,鬼子在的時候,也沒見你們幾個混蛋這麽有種,現在倒跑出來了,真以為我們是國人,就好欺負了不成?


    “你們無緣無故的殺了這麽多日本士兵,你們不能走,你們要留下來給我們做個證明。”為首的那人身上穿著黑色的棉袍,頭戴一頂氈帽,邁著方步走了過來,隻見他身上還粘了不少的泥巴,鬆亂的頭發上還插著幾根稻草,模樣頗為狼狽,應該是躲在地窖或者柴火垛這樣的地方,現在見日軍走了,就跳了出來。


    “有種你再說一次?”淩奇霍得站了起來,聲音頓時大了幾分。


    “長官,聲音大並不代表你就有理,你無緣無故的殺了這麽多日本士兵,一旦你們走了,我們可怎麽辦?”一個尖嘴猴腮,年紀大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尖著聲音說道,邊說還轉著腦袋,“去去去,滾一邊呆著去,你你你還有你,傻呆著幹嘛,你們攤上大事兒了。”後麵一句是衝驢蛋喊的,而前麵一句是衝著村民喊的。


    “保長,少保長……”幾個村民納納的站在邊上問好。


    “你們是什麽人?”淩奇搞不清來人的路數,聽村民喊來人為保長,估計是當地的保甲了。


    “鄙人黃作仁,本地的保長,這是小兒黃全並,通州師範的學生。”黃作仁指著他兒子黃全並一臉自豪的說道。


    “通州師範?”淩奇愣了一下,暗自琢磨著,難道通縣現在已經改叫通州了?


    “是的,我兒是江蘇省私立通州師範學校的學生,將來就是一名偉大的國民教師。”黃世仁得意洋洋的說道。


    “我呸,一個枉做人,一個黃犬病。”淩奇為這二位的名字感到一陣無語,難怪說話都這麽牲口,壓根就不是人啊。


    強壓著怒氣,冷著臉問黃全並道:“是你剛才說我們無緣無故殺鬼子?”


    “這位老總,日本人很和善的,他們向我承諾過,隻要我們不對抗他們,他們就不會對我們進行攻擊,你攻擊他們,他們才會反擊的。”黃全並恬不知恥的侃侃而談,“你們現在殺了他們這麽多的人,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你讓我們怎麽辦?我怎麽向他們交代?”


    “怎麽辦?涼拌……”淩奇冷冷的從牙齒縫裏擠出一句,他還想再加一句,你丫的真有做漢奸的潛質。


    “你這個老總怎麽說話的!你是那個部隊的?我要找你們的長官告你去。”黃世仁瞪著淩奇喝道,“日方原先承諾過我們,隻要我們勸住百姓們不抵抗,他們就會善待我們。”


    “善待?那她們呢?”淩奇被氣樂了,深吸了口氣好讓自己冷靜,他怕自己忍不住幹掉這幾個畜生,用手指著那三具已經失去生命的屍體冷冷的問道,“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的看看這個現實,這是怎麽一回事?啊……你們誰能告訴我。”


    “哎哎,那麽激動做什麽。我呸,不就是幾個小娘皮,太君看上她們,要跟他們擺遐擺遐,那是她們的福氣,結果呢,她們係活弗願意,那就係係掉算啦!”一個跟班模樣的人操著江蘇話嘚嘚的說道,那可惡的模樣,居然像是在說一件玩具一樣。


    “我草你媽……”淩奇一個大嘴巴就扇了過去,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麽無恥的,頓時把那名跟班打得暈頭轉向,滿口是血。


    “住手!快住手!”黃作仁想不到淩奇說動手就動手,頓時急了,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左輪手槍指向了淩奇,顫抖著手喊道,“住手,不然我要開槍了。”


    “小比樣子,小赤佬,敢打窮也,看窮也不幹死你。”那跟班見黃世仁掏槍,飛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就向淩奇刺去。


    “日你娘的……”驢蛋一把打掉跟班手中的匕首,揪起跟班的領口,把他給提了起來,“敢動俺大哥,抽死你這比養的……”那蒲扇大的巴掌像扇風一樣的往跟班的臉扇去,直打的啪啪作響。


    “住手……住手……我讓你們統統住手啊……”黃世仁厲聲喝道,伸手就想拉開手槍的保險。


    “著!”傅永興眼明手快,輕叱一聲,一道烏光閃過,一把軍刺刺穿了黃作仁的手,他也是恨極了這些個漢奸,用了軍刺。


    “啊……”黃作仁痛呼一聲,握著受傷的手,渾身顫抖的看著淩奇他們,他想不到這幾個家夥說動手就動手。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國軍裏怎麽有你這樣的士兵,簡直就是土匪,惡霸,強盜……”黃全並急忙扶助了黃作仁,硬著頭皮衝淩奇喝道,他之所以有這個底氣,就是認定國軍不會對他們動手。


    “你還知道我們是軍人啊……那你還問我們是什麽人?我再告訴你一次,我們是中國軍人!”淩奇擲地有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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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呸……不問青紅皂白就動手傷人,你們連日本人都不如,各位老鄉,你們看看,你們看看,無緣無故的就動手傷人,他們哪裏是國軍的士兵,他們分明就是***!”黃作仁痛的臉都白了,咬著牙喊道。


    “啊,***……”村民被兩人一通蠱惑,不少人的意識出現了鬆動,在這些村民淳樸的意識中,但凡跟匪字有關的,基本都不不是什麽好人,還是少惹為妙,而且見淩奇跟黃作仁他們一言不合,就動手傷人,有些村民就害怕了,偷偷的往後挪了幾步。


    “來人啊,快來人啊,有**啊……”黃作仁哭天喊地的喊了起來。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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