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赫的官途204


    賴正義在江淮,雖然算不上什麽大人物,卻因為龍騰村的崛起,讓他名聲大振。雖然說,龍騰村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畢竟他現在坐在這村支委書記的位置上,所有的光環都罩在他身上,象這樣的人想低調都難。


    抓起電話的時候,他猶豫了下又放下。


    其實這件事情,他們都弄錯了。


    賴正義打心裏認為,蘇新國不給他麵子,故意示威。


    對於蘇新國的不接見,他表示很氣憤。腹誹道:蘇新國牛什麽牛?一個國家領導人對自己都客客氣氣的,你一個小小的省紀委書記,有什麽好牛的?


    其實他真的是錯怪了蘇新國,蘇新國雖然對此人不感冒,但是在處理這事情的問題上,他還是十分公正的。更沒有利用自己的地位和權力,去影響或幹預事情的發展。


    賴光遠被扣留在派出所,那是純粹是馮武的意思。


    等他到了派出所,見到兒子的時候,賴光遠咆哮如雷地喊道:”爸,你給首長打個電話,那個馮武真不是東西。”


    聽賴光遠說這話,賴正義這才心裏一驚。


    馮武畢竟是公安廳廳長,這事怎麽又跟他扯上關係了?


    不管馮武是不是東西,首先要弄清楚的,這事跟馮武有什麽關係?


    當著警察的麵,他還是喝叱了兒子幾句,然後給警察說了幾句好話。這才從兒子那裏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聽完之後,賴正義開始很憤怒。


    不管怎麽說,剛開始的時候,還是他兒子占理。做為一個客人,在你們飯店裏發生這種意外,換了誰都會發火。他完全有理由要求飯店給個說法,當然,賴光遠說這些事的時候,並沒有說真話。


    而且他從小就是這個習慣,不喜歡從人家的角度上考慮問題,一切以自我為中心。因此他所謂的真相,當然偏離了事實。


    從賴光遠的話裏,賴正義聽出了一個弦外之音,這裏的關鍵人物,似乎還是馮武。


    自己得罪馮武了嗎?賴正義仔細想想,好象沒有什麽地方得罪過馮武,可為什麽馮武聽兒子報出名號之後,依然要將兒子帶走?還扣上一個襲警的罪名?


    這中間要怪賴光遠,隱瞞了一個關鍵,他沒有把馮武激他拿餿油水潑馮武的事實說出來。因為事後他也覺得,其實這樣很笨,中了人家的圈套,反而被人安了一個襲警的罪名。


    從派出所出來,賴正義坐在車裏,這才感覺到事情有點複雜。


    點了支煙,叫司機去買點禮品,包了個五千的紅包,就直奔馮武的家中。


    馮武此刻正在家中,音姐聽到門鈴響的時候,跑去開門。一眼就看到提著禮品的賴正義站在門口。音姐不認識賴正義,還以為是哪個送禮的,因此警惕地看著賴正義,不等賴正義說話,她就道:”唐廳長不在家裏。”


    賴正義做了自我介紹,音姐這才明白,眼前這中年男子就是那渾蛋的嶽父。聽說賴正義是一個很有能耐的人,真沒想到他兒子居然如此沒有素質,如此混蛋,又是一個坑爹的官二代。


    做為廳長夫人,音姐在禮數上,還是十分封到。


    讓賴正義進門了,換了鞋後。發現馮武就在客廳裏看電視,那悠然自得的模樣,根本就不想搭理自己,賴正義有些尷尬,拿了包大中華來敬煙。


    馮武擺了下手,”不客氣,我有。”


    賴正義收回了煙,自己厚著臉皮坐下來,”唐廳長,我是過來道歉的,教子無方,還請唐廳長原諒。”


    馮武也沒正眼看他,目光繼續停留在電視屏幕上,”賴書記,你兒子挺能耐的嘛?”


    別人叫他書記,那是拍馬屁,馮武叫他書記,那是一種諷刺,賴正義賠著笑,”唐廳,我一個村支委的記嘛,還是叫我正義好了。”


    沒想到馮武陰陽怪氣地道:”不敢,不敢。萬一賴書記不高興了,擼了我這小小的廳長,我可以吃不了兜著走。”


    這話是賴正義兒子說的,要賴正義跟中央領導說一聲,把馮武給擼了。賴正義的臉上,好象被人抽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發著燙。


    其實,馮武的話裏,也透著一種意思。不要認為認識幾個中央首長,就得瑟成什麽樣了?老子偏不信這個邪,你牛什麽牛?再跟老子牛,老子撕了你丫的。


    賴正義更清楚,象馮武這種級別的官,哪能說擼就擼,別看平時跟上麵的關係不錯,但這種的事情真要傳出去,他也是教子無方。


    中央首長總不能縱容他教子無方,真出什麽大事,也許人家會說句話,可這種小事,有必要驚動中央首長?


    不說沒事,說了,反而落個不好的印象。


    看馮武的模樣,應該是十分生氣。自己兒子什麽德性,他心裏非常清楚。


    此刻,平時人模人樣的賴正義,也有些慫了,隻得賠著笑,”唐廳,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教子無方。是我不好!”


    馮武當然知道,這樣的小事,沒必要搞大,但是他不忘了敲打敲打一番賴正義,不要得瑟過頭了。他彈了彈煙灰,”今天還好,是碰上我。,萬一碰上哪個弱勢群體,象人家飯店經理那樣,被他砸得頭破血流,他還不依不饒。非得讓人家把他身上的東西舔了,再叫人家老板過來賠禮道歉。賴正義,你這兒子好大的口氣啊!”


    馮武提到了飯店,也就是提到了蘇家。


    賴正義就在心裏認為,這可能是蘇新國給馮武通了氣。


    人一旦有種先入為主的心理,就很難改變其觀點。


    而馮武本來有就意回護蘇家,敲打賴正義,因此提到了飯店。


    飯店是蘇家的飯店,賴正義當然聽得明白,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再這樣扯來扯去,畢竟關係到好幾個省裏的領導。因此,明明知道自己兒子在飯店被人澆了一身的尿水,他也隻得忍了。


    賴正義道:”我知道,我知道。飯店那邊,該怎麽賠就怎麽賠,這個請唐廳長放心。”


    馮武沒有說話,賴正義知道,也許是誠意不夠,馮武不滿意。


    賴正義就道:”我這就帶著小畜生親自去道歉。”


    馮武掏著耳朵道:”他就算了吧!派出所這邊的事情還沒完。”


    意思是說,真要道歉,就要你自己親自去。想拉你兒子墊背,照顧你的麵子,沒門。


    賴正義焉能不知道?臉色變了變,還是忍氣吞聲道:”感謝唐廳長高抬貴手,我今天晚上就親自去蘇府。”他不說飯店,而說蘇府,也是有某種含義的。親自二個字,也說明了他心裏有些不服氣,有點屈打成招的味道。


    馮武懶得鳥他,他不想在這種人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看看表,朝音姐喊了句,”怎麽還不去睡覺?”


    賴正義此刻連殺人的心都有了,這個馮武也太托大了,如此不能麵子。這分明就是趕自己走,不過賴正義表現出了極大的忍耐心,臉上依然掛著笑,”讓唐廳長費心了,我這就告辭。”


    他走的時候,音姐把他放在門邊的東西提過去,”你的東西忘了。”


    賴正義忙擺擺手,”這是……”


    話還沒完,音姐就將東西放在他麵前,”賴書記走好!”然後就關了門。


    賴正義心裏那個氣啊,今天可以說,四處碰壁。先是在蘇新國那裏,蘇新國不鳥自己,然後又在馮武這裏,整一個受氣包。


    草!


    你們這些鳥人,走著瞧!


    心裏雖然憋著一肚子的氣,可他去不敢發泄。而且還得去蘇家道歉。


    結果,賴正義在蘇家,賠償了所有損失,還得給人家一個勁地說,對不起,自己教子無方,讓人家高抬貴手。


    蘇倩看到賴正義欲哭無淚的模樣,差點就笑了出來。不過,她還是聽了蘇新國的勸,差不多就算了。因此,也沒怎麽讓賴正義難看。


    把兒子領出來,賴正義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賴光遠一臉滿不在乎,還嚷嚷著,要賴正義收拾馮武。”爸,他算個啥?分明就是故意整我。我看他就是針對你!”


    這小子別的不懂,這個倒是真說對了,馮武就是要敲打敲打賴正義。


    罵走了兒子,賴正義一臉不快,他就摸出手機給趙副省長打電話。


    今天這事,也太窩囊了,真他娘的掃興。


    這是賴正義當上龍騰村董事長以來,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想起以前譚長征在的時候,他都不恥人家,現在倒被馮武一個廳長,搞得灰頭土臉。


    這還不算,還要給蘇家低聲下氣,這口氣讓賴正義憋在心裏,想發泄又發泄不出來。


    他想打電話給趙副省長的時候,沒想到趙副省長正好打電話給他,手機一撥就通了,趙副省長在那邊一愣,額!這麽巧?


    賴正義還沒說話,趙副省長就道:”老賴,聽說光遠出了點麻煩?”


    賴正義哭喪著臉,”沒,沒事了。”


    趙副省長道:”那就好,那就好。”


    話裏透著關切之意,賴正義道:”多謝領導關心,這臭小子太不爭氣了,唉!”


    趙副省長聽了這話,心有同感。從這一點上,他很同情賴正義。可誰又來同情他?趙磊到現在還被關在第一看守所。


    他從話裏聽出了賴正義的沮喪,便道:”這樣吧,我想你現在應該還在江淮,晚上我們兩個聚聚,喝兩杯。”


    賴正義正想發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聽到趙副省長這麽說,他立刻找到了知己一樣,馬上道:”好的,好的,那我們找個地方喝酒。”


    跟賴正義約好之後,趙副省長打了個電話給衛生廳的廳長。


    今天晚上,他約了個朋友來唱歌,要他安排一下。


    衛生廳長李正紅一口應承下來,他是趙副廳長以前的老部下,兩人的關係很鐵。聽說趙副省長要來,他就知道今天晚上該怎麽安排了。


    以前趙副省長每個月至少來二三回,最近自從趙磊出事之後,他基本不怎麽來了。


    但他來了之後,另一個主角也一定會來。


    李正紅知道趙副省長的心思,因此便打了個電話給衛生廳號稱一枝花的龍玉玲。龍玉玲今年三十歲,已經是衛廳生的主任了,副處級幹部。


    接到李正紅的電話,龍玉玲就明白是怎麽回事,她本來想推,可知道這事推不得。她老公今天從外地回來,說好了一起吃飯的,因此龍玉玲還在等他。


    現在已經七點多了,離丈夫回來的時間,頂多半小時。


    李正紅在電話裏說,趙省長可是很久沒有來了,你要快一點。


    龍玉玲本來還在猶豫,聽到這句話,隻得馬上去補妝。


    七點四十,打扮得極為漂亮的龍玉玲,來到衛生廳招待所。這裏說是招待所,其實不對外開放,隻招待領導和衛生廳的一些客人。


    龍玉玲的出現,令賴正義兩眼發直,***,衛生廳裏還藏著這樣的貨色。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這個表現有些過份。因為龍玉玲進來之後,直接就來到趙副省長旁邊坐下。


    從趙副省長的眼神來看,傻子都能猜出,兩人有貓膩。


    不過這個龍玉玲,既然可以稱之為衛生廳一枝花,當然也不差。


    三十歲的女人,應該說風華正茂,成熟和穩重,還有幾分端莊。換了平時,絕對猜不透,她這端莊的背後還有這樣的隱情。龍玉玲的眼晴很大,皮膚很好,最好看的應該是她長長的脖子,白晰誘人。


    很多認識她的人都說,她的脖子很漂亮,讓人過目難忘。


    的確,一個漂亮的女人,隻要有一個與眾不同的亮點,那麽別人就是想忘記她都難。


    除了龍玉玲,李正紅還叫了一位女孩子過來陪酒,不過這女孩子跟龍玉玲相比,完全是兩個檔次。這也是李正紅的安排,要故意突出龍玉玲的美,讓趙副省長有一種優越感。


    至於賴正義喜不喜歡這個女的,那不關他的事。


    在這個主次的問題上,李正紅把握得極好,而且他安排之後,馬上離開,也不在這裏停留。


    龍玉玲是一個機靈的女人,她站起來拿起酒瓶去倒酒,賴正義也站起來去拿這瓶子,沒料到兩人的手握在一起,賴正義馬上收回來,立刻端起杯子,”讓龍小姐倒酒,多不好意思!”


    趙副省長伸手在龍玉玲的身上拍了拍,這個動作有些曖昧,”沒關係,小龍很靈機的。”


    在喝酒的時候,趙副省長故意道:”正義同誌,今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賴正義舉起杯子,跟他碰了下,喝了口酒這才道:”唉,別提了。一言難盡。”


    趙副省長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來吧,喝酒,掃興的事情甭提了。”


    賴正義點點頭,端起杯子跟趙副省長碰杯。趙副省長看了旁邊的龍玉玲一眼,”我說你們兩個也不要閑著,一起喝啊!”


    龍玉玲一隻手落在趙副省長的大腿上,輕輕地捏了下,笑盈盈地端起杯子,跟那個女孩子一起,陪著兩人把酒幹了。


    隨後,龍玉玲又站起來給賴正義敬酒。


    龍玉玲的老公出差回來,隻有幾天就要過年了,他隻能在家裏呆一天,後天就要趕回去。本來在路上早就約好的,回來一起吃飯。可他趕到家裏,冰冷冷的。隻有小孩在做作業,聽小孩說,媽媽出去有事去了。


    他就給龍玉玲打電話,龍玉玲知道他今天要回家,電話設成了振動。看到老公的電話,她沒接,隻回了個短信,在開會。


    她老公也沒說什麽,隻是叫她早點回來。


    家裏沒有吃的,他就帶著孩子出去吃飯。剛剛下樓,迎麵碰到兩個鄰居,都是衛生廳工作的女同誌。龍玉玲老公跟她們打招呼,她們卻笑笑著點點頭,眼神有些古怪。


    她老公順便問了句,今天單位開會嗎?


    其中一個女的他老公和龍玉玲是一個部門的,人家還是正處。她就說了句,”沒有啊,我家老劉還在家裏。怎麽?玉玲又開會去了?”


    龍玉玲老公哦了一聲,她說正在開會呢。那婦女便怪怪地看了他幾眼,匆匆走了。


    對方怪異的舉動,令龍玉玲老公有些奇怪,人家一個正處都不開會,你一個副處開什麽會?他越琢磨越不對勁,這個龍玉玲搞什麽鬼?


    帶著女兒一起吃了飯後,他又給龍玉玲打電話,龍玉玲照樣沒接,隻是回了個信息。


    不要催了,陪領導吃飯。快了,馬上回來。


    龍玉玲老公雖然有些火,不過也沒辦法,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他知道有些應酬免不了。再加上他老婆又是衛生廳一枝花,應酬自然就多了。


    十點多了,龍玉玲老公帶著女兒回到家中,女兒都睡了,龍玉玲還沒回來。他的心裏就無緣無故地煩燥起來。自己在外地工作,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居然連個人影都見不到。再說,他在家裏就明天一天時間,有什麽事情這麽重要?


    越想心裏越不舒坦,他又打電話。


    電話通了,不過依然沒有人接,信息也沒回,他就火大了。反正女兒已經睡了,他把門反鎖,匆匆出了門,來到衛生廳。在外麵看到衛生廳的招待所裏四樓歌舞廳亮著燈,她老公心裏就明白了,肯定是跳舞去了。


    他也是體製內的人,知道有些事情沒法避免。在樓下徘徊了很久,依然覺得如果冒失衝上去的話,肯定影響不好。說不定他和老婆的工作,從此就被毀了。


    因此他一直在外麵等,煙抽了一包,等到十一點半了,樓上的燈終於滅了。然後就看到龍玉玲和幾個一起出來。正要迎上去,卻見龍玉玲上了一個男人的車。


    隨後,兩輛車子先後離開招待所,朝大街上走了。


    從招待所到後麵的家屬區,也就五分鍾的路程,很近的,其實沒必要坐車。可龍玉玲上車之後,車子沒有回家,而且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龍玉玲老公此刻,心裏那火氣比什麽都旺,伸手招了輛的士跟在後麵。眼看到前麵的車,直接拐進了酒店地下停車場。他也匆匆下了的士,跟著進了地下停車場。親眼看到龍玉玲下車的時候,很親熱地挽著那老男人的手臂,然後兩人進了電梯。


    那一刻,牆壁上多了一個拳頭的印子。


    酒店的房間裏,趙副省長抱著龍玉玲,”他回來了?”


    他剛才看到龍玉玲不斷發信息,就猜到了這一點。龍玉玲猶豫了一下,”嗯,他在家裏呆一天,後天就走。”


    ”哦!”趙副省長應了一句,”你先去洗澡吧。”


    龍玉玲不敢拒絕,脫了衣服走進浴室,剛剛打開水龍頭,有人敲門。龍玉玲心裏無由地一陣緊何,沒想到趙副省長在那裏問,”誰?”


    ”服務員!”剛才他叫服務員送紅酒過來,於是他果斷打開門,沒想到迎麵而來的,竟然是一個碩大的拳頭。


    ”***!”


    嘭--對方一拳砸在趙副省長的鼻梁上。


    偏偏就那麽湊巧,有幾個記者住在這酒店。


    龍玉玲老公打人的一幕,居然被他們拍到了。而且,龍玉玲從浴室裏裹著浴巾出來。


    當時的情況很混亂,正在洗澡的龍玉玲聽到老公的怒罵,隨後又是趙副省長的慘叫,她隻是本能地衝出來。其實,她不出來還好,一出來剛好被人抓到。


    這美女出浴的事情,很香豔,很火爆。


    有人惡作劇的多拍了幾何子鍵,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位被打的中年男子,是江淮赫赫有名的趙副省長。要是知道的話,借他們幾個膽也不敢拍。


    那幾個無聊的記者,此刻才發現,博客真他娘的是個好東西。出於好奇,馬上就在博客上發表了幾何子鍵照片。美豔少婦與奸夫偷情,被老公捉奸在床。有圖為證!


    他nn的,這博客真傷人。


    當然,做為記者,最敏感的就是這些花邊新聞。其實,記者最喜歡這種搞怪的話題,因為一不小心,他們說不定就出名了。有人為了出名,**了裸奔都可以,發個這樣的博客,想必更有人感興趣。


    首先發現這博客的,是吳承耀。


    他這小子閑得沒事,又是搞網絡的,正閑得無聊在網上摳女,驀然發現了這新大陸。對於這種花邊新聞,吳承耀極度興奮。


    當時二話不說,就評論和轉播了一下。


    ”這女的不錯,腿細長而白嫩,不過,我更喜歡她的脖子。”


    看這丫的語言,便可以想象他對美女那種渴望與迫不及待。不過,當他打開另一何子鍵照片的時候,驚訝地發現,這男主角之一竟然如此麵熟。


    盡管趙副省長當時被打得鼻血直流,偏偏這丫的記者,惡作劇地搞了何子鍵特寫。


    正是這特寫,要了老趙的命。


    吳承耀傻眼了,這不是趙副省長嗎?哎呀,我的媽!


    誰這麽大膽,居然把這麽**的事情捅到網上了?


    吳承耀跟趙副省長可沒什麽瓜葛,也沒什麽恩怨,不過他馬上意識到,出了這事,估計天都要塌下來了。塌的不是別人的天,是他老趙的天。


    看到發博客的時間,僅僅才幾分鍾,他馬上截圖保存。立刻給美女記者楚若水打電話。


    ”我說楚大記者,我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要快,否則慢了就來不及了。”


    楚若水剛剛洗了澡,正準備睡覺,接到吳承耀的電話,她愣了一下,三更半夜立什麽功?這個吳承耀還真無聊。


    自從上次,兩人在何子鍵辦公室碰了麵,吳承耀就掂記著這位記者妹妹。


    見楚若水沒有反應,他反而急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趕快打開電腦,有一條爆炸性的新聞。慢了就來不及了。”


    吳承耀是搞網絡的,他利用黑客技術,把人家博客鎖住了。讓他自己也無法進入,更無法修改。他怕博客的主人發現之後,萬一刪了就沒證據了。


    楚若水見他說得象真的似的,便問,”怎麽啦,我在電腦旁邊。”


    吳承耀馬上告訴了她對方的博客,楚若水搜索了一下,果斷進入。隨後,她就看到了這貼子。


    天啦!


    這不是趙省長嗎?


    再看那博客的主人,竟然有些麵熟,楚若水很快就知道了,這是一個新來的記者,大學生,搞實習的。看到對方發的這博客,楚若水驚出一聲冷汗。


    理智告訴她,這博客要死人的。


    做為一名記者,她馬上通知了宣傳部。


    楚若水是省報的有名記者,有時也到省委宣傳部長那裏匯報工作。宣傳部的部長叫彭立業,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在省委屬於那種誰也不敢得罪,誰也不想得罪的主。


    半夜接到楚若水的電話,他從被窩裏爬起來,”什麽?竟然有這種事?”


    聽到這個消息,他竟然連衣服也顧不上穿,馬上來到電腦麵前,打開電腦一看。果然是老趙同誌,被人捧成豬頭似的。


    彭立業立刻下令,叫人將博客鎖了,刪除這消息。


    下達這命令之後,他又果斷叫人過來,將那名實習記者找到,立刻去辦公室。


    彭立業的舉動,讓他老婆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肯定要有大事發生了。


    彭立業心裏此刻也打起了鼓,這事得馬上跟何子鍵請示。


    當然,向何子鍵請示,意味著什麽?彭立業當然心裏清楚。不過在他看來,這個趙副省長已經沒戲了。不管別的,就衝著這件事情,他完了。


    此刻的趙副省長,可憐的老趙同誌,被龍玉玲老公一頓暴打,已經不省人事,送進了醫院。本來龍玉玲不出來還好,也許他不會如此爆怒,看到龍玉玲那模樣,他頓時失去了理智。


    其實,這也要怪龍玉玲同誌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讓他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假若早一點透露絲絲信息,說她與副省長有曖昧,估計她老公也不敢動手。


    他老公是當兵的,部隊轉業幹部,這手上的功夫不錯,今天終於派上用場。


    如果說世上還有後悔藥,老趙同誌估計會後悔,偷情沒帶保鏢。


    如果不是龍玉玲在關鍵時候大喊一聲,別打了,他是趙省長。


    估計她老公還要繼續下去,將這位大叔級的情敵,打個七殘八廢的。聽到龍玉玲這句話,他愣住了,傻在那裏,半天沒緩過神來。


    但是一切都晚了,這一切都被那幾個年輕的記者,發到了博客上。這名捉奸英雄,也注定因此而聞名天下。


    何子鍵半夜被騰飛的手機響醒,騰飛說宣傳部的彭部長有急事求見。何子鍵隻得應了句,”讓他到家裏來。”


    對於彭立業這人,何子鍵不褒不貶,不過,他也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很完美,彭立業能堅守原則就行。象他這級別的幹部,好歹也是個副部級,沒有必要拍著自己的馬屁。


    聽彭立業說了這事,何子鍵的臉上一片嚴肅,”你處理得非常好,很有大局觀。”


    他看看表,時間已經不早了,將近一點。”明天你到我辦公室來。”


    彭立業手裏的資料和照片,他已經看過了。


    可彭立業卻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除了應有的嚴肅,也不見那種幸災樂禍。接彭立業的理解,何子鍵應該高興才對,因為他也知道趙副省長一直對何子鍵頗有不滿。


    但是何子鍵似乎並沒有落井下石,反而說自己處理得當。用大局觀這三個字來評價。


    從六號別墅離開,到自己家裏並不遠。彭立業一直沒有搞清楚何子鍵的態度。


    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到天亮還有幾個小時。在醫院裏包紮好的趙副省長,不可避免地知道了一些事。今天晚上在酒店鬧這麽大,肯定會傳出去。


    而龍玉玲和他老公已經離開,隻有他的秘書小汪趕了過來。


    小汪道:”省長,我們怎麽辦?”


    趙副省長果斷道:”回去。”


    他不能住在醫院,得想個對策。誰知道就在他準備離開病房時,手機響起,”趙省長,有人將剛才的事情,發到博客上了。宣傳部已經下令,將博客**。我估計這事,已經傳到何書記那裏。”


    趙副省長聽了這話,身子一軟,撲通--一屁股坐在地上。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盡管宣傳部做了及時處理,美豔少婦與奸夫偷情,被老公捉奸在床。有圖為證!這條博客,還是有人看到了。看到了不打緊,可偏偏有些愛好這事的人,把圖片保存了下來。


    估計他們保存這圖片的動機,大都是衝著龍玉玲那兩條**和雪白的長脖子去的。沒想到這個無意識的舉動,留下了證據。。.。


    李正紅一向有熬夜的習慣,剛剛洗了澡準備睡覺的時候,他還在回味,龍玉玲這女人也是個**,每次想到她那性感的脖子,李正紅也不由有些蠢蠢欲動。


    隻是,她已經是趙副省長看中的女人,不能亂動,否則連哥們都沒得做。


    正準備睡覺,李正紅的電話響起,是龍玉玲的號碼。


    李正紅愣了一下,都這個時候了,按常理龍玉玲應該和趙副省長在溫存,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電話裏傳來龍玉玲慌亂的聲音,”李廳長,我老公把趙省長給打了!”


    轟隆--聽到這個消息,李正紅心裏一驚,宛若一個晴天霹靂,憑空響起。


    隨後,龍玉玲在電話裏說什麽,他也沒仔細去聽。


    李正紅心想,這事情要糟了。


    龍玉玲的老公打了趙副省長,這事情掩蓋過去便好,掩蓋不過去就麻煩大了。


    龍玉玲在電話裏一個勁地問,怎麽辦?怎麽辦?


    龍玉玲擔心的,還不是這件事情暴光之後的影響,而且怕趙副省長會對他們夫妻進行報複。人家畢竟是副省長,身居高位,後果很嚴重。此刻龍玉玲還在心裏責怪自己老公,你就不能輕點嗎?


    李正紅急道:”先別急,我想想辦法。要不這樣吧,你們先出去躲一陣。如果有人問起,什麽也不要說。”


    龍玉玲早就沒了主意,便看著自己老公。她老公突然站起來,憤怒地道:”老子哪也不去,我要告倒這個王八蛋!就是坐牢,我也認了!”


    看著老公衝出去,龍玉玲急得暈倒在地上。


    趙副省長從醫院裏出來,琢磨著這事情有些麻煩了。第一個念頭就是去宣傳部,可他打彭立業的手機,對方關機。


    再打他家裏的電話,也一直響著,沒有人接。他估計彭立業把電話線撥出來了。


    趙副省長想著,隻要能擺平宣傳部,其他的事情估計也差不多了。彭立業是省委常委,他隻是個副省長,人家完全可以不鳥他。


    如果直接去他家裏,這個時候也不好。萬一驚動了何子鍵,豈不是自絕活路?


    趙副省長慌神了,他咬咬牙,伸手摸了摸鼻子。一陣鑽心的痛,讓他無由地打了個冷顫,此刻他也沒什麽心思去收拾那個打自己的人。


    看來隻有聯係封一來了,以他常委常委的身份,看看能不能從宣傳部封旋一下。


    封一來的電話倒是通了,不過他聽到趙副省長說了整個事件之後,封一來一直沒有說話。畢竟這事已經被人捅到了博客上。封一來第一個念頭,就是有人已經盯上了趙副省長。


    否則怎麽可能這麽巧?事情這才發生了多久,剛巧有記者在那裏看到?而且發博客的速度驚人。不過他馬上發現,這條博客已經被刪除。


    博客被刪除,說明了很多問題,其中一種可能是宣傳部已經介入。真要這樣,想必何子鍵也已經知道了。有些事情,必須內部處理,或許何子鍵更不希望,讓外人知道江淮這等家醜外揚。


    ”封書記,事情宜急不宜緩,你快幫我給彭部長打個電話吧?”


    封一來卻不緊不慢地說了句,”我說老趙,如果我是你,還是早點去紀委說清楚吧!”


    他琢磨著這事,何子鍵應該已經知道了。


    可人家沒有動,為什麽不動?沒動的原因很簡單,等著你狗急跳牆,自亂陣腳。


    封一來是個比較理智的人,或者說,他是旁觀者清。


    趙副省長不這麽想,聽封一來要他去紀委說清楚,他頓時就惱了。連封一來都不幫自己,官場中人果然勢利。


    氣得他立馬掛了電話,坐在那裏生悶氣。秘書小汪陪著他,兩人在酒店開了房,這個時候他回去也不便,而且鼻子上貼著膏藥,形象不雅。


    其實封一來說得對,他現在的處境,隻有去坦白。主動說清楚這個問題,回避其他的,這才有峰回路轉的希望。可趙副省長不這麽想,他還心存僥幸,希望宣傳部沒有將這事情捅到省委何子鍵那裏。


    而封一來掛了電話之後,立刻做了另一個動作。


    ”正義,你在哪裏?”


    賴正義正在酒店裏睡大覺,雖然那個女孩子不如人意,賴正義今天晚上需要發泄,也就將就一下。不過,能出來陪領導的,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睡得正香,接到封一來的電話,他迷迷糊糊道:”我在酒店睡覺。”


    封一來道:”你馬上到我家裏來一下。老趙出事了!”


    賴正義本來還很困,聽到這句話,馬上跳起來,惹得他身邊那個女的,也神經質的抽搐了一下,還以為是抓嫖娼的來了。


    賴正義趕到封一來家裏,已經是淩晨三點多。


    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幾個小時之前,他還跟趙副省長在喝酒,唱歌,跳舞,這會兒工夫,他就出事了?跳完舞後,他們就分開了,各走各的。


    看到封一來一臉嚴肅,賴正義惶恐地問,”到底怎麽啦?”


    封一來看著他,”你今天晚上跟老趙在一起?”


    賴正義點點頭,把事情大致說一遍。


    封一來隻說了一句話,”老趙要出事,你知道該怎麽做?”


    賴正義當然明白,封一來這是怕禍及自身。因為一旦趙副省長出事,嘴巴不嚴的話,供出其他的,他們幾個都完了。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要扯上經濟問題。一旦跟經濟問題扯上關係,大家一起完蛋!


    賴正義點點頭,”我明白了。”


    他離開的時候,封一來想了下,這個韋書記那裏,是不是該通知一下?


    畢竟他也是核心人物。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打電話給秦瑞生。


    自從龍玉玲老公打人那一刻,注定了這個晚上,將有無數的人失眠。秦瑞生接到封一來的電話,並沒有太多表情。在他眼裏,趙副省長隻是一顆棋子,而且是一顆不怎麽重要的棋子。


    他沒有參與跟趙副省長之間任何的經濟糾葛,無非就是在一起,喝了二杯酒。因此,這個老趙的生死,與他無關。


    聽了封一來的話,他隻說了一句,”天作孽,猶可活,自做孽,不可活!”


    封一來知道了他的態度,是不準備出手相救了。因此,他得積極為自己清理一下,不要把問題扯到自己身上來。


    何子鍵同樣沒有睡,坐在床頭抽煙。


    姚紅帶著女兒回黑川了,家裏就他一個人。


    趙副省長的事情,他故意給人留了一個空間。象趙副省長這人,絕對不會坐而待斃,現在他就象一隻關在籠子裏的野獸,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因此,馮武很快就接到電話,要注意趙副省長的一切舉動。


    眼看就要過年了,這個年過得不清靜啊!


    何子鍵早就知道,趙副省長這人心存不良,對自己不滿不說,而且還有暗中搞小動作之嫌。上次他的秘書小汪,就主動找到了騰飛,交代了一些事情。


    因此,趙副省長的一舉一動,何子鍵一清二楚。


    當初馮武問何子鍵,為何不動?


    何子鍵沒有說話,他要給人家一個自由表演的機會和空間,讓他們盡情發揮。


    不讓人家得意忘形,怎麽可能原形畢露?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龍玉玲這個不起眼的角色,為他揭開了整個棋局。


    關鍵時候,往往是小人物,幹出大事情。


    今天晚上發生的這一幕,恰恰證明了這一點。。.。


    這個夜,好難熬。


    當人們起來的時候,意外發現,很少下雪的江淮,竟然飄起了小雪。


    江淮這地方,難得見一場雪,即使下了,也那麽一丁點。


    找不到那種冰天雪地的氣氛。


    這對那些酷愛冰雪的人們來說,的確有些遺憾。


    一個冬天如果少了雪的襯托,整個冬天也將黯然失色。


    那種遺憾,就象春天沒有鮮花的燦爛,人們找不到季節變換的**。


    對於某些人來說,這場雪,下得有點不是時候。


    趙副省長的心情,宛如這場雪,一片冰涼。


    小汪見證了一個人從得意的巔峰,跌落到穀底的那種絕望。他的心裏,連同情都沒有了。趙副省長的跌落,對於他來說,本來應該是一件很失落的事件。可這次,他反而感到一種輕鬆。


    趙副省長要是知道小汪的心思,他真不知道會是什麽表情。


    兩人是一點點,一點點熬到天亮的。


    小汪親眼見到趙副省長頭上的白發,一夜之間冒出來。他知道趙副省長不服氣,但是此時此刻,不服氣解決不了問題。


    其實,如果隻是個人生活作風問題,如果沒有涉及到經濟問題的時候,趙副省長的問題,也不是太嚴重。因此,小汪提醒了他。


    趙副省長也知道,他這種情況,可退可守,但絕沒有可能進。


    還有一點,何子鍵到現在,都沒有發話。


    這讓趙副省長心裏沒底,何子鍵是怎麽樣個態度?


    小汪提醒他,”該上班了。”


    平時的時候,趙副省長總是意氣風發,精神飽滿,神采奕奕。但是今天,完全就一墮落分子的模樣。在鏡子裏梳頭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離開酒店,出門之時,一股寒風吹來,令人感覺到一絲涼意。


    小汪為他拉開門,兩人上了車。開車的司機,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今天這氣氛太壓抑。


    難道這場雪下得不好?看著天空中飄飄揚揚的雪花,司機心裏暗暗叫古怪。


    小汪也沒說話,司機道:”省長,去吃早餐嗎?”


    趙副省長不說話,小汪道:”直接去辦公室。”


    今天上班,跟以往不同,趙副省長總覺得不象是上班,而是上刑場。


    辦公樓裏,有很多人跟他打招呼,他冷著臉,直接上樓。


    其實昨晚的事情,很多人不知道,宣傳部在這方麵把握及時,並沒有讓事態擴散。


    但老趙同誌,心虛啊!


    為了注意形象,他把鼻子上的紗布給撕了。


    辦公室裏,一切如正常,隻是因為年底來臨,大家都格外忙碌。


    ”小汪,你把那幾件事情去落實一下。”趙副省長還是關心自己的經濟問題。有很多事情,小汪心裏一清二楚,現在他也隻有小汪這個信任的心腹了。


    小汪離開後,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起。


    ”鈴”


    趙副省長的心,突然劇烈的跳了起來。電話是直接打到他辦公室的,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接到電話後,裏麵傳來一個聲音,”趙省長,九點正有個會議,不要忘了。”


    這是小汪的聲音,他怕趙副省長把事情忘了,因此提醒一下。沒想到這舉動,讓趙副省長虛驚一場,差點把心髒都跳出來了。


    這是由省委一把手何子鍵主持的擴大會議,省委省政府的人都要參加,趙副省長趕到會議室的時候,目光瞟過封一來,秦瑞生等人。


    韋書記根本不知道此事,他隻是發現趙副省長今天的神情怪怪的。


    而封一來,則表現很冷淡,好象二人根本沒什麽交情。秦瑞生始終是那何子鍵笑臉,讓人摸不著頭腦。


    宣傳部彭立業,已經當他是個死人,看都不看他一眼。


    何子鍵是最後一個進入會場,趙副省長悄悄地打量了他幾眼,硬是沒有從他臉上發現什麽。這個何子鍵也越來越老練了,讓人不可捉摸。


    直到會議開完,彭立業還在想,何書記怎麽就沒有提呢?真是怪事?


    既然何子鍵不提,他也不好提,要提隻能是紀委提。可紀委到現在,似乎還不知道此事。


    散會之後,趙副省長還愣愣地坐在那裏,”就這樣結束了?”


    彭立業來到何子鍵辦公室,”何書記?我……”


    何子鍵知道他要說什麽,”這件事情,由中紀委的同誌去辦,我們還是管好自己手上的工作吧!”


    彭立業這才知道,原來此事已經反應到了中紀委。


    其實,何子鍵這麽做,一來可以避嫌,免得人家說三道四。二來,也符合程序。


    省紀委蘇新國,當然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做為紀委書記,他對這些事情的敏感,可想而知。他要做的,就是將昨天晚上,彭立業交給何子鍵的證據,轉交給中紀委。


    如此一來,大家都達成了默契。


    彭立業在心裏暗道,何書記的政治手腕越來越高了。


    他讓自己馬上禁了那博客,將事態的影響控製在自己掌控範圍之內。管好了宣傳部門,杜絕了醜事外聞,維護了江淮班子內部的穩定。這當然比什麽都重要。


    如果何子鍵不理智一些,任事態發展,在網絡上造成輿論,雖然可以整倒趙副省長,卻也讓人家感覺到江淮班子的不好影響。


    刪了博客,保全了證據,直接交到中紀委,將主動權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這一招不可謂不厲害,穩當。


    除此之外,何子鍵在會議上,不作強調,避而不談。也給趙副省長心裏造成一種巨大的壓力。他現在無法肯定,事態的發展最後的結果是怎麽樣?


    這種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手段,隻能增加他的心裏壓力。


    就在這個時候,趙副省長又接到龍玉玲的電話,說她老公已經跑掉了,很有可能去紀委告狀。


    趙副省長這才心驚肉跳起來,江淮班子似乎風平浪靜,這小子還要去告狀。他咬咬牙,決定再次冒險,跟對方談談。


    因此,他安排了人,在路上攔到了龍玉玲的老公。


    龍玉玲的老公是個血氣方剛的漢子,三十二三歲,看到趙副省長的時候,他依然很衝動。開口就罵道:”你這個貪官,我要告你!我要把你拉下來,讓你坐牢。”


    房間裏沒有別人,趙副省長倒也安定了。他親自給對方倒了杯茶,”你先安靜一下,不要這麽激動。飛事好商量。”


    ”商量個屁!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趙副省長看著他道:”這位同誌,請你說話客氣點。畢竟我還是副省長,否則你要負法律責任。”


    對方自然很生氣,瞪著趙副省長,胸脯起伏得很厲害。趙副省長知道,此刻隻有安撫了他,才有機會擺平這件事。


    因此,他和顏悅色道:”其實事情並不象你看到的那樣,我和龍玉玲同誌是清白的。”


    tmd,這話說出來,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人家老婆都裹著浴巾出來了,還叫清白。


    趙副省長的厚黑,可見有一定的功底。


    龍玉玲老公居然不說話了,隻是冷冷盯著他。趙副省長道:”這純屬意外,我和龍玉玲同誌,什麽都沒有來得及發生,這個,你應該相信自己的老婆。”


    他想,自己這麽說,對方心理上能接受一點。


    龍玉玲老公咆哮起來,”相信,我相信個屁!”


    不過昨天晚上,他老婆也是哭著說,什麽都沒有發生,他就進來了。她保證,這種事情絕對是第一次。


    趙副省長看到他的表情,安撫道:”如果你這樣的態度,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你一定要懷疑自己老婆,我也沒辦法。現在就算是把我這個副省長擼了,你們夫妻之間還能和好如初嗎?我跟你說了吧,事實就是如此,我們什麽都沒來得及發生。這一點,我要相信我!”


    龍玉玲老公握著拳頭,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我他md還怎麽相信你們!讓我當了烏龜,還想讓我當五八!”


    呼--


    這一次受傷的又是鼻子。


    趙副省長捂著鼻子慘叫的時候,龍玉玲老公已經大步而出。


    這個結果,標誌著兩人談判的失敗,而且再也沒有私下調解的可能。


    趙副省長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他不認為何子鍵會放過自己。不過這種等待的煎熬,也沒有持繼太久。


    在省委辦公樓第四會議室裏,蘇新國,徐前進,還有宣傳部的彭立業,組織部秦瑞生。幾大常委班子的巨頭聚集在一起。李虹說,這次江淮班子在處理趙本意的事情上,做得非常好。


    沒有給黨和班子抹黑,把握得極具分寸,現在趙本意生活作風問題已經查清,通過龍玉玲夫婦,還有衛生廳廳長李正紅,以及趙本意本人的口供,事實清楚,證據鑿確。我們將如實向上麵反應這個情況。在此期間,暫停趙本意同誌在黨內一切職務。


    彭立業在心裏暗自奇怪,就這樣完啦?何子鍵也太心慈手軟了吧?打蛇不死,必被蛇咬。在他看來,調查組對趙本意的調查,未免太膚淺了,難道不應該順便查查他其他方麵的問題?


    可看到大家都沒說話,他也一時拿不準他們的心態。


    李虹說完,何子鍵放下茶杯,”調查組的同誌辛苦了,江淮班子自當盡心盡力,配合調查組的工作。既然這樣,那今天晚上,就讓我們江淮班子為李虹同誌搞一個遲來的接風宴怎麽樣?”


    徐前進立刻響應,”應該的,李書記,本來這個接風宴在你們來的時候,就應該辦了,可是你工作心切,我們深感佩服,這次案子一切明朗,你就不要再推辭了。”


    李虹微微笑道:”既然你們如此盛情,那就好吧!”


    蘇新國朝李虹笑了笑,”李書記,我們紀委還有很多的工作,需要李書記指導指導,你可不能這麽快就離開,好歹你以前也是江淮的幹部,多呆幾天吧!”


    彭立業終於逮到了說話的機會,”新國同誌這是要留李書記在江淮過年了。”


    李虹說,”時間緊迫,時間緊迫,下次再來江淮玩幾天。但願不是因為查案子。”


    秦瑞生看著李虹,他也在心裏捏拿不準,以李虹的精明,還有何子鍵的一慣作風,趙本意就這樣輕易躲過一劫了?秦瑞生總覺得有些不對,不過在調查組沒有離開之前,一切還是個未知數。


    看到大家都在開玩笑,他也笑著道:”李虹書記,我們還是第一次在江淮見麵,之前戒酒好多年了,今天破例陪李虹書記喝二杯。”


    李虹道:”連秦部長都這麽說,看來我李虹真是榮幸。但願你們不是給我下套。”


    幾個人就哈哈大笑起來。


    大家正喝茶時,李虹的助理去而複返,在李虹耳邊嘀咕了幾句。”老大,有重要情況。”


    李虹遇變不驚,低聲道:”什麽事?”


    ”有個自稱是趙本意同誌秘書的年輕人,要求見你。”


    李虹放下杯子,”你帶他去吧,我馬上就來。”


    簡單的幾句耳語,讓在場的幾個人立刻感覺到一種壓抑,看兩人的表情,應該是有了新的變故。秦瑞生在心裏暗叫,不好,看來趙本意真要難逃一劫。


    何子鍵看著兩人耳語,漫不經心地喝著茶,顯得特別淡定。


    李虹站起來,”真不好意思,還真讓你們的熱情給感染了,看來我們還得繼續在江淮呆幾天。”


    還有三天過年,上班時間隻有二天了,後天放假。


    聽李虹這麽說,幾個人心裏暗暗震驚,隻有何子鍵心如明鏡。他率先站起來,”那李虹書記你先忙。”


    封一來一直關注著這件案子的進展,但是調查組的工作十分保密,外人根本不知道風聲。賴正義也在關注,畢竟他是當天晚上的當事人。但他很奇怪,調查組竟然沒有找他談話,這件事情讓他在心裏覺得隱隱不安。


    這件事情看起來很小,其實很不簡單。


    他在心裏琢磨著,肯定是趙本意等人,沒有將自己供出來。畢竟趙本意心裏還顧忌著自己的經濟問題,一旦提及自己,萬一有什麽地方不小心露出馬腳,他就完了。


    封一來總算打聽到消息,趙本意的案子可以結了,關於他生活作風問題,已經查實,李虹準備結案。在這段時間內,暫停趙本意同誌在黨內一切職務。


    得到這個消息,封一來鬆了口氣。總算是風平浪靜了。


    趙本意還真是命大,又逃過一劫。


    趙本意也這麽想,聽到李虹對他結案的呈詞,他暗自抹了把汗。隻要李虹離開江淮,他的事情也就定性。想到這些,趙本意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


    他站起來,走到窗口,悄悄地抹了把汗。


    房間的門被敲響,隨後有人推門進來,一個高大的男子嚴肅道:”趙本意同誌,李虹組長請你過去。”


    不知為什麽,趙本意聽到李虹這個名字,心裏立刻一陣劇烈的收縮。


    雖然李虹也是一代美女,可他實在不願意見到這個人,因此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呆了呆。對方道:”請吧!”


    趙本意從房間裏出來,又一次坐在原來的位置。


    盡管,他坐的椅子並不比李虹的低,但他在心裏總有一種無邊的恐懼。李虹再度前來,對於他來說,凶險未卜。


    李虹清楚地看到趙本意額頭上的汗珠,她抬了下眼,”很熱嗎?要不我們到外麵去談。”


    趙本意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抹了一下額頭道:”空調開得大了點,李書記,還有什麽事嗎?”


    李虹道:”還有什麽事,難道你不清楚?趙本意同誌,你是一個黨員,一個國家幹部,有些事情你應該懂。如果心存僥幸,想蒙混過關的話,隻怕是……”


    趙本意這下心如寒冬那般淒烈,他不知道李虹為什麽會這麽說,難道她已經找到了新的線索?剛才自己還在慶幸,這會就大禍臨頭了。


    李虹目光灼灼,冰冷如水。


    趙本意看了一眼,馬上將目光偏移,”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麽?我的問題已經交代清楚了。”


    李虹說,”看來,你是需要提醒。”


    趙本意也想聽聽,李虹到底掌握了什麽線索。


    李虹也不跟他哆嗦,看著門外,”帶他進來!”


    話傳出去,很快就有一個年輕男子被帶進來。


    ”小汪!”


    看到小汪,趙本意猛地站起來,”小汪,你來幹什麽?”


    小汪一臉憤怒,”我來指證你!趙本意,你的末日到了!”


    ”你--你這個渾蛋!”


    小汪站在那裏,兩眼恨意。


    趙本意氣得渾身發抖,情緒很激動。小汪是他的專職秘書,很多內幕他都一清二楚,還有省歌舞團幾個女孩子的事情,小汪也是親眼所見。


    如果小汪真站出來指證自己,趙本意實在不敢想下去,這將是什麽後果。


    瞪著小汪,他就吼了起來,”我抗議,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他們這是汙陷,這是謀殺,我不服,我要見首長。”


    李虹皺了皺眉,”冷靜,趙本意,你說小汪汙告你什麽?”


    小汪自進來之後,隻說了一句話,也沒有具體指什麽事實。趙本意就激動成這樣子,這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趙本意一時語塞,但他的確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實在想不明白,小汪為什麽會出來檢舉自己?他可是自己多年的親信啊!


    趙本意痛苦地望著小汪,前兩天他還要小汪去處理那些證據,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小子肯定將證據交給中紀委了。李虹的話他似乎沒聽到,隻是望著小汪,一臉絕望,一臉悲哀。


    ”為什麽?為什麽?”


    小汪看著他,也一臉恨意,情緒奇怪的激動起來。李虹也搞不明白,這兩人的關係還真複雜,小汪看起來很恨趙本意。


    在憎恨之下,難免做出異常之舉,李虹在心裏暗暗關注,同時給了旁邊的武警一個眼色,讓他隨時注意控製現場。


    小汪指著趙本意吼道:”你是個禽獸,趙磊這畜生汙辱了田鳳,你居然要我忍下來,不要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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